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溫舒窈在兔欄裏站了好久才慢慢緩過來。

兔子的身體還是麻煩,腿短,每次都被孟鶴眠捉住。太敏感,只是揉揉背,她就快被潮水似的情/欲淹沒了。

都怪孟鶴眠,她摸兔子的技巧和她對兔子的了解完全相反。

她好想去敲孟鶴眠的門,告訴她春天的兔子不可以那樣摸。

可她擔心孟鶴眠會認為兔子敏感得要命,特別難伺候,連摸一摸都不可以。

畢竟沒有多少動物像兔子一樣,光是摸摸就能“懷孕”。

溫舒窈撇嘴,軟手軟腳地挪到花園,從灌木叢裏拎出個紙袋,再悄悄把門打開一條縫。

紙袋裏塞得滿滿的,全是塗山袖給她的衣服。

哪怕沒穿她也莫名的心虛,就好像自己是抱着別樣目的接近孟鶴眠的一樣。

所以一聽見孟鶴眠的聲音,她就下意識地變回了兔子……

“溫舒窈。”那道熟悉的平靜聲音自樓上響起。

溫舒窈一個激靈,匆匆把紙袋藏在身後。

孟鶴眠剛好下樓,就看見溫舒窈偷偷開門,再蹑手蹑腳地進來。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一番,自然發現了溫舒窈的臉紅得不太正常。

像是倒映在蕩漾春水中的桃花,花苞初綻,又嬌又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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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着那身白裙子,看起來都不那麽樸素了。

她這是遇到了什麽事?

這個念頭在孟鶴眠腦中閃過一瞬,最終草草略過,她自覺自己沒立場去管溫舒窈的事。

“下、下午好。”

溫舒窈背着手,明明是在向孟鶴眠打招呼,卻有意回避眼神的相接。

就連聲音也有氣無力的,尾音綿軟,不像往常那樣活力滿滿。

不知怎麽的,這模樣竟讓孟鶴眠想起了那只被她搓得軟乎乎的兔子。

孟鶴眠就這樣面無表情地盯了她幾秒,突然道:“今天發生了什麽事嗎?”

溫舒窈肩膀微微一顫,又覺得腿軟,尾椎上仿佛還殘留有酥酥麻麻的觸感。

她連忙捏緊紙袋,小聲解釋:“沒有呀,為什麽這麽問?我只是工作累了……”

“哦,我看你心不在焉的。”

孟鶴眠緩緩踱下樓:“既然這麽累,那今天換我請你吃飯吧。”

“哎?不用了不用了……”

溫舒窈連忙擺手拒絕,然而孟鶴眠已經走到她身邊。

她偏頭,視線落在紙袋上:“把東西丢沙發上就行,回來再收拾。”

溫舒窈一個恍惚,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答應過孟鶴眠了,否則這人的語氣怎麽如此自然!

又或者,孟鶴眠根本不像表面上那麽正經,其實私底下是個綁架小兔,拿小兔做“兔标”好随意搓弄的大魔王。

她一邊想,一邊把紙袋放到沙發上,随後關好門,小跑幾步追上了前面的人。

察覺到身後有小尾巴跟上來,孟鶴眠有意放慢腳步。

她餘光瞥見溫舒窈因緊張而咬緊的唇,看起來很軟很潤。

這人明明都追上來了,卻又停步,好故意落後她一截。

四周靜悄悄,只偶爾有車輛路過,梧桐街道似乎長得沒有盡頭。

孟鶴眠從前都懶得做調節氣氛的事,可今天不知怎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動開口。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她放緩語氣:“你請我吃了那麽頓飯,換我請你是應該的。”

“更何況,我們現在應該算得上熟人了不是嗎?”

溫舒窈眨眨眼睛。

她往前走了一步,剛剛好與孟鶴眠并肩,小心翼翼地用餘光去偷瞄她。

“那你要帶我去吃什麽?”

“吃兔子——”

溫舒窈剛安放下的心轉瞬又提起來。

她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見孟鶴眠微微一笑,戲谑地補上後半句。

“吃兔子布丁。”

落日餘晖就這麽落進了孟鶴眠的眼裏,明豔溫柔。

這下可好,溫舒窈趁孟鶴眠看紅燈時按了按胸口。

“撲通、撲通。”

怎麽這顆心跳得不上不下的,多惹人急!

孟鶴眠帶溫舒窈吃的是一家很老的烤肉店。

從她有記憶起就一直開在巷子的最裏面。

地方雖然差了點,奈何味道實在香,烤五花肉的香氣能順着風飄到街頭。

如今故地重游,依舊熱鬧得不行。

五花肉一沾上鐵板就開始滋滋冒油花,奶味混合着肉類的葷香不斷刺激着味蕾。

而這家店的招牌甜品白兔布丁更是可可愛愛。

勺子輕輕一戳,兔子形狀的布丁就會跟着晃動,Q彈得不可思議。

溫舒窈吃了一口,眼睛都亮了,情緒看起來高昂不少。

“好吃嗎?”如今這話由孟鶴眠反過來問溫舒窈了。

溫舒窈點點頭,嘴角的笑容都壓不下去。

“好吃!就是它好小……”

只夠她吃兩口的。

孟鶴眠挑眉:“說起小,那只黃褐色的小兔是不是還沒有成年?”

那麽小,比其他兔子小了好大一圈。

從孟鶴眠口中聽到自己,溫舒窈有些怔。

她漸漸收起笑容,埋頭拿勺子在空瓷盤上畫圈圈。

糾結半晌後,緩緩開口:“不是,她已經成年好久了。”

溫舒窈好像開始糾結起措辭,說話的語速慢了不止一星半點。

好在孟鶴眠并沒有催。

“她其實,是一只殘疾的兔子。”

溫舒窈切下一塊布丁,“小兔”頓時少了一截。

“耳朵短,聽不清細微的響動,個子小,跑得也沒有其他兔子快。”

她吃着甜甜的布丁,不帶情緒地敘述道:“這樣的兔子沒辦法在野外生存,所以她出生沒多久就被抛棄了。”

孟鶴眠輕輕皺眉,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溫舒窈話音卻是一轉:“但她很好養,會很聽話的。”

落到最後,還是在推銷她很看好的兔子,這樣反而讓孟鶴眠松了口氣。

“原來是普通的野兔嗎,我還以為是侏儒兔。”

溫舒窈一臉茫然:“嗯?”

見到這表情,孟鶴眠猜她應該不太了解兔子的品種。

于是她拿出手機,調出百科頁面。

“侏儒兔,原本是野兔,後來經過人類多年的精心選育,形成了穩定的寵物兔品種。”

“它們長相可愛、性格溫順,很多人都喜歡。”

孟鶴眠向溫舒窈展示标準的侏儒兔長什麽樣,果然和兔欄裏那只很像。

都有短耳朵,小巧圓潤的身材。

溫舒窈睜大眼睛。

孟鶴眠平鋪直敘的語氣反而多了分威信,讓人不自覺地想要相信她。

“這不能算是殘疾,對于野兔來說它可能存在缺陷,但在人類看來它們非常可愛。”

溫舒窈愣愣地重複:“可愛?”

她低頭咬了一下唇,藏在碎發裏的耳朵不知何時被染成了嫣粉色。

“那你也會喜歡她嗎?”

“嗯。”

是肯定的回答。

溫舒窈心髒跳得更快了,她突然擡頭,一瞬不瞬地望着對方:“孟鶴眠,你挑好想要的小兔了嗎?”

“還沒有。”孟鶴眠相當誠實地搖頭。

她就地開始數:“除了那只黃褐色小兔。還有只看起來像熊貓的,我也摸過。灰色的很光滑,應該也會很好摸。”

最後做出總結:“都挺可愛。”

溫舒窈:“……”

“孟鶴眠。”

溫舒窈坐直身體,好像要開始讨論什麽大事。

孟鶴眠不明所以:“嗯?”

面前人的表情一下子就垮掉了,蹙着眉,看起來非常委屈。

“你怎麽這麽貪心啊……”

那一瞬間,溫舒窈的耳邊仿佛響起了塗山袖的嗤笑:“可愛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

還得是色、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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