第43章 青梅煮酒

第四十二章 青梅煮酒

傅溪白躺在床上,一雙長腿伸展得頗随意,随手拿了本書在看,比起這間屋子的主人,他似乎有點過分悠哉了,甚至悠哉出了賓至如歸的感覺,十分不客氣。

他假裝随意地翻着書頁,視線時不時往書架那邊瞟,程晏北背對着他站在書架前,她在摳書架玩……他道:“傻站着幹什麽?過來。”

天寒地凍的,傅溪白灼熱的目光愣是将她逼出一身汗。

晏北說:“要不你去客廳的沙發休息?”

傅溪白一下坐起來,“憑什麽?我不去!”

晏北撓撓頭皮,說:“那我去。”

傅溪白急了,“站住!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

晏北:“……”

這種不陰不陽的氣氛太折磨人,晏北想了想,打算挑明了講,然後再拒絕他,她冷靜道:“傅溪白,你想做什麽我心裏清楚。”

“你清楚?”傅溪白佯裝一愣,說:“那還等什麽?”

情急之下,晏北立馬表明态度,“我……不屈不撓!”

傅溪白故作有了覺悟,手拍拍床鋪,說:“既然這樣,那你過來,讓我學習一下你這種不屈不撓的可貴精神。”

晏北:“……”

簡直油鹽不進,傅溪白這一身銅牆鐵壁,她也沒轍。

傅溪白忽然拿出他一本正經的态度,說:“程晏北,婚前性行為咱們在九年前就發生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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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北聞言猛然一驚,瞬間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竄上腦門,她急忙跑到房門口往外望了望,發現沒人時,把門給關了,轉過來沖他“噓”了一聲,警告道:“別胡說!”

“怎麽就胡說了?”傅溪白似笑非笑,“我句句屬實。”

“你小聲一點好不好……”晏北都快被他吓跪了,扶着門把手,心髒砰砰直跳。

傅溪白揚着嘴角笑了,說:“你站那麽遠,我哪兒知道你聽不聽得見?我不得大聲點兒麽?”

晏北歪靠着門,自己吓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傅溪白又拍了拍床鋪,“你過來,我跟你耳語,保證外面的人耳朵貼着門都聽不見。”

晏北賴在門口一動不肯動,傅溪白見她如此頑固不化,于是深吸一口氣,一張嘴——就被晏北的手給捂住了……

他笑了笑,拿下她的手,把她抱過來坐在自己身前,說:“我沒強迫你吧?”

晏北不情不願點了下頭,道:“威脅了而已。”

威脅就威脅吧,在感情方面程晏北極少有自覺的時候,鞭一下才挪一寸,他們能走到這一天,全靠他每時每刻蠢蠢欲動的心思,傅溪白心裏可恨可恨了,恨不得直接把她扛上床,剛才磨磨叽叽地跟她玩情調是怕自己太兇猛了會吓到她。

她的腦子有時候一根筋,軸起來跟你大談“人權”與“尊重”,那才是真的沒完沒了。

傅溪白看着眼前的美人,尋思着該從哪道程序下手比較有由淺入深的感覺,畢竟多年來他生活寡淡許久不沾葷,現在真有點不淡定……

他将晏北打橫抱起來挪到床中央,說:“讓本王好好寵幸愛妃。”

最後的時刻,晏北還在企圖力挽狂瀾,“我沒有想……那個意思。”

傅溪白放下她,長腿一跨,兩只膝蓋跪在她的腰身兩側壓住了她,他笑笑說:“都爬上我的龍床了,沒有哪個意思?嗯?”

“這是我的床。”晏北糾正他,同時收攏着自己的衣襟。

“哦?”傅溪白側過腦袋一想,反應過來了,點點頭笑道:“那是我爬上你的床了?那就算是我有那個意思。”

“什麽算?你就是!”晏北憤憤咬牙,指責他。

“喲?悟性極高,”傅溪白親了她一下,“我表揚你,幫你把衣服脫了。”

晏北還在堅持和邪惡勢力做鬥争,他的手剛過來,她擡手拍了一下。

傅溪白不得不正經地對她提出批評了,他皺着眉道:“怎麽?剛才我在那陪你磨叽了半天,還不夠空間讓你發揮矜持是麽?”

晏北臉一紅,想說話,一張嘴就讓傅溪白給吻住了。

傅溪白擡着她的下巴,又輕又重地吻着她,想發狠的心思在碰到她的雙唇時,幾乎出于本能的,在頃刻間柔化。

屋外刮起一陣一陣寒風,打向窗玻璃,風呼呼作響,入耳也有風拍打窗玻璃的“啪嗒啪嗒”聲。

傅溪白把自己的衣服脫了,再去幫她,“聽說時間隔得太久,還是會疼。”

迷迷糊糊中,晏北慢慢地想了想,在想明白了他的話的瞬間,他已經壓了過來親她,掌心伸到她背後打算給她解nei yi扣子,手指在她背上摸索了半天。

她手一推,說:“我來吧……”

傅溪白看她一副認命的模樣,覺得好笑,“我又不是在欺負你,你擺出這麽委屈的表情,想讓我良心不安?”

晏北感覺胸前的nei yi一松,問:“你良心不安了?”

說着就想背過手把nei yi重新扣回去。

傅溪白手指一勾,把她的nei yi從她身上挑開扔遠了,然後攥緊她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就算昧着良心我也認了。”

周圍的寒意時不時拂過來,冷得她渾身一顫,傅溪白把被子扯過來圍在她的四周,跟着俯身沾着她的唇,吻她柔軟的唇與香潤的舌,晏北慢慢收攏雙臂,緊緊摟住他的頸項。

耳邊是傅溪白低低的喘氣聲,以及窗外的寒風陣陣。

晏北額頭沁出一層汗,耐着身底下撕裂一樣的疼痛,好幾次想叫停,但是想想,無論停幾次,終究得受一次疼的……

不對,她受了兩次。

傅溪白把自己的肩膀湊到她嘴邊,說:“要不你咬着。”

晏北腦袋一歪,道:“沒力氣……”

傅家客廳,幾位長輩剛打完一圈正在洗牌,麻将互相碰撞,然後各搭各的牌。

老程心不在焉的,好幾次輪到他摸牌時,他總在走神。

老傅問:“老程,你想什麽?”

老程猶豫再三,然後狀似随意笑道:“不知道溪白和北北兩個人在幹什麽。”

這話一出,傅家兩位家長不知道為什麽,一時沒話說。

程媽媽笑道:“小兩口走到今天不容易,之前分開八年,和好了相處了八個月,又分開兩個月,溪白這趟回來估計也不能多待,這會兒就讓他們好好單獨相處一陣。”

這話說的傅媽媽心裏好內疚,自己兒子什麽德性她最清楚,但是傅溪白能流氓到什麽程度她還真不敢仔細去揣摩,不過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跟明着說出來,感覺是兩種情況,反正她現在坐不住了。

她站起來走到程媽媽旁邊,雙腿一軟就想跪下去謝罪,好在老傅手一伸把她拉住了。

程媽媽被她弄得一頭霧水,問:“怎麽了?”

傅媽媽說:“其實小兩口單獨待在一塊兒,發生點親密行為,應該不為過……”

程媽媽一愣,這種事大家心照不宣倒還好,要是明着說出來,她怎麽感覺那麽不舒服?自己女兒被欺負了的感覺異常強烈。

首先老程就已經不舒服了,吓得直接站起來,椅子“咚”一下,倒了。

老傅幹咳了兩聲,說:“兩個孩子都已經成年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大家不要這麽緊張,讓他們順其自然,我們大人不要幹涉太多。”

這話說的幾位家長心裏稍微舒坦了些……

屋外寒風更勁,敲得窗玻璃“嗡嗡”直響,催得人心中撩火,恍惚中,晏北睜開眼縫,看見窗簾被竄入窗縫的細風拂得微微起落。

她發絲散亂,整個人随窗簾浮動,背上嫩白的皮膚上下蹭着柔軟的棉被。

“外面那陣風吹了那麽久,你不回應兩聲?”他低聲說。

晏北腦子裏一片混沌,目光渙散,忍了又忍才道:“什麽……”張嘴的瞬間她就驚覺失策了,來不及閉嘴,軟綿綿的一竄似嘆似吟的聲音從喉嚨裏溜出來。

她聽見屋外寒風呼嘯,聽見床腳摩擦地板的聲音,聽見傅溪白在耳邊輕輕的喘息……

任憑屋外寒風铮铮作響,也抵擋不住屋裏頭的活色生香。

傅家裏的麻将桌早已經停了,幾位家長話話家常,終于熬到了五點。

老程迫不及待站起來,說:“我回去看看他們把菜洗好了沒有,別耽誤了咱們火鍋的時間。”

“你坐下,”程媽媽把他一扯,給扯了回來,含含糊糊道:“早、早了。”

程爸爸跟他女兒一樣,有時候腦子一根筋,下意識就急吼吼道:“有那麽久麽?三個小時了都!”

程媽媽:“……”

傅媽媽小聲說:“累了的話,可能會睡一覺……”

老傅幹咳兩聲,表示認同。

雖然程家兩位也算開明,年輕人的事他們也沒法插手,但是這會兒當着人家父母的面,說起這種事,在傳統觀念的壓力之下,傅家兩位覺得有些無地自容。

傅溪白這臭小子!瞧把老程給急的!

傅家二老活到這把年紀,沒這麽尴尬過!

程媽媽看老程坐不住,幹脆催道:“你去你去!趕緊去!到時要是尴尬了,別怪我們沒攔着你。”

老程站起來,又坐下去……

程媽媽又說:“你急有什麽用?就算你現在過去了?能挽回局面麽?”她說完,忽然發覺自己言過了,趕緊對着傅家兩位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傅家兩位笑了笑,自覺愧疚。

程媽媽深吸一口氣,說:“要不咱們兩家找個時間把孩子的婚事談一談?”

傅媽媽精神為之一振,趕緊點頭,“好好好,盡快談盡快談。”

其實這會兒,傅溪白已經起來了,神清氣爽,活力十足。

剛完事的時候他也沒感覺到累,倒是晏北昏昏欲睡,所以廚房裏那一堆食材都是他處理的,這個時候已經全部完成,就等着下鍋。

晏北才從床上起來,瞟了眼時間,吓得急急忙忙穿上衣服,一出來,客廳裏只要傅溪白在,她頓時松了口氣。

他就坐在沙發上翻雜志,看見她出來了,把面前的一杯鐵觀音遞給她,“潤潤喉。”

晏北接過杯子,忽然想到什麽,說:“我的喉嚨很好。”

傅溪白頗意外地“哦”了聲,“我看你喊得挺久的。”

“我……哪有……”晏北回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轉身去了廚房。

他笑了笑,又去泡了杯鐵觀音,一邊想着晚上該怎麽應付幾位家長的旁敲側擊。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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