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柏剛豪語氣急促,瞳孔微微放大,似乎因為回憶起那個噩夢,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下到你們公司APP的,但如果你們真的能解決這方面的事情的話,就幫幫我吧,讓我不要再做那個噩夢了。”
少年人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期盼和祈求,就仿佛坐在他面前的女人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般。
梁丘婷借着外頭的夕陽餘晖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她能讀懂他情緒中的害怕、迷惘、緊張和沮喪,看來那個噩夢确實是吓到他了,并且給予了他極大的精神壓力。
她将語調放緩:“柏先生,我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替你解決問題的,所以你放輕松一些,好嗎?”
柏剛豪聽了她的話,似乎真的感覺輕松了一些,下意識點了點頭。
“你需要吃點東西嗎?”梁丘婷又問,見他搖搖頭便起身說道:“那我們也不用耽擱時間了,現在就走吧。”
柏剛豪愣了一下,跟着站起來,“走?去哪裏?”
“去你家,看看你做噩夢的根源在哪。”梁丘婷說道,“你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做噩夢的,而且也不記得做噩夢前做過什麽特別的事情了吧?”
“不記得了。”柏剛豪老實搖頭。他向來不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且也沒想到一個本來普普通通的夢居然變成現在這樣驚悚,以至于他竟然會向一款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載到手機上的莫名其妙的APP求助。
“那就行了,走吧,帶我上你家看看。”梁丘婷說道。
兩人走出金拱門,柏剛豪帶着梁丘婷坐上公交前往他家。
他家離學校很近,一共才兩個站。這小區樓齡都很新,又因為是學區房,所以一平方米被炒成了天價。
當梁丘婷聽柏剛豪說他爸為了讓他上學方便些所以在這買了套房給他時,心中頓時冒出兩個字:“土豪。”
這套房平時只有柏剛豪一個人住,衛生方面有請鐘點工阿姨,平時夥食主要是在學校食堂又或是外賣。偶爾才會在周末或放假的時候回他老爸住着的大房子裏。
因為梁丘婷沒有在他身上感覺到冤魂纏身的氣息,所以猜測使他做噩夢的源頭應該是在他居住的房子裏,這時聽說他還有其他的家,就打算如果在這裏沒發現什麽的話就得回他口中所說的“大房子”去看看了。
刷卡進入大樓,兩人朝電梯走去。
柏剛豪見前面的電梯裏只有一人,門還沒關,他人高腿長,趕緊三兩步跨過去攔住了差點關閉的電梯門。
梁丘婷跟在他身後走進去,裏頭站着一個面相看起來挺斯文的男人。她站到一邊,眼光落到縮在男人身後那個大約八、九歲小女孩的身上。
大概是她盯着人家的時間長了點,那斯文男人臉色漸漸變得有些不大好看,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終忍住了,還勉強朝梁丘婷笑了笑。
站在梁丘婷對面的柏剛豪也注意到她的目光,順着她的眼神看了眼,又看了看斯文男,有些不解地轉開視線去看屏幕上顯示的樓層數。
電梯又上了兩層,“叮”的一層,門開了。斯文男快步走出去,梁丘婷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只見小女孩快步跟着斯文男,在電梯門快關上時,小女孩突然間回過身,看着梁丘婷做出環抱身體顫抖的動作。
電梯門關上了,梁丘婷的眉頭不經意地皺了皺,随即又重新舒展,看着電梯上的數字一路往上,停在16樓。
柏剛豪率先走出去,梁丘婷跟在後頭,走出電梯時她身邊已經出現了又高又瘦、滿臉蒼白無神的黑影鬼老曹。
老曹跟在身邊時給梁丘婷的壓力本來就不像阿媚那麽大,再加上梁丘婷的身體經過“活力”的改造,對于他們身上的“鬼氣”所帶來的陰涼已經十分适應了。
然而走在前面的柏剛豪卻在老曹出現的一瞬間摸了摸脖頸處,自言自語道:“怎麽突然感覺涼嗖嗖的。”他有些疑神疑鬼地左右看了看,接着看了眼梁丘婷,見她正不解地望着他,不由得尴尬地笑笑。
等來到柏剛豪房子前,趁他拿鑰匙開始的時候,梁丘婷對老曹使了個眼色。
老曹的聲音直接在她腦海中響起:“能感受到一點氣息,不算很強,至少沒有我強。大概是‘黃頁鬼’左右的等級吧。”
這種直接在腦海中交流的本事是梁丘婷和他們簽訂了長期合同後出現的,之前梁丘婷就在公司裏試驗了很多次,所以現在已經習慣了。
聽老曹這麽一說,她才松了口氣,不用提前請出其他“厲鬼”幫忙了。
“進來吧……我叫你梁姐姐可以嗎?”柏剛豪将燈打開,一邊從玄關的鞋櫃拿出新的拖鞋一邊說道。
“可以啊。”梁丘婷換上拖鞋走進室內。
這是一間大約一百二十多平米的房子,裝修得很新很漂亮,三房兩廳,十分标準的中戶型房。
柏剛豪正準備帶梁丘婷到處看看,就見她徑直走向電視牆的方向,在一副自家老爹送給他的寓意吉祥的水彩畫前站住了。
“怎麽了嗎?這是我爸之前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據說花了挺多錢買的。”柏剛豪跟梁丘婷并排站在一起,擡頭去看那副畫。
這是一副鯉魚戲荷圖,肥大的紅黑白三色鯉魚在荷塘中嬉戲游動,看起來活靈活現的,體現出了繪畫之人高超的技巧。
然而這圖上的鯉魚在梁丘婷的眼中卻是被絲絲黑氣缭繞着,那黑氣甚至将荷塘水染成了灰色。
老曹在她腦海中說了什麽,她神情嚴肅地對柏剛豪說道:“你這副畫有問題,把它拿下來給我看看。”
柏剛豪雖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聽話地将畫拿了下來。
梁丘婷拿着畫前後仔細翻看,其實主要是讓身旁的老曹看得清楚一些。
“鬼氣不是這些魚身上的,也不是這副畫的……好像是從底下滲上來的,奇怪……”老曹在她耳邊喃喃說道。
從底下滲上來的?梁丘婷皺起眉頭,盯着手裏的畫思索了一陣,又回憶起柏剛豪之前跟她說過的夢境,突然間靈光一閃。
她對柏剛豪說道:“我覺得這副畫應該是有兩層,真正的畫在底下,被表面這層掩蓋住了,我們得想辦法把第一層弄掉,露出它原來的樣子才行。”
柏剛豪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家老爹花了大價錢買到的畫裏頭居然還藏有這樣的玄機,不過這位梁姐姐難道也是位畫家,不然怎麽一看就知道這畫有兩層?
見梁丘婷拿着手機在搜索什麽,他好奇地拿起那副畫對着燈光前後翻看了一陣,什麽都沒看出來。
“有了,找到了附近的畫廊了。”梁丘婷擡起頭對柏剛豪說道,“走吧,我們去問問能不能把這畫的秘密解開。你先忍忍,沒解決根源前先別睡。”
柏剛豪正張嘴打着一個大大的哈欠,聞言趕緊閉上嘴巴點點頭,将眼角被困意逼出來的眼淚擦掉。
七點半時,兩人來到離他們最近的一個畫廊,找到裏頭的工作人員詢問了一下,工作人員也不是很清楚,只說這事得問自己老板,老板大概八點左右回來。
兩人沒辦法,只好先在畫廊待客區等候。
好在沒讓他們等多久,老板不到八點就回來了。
老板是個打扮得挺潮的年輕人,最多也就二十七八歲,聽員工說了兩人的來意後,他跟兩人打了招呼,然後把那副畫接過手仔細看了起來。
“你們是怎麽知道這畫有兩層的?誰發現的?”陳潇然擡起頭問道。
柏剛豪不停打着哈欠,看起來已經困到極點,梁丘婷說道:“是我發現的。陳老板,有沒有辦法把下面那層畫弄出來?”
陳潇然說道:“沒問題的,後天來拿吧。”說完叫來員工準備跟兩人簽個協議,自己則拿了畫準備離開。
“陳老板,等一下!”梁丘婷連忙起身叫住他,“我們很急,真的非常急,您能馬上就幫我們弄嗎?”
柏剛豪眯着眼睛強忍着睡意,也跟着站起來,“老板,就麻煩你今晚幫我們弄好吧,拜托拜托。”
陳潇然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但看兩人的神态确實很焦急的樣子,他擡手抓了抓自己有些蓬亂的頭發,說道:“既然你們這麽急的話,那行,我現在就幫你們弄,不過加急得加錢啊。”
“沒問題老板。”柏剛豪說道,又打了個哈欠,他實在是困得不行了,覺得只要倒在地上就能睡着,可他相信梁丘婷說的話,在真正的問題沒有解決之前,不能睡。
陳潇然讓兩人可以先出去逛逛街,吃點宵夜什麽的,晚上十點前再回來拿畫,接着就抱着畫朝裏頭走去了。
走進一間畫室裏,也是他的辦公室,陳潇然将畫放到架子上,先欣賞了一會,又微微搖頭,似乎對這畫只能算是勉強滿意。
接下來就開始工作了。
要取下第一層畫并不難,難的是在不損傷底下那層畫的同時将上面這層取下。
好在他以往就做過類似的工作,倒也輕車熟路,這也算是那兩個客人運氣好吧,這是遇到他,要換成其他人也不一定能幹得了這活。
随着底下那層畫一點一點漸漸露出真露,陳潇然臉上的表情也由嚴肅漸漸變得驚愕起來。
這、這是……
他趕緊掏出手機對着底下那副畫連拍了好幾張,接着撥通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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