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9月26日,這一天是琴生的生日。以前都是媽媽一個人為他慶祝生日,還記的還沒買房的時候,盡管那個時候買不起蛋糕,媽媽還是親手做了一塊小面包插上一個蠟燭,完成一個簡陋的生日蛋糕,琴生看到媽媽為他做的蛋糕高興地流下眼淚。這次在大學裏琴生第一次獨自過着自己的生日,那天依然有課,專業課上,他打算在下課後為自己買一個小小的蛋糕犒勞自己,想着怎樣慶祝自己的生日,不知不覺就睡着了。這時被盧老師看見了,但她沒有将琴生叫醒,她偶然知道這一天是他的生日,于是悄悄用j□□a寫了一個小程序,發給了在座的同學,一個想老師的小人正捧着大大的生日蛋糕給正在睡覺的琴生,程序的畫面類似超級瑪麗。
同學們看了都知道了這天是琴生生日的事,接着畫面中出現了一行“祝琴生生日快樂!”的字樣,盧老師帶頭和同學悄悄地策劃着今晚邀請琴生參加自己的生日party。班長積極地回應老師,将她在暑假偷偷跟蹤琴生錄制的鋼琴演奏視頻發給每一個同學的電腦,同學們在看見視頻上帥氣的琴生,紛紛拍手小聲地叫好。大家都被他彈奏鋼琴的模樣吸引,都紛紛地加入了為琴生舉辦的慶祝宴會。
夜晚,琴生被同學被叫到教室,在進入教室前同學們要求他蒙住雙眼。他照做後,被同學拉倒教室的正中央,盧老師早就帶着同學們準備着唱起生日快樂歌。聽到歌聲的他驚奇地摘下布,一個大大的藍色蛋糕上放滿了水果,上面還插着專門用巧克力制作的“琴生生日快樂”的字樣,蛋糕周圍環繞着一個個正在燃燒的小蠟燭,在黑暗的氣氛裏顯得格外的耀眼。
琴生有種說不出的驚喜,高興地看着大家為他準備的蛋糕,聽着大家為他唱的生日歌。歌聲剛落,班長上前說:“琴生快點許願吧。”
才從感動的神情反應過來的琴生,閉上了雙眼,将手掌閉攏靠近自己的嘴唇,默默地許下了自己的心願。他感謝大家為他所做的一切,不知道該怎麽答謝他們的真誠相待。等到燈開啓的那一瞬間,他露出幸福地笑容。“謝謝你們!”他說。
他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蛋糕,第一次和同學老師一起過生日,第一次許下了這麽長的願望。要是用一個詞來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心情,那就是他常常挂在嘴邊的“謝謝”
生日宴會結束後,同學們結伴而行,相互傾訴自己的想法,這讓他回憶起高中的時候,他和他的同學一同在星光點點的夜空下談論着自己的未來。他很懷念那時的朋友,大家分開有一年多的時間。他一直想在看看他的老朋友,想再和他們走過那條路,再次和他們說說自己的理想,這次他不再猶豫,會跟他們說:“我的理想是當一名鋼琴師,而我喜歡的專業是計算機。”這兩者并不沖突,因為它們都是自己的思想,都是自己對未來的一種期望。也許有那麽一天他工作感到疲憊,他就能夠靜下心來,彈奏着自己的鋼琴,做一個短暫的鋼琴家,來取悅自己的精神,緩解自己的疲勞。任何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真正去實踐想法的人并不多。而他決定向那些少數人看齊。
同樣是這一天,鄭弦和薛緣兩人早就期待着能為琴生慶祝生日,但是這一天他們課程幾乎從早上的專業課排到晚上選修課,所以他們計劃晚上去琴生的宿舍為他慶生。然而琴生是在男生宿舍,薛緣一個女生是被禁止進去的。
“薛緣,要不你扮成漂亮男孩子混進去,我的衣服可以借你哦。”鄭弦帶着調侃的語氣建議道。
“鬼才想穿你衣服。”薛緣信心滿滿地拍着胸口說,“我早就想好怎麽進去了。”
“你有辦法啦?”
“是滴,我打算從宿舍後面的牆上翻上去,一根繩子就能解決的問題,不要小瞧我的爆發力好嗎?”
“哈哈,我敬你是條女漢子。”鄭弦向她伸出大拇指。
“你們!就是說坐在後排的那兩個!”晚修課老師一直盯着課堂上豎起書鬼鬼祟祟的兩位同學,“現在是上課時間,你們在談論什麽呢?還有能不能拿我上的書擋下,你們是想讓我顏面丢盡嗎?”
班上的同學全部看着老師指的方向,在被發現後他們羞恥地拿着兩本根本和這門課不着邊的書遮住了自己的頭,弄得全班哈哈大笑。
下課後,薛緣因為有個論文要交于是叫鄭弦先去。等到薛緣交往論文後急急忙忙地趕過去,路上碰見了驚慌失措的李彤,因為和李彤有過一面之緣,她知道李彤是琴生班上的班長,于是問她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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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彤?你怎麽了,這麽慌張?”她問。
“琴生被一個穿着黑衣服蒙着臉的人給打暈了!”李彤抓着她的衣服說。
“什麽!他現在在哪?”她表情變得嚴肅,握緊了拳頭,連忙問道。
“他被那個人帶走了!我吓得腿軟,不敢追上去,請你救救他!”李彤聲音有點微顫,神情驚恐。
“你先冷靜下,想想你認不認識那個人,他往那個方向去了。”她抓着李彤不斷顫抖的手,想讓她冷靜下來。
“我......對了!我看見他在那個角落掉了一張卡!”李彤指着對面的一處草地。她沒有再說什麽,立刻跑去找李彤說的那張卡,李彤也跟了過去,發現是一張校園卡,上面的照片有點模糊,但是旁邊的字體還是也可以清楚看到“華楠風”三個字。
李彤驚訝的看到這個正是自己班上的同學,平時沒有怎麽說話,和班上的同學也合不來,常常曠課。李彤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一五一十的說給她聽,還提到那個同學因為家裏近,都是回家,不在學校住。她在李彤口中打聽到那個叫華楠風的粗略地址後,立刻跑起來。
另一方面,正蹲在琴生宿舍門口的鄭弦準備着慶祝的禮物。他接到薛緣給她打來的電話。“怎麽,你快來了嗎......”他興奮地說。
“不要管那些東西了!你快點出來,琴生遇到危險了!”薛緣慌張的說。
“他在哪裏?”聽到這個消息使他非常震驚。
“那個榮譽酒店附近的民房裏,具體不知道是哪所,到那邊在說!”薛緣挂斷了電話。
他和薛緣相處這麽多年,知道她是寧可被欺騙也不想對別人撒謊的人,加上她快要哭出的聲音,他立刻意識到琴生是真的遇到危險了。他立刻對下手裏的禮物,馬上向薛緣說的地點跑去。
華楠風他個子不高,留着一頭遮住左半邊臉的劉海,有的人意外的可以從他那頭發下看見一副被燒傷的臉,還有白色的眼珠,令人感到一陣惡心,在加上他臉上原本就有點歪斜的嘴巴,和他挑釁的話語,常常被同學做為校園暴力的對象,因為他的惡作劇,沒有人會同情他。就在不久前和班上的同學發生了一些争執,被同學辱罵他是個歪嘴的醜八怪,沒人要的孩子。他從那時起好像變了一個人,之前還會惡作劇,令人偶然注意下,這次他變得沉默,常常翹課,還不斷拒絕老師的幫助,連老師都拿他沒辦法。
後來老師發現同學在班上辱罵他的事,于是在課上大發雷霆。“你們管好自己的嘴!別人在醜,也不管你們的事!”老師剛開始有點氣憤地說。
但是老師知道自己用這種方式教育他們,自己就跟那些辱罵別人的學生沒有差別了,她冷靜下來,向同學們道歉,坐在椅子上語重心長地跟他們講起他的故事。
從老師的口中他們知道了他的事,那個令人悲傷的故事。他是個本地人,家裏有她的母親和父親。她的母親很漂亮,但是有一個她想摸也摸不掉的黑暗史,她之前的職業是一名□□,但是這也是有原因的,她從小生活在一個單親家庭,父親好賭博,但是運氣也差,常常輸光家裏僅剩的錢,回來就拿女兒出氣,毆打她,她被打倒吐血,被打倒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整的,但她沒有反抗,她知道自己是逃不出父親的手掌,她承受着和同齡人不曾有的痛苦。在家裏破産後,被自己的父親賣給黑暗組織以□□為生。
在她的世界裏是沒有未來可言,直到她愛上了一個常常光顧自己的客人,她第一次感到自己還有一點生活光芒,她迷醉他在沒有避孕工具的情況下懷上他愛人的孩子。完全不知道這事的男人,在最後要撒手不做的時候發現了她已經懷上自己的孩子。在她一番苦苦的追逼下,男子拿她沒轍,由于自己是單身,也沒有其他的阻抗因素,他順其自然的娶了她。
在男人答應和她的婚姻後,她從此和之前的職業斷絕關系,一心一意的照顧自己的孩子和丈夫。可是她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繼續下去,沒想到的是丈夫在外面遇到了新歡,對她的态度一日比一日差,因為那個男人想要離婚,去和他的新歡過生活,但是她一直不肯,即便她接受他的婚外情,願意一輩子茍且地活在他的厭惡下。
她的丈夫還是沒有放棄,他的眼裏的她是一個阻礙自己的石頭,他開始變得焦躁。原本她以為能夠從暴力的手裏掙脫,但是沒想到自己永遠都離不開那個陰影。一次他喝醉酒,回來不明理由的發着脾氣。
“這些菜這麽這麽難吃啊!喂豬的嗎?”男人眼裏不只有憤怒,還有不屑。他一氣之下把菜盤摔在地上,繼續用充滿酒氣的嘴不斷的辱罵她的人格。她默不作聲,只是默默地收拾這地上摔碎的盤子和留出的菜汁。他越來越氣,臉漲得通紅,活像随時爆炸的□□;他看見桌上用來壓在菜盤上的棍子,伸手拿來,緊緊的握住棍子的底部,朝着彎着腰收拾着水票的她打去。
這時華楠風聽見媽媽的叫喊,跑到客廳,看見正舉起棍子的爸爸,立刻跑上去擋在媽媽面前。
“不要打我媽媽!”他大喊道。
“小兔崽子,你以為我不敢打你嗎?”他沒有停下正在揮動的棍子。眼看就要向她的兒子打去,她立刻見孩子拉進自己的懷裏,保護着他,挨着一次重重的棍子。還小的華楠風不停的哭着,他的小手緊緊的抓着媽媽的衣服。爸爸還是沒有停止。
這時在一旁燒開的水壺發出了一陣笛鳴,誰也沒有想到,她的丈夫竟然對她讨厭到想至死她的地步,那聲笛鳴變成了最恐怖的威脅。他立刻上去提起燒開的水,緩緩地向她走去,她這瞬間意識到自己錯了,自己不該拒絕他要求,不應該讓自己的孩子受苦。她咬着嘴唇,更加緊地抱住自己的兒子,獨自承受着對自己所做的一切的懲罰。
華楠風看到自己的媽媽快要被滾燙的水澆到,奮力掙脫媽媽的手臂,一頭栽進熱水,導致左邊的臉部受到燒傷,左眼也是在那時失明。他疼痛地大喊大叫。這時她的底線完全燒斷。
“你不是要離婚嗎!”她咆哮着,“我們馬上離!今後永遠不要在接近我們了!我們會滾出你的視線!”
話音未落,她立刻帶着受傷的兒子去附近的醫院。在病床上的他用着微弱的聲音不停地問着媽媽,“爸爸為什麽要趕我們走?”
看見兒子臉部血紅的傷,她克制住情緒,忍住自己的眼淚,哄騙着他,“爸爸已經不是爸爸了,所以我們不能再呆在那個家了,以後媽媽會照顧你的。現在什麽都不要說,睡一覺就沒事了。”
在上大學後,華楠風也漸漸了明白了那時候的事,但也在他的心裏留下了無法抹去的痛苦和傷痕。
水滴的聲音,地板嘎嘎做響的聲音,還有微弱的腳步聲。迷迷糊糊間,琴生看見了一個人的面孔,停留,又走開。那個人坐在椅子上望着他,嘴唇上下動着,那個人在說些什麽,他沒有聽清。
片刻之後,琴生才恢複了意識,發現自己的腦袋隐隐作痛,他想動的時候,卻看見自己的雙手和雙腳被粗大的麻繩綁住無法動彈,他愈是用力,勒得愈緊。好在他的嘴沒有被堵住,眼睛還能看清楚自己的周圍。
一名男子。熟息的面孔,穿的是自己學院的服裝。琴生仔細看着他在黑暗中露出的面容,左臉上的燒傷,令所有人都感到恐懼的臉,但是他沒有表現出害怕,如果做了厭惡的神情,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
“琴生,你是叫薛琴生吧。”男子用沙啞的喉嚨提到他的名字,這時他才反應過來,這名男子是自己班上的同學。
“華楠風?”他疑惑的說。他在思考自己為什麽會被他帶到這裏,他沒有一絲的線索,因為他很少和他接觸,幾乎沒怎麽說過話。他看着楠風的眼神,是空虛的,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包括自己。
“你為什麽把我帶到這?”
“為什麽?”他對這個問題沒有絕對的答案,“你問我為什麽。”
他不停地轉動着手裏的小刀,眼睛跟着小刀旋轉,露出可怕的笑容。琴生看見他的行為有點不正常,內心有點恐懼。他意識到和他對話根本沒有用,繼續想着要怎麽掙脫這根粗大的繩子。
“全班都為你慶祝生日是不是很開心啊?”他有點不爽,将刀子重重地插在了桌上,“你說為什麽?我沒有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只是想這樣做罷了。”
在琴生看來,他顯然陷入極度的失常狀态,他嫉妒着琴生,怨恨着同學。這讓琴生回憶起他在班上做的一些惡作劇,把女生的發圈摘下,做為彈弓用揉成一團的紙射在黑板上,他想方設法地引人注目,但是沒有同學會正眼看他,無視他的行為。
“我也想被他人注意,我想他們看看我,發現還有這麽一個同學是他班上的一員。”他想找一個人把所有的他內心想的事都說出來,但是沒有人會去看他,甚至畏懼他的面容,他有點憂郁,沉穩地說着他一直想說的話,“他們以為我那麽經常做惡作劇是為了什麽?把我看成班上的怪物,遠離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上天對我這麽不公平?到底是為什麽!”
“楠風你知道,你知道名字中帶有‘楠’是意味着什麽嗎?”琴生沒有等他回應,接着說,“它有着穩重的意思,我想你媽媽一定希望你不管面對什麽都可以沉穩面對。我知道你經歷了很多我們所無法想象的事,我也很抱歉沒能都注意到你的疼痛。”
“你自然可以輕松的講這些話,我有什麽可以跟你比?你有朋友,有天賦。而我什麽都沒有!”他說到這,就像是失控的飛車,一個勁的向琴生靠近。回憶起以前的家庭暴力,他更加怨恨,想要發洩束縛已久的自己。他抓起琴生的頭發,用腳猛得向琴生的腹部踹去。收到重擊的琴生疼痛的吐出了口水。他沒有停手,活像發瘋的動物,胡亂地向琴生的臉部用拳頭打去。“你告訴我,為什麽我那麽用心引起他們的注意,卻被他們辱罵?只是因為我醜嗎?可是又不是我希望變成這樣的!他們什麽都不懂!可是你什麽也沒做就能受到他們的愛戴,還專門給你舉行生日宴會!”他大喊。
誰沒有苦過呢?從小失去爸爸的保護,露宿在外,他和媽媽吃盡了苦頭,可是琴生沒有喊過一句不滿的話,連餓地快要暈厥的時候也沒有喊餓,這一切沒有人知道,他默默地承受!他想起書上看到過魯迅寫過一句話,“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沉默啊。沉默呵。”而楠風選擇了中間——在爆發中滅亡。
“你有考慮過做出這些事的後果嗎?”
“我知道!既然活在他人的冷嘲熱諷下,還不如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些事真的是你想做的嗎?”琴生咳嗽着,“我知道你其實被迫的,現在收手我們還可以做朋友,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已經沒有回頭的道路了!你會死在這,而我會被人槍斃。”他用他那嘶啞的喉嚨喊着。稍後,他将琴生待到浴室裏。浴缸早就裝滿了益處的水,剛剛的水流聲就是從這裏發出來的,他想淹死琴生!
随後,被推進浴缸裏的琴生奮力的掙紮着,水從他的喉嚨灌進體內,肺被撐滿水的胃擠壓着,鼻中冒出了水泡。一切的痛苦他都可以忍受,但只有一件事他無法抛棄,他現在只想着一件事,他要是死了,媽媽該怎麽辦?
窗外有動靜,砰得一聲,窗戶被打破了。鄭弦從窗戶跳進了房裏,迅速向唯一亮着的地方跑出。“琴生!”他叫喊着。
浴室,一個人正在用力按着浴缸裏的人,他正在掙紮!鄭弦怒目瞋視,迅速跑過去将那個那個人推開,把水裏的琴生抱起。
“琴生!快醒醒!我在這!”
琴生沒有反應。
“快點睜開眼啊!”
琴生依然沒有反應。
“哥!”他第一次這麽叫琴生,在得知琴生和他是親兄弟的時候,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是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他在上幼兒園的時候很羨慕那些能叫哥哥姐姐的人,他們有着自己所沒有的感情。在他知道自己有一個哥哥時非常高興,就像多了一個自己能夠依托的親人。他很想叫琴生一聲“哥哥”,但他不敢。只要他承認了這個兄弟,就意味着他會失去一個朋友。
現在他不得不承認,他想要一個兄弟!他不想自己的哥哥死去,他奮力地叫喊着他一直沒說出口的話。他想起游泳課上老師教他們的溺水救援的方法。他一腿跪地,另一腿屈膝,将琴生俯卧于屈膝的大腿上,借體位迫使吸入呼吸道和胃內的水流出。接着他用左手手托着琴生的下颚仰起頭,右手捏住琴生的鼻孔,深吸一口氣,貼近琴生的嘴唇,兩嘴對緊為昏迷的琴生地進行人工呼吸。
随着一聲咳嗽,琴生将胃裏的水吐出。回複意識的琴生看起來非常虛弱,兩眼似乎看不清眼前的面孔,只是聽着有人在呼喚着什麽,片刻之後,他沉重的眼皮才微微打開,看見楠風雙手緊握着小刀,正要刺向某人,他立刻上前用背部擋下那一刀,溫熱的鮮血從他的背上流下。他疼痛得再次昏迷。
鄭弦拿起壞掉的碰頭向那個人砸去,猛得将他踹飛在牆上,由于頭部撞到牆角,他昏了過去。鄭弦立刻将他抱起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和叫來警察的薛緣彙合,乘着警車向醫院的方向快速行駛。
夜晚的醫院靜得可怕,将琴生送進急救室後,憂心忡忡的兩人在急救房的門外一動不動的等待着。“琴生不會有事的。”鄭弦看着發抖的薛緣,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薛緣頓時在鄭弦的面前忍不住哭出了聲,仿佛像一個無助的迷路小女孩一樣。
醫生聯系了他的家人,唯一的親人。聽聞這事的母親連夜坐車,這會還在路上不停地為兒子祈禱着。鄭弦也聯系了他的爸爸,同樣是琴生的父親,他帶着話裏帶着哽咽跟父親描述了這一晚發生的事。鄭垣到達醫院的時候看見兩人無助的表情,緊緊抱着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