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宋總,我知道了
宋總,我知道了。
顧意小聲同畢然說:“雖然薛總應酬多,但這身材保持的真不錯。”
畢然拉了拉她的手,“身材好有什麽用?喝多了就興奮,一興奮就開會,一開會就罵人,一罵人就罵我。”
顧意:“......”
宋誠勾了勾手,顧意往他身邊湊了湊,“宋總,您有什麽吩咐?”
“你對這個身材好,是怎麽定義的?”
“薛總喝了三杯,肚子還是平的。這要是換作向前進,襯衫扣子早就撐開了。”顧意“嗞”了一聲,齒如編貝。
宋誠:“......”
是他打擾了。
宋誠下意識地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腹肌微凸,質緊而實。所謂身材好,難道不是脫|衣有肉,穿衣顯瘦?
沒事兒。顧意這是沒見過世面。以後他多帶她出來闖闖江湖。
看看,到底誰的身材好。
比如,宋誠舉杯,“薛總,這段時間辛苦了。”
薛榅雖疑惑,他不是來陪襯的嗎?但還是給了宋誠面子,又一杯下肚,“我|幹了,宋總随意。”
待坐下,他摸了摸手機。
宋誠收到一條來自薛榅的微信:你幹什麽?
宋誠嘴角勾了勾,迅速回複:想看你襯衫撐開的樣子。
薛榅:你變态?
周珩見這二人眉來眼去,幹脆拉了個群聊:你倆?
薛榅:他灌我。
宋誠:@周珩你難道不想看看他襯衫撐開的模樣?
周珩:......
并不想。
周珩:倒也無妨。
周珩給助理使了眼色,高琯便起身給薛榅滿上,又自斟了一杯。“薛總,我抛磚引玉,先幹為敬。”
薛榅氣還沒喘勻呢!他狐疑的看了眼周珩,那厮古井無波。
是個煽風點火的。
喬曼趕緊用公筷給薛榅夾了一塊口水雞,“緩一緩,薛總先吃點菜墊墊。”
“謝謝。”
畢然笑着和喬曼說:“薛總不吃雞。”
“為什麽?”
“怕得雞瘟。”
喬曼有些尴尬,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薛榅接過喬曼手上的公筷,将那塊口水雞遞到畢然的碗中,“你抵抗力強,你吃。”
畢然:???
喬曼端起被高琯倒了三分之一紅酒的酒杯,酒液色深,香味純正。
“喬曼不知薛總不吃雞,唯有以酒自罰賠罪。”說罷,竟也豪爽,喝得幹幹脆脆。
周珩靜靜的看着薛榅。
薛榅無奈,喬曼的賠罪,只能以酒回敬。
畢然覺得,這不對啊。
陪客戶、陪客戶,怎麽小周總一杯沒喝,倒是薛雞瘟這個愣頭,傻不拉幾的灌自己。
這慫樣激發了畢然內心深處的保護欲。“放下,讓我來。”
畢然奪下薛榅的酒杯,一飲而盡。
只是,她忘了,那是薛榅的酒杯,共用酒杯,心思暧昧。不過當事人坦坦蕩蕩,倒讓旁人自慚形穢了。
畢然又倒了一杯,她不講情調講情懷。純生态原漿啤酒,喝的就是情懷。
“小周總,第一次和您吃飯。我|幹了,您随意。”
薛榅嘴唇動了動,然後作罷。小狼崽子養了幾年,怼他,從來都是六親不認的。
今日,卻護起他來。
酒精噬心,這苦澀卻沒白白承受。被小狼崽子護着的滋味,旁人不懂。
是飄飄欲醉。
這是輪番登場?顧意get到那個點,吐掉了口中的雞骨頭。
小周總的助理喝了,畢然也喝了。她,宋誠的小尾巴,絕不能輸!
在她豪情萬丈,手碰到酒瓶時,卻被宋誠叫了住,“小顧,去催一下後廚。”
顧意縮回了手,看了看不遠處站着的服務員,遲疑應道:“哦,好。”
宋誠此地無銀的解釋,“你親自去看看更妥當些。”
“好嘞,宋總。”
等顧意重新回到桌上的時候,熱菜緊湊的跟上。她找準時機,準備向小周總敬酒。
再次要摸上了酒瓶子。橫空出世一雙好看到令她流口水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宋誠把酒瓶子拿走了......
她想敬個酒,咋就這麽難呢?
沒事,不要緊。這是宋總對她的考驗。
小尾巴不能輸。
身後還有好多酒,幹就是了。
顧意剛轉身。服務員卻端着酸菜魚上來,薄薄的幹辣椒點綴表面,浸泡在酸湯中。
宋誠笑着道:“你不是愛吃酸菜魚嗎?嘗嘗。”
顧意覺得這不太好。她作為東道主的小尾巴,怎麽能只顧着吃呢?要吃,也得客人先吃。
于是,她客氣道:“小周總,您吃酸菜魚。”
周珩本在看戲,沒想到竟有人主動招呼起他來。難得。
他撐了撐筷子,謝字還未起個頭。宋誠卻道:“他不吃魚。”
周珩:“我不吃魚?”
宋誠:“別難為自己。”
周珩:“啊,對,小顧是吧,你喜歡吃就多吃點。”
“好。”顧意只能自己夾了一塊魚肉,龍利魚無刺,肉質細嫩,卻遠不及隽山菜場現殺的黑魚。
宋誠低頭看手機之時,顧意終于得到機會,舉起酒杯,“周總,初次見面,我敬您。”
周珩挑眉,一半的目光打量顧意,一半的目光投向宋誠。
宋誠自然合上手機,編輯好的消息“別灌我的小尾巴”,停在對話框裏。
是他的小尾巴,想灌別人。
真讓人頭大。
他自然而然地接過顧意的杯子,換給她一杯果汁,“忘了下午我們得出去辦事?嗯?”
下午還得出去辦事?顧意看着宋誠,翹卷的睫毛向上翻,明亮的眼睛裏滿是疑惑。随後撓了撓頭,“不好意思,我忘了。”
什麽忘了,她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好不好?
“不打緊,現在想起來還來得及。”
“那我便以果汁代酒,敬大家一杯。”
顧意連喝兩杯果汁,手機在桌面上振動兩下,她打開手機看了看,是宋誠發來的微信:別貪杯。
“宋總,請放心,我喝的是果汁,喝多少都不會給您丢人的。”
宋誠笑了笑,沒回。他是怕她丢人嗎?若是,何必叫她來。
三人群裏,周珩回複:新歡?
他總是這麽直接了當。
宋誠:新助理。
薛榅:助理成新歡,玩得挺開。
私下本就是很熟的人,再加上酒精的催化作用,這餐倒是吃得熱熱鬧鬧。
除了顧意以司機之名,沒喝酒以外,其他人都喝得盡興了。
尤其是畢然,東倒西歪地挂在薛榅身上,口吐芬芳。
“薛雞瘟,你以後對我好一點,知不知道?”
“我告訴你,你下次開會再把我單獨拎出來罵,我就......”
“就什麽?”
“就吐你身上。”
薛榅冷斥,“我一向公正,從不公報私仇。你做的事若是可圈可點,我犯得着批評你嗎?”
“嘔......”
薛榅覺得,逞一時之快,是一個特別犯賤的舉措。
看着肩頭的污穢,薛榅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想死。
“薛雞瘟,你還罵我嗎?”
“我......”
“嘔。”
薛榅咬牙切齒地道:“不罵。”
畢然拍了拍他的臉:“這樣才乖。”
顧意上前滿懷愧疚地道:“薛總,您把畢然交給我吧。至于您這衣服,等她清醒過來,一定會親自給您賠罪的。”
薛榅嫌棄地移開畢然的手,道:“下午的投标很重要,你們還是別耽擱了,趕緊去吧。”
投标,顧意不知道,回過頭去看宋誠,宋誠點了點頭。
“可是......”,将畢然交給一個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時刻給她穿小鞋的上級,顧意實在不放心。倒不是怕別的,主要擔心薛榅趁着畢然醉酒,把她推河裏去,來個溺水事故。或者把她扔在路邊,自生自滅。
“不用擔心,薛總的人品你還信不過嗎?”宋誠笑了笑。
信不信得過的,也不是她能說了算的。
“讓她自己說。”薛榅拍了拍懷裏想扔又不想扔的女人。
“意意”,畢然酒氣沖鼻,“正事要緊,你趕緊去吧。薛雞瘟不敢把我怎麽樣。”
“你真的可以嗎?”
畢然笑着點頭,酒精上頭,紅了她雪白的天鵝頸。
顧意這才稍稍寬了心,“那你有事給我打電話啊。”
畢然連連頭點。
顧意和宋誠往停車場去。
畢然歪在薛榅身上,“我警告你啊,別......打我主意。”
薛榅冷笑道:“就你?臭成這樣的?我能打你主意?”
“嘔。”
“好好好,不打你主意。”
......
顧意開車有些心不在焉。
嬌眉緊蹙,鎖了幾分憂愁。
宋誠最後将标書看了一遍,擡起頭來,後視鏡裏側出她的嬌顏。
“還在擔心畢然?”他平淡的開口,随口一問。
“嗯。薛總畢竟是一個男人,照顧畢然必然多有不便。”
宋誠将手裏的标書裝好,“前面路口你調頭,我打個車去現場。”
顧意有些松動,卻又想起薛榅的話來,他說下午的标很重要。顧意搖了搖頭,“還是算了。這邊不好打車,若是因為我耽誤了時間,畢然也會內疚難安的。”
宋誠低聲應了一聲,“既然如此,就別再分心了。做每件事之前,你都應全身心投入。”
“我知道了,宋總。”
“開車吧。”
全恩大廈是錦都第一地标性建築,常常有人來此拍照打卡。
今日卻是戒備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