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番外三·堯城if線

番外三·堯城if線

監控畫面裏,小兔正乖巧蹲在掃地機上,耳朵豎得筆直,像兩根迷你天線。

突突突突,小兔車出發!

它駕駛着坐騎巡視領地,保證所到之處的地板都被打掃得幹幹淨淨,能映照出小兔可愛的腦袋。

當掃地機穿過餐廳來到沙發前,它一個飛撲跳上去,伸了個懶腰。

孟鶴眠正迷惑地時候,小兔已經做完熱身運動,開始幹活。

沙發墊起皺的地方用前爪推平,有部分滑落太多就努力叼起來,給重新塞回去。

一整個沙發都要整理,它跑前跑後,爪不停歇,連耳朵都在用力。

孟鶴眠就見那對耳朵一會兒豎起來散開,一會兒并攏貼背,爪子不停地推,好忙!

鋪沙發墊這種事情,對一只小兔來說還是太麻煩,需要花很多時間。

到最後終于費勁鋪好,溫舒窈搓搓臉。

今天也有認真幫孟鶴眠做家務,該獎勵自己休息了。

撲通一下,小兔倒地,面朝着太陽翻了個身,舒服地眯起眼睛。

孟鶴眠看愣了。

這是兔子的本能嗎?比如說睡覺之前先鋪床之類的,那蹲掃地機又是怎麽回事?

她甚至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直到頭頂的燈亮起,才發現午休已過,又到了打工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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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右下角彈出會議提醒,孟鶴眠漫不經心地點了個收到,繼續低頭看監控。

小兔還在曬太陽。

陽光灑在它身上,皮毛被照得蓬松柔軟,教人不敢想象這肚子的手感該有多好。

它悠哉悠哉地給自己舔毛,打哈欠,閑得不得了。

可也就這短短幾分鐘,孟鶴眠這邊需要回複的工作郵件又增加了。

她關掉畫面,慢吞吞地點開郵件,卻突然覺得心煩氣躁。不禁瞄了眼時間,此時離下班還有很久。

往常下班與否對她來說沒有區別,可現在不一樣。自己家裏有一只小兔,會騎掃地機閑逛,還會努力鋪床。

好可愛,想摸……

下午的會議上孟鶴眠都在神游摸魚,到晚飯後的慣例加班時間,她又拿出手機看監控。

視頻切到客房的小兔窩裏,小面包正在吃提摩西幹草。

攝像頭藏在小兔子撈不到的儲物箱縫隙間,正對着它的飯盆。

孟鶴眠就見小面包叼起一根幹草,三瓣唇吧唧吧唧。

随後又扭頭,粉色的舌頭伸出來一點,去舔滾珠飲水器,咕咚咕咚。

吃飽喝足了就把自己團起來,爪子壓在腹部,縮成一個完美毛球,眼睛眨也不眨。

孟鶴眠忍不住捂臉,再一次瞄向工作備忘錄,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不知道,偶有路過的人不經意間往她桌子上一瞄,表情差點裂開。

震驚!部門裏那個冷漠無情的卷王同事居然在休息時間看寵物吃播!

即便是夏夜,天也漸漸黑下來了。

也就處理了幾分鐘工作,孟鶴眠一回頭,發現原本蹲在窩裏的小兔消失不見。

她微微皺眉,切了幾次畫面,從房間尋到客廳,才終于在玄關的鞋凳上發現了小面包。

還是那個乖巧的姿勢,只不過從客房挪到了這裏。

空無一人的家裏沒有開燈,只有窗外隐約的光照進來,勾勒出那小小毛團的輪廓。幸好孟鶴眠仔細,否則差點找不着它。

小兔也不挪窩,若不是偶爾擡爪搓搓臉,孟鶴眠都以為它睡着了。

工作郵箱一直在響,手機被孟鶴眠暫時擱置在旁邊。

她又埋頭工作了一陣子,再擡眼時外面已經完全黑下去,監控畫面已經進入夜視模式。

黑白灰構成的畫面裏,那只小兔換了個姿勢,趴在門口的鞋凳上,仿佛一只無聲無息的毛絨玩具。

孟鶴眠有些看不懂了。

在她理解裏,兔子應該是一種活潑的動物。晚上不睡覺就該在家裏到處折騰,跑酷、偷吃、咬壞玩具和毛毯。

可眼前的畫面顯然打破了她的認知。

小面包最愛待的地方是沙發和客房的窩,為什麽會一直守在這裏。

她不禁猜,它難道是在等自己回家?家裏一定很黑很安靜,它也會害怕嗎。

孤零零的小兔守在門前,時不時把耳朵豎起來聽聲音。

然而門不會開,燈也不會亮。

有強烈的情緒湧上來,孟鶴眠說不出自己是欣喜還是難過,只覺得心尖上最柔軟的地方有密密麻麻的小刺在紮。

又疼又癢,這下工位是呆不下去了,只想要回家摸摸小兔。

孟鶴眠叉掉郵箱和軟件,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身後的同事瞪大眼睛,滿臉驚訝地問:“你今天不加班了?”

“不,家裏有事。”

孟鶴眠在一分鐘內背上包走出辦公室,連頭也沒回。

鑰匙在鎖孔裏轉兩圈,孟鶴眠小心翼翼地打開門,目光第一時間看向鞋凳。

“小面包?”

走廊光線照得到地方,突然探出一只小兔腦袋。

溫舒窈之前差點睡着,幸好把這人等回來了,還以為孟鶴眠今天也要加班到很晚呢!

她鋪了沙發墊,必須要上去領取今天的摸頭獎勵!

于是孟鶴眠剛打開燈、準備坐下換鞋,小兔就主動湊上去蹭蹭她的手。

其實小面包平時也會這樣,只不過孟鶴眠以為它是早早的聽見了聲音,從別處跑過來的。

直到看了監控,才發現它會從天黑等到自己出現。

她的心一軟再軟,翻來覆去地摸了小面包好幾下,連耳朵都不肯放過。

末了,被摸得渾身發軟的小兔跳下鞋凳,蹦噠回孟鶴眠房間。

它沒等多久,見洗完澡的孟鶴眠回來,就從床邊一躍而起,穩穩落到書桌上,想要像往常那樣監督人類喝水。

可孟鶴眠伸手就把小兔撈起來,轉而抱回它的窩裏去。

臨走時添了兔糧和水,還點了點它的額頭:“晚安。”

語調是自己都不知曉的溫柔。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當真熄了燈準備睡覺。

孟鶴眠今晚居然不加班,溫舒窈感到很欣慰。

她其實知道孟鶴眠安裝了監控,畢竟她是妖而不是真的笨蛋小兔。

所以最近都不能偷偷變回人形玩手機了,每天只能吃了睡、睡了吃,特別無聊。

溫舒窈能理解孟鶴眠的擔憂,所以一點都不覺得煩,甚至越來越感激她為自己所做的一切。

她猜測是孟鶴眠怕她久等,才提前結束工作趕回家。

這個人類只是看起來冷冰冰,實際上非常細致溫柔。

小兔妖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順利度過雷劫,等到那之後,她或許能以“溫舒窈”的身份再度與孟鶴眠重逢。

安裝監控一周後,孟鶴眠還是找不到家裏發生變化的原因。

總不能是小兔太聰明,還知道怎麽給她搭外套吧?

她被這件事攪得心煩意亂,偏偏最近工作陡然增多,連周末的假期都取消了。

沒時間調查,孟鶴眠只能抓住一切機會,抽空就看監控。

看小兔吃播,看小兔滿房間撒歡、騎掃地機、睡大覺以及偷吃小零食。

上瘾,并且還解壓。

直到某天孟鶴眠熬了一個通宵改代碼BUG,第二天跟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去上班。

然後回家就發起了低燒,索性往床上一躺了事。

她自覺低燒而已,休息一下就好,倒把溫舒窈氣得跺腳。

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不知道輕重、讓只小兔擔心!

溫舒窈直接并着耳朵蹲在孟鶴眠的枕頭旁邊,時不時地伸爪摸摸她的額頭,替她掖掖被角。

孟鶴眠就總感覺有毛茸茸的東西在她手邊蹭來蹭去。

是小面包,但她沒力氣安撫小兔,連睜開眼睛都費勁。

渾身像是要被烤化了,連呼吸都滾燙,嗓子更嘶啞得要命。

手背一碰額頭,燙得可以烤面包吃。

她眼神逐漸恍惚,很快就要被拉進夢鄉。偏偏這時小兔開始不斷地舔她的手心,又濕又癢,強烈的存在感讓孟鶴眠無法忽視。

不能睡,要是不小心昏迷,有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還有小兔要養。

半晌,孟鶴眠努力掙紮起來,走路都天旋地轉、分不清方向。

就這樣還硬撐着翻出冰袋給自己敷上,随後吃了粒退燒藥,才躺回到床上休息。

高燒而已,問題不大。

可冰袋的效果很快過去,她又仿佛置身于沸水之中,理智浮浮沉沉、始終夠不到岸。

迷迷糊糊裏,孟鶴眠感覺有人在給自己換冰袋。再度降臨的低溫很好的驅散了燥熱,讓原本燒成一團漿糊的大腦重新凝固起來。

她清醒了不少,卻只抿了抿幹澀的唇,沒睜眼。

又等了片刻,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靠近,帶來些許涼意。

随後嘴唇被蘸水的棉簽潤濕,細胞恰如久旱逢甘霖的土地,貪婪地吸收着每一滴水份。

孟鶴眠抿完最後一口,以極快地速度往身邊一抓——

還是撲了個空,她猛地坐起來,四下環顧卻不見人影。

只有身邊滿臉懵逼的小面包,正呆呆地歪頭望着她。

幻覺?

孟鶴眠恍惚中揉了揉眉心,再順手把小面包抱進懷裏搓。

可額頭上的冰袋和潤濕的嘴唇都在提醒她,方才的一切都是真的,真的有人在照顧自己。

小兔掙紮着不肯讓她揉肚皮,蹬腿蹦噠下床,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孟鶴眠獨自躺倒,梳理剛才的事情經過。她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藏在家裏的人并沒有想傷害她的意思,反而會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

那麽可否做局把人騙出來呢?

孟鶴眠只簡單地休息了半小時,就爬起來打開電腦,點開工作軟件。

她慢悠悠地敲鍵盤,臉上病态的酡紅還沒退去,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很狼狽。

不知何時,小兔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看見這一幕渾身炸毛,差點沒氣成兔球!

太不愛惜自己身體了!

小兔正氣鼓鼓地想辦法,思考把網線咬斷的可行性。

就見那人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似乎是想找水喝。這時腳步一頓,突然撲通倒向床鋪。

椅子被帶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動靜很大。

小兔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後連忙蹦噠上前。

她直起身,只見床上的人側躺着,半張臉埋進臂彎,看不清楚情況。

溫舒窈知道,再變一次人就沒那麽好的運氣逃脫了,可她更擔心孟鶴眠的病。

她只猶豫了幾秒,便匆忙把孟鶴眠扶起來,擔憂地去貼對方的額頭。

柔軟冰涼的手剛靠近,懷中人便猛地睜開眼睛,準确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看清楚面貌,兩個人俱是一愣。

孟鶴眠眉頭微蹙,認出了她:“溫舒窈?”

她怎麽會出現在自己家?

這一切認知太超出常理,溫舒窈輕輕掙紮了一下,孟鶴眠才想起自己還抓着人家的手。

她連忙松手,愣愣地開口:“你是……”

溫舒窈肩膀微顫,眼眶一瞬間就紅了,像被人欺負了一樣。

孟鶴眠見此更加手足無措。

那要不、要不先道個歉?

她還沒說什麽,溫舒窈就落下一滴眼淚,咬着唇氣勢十足道:“我其實是兔妖!”

随後立刻怯怯地低頭,聲音小小:“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欺騙你。”

孟鶴眠聽得一怔,這兔妖怎麽又兇又軟的?

她現在思緒亂得不得了,溫舒窈是田螺小兔?

不對,應該說小面包其實是溫舒窈?

仔細想想溫舒窈也沒做什麽,人家本來好好的當着小兔,是自己非要把它綁回堯城……

她輕嘶了一聲,眉頭微皺。

這小動作放溫舒窈眼裏,就是對方并不想原諒自己。

怎麽辦呢?

突然被迫掉馬,小兔妖吓得六神無主,生怕自己被趕出家門。

她一想到自己會被孟鶴眠讨厭、會死在雷劫裏,眼淚就根本憋不住,臉頰漫上紅緋。

她匆忙攥住孟鶴眠的衣擺,聲音也帶着哭腔:“我很需要你,不能離開你。”

溫舒窈膽子真的很小,就像被吓到了的倉鼠。

孟鶴眠還沒說什麽,她就一股腦地把自己的存貨抖出去,從來這裏的原因,說到自己沒有惡意。

“我會打掃衛生,會洗衣服,還可以幫你做飯,能不能不要趕我走。”

溫舒窈瑟瑟發抖,絞盡腦汁想自己還有什麽利用價值:“我、我還能……”

實在想不到,她就努力賣萌。

可憐兮兮地撇下嘴角,底氣不足道:“你摸了我這麽多下,也要負責的。”

“啊?”

孟鶴眠聽她說完這一長串,燒過的腦子還是暈乎乎的。

心跳得很快,但并不是在害怕,而是在認真考慮溫舒窈口中的“負責”。

她垂眸權衡利弊,不經意間發現溫舒窈的手指還抓着自己的衣服。因為太過緊張,原本粉色的指甲都泛着白。

孟鶴眠輕輕呵出口氣。

“我不會趕你走。”

話音剛落,激動的小兔一個飛撲,孟鶴眠被迫倒在床上,眼前一黑、便什麽都記不清了。

秋夜,孟鶴眠被鬧鈴聲吵醒。

她關掉手機,茫然地眨了下眼睛,恍惚覺得自己還在堯城的家裏。

方才的夢境太過真實,真實到讓她懷疑,是不是穿越到了平行時空的自己身上。

直到記憶回籠,才慢慢想起自己當初并沒有回堯城,而是選擇留下來繼承外婆的小店。

孟鶴眠又躺了回去,戳戳身邊溫舒窈的臉。

後者悠悠轉醒,下意識地蹭了一下她的手,軟軟道:“怎麽了?”

孟鶴眠一本正經:“你變成小兔後會蹲掃地機嗎?”

“我們給家裏買個掃地機怎麽樣?”

溫舒窈抱住孟鶴眠的手,懵懵懂懂地問:“為什麽突然要買這個。”

孟鶴眠望着天花板,仔細想了想:“因為做衛生太麻煩,我之前家裏就有一個,挺好用。”

小兔皺眉,總覺得這人睡醒後怪怪的。

她随口評價道:“感覺你是想看我騎掃地機玩。”

孟鶴眠毫不在意地點頭:“嗯。”

溫舒窈:???

可惡,她怎麽還自己承認了!

孟鶴眠勾起嘴角,快要憋不住笑。那多可愛啊,她看多少遍都不會膩。

她抽出手,轉而與溫舒窈十指相扣,午睡後身體懶洋洋的不想動,心卻輕快得能飛起來。

“總覺得,就算我當初回到堯城,我們最後也會在一起。”

溫舒窈打了個哈欠,嘟哝:“當然。”

畢竟她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無論如何總會糾纏一輩子的。

感謝各位的一路相伴和對菜菜作者的包容QAQ,大家後會有期!

下次我吸取經驗,存更多的稿嗚嗚嗚嗚。

接下來寫哪本還沒想好,就把另一本預收放上來帶帶好了——

《死對頭她為何性情大變》

寧若缺劍術縱橫天下,離飛升只差一步之遙。

卻為護九州三界身隕道消,再睜眼修為盡毀,人間已過百年。

本想重頭開始,奈何出門就撞上了從前的死對頭,現在則被譽為“古今第一”的醫仙——

慕飲霜。

記憶中的慕飲霜青絲碧衣,專攻毒蠱,敢愛敢恨,嬉笑怒罵皆鮮活。

而眼前人白發如雪,只修醫術,病骨支離,眸中有化不開的冰。

死對頭突然性情大變,寧若缺摸不準什麽情況,于是假裝失憶企圖逃跑。

卻不想被一柄尖刀抵上命脈,持刀的慕飲霜神情晦澀莫名。

她道:“你不記得了?你是我的……”

“未婚妻。”

寧若缺:?

你等等,哪有人這樣和未婚妻說話?

寧若缺覺得死對頭自性情大變後根本不可理喻,不僅不許她離開視線半步,還愛使喚人。

晨起時病歪歪地朝她招手:“為我披衣。”

早課時懶懶地靠在她身上:“替我校琴。”

外出歷練時連路都不肯走:“抱我過去。”

以至于入夜,白發美人拍拍身邊空位,理直氣壯:“給我暖床。”

寧若缺:???

她憋得小臉通紅,不敢置信:“你我從前如此相處?”

慕飲霜輕哼,矜持地擡了擡下巴:“就是這樣,你每晚都要與我纏綿。”

寧若缺大驚失色。

天地可鑒,她們當初除了吵架下絆子,明明只敢拉拉小手!

百年前的修真界人盡皆知,寧若缺和慕飲霜水火不容,彼此看不順眼。

見面就是互怼,吃飯都不能同桌。

無人知曉,寧若缺和慕飲霜其實年少相知,曾有過一段短暫的情緣。

現在的修真界人盡皆知,慕飲霜脾性乖張。

空有一身頂尖醫術,治病救人卻全看眼緣,全然沒有醫者模樣。

更無人知曉,她妙手岐黃其實只為救一人矣。

純情劍修×病弱醫修

閱讀指南:

1.我流修仙,破鏡重圓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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