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礦區女醫生(一)

礦區女醫生(一)

胡寧新任務的原主的身份十分有來歷,原主叫張紅英,大學畢業于首都知名的醫學院校,畢業後被安排到老家的礦區醫務室工作,她今年二十三歲,未婚單身,身高一米七二,大長腿,說一口流利的英語,一頭卷發時髦又美麗。

胡寧長籲一口氣,她剛從上一個任務裏脫離出來,沒想到系統待她不薄,給她安排一個如此完美的原主,只是她不清楚,這個張紅英有什麽願望需要完成的。

許久不出現的065幽幽說道:“別着急,等我把信息輸入給你。”

胡寧一直很好奇065的身份,他是58心願系統的執行者,除了機械的聲音之外,他的外貌和他的背景一無所知,真是一個神秘的“人”。

065分段把張紅英的經歷錄入到胡寧的腦內……

張紅英是一個可憐人。

她雖然有着不俗的背景,可是人生并不順遂,在她到了礦區醫務室工作之後,身邊追她的人很多,甚至誇張到來醫務室看病的工人們,每天比之前多三四倍,張紅英臉皮厚心腸軟,雖然心裏惱怒,但是面子上還是保持圍笑,醫務室的護士醫生們怨聲載道,覺得增加了無用的工作量。

張紅英有苦說不出,到了後來漸漸傳出一些風言風語,說什麽張紅英為人不正派,私生活混亂,和好幾個男工人私下勾勾搭搭,這種傳言不足信,但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看張紅英的眼神裏都帶着審視,尤其是女同志們,更是視她為眼中釘,再加上幾個追求她不成的男工人造謠,謠言漸漸似乎成了“真相”

這個時代名聲比天大,張紅英日益消沉,漸漸地精神上出了問題……張紅英作為委托人的心願就是,改變以前的這一切,把以前欺辱她的人踩在腳下,過上幸福的日子。

胡寧嘆息一聲,張紅英還真是命途多舛,本來是一手好牌,誰成想那些人把她的好牌劃爛,一點活路都不給人留。

58年人們的思想還很保守,所謂的搞破鞋是受到人們唾棄和鄙視的,連工作都保不住,而且以後出門都會被指指點點,一輩子擡不起頭來。

張紅英的情況胡寧了解大概,她要随時保持警惕,以免有人害她。

小空間已經被065收走了,她沒有外挂可以用,不過好在礦區都是吃食堂,每個月的供應都挂靠在了食堂的下面,像張紅英,一個月有24斤的糧食,每個月有三盒煙票,兩盒中等煙,一盒劣等煙,胡寧納悶,張紅英不抽煙,怎麽還領煙票呢?醫務室的小護士秀冬告訴她,不管會不會吸煙,都要說會,這樣就能拿到香煙的名額,放假可以拿給家裏人。

糕點票每個月是半斤,核桃酥不一定每次都能買到,常供應的糕點叫雜樣兒,胡寧以前沒吃過,就是白皮糕上有個豁口,豁口上摸了紅黃的顏料,吃起來硬硬的硌牙。

胡寧觀察別人在食堂打飯,基本都是早晚二兩,中午三兩,夥食很一般,苞米面粥配烤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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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冬說,每年可以吃上一次結餘,一般都是快到年底,那頓飯吃的可好,吃上一次得回味好幾個月,白菜炖豬肉、磨的嫩嫩的豆腐,另外還能吃到久違的白米飯。

胡寧去了食堂幾天,每天勉強算是能吃飽,可口兩個字邊都沾不上。

本來她發愁打針看病怎麽辦,畢竟她不是醫學院畢業,事實上她多慮了,張紅英的本能在支配着她,一些專業術語也會時不時的冒出來,做一名合格的醫生完全沒問題。

現在的時間點,是張紅英進醫務室的一個月左右。

胡寧随便找了一個理發師,把時髦的卷發燙平,那個理發師的手藝很讓人堪憂,可整個礦區總共就兩個理發的,想找別人也尋不到,理發的大叔一邊剪頭發一邊唠叨:“女同志家發型幹淨利落一些就很好看,不要洋派思想染啊燙啊的。”

胡寧忍住沒說話,真想撅一句:那您看到後世那些五彩缤紛的發型還不得吐血啊!觀念不同多說無益,這頭燙發像一個定/時/炸/彈,沒準誰就拿它說事兒。

張紅英論長相的話并不符合這年代的審美,鼻子高挺,眼睛不大,臉倒是小小的,胡寧撿出兩件最普通的衣裳穿,希望不那麽紮眼。

可她就算是穿上白大褂,也擋不住礦區男同志們的熱烈追求,張紅英算是礦區學歷最高的醫生了,礦區本來就是男多女少,适齡的男同志很多,個個都是心高氣傲的,看到來了這麽一個優質女青年難免不動心。

胡寧算是真切體會到了原主的煩惱,這些人蒼蠅似的亂飛,連醫務室的工作都擾亂了。

礦區醫務室人員配備很簡單,畢竟大病條件有限也治不了,還得去市裏的大醫院,所以平時就是應付小病小痛,像他們醫務室一共有四個大夫,兩個男大夫,兩個女大夫,另外有五個小護士,年紀不大,二十歲左右,紮針輸液都能做。

那些人不知道提前商量過沒有,一到空閑的時候就紮推來醫務室,什麽頭疼啊,要麽就是肚子疼啊,一點病沒有,就為了多看一眼張紅英,有小護士花癡的羨慕張紅英:“紅英姐你看,這些男同志都是為了你來的,你真有魅力。”

這樣的魅力,胡寧寧願不要,她正在給一個七八歲的兒童看病,胡寧和兩三個護士囑咐說:“我跟你們說,但凡那些男人再來湊熱鬧,你們甭跟他們廢話,直接紮針。”

“紮……紮針?”

“恩。”胡寧繼續解釋說:“你們也能看出來,他們一點病沒有,純粹是沒事找事,還浪費醫務室的資源,這樣長久下去別人會有意見的,廢話不用說,針管伺候,看下次誰敢來。”

小護士們不敢紮,胡寧可不管這些,非得早早的治住這群人不可,不然早晚得惹出大事來,原主不就是因為這些風言風語才出的事嗎?

胡寧揮揮手:“你把門打開,讓看病的人進來,我給他們‘治病’。”

胡寧不會手軟。

第一個進來的小夥子年紀不大,二十歲左右,他呵呵笑兩聲:“張醫生,我肚子老疼,你給我看看吧。”

胡寧裝模作樣的問了幾句,随後拿出一個沒開封的針管,針頭吸了液體進去,冷聲說道:“你這病需要打針,脫褲子吧。”

“啊?”

胡寧又重複了一遍:“我是大夫你是病人,在這一刻沒有男女的界限,你不用害羞,脫褲子吧。”

後面的人噗嗤一聲全笑了,這個男人想退出去已經來不及了,兩個護士按住他,安慰的說道:“有病就治,打完針就好了,要是還不舒服就再來,繼續給你打。”

一個護士把門關上,窗簾拉上,只聽到一聲慘叫,那個男人穿好褲子咧着嘴出了醫務室的門。

胡寧把針管甩到一邊,剛才那一下真是卯足了力氣,解氣,恐怕他一段時間內都不敢踏入醫務室的大門。

胡寧和秀冬說:“還是你們兩個機靈,沒讓他跑掉。”

秀冬洋洋得意:“我倆很聰明的,紮了這一個,恐怕剩下的就不敢再無事生非了。”

胡寧沒想到還有勇者,又有來醫務室看病的,她就做好一個醫生的本分,該開藥開藥,至于那些尋事的,抱歉,針管伺候,大概四五次之後,礦區開始流傳着醫務室的張醫生紮針成狂,逮到人就紮針,自那之後小青年們去醫務室的頻率少了一大半,胡寧終于過上了清淨的日子。

秀冬提醒她,說這樣她的名聲會不太好。

名聲?那也比被人質疑私生活不檢點要好,這些人離她越遠,她也就越安全。

秀冬端着飯盒去食堂打飯,今天她因為一個病人耽擱了十分鐘,所以去食堂晚了一點,窗口的王師傅笑呵呵的說:“張大夫來啦。”說罷拿着勺子給胡寧盛菜,今天有紅豆飯,王師傅鏟了一小勺,遠遠多過二兩,除了飯之外,他給胡寧盛的野菜粥分量也足。

王師傅這麽做是投桃報李,上個月他小閨女發燒進了醫務室,胡寧是主治大夫,當時孩子情況很危險,高燒三十九度多,胡寧在病床旁邊守了大半夜,孩子後來轉危為安,王師傅把這份恩情一直記挂在心上,所以每次打飯都會照顧胡寧一些。

食堂內部很大,胡寧端着飯盒掃視一圈,沒有看到醫務室的同事,估計着他們吃完回去了,現在正是飯點兒,每張桌子人都是滿滿的,這時有人招手:“張醫生,快來這裏吃吧。”

胡寧掃了一眼,那桌子上有男有女,心裏瞬間安心,反正也沒有其他的位置,就順勢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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