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馮南南洗好澡，從浴室出來。
客廳光線昏暗，周先正安靜坐在窗邊，看起來有一絲落寞。
她走了過去，奇怪道：“你怎麽還沒有去睡覺？”
她看不清周先臉上的表情，伸手去開燈。
“不用。”
周先拉住她手，把她往懷裏帶了帶，“我幫你擦頭發。”
馮南南被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地拉到身前，幹燥柔軟的毛巾随着周先的動作輕輕揉着腦袋上濕噠噠的頭發，水滴沿着額角淌過臉頰，癢癢的。
她伸手去擦。
周先在黑暗中很認真地凝視她動作，她被盯得窘迫，胡亂抓了幾下頭發，“好了好了，我去吹一下……”她腰上一用力，連忙就要起身離開周先身前這塊擁擠狹窄的區域，否則感覺很快便會窒息。
周先的手敏捷而精準地摟住她纖瘦的腰身，附在耳後不容抗拒地說：“還沒好，別那麽急。”
馮南南只好先順着她。
她把馮南南拉得更近，手上擦頭發的動作漸漸變了味，發絲纏繞在指間，鼻尖萦繞着叫人迷醉的香氣。
擱在兩人中間的距離越來越短。
馮南南脖子上濕濕熱熱的，周先的唇貼着她，心跳聲從背後無比清晰地傳遞到她耳邊。
馮南南蹙眉，眼裏些許疑惑：“你到底喝沒喝醉？”
她按住周先試圖不安分的手，偏過身子，在黑暗裏仔細打量她。
周先眼神朦胧地望了她一眼，朝着她倒下去。
她趕忙伸手去接。
周先順勢埋在她懷裏，雙手仍是不肯松開她的腰，輕輕地問：“是不是你更喜歡曲靖幽這麽對你？”
“啪”的一聲，馮南南把燈打開。
“周先你在這個時候胡說八道些什麽呢？”
屋裏一片明亮，周先臉上的表情居然還帶着一絲絲的委屈和可憐。
平日裏清冷雪白的臉頰有些發紅，眼眸裏也霧蒙蒙的。
馮南南看她确實有醉意，把心中剛剛燃起的小火苗壓了下去。
周先嘴角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輕笑，放開她，朝身後的沙發懶散地倒了下去，閉上眼睛，仿佛自言自語：“對不起，是我在胡說八道。”
她說完便不再開口，胸口漸漸平靜地起伏着，看起來好像是睡着了。
馮南南皺着的眉頭半天沒松開，小聲罵罵咧咧：“喝醉了就可以胡說八道啊，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話也不好好講就知道跟我陰陽怪氣，誰想一天到晚跟你猜謎……喂！起來去床上睡！你明天不工作啦？”
她提高了聲音，俯下身去推了周先一把。
周先閉着眼睛一動不動，不知是睡熟了，還是在故意裝死。
她只好又離得更近些，伸手去拽她，嘴裏又在嘟哝：“別想讓我抱你去床上，想都別想。”
她把周先的胳膊架在肩膀上，沒好氣地把人往卧室的床上搬。
中途還被撞了桌子撞了一下腰。
周先的腿也被撞了一下，發出一聲輕哼聲，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馮南南一邊感覺抱歉一邊強裝理直氣壯，“誰讓你不好好走路的！”
周先的聲音十分溫軟，和她說：“對不起。”然後抱着人滾到床上。
馮南南警覺道：“不行的！想都別想！”上回她就暗暗發誓再也不亂來，今晚是離開前的最後一夜，送喝醉的周先回學校已經是意外，都打算正直地在沙發上湊合睡一晚了，決不允許壞了規矩。
“什麽不行？”
周先把人困在懷裏，裝傻充愣地問。
馮南南不想接她的戲，手腳并用地掙紮。
剛動了幾下，周先就再次發出痛苦的哼聲。
吓得她急忙停下。剛剛周先撞到桌子那一下動靜确實不小，該不會真出大問題了吧？
“你不要緊吧？”她有點心虛。
周先把逃出去的人又撈回懷裏，埋在她肩膀處說：“痛。”
馮南南身體繃得緊緊的，就怕自己再一個沒輕沒重，把她給碰壞了。
“你先別慌，我先看看你傷到哪兒了。”
她和周先商量。
周先被她縱着，借着醉意，得寸進尺，四處點火，越發肆無忌憚。
一次是意外。
兩次是半推半就。
三次是居心叵測，蓄謀已久。
她的渴望與深愛，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暴露無遺。
馮南南顧及她身上未知的傷，小心翼翼地躲讓，便是終于回味過來她的陰謀，也已經是全身都被點燃，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至于和周先的隔閡，到時候再說吧。
又是豁出去的一個暧昧的夜晚。
馮南南打着哈欠從床上坐起來，眼眶裏溢出生理性淚水，淚花晶瑩，呆呆望着正在穿衣服的周先。
周先藏在寬大實驗服下的身體很是誘人，馮南南一邊暗戳戳地偷瞄着，一邊腦海裏不停翻滾昨晚的畫面，自己把自己刺激得口幹舌燥，臉色發紅。
周先轉過身就看到她在走神，眼神癡癡的，不由得停下動作，饒有興味地垂眸欣賞她犯傻的模樣。
“……我去喝水。”
馮南南察覺到她在用看穿一切的眼神望着自己，揮去腦海中旖旎不堪的畫面，強作鎮定地站起來，從她面前離開。
不一會兒，周先從卧室出來。上身還沒穿上外套，露出大片白皙無暇的肌膚。
馮南南的目光一觸碰，就自動回想起手掌撫過時柔軟滑膩的美妙觸感。
她移開視線，又倒了杯水開始喝，努力地澆滅心裏的火。
周先輕輕環住她身體，給她看自己雪白的脖頸，“上面都是你的手筆。”
只見本該細膩無瑕的脖子上，幾道撓痕很是明顯。
馮南南想到昨晚激動時的情不自禁渾然忘我，不由得愧疚起來，“對不起，沒控制得住。”
周先把她推到沙發上，“我是不是應該好好修理你一下？”
馮南南一愣，有點緊張，忙站起來，咽了口唾沫：“你別亂來，我待會兒還要趕飛機。”
周先伸手，拽得她身形一晃，讓她跌坐回自己懷裏，握住她的手，伸開十根修長白淨的手指細細把玩，指尖的指甲有些長了，昨晚難耐時，撓得像只貓。
于是馮南南坐在周先懷裏，眼睜睜看着她給自己修剪了二十分鐘的手指甲，認認真真，每一個指尖都重新修得圓潤可愛。
馮南南舉起來自己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手，從周先身上跳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