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重新回到片場,馮南南看起來恢複得很好,衆人都松了口氣,聽說馮南南仗着家大業大日常随性而為,是誰也降不住的混世魔王,今天一看,也不是那麽回事兒,至少還是有人能迅速撫平這位祖宗的情緒的。

再次開拍。

馮南南走進綿綿的細雨裏,頭頂上空天色陰沉,仿佛随時迎來一場暴雨。

鏡頭對她的臉進行特寫,她原本是看着即将遠走的男主的背影——

“你不許回頭!”

她醞釀着那份拼命壓抑到臨近爆發點的感情,目光漸漸就從男主演員的背影移開,落在了周先身上,眼中翻湧起複雜而熱烈的情緒。

“卡”

導演露出欣慰的笑容,伴随着他的掌聲,劇組衆人都從剛剛那陣被傳染的情緒裏回過神,齊聲鼓掌表示贊美。

“差點以為你是真的愛上我了。”擔任男主演的演員從戲裏出來後,恢複友善溫和的模樣,和馮南南打趣。

馮南南下意識瞟了周先一眼,剛才一直往她身上看,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發現。

周先看起來沒什麽變化,走過來摸了摸她頭發,問她要不要去吃飯。

兩人坐在餐廳,旁邊多了個人。

趙令陽對吃的似乎研究頗多,早就瞄上這家新開的壽司店,就等着什麽時候有機會來考察一下水準。

這次是她主動說要請馮南南吃飯,馮南南想了想,看在周先從中傳話的份上,沒有拒絕的理由,就一臉狐疑地過來了。

趙令陽沒變化,和平常一樣的挂着愉快的笑容,招呼馮南南坐下,“你拍戲怎麽還不帶請假的,想請你吃飯夠難的。”

馮南南真誠地以為自己和趙令陽其實并不如何熟稔,最多中間有個共同熟悉的周先。

不過她還是沒有問出來,就像以前一樣坐在趙令陽和周先之間,盡量不讓自己顯得太礙事。

周先和趙令陽隔着她聊些有的沒的,反正都是些晦澀的工作內容,她也聽不懂,就專心看菜單。

吃的她還是能看明白的。

趙令陽說着說着,就不和周先聊工作了。她也被馮南南手上的圖片吸引注意,兩人開始讨論美食。

說起這個馮南南就來勁了,兩人聊得熱火朝天。

周先眼看着除工作內容之外全都搭不進去話,就靜靜地坐着,側過臉看着馮南南說話,倒也并不覺得無聊。

過了會兒周先去洗手間,趙令陽神色一轉,匆忙抓着馮南南道:“喂,你知不知道你周姐姐最近正在被家裏安排相親?”

馮南南玩桌布的動作頓了一下,不解地看向她:“相親?”這種事情也會發生在周先身上麽?

“是啊,她家情況你應該了解,怎麽說呢,都還挺古板的,立業成家嘛。”

趙令陽說話時看着她,搖頭嘆氣。

馮南南偏過臉,小聲說:“你跟我說這個有什麽用,你不希望她和別人組建家庭嘛……”

趙令陽扼腕:“我希不希望都沒用啊,是她不想嘛,”她說着就湊近馮南南,意味深長地盯着馮南南,幽幽的嘆息:“唉,你說這時候要是有個人能幫幫她該多好?”

馮南南看了她一眼,問:“這要怎麽幫啊?”

“比如假裝一下……”

趙令陽正滴溜溜轉着眼珠子出主意,就感覺到馮南南桌子底下的手在扯她的袖子,擡頭一看,周先從洗手間回來了。

她結束這個話題,和馮南南對視一眼,兩人一起傻笑幾聲。

周先:“……”

吃過飯,周先和趙令陽回實驗室,離開時趙令陽背着周先還在繼續給馮南南使勁使眼色,馮南南不自在地撓着頭發,和兩人揮手告別,回去劇組下榻的酒店。

戲要拍完了,新的一年到來之前應該能殺青,最讓她感到為難的戲份基本上都拍完了,本該感到心情放松的,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心裏七上八下的。

按亮手機,屏幕上顯示時間日期和天氣,距離聖誕節還有五天,明天提示有小雪。

聖誕節對馮南南沒多少吸引力,這個日期仍舊是有些特殊的。

她試着給周先發消息:“休息了嗎?”

周先那邊沒動靜。

這麽晚了,應該已經睡了。

她想着,就準備算了,劃出聊天框準備玩點別的打發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有了睡意,周先回複的消息彈出來。

“趙的實驗數據出了點問題,剛剛在實驗室,怎麽了?”

馮南南睡意朦胧的,給她回:“沒什麽,就是準備找你聊聊天,現在我都困了”

“那快睡吧”

“問一個問題再睡,你聖誕節晚上有安排嗎”

馮南南發完這條,連忙又補充道:“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白天可能要拍戲”

周先很快就很嚴謹地回複道:“暫時還沒有。”

馮南南本來還想試着提一下趙令陽跟她說的那個事兒,想了想還是不急于這一刻,太晚了,周先也需要休息。

“那我睡了,你也快睡”

“好,晚安。”

兩人互道晚安,迅速結束交流。

實際上周先還遠不到說晚安的時候,手上的實驗項目遇到的可不是一點問題,至少今晚的睡眠時間是無法擁有了。

馮南南的戲在聖誕節當天殺青,從片場離開,她直接去了周先的家。

鑰匙是之前周先給她的,她費了半天勁才從行李箱一個隐蔽的小格子裏翻出來。

進去之後,打電話給趙令陽,趙令陽的手機無人接聽,她打了幾次後索性放棄找對方過來幫忙,自己拿着剛送來的鮮花彩帶等裝飾布置起來。

最後是重點,一個三天前定制的超級精美的生日蛋糕。

做完這些她開始琢磨周先的生日需不需要更熱鬧一些,轉念一想,周先除了趙令陽,平時就沒見和別的人有私下裏的交往。

還是先這樣吧。

時間到了晚上九點,距離她和周先約好的見面時間過了十五分鐘。

可能路上堵車了。

馮南南想。

她給周先打電話,周先的手機也無人接聽。

又過了一小時,門外還是毫無動靜。

難道是因為記錯時間了?

不應該,就算是好幾天前說的事情,也不應該這麽快就忘了吧……她有點不确定了,再次撥通電話,還是沒人接。

馮南南有點沮喪,摘下了戴在臉上的準備惡作劇吓周先一把的面具,心裏安慰自己工作忙起來顧不上這些也是情有可原。

她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手機響了。

周先言簡意赅地說道:“有點急事,要很晚才回去,你先睡覺吧,我們明天再說。”

挂了電話,馮南南懵了一下,坐着發了會兒呆,睡意全無,幹脆就窩在沙發上打游戲。

到了半夜,把布置的東西都收回去,客廳恢複原樣。

蛋糕一部分拿來墊肚子,其餘放進冰箱。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模模糊糊感覺有點在摸自己的臉。

睜開眼,窗外陽光燦爛,刺得她眯起眼睛。

周先半蹲在沙發旁專注地望着她,拿手指撥弄她臉旁的碎發。

“唔,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馮南南支起上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去打量周先。

“剛回來。”周先看起來很疲憊,坐到她身旁,攬住她腰,把下巴擱在她肩上,“怎麽在沙發上睡着了,我的床上不好睡嗎?”

她總覺得周先這話裏帶着點調.戲的意味。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她搖了搖頭,問她:“你昨天相親去了嗎?”

周先愣了一下:“什麽相親?”

“就……趙令陽說你最近在相親啊。”

說到這件事,她有點尴尬。

周先笑起來,“沒有,別聽趙令陽胡說,昨晚還是課題組的事。”見馮南南臉色并未好轉,她又問,“你昨晚等了我很久?”

馮南南說:“沒多久,主要就是在打游戲。”

說着她扭過身子,從沙發裏摸了一會兒,摸出一個方形的盒子,包裝得很是低調奢侈,遞給周先。

周先望着這個禮盒露出不解的神色。

馮南南也跟着迷惑起來,但還是把盒子打開了。

裏面是一根項鏈,幽藍的寶石沉靜神秘,在陽光中散發出奇異的光暈。

“昨天你沒回來,但禮物我不能白準備,就當是在過西半球的時間吧。”她停了一下,又想到了什麽,“對了還有,生日蛋糕我昨晚幫你試吃了,味道不錯。”

“生日蛋糕?”周先詫異,緊接着猛然醒悟——昨天馮南南原來是打算幫她過生日?

“對,剩下的我放冰箱裏了,你不想吃就扔掉。我先走了。”馮南南站起來,起身要走。

周先從身後緊緊抱住她,心髒猛跳。她意識到因為自己的疏忽,錯過了很重要的東西,甚至帶上了央求的語氣:“別走。”

馮南南皺起眉頭,壓下心頭煩悶,低聲說:“我不走,能留下來做什麽?你好像并不需要我。”

周先去拿她手上的寶石項鏈,驚惶道:“不是,我忘了,我很喜歡這個禮物,對不起,你先別走。”她的生日,最開始家人出于繁忙所以只輕飄帶過,之後她也覺得沒意思,于是這天就成了一個無比普通尋常的一天。

為這次的項目連軸轉了好些天的大腦可能是真的遲鈍起來,以至于馮南南聯系她,她也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

馮南南倒也不好發火,周先說忘了,那就确實有可能是忘了,周先不是會撒謊的人。

但心裏總有一口氣憋着發洩不出,郁悶得很。

“我不走,你先放開。”

周先猶豫着松開手,拿着那根項鏈,不确定地看着她。

馮南南煩惱地揉了揉頭發,這一切到頭來都要怪她自己不把話說清,明知道周先有時候比她的時間還要緊,偏要學着搞什麽驚喜,搞到這種進退兩難的局面。

她看不懂周先每天在忙什麽,她每天琢磨的東西周先也看不上,總之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剛開始就不應該攪和到一塊兒。

亂七八糟地冒出些想法,她從周先手裏把項鏈拿過來,“我來幫你戴上試試看。”

周先不敢有異議,配合地坐下來。

馮南南把注意力全都轉移到給周先戴項鏈這一件事上來,驅散掉雜七雜八的想法。

“好了。”她拿着鏡子放在周先面前。

鏡子裏倒映出她和周先的臉,離得很近,像是她從身後抱着周先。

周先一扭頭,就親到她。

她連忙躲開,胡亂指着對方鎖骨上的寶石:“好看,很配你。”

周先陷入沉思。

這是周先住的次數最頻繁的一處公寓,比起學校,這裏顯得更豐富一些。

馮南南在擺在電子琴的小房間裏呆了一整天,她也不知道這裏為什麽會有一整套專業的編曲設備,但既然來了,就挪不動腳步了。

寫寫畫畫敲敲彈彈,隔音良好的小房間裏傳出斷斷續續的細微聲響。

天都黑了,馮南南沒有出來的意思。

周先剛開始以為她在鬧情緒,從門縫裏看了看,馮南南專注而沉醉的神色讓她不得不承認,她被馮南南抛棄在世界之外了。

馮南南心滿意足哼着調子走出來的時候,周先正在擦頭發,剛洗完澡出來的樣子。

她這樣散漫放松的姿态很誘人,皮膚到神态都是綿軟的,馮南南不由多看幾眼。

“怎麽下雨了……”看完周先,她被窗外的動靜吸引,前幾天說的小雪連影子都沒有,雨倒是說來就來。

雨點打在窗戶上,不一會兒就模糊了外面的夜景。

她在看雨,周先在看她,靠近後低頭嗅她身上的氣息,滿是纏綿的味道。

“早就開始下雨了,是你太專注,注意不到這些。”

馮南南在她的靠近之下繃緊身體,“你一直看着我做什麽?”

“怕你忘了我。”周先依戀地抱住她,暧昧的氣息籠罩住兩人。

馮南南在這樣親密的姿态中生出一絲愠怒:“那你呢,你是不是一直記得我?”

周先親了親她白皙的脖頸,窗外黑壓壓的雨幕,懷裏的人卻溫暖香甜,迫不及待地想要占為己有。

她帶着若有若無的哀怨,“我不能沒有你,但是你好像随時可以忘掉我。”

馮南南若有所思:“可是我覺得你只有想上床的時候才會想起我。”

周先親吻她的動作頓了一下,擡頭看她嚴肅的側臉。

馮南南仿佛自言自語:“你們志同道合心意相通,我就是周教授繁忙工作後的消遣。”她越想越不甘心,從周先懷裏掙脫出來。

周先愕然地站在原地,她沒有想到自己在什麽時候漸漸給對方造成了這樣的錯覺。

她此刻的沉默加劇了馮南南的委屈和憤怒,破罐子破摔地開口:“反正我也從來都弄不懂你每天在忙些什麽,你也不認同我喜歡的東西,這樣正好,以後就各走各路,誰都別礙誰的眼。”

周先要去攔,她揮開她的手,加快腳步,離開這裏。

外面暴雨傾盆,剛出來就渾身濕透,豆大的雨點連續不斷地砸在頭頂和身上,眼睛被雨淋得連睜開都很困難,一片模糊。

周先抓着傘跟着追下樓,四處搜尋,不見馮南南身影。

直到在路邊才看到對方一身狼狽的模樣。

她顧不上撐傘,急忙跑過去,在她身邊大喊:“跟我回去,我向你道歉!你怎麽樣都可以!”

她從沒有過像這樣聲嘶力竭驚慌失措,只是瓢潑大雨聲勢浩瀚,她的聲音顯得無比微弱。

馮南南抹了把臉,看了看周先追上來後的樣子,只瞧見她張口說了什麽,但耳邊只有雨聲,聽不見別的。

跑到雨裏後沒多久她就有點後悔,寒冷徹骨的雨夜裏渾身濕透一點也不好受,起碼她應該撐一把傘。

可她和周先是時候做一個了斷,繼續下去,根本就沒有結果,只會讓她頻繁地感到困惑和不甘,她們就應該老實待在屬于自己的那個世界裏,不要繼續做無謂的糾纏。

“你走吧!我不難為你了,你也別再難為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反正我的人生不可能只有喜歡你這一件事,我想明白了,我們就是不合适,最好的結果就是各走各路!”

馮南南被雨砸得腦子裏嗡嗡亂響,也不清楚自己在亂七八糟說些什麽,一輛空出租車開過來,在她身邊停下,她把周先遞過來的雨傘塞回去,迅速鑽進車裏。

周先站在雨裏,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有點難過有點迷茫。

馮南南生病在家休息,鼻子裏塞着紙巾,說話的聲音沙啞,帶着濃重的鼻音。

她青梅竹馬的好閨蜜周折坐在對面語重心長:“不是的呀,你再難過,藥還是要喝的呀。”她把冒出苦澀氣味的藥送到馮南南面前。

馮南南嫌棄地接過來,灌下去,一張臉扭曲成一團。

周折把手裏正在吃的話梅遞過去,又說:“我認真仔細地想了一下,不是我有心偏頗,我還是覺得你可能把我姐想得太壞了。”

馮南南艱難用剩下一個鼻孔呼吸,發出一聲長嘆,“這兩天我想了想,其實她有時候對我是還挺好的,我當時的态度确實是差了點。”

周先也不是她說的那麽高高在上目無一切,大概就是三觀和她有點不和而已。

周折也跟着嘆氣:“你們倆連病都趕着一起生,這是做不成情人,要做冤家呀。”

馮南南有點歉疚,又一想,誰叫她非要追上來一起淋雨的,手裏拿着傘都不知道撐。

周折繼續說:“我還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麽就一直覺得她對你有意見,我就沒見過我姐對誰有像對你那麽上心過,我昨天去看她,她還盯着你照片發呆,我是沒想到,我姐姐也是個癡情種。”她啧啧稱奇。

馮南南把腿伸過去,輕輕踢了她一下,“你這也太偏心了,她是癡情種,那我是負心人了?我不怕跟你直說,我和她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她一直在鄙視我的追求,你沒看見她聽我說我要出道時那表情,好像我當場變成垃圾,我演唱會給她票她都不來,這事你是知道的。”

“我姐有時候是挺古板的。”周折撓撓頭,“這個我支持你,愛情是愛情,理想是理想,不能為了愛情放棄自身追求!”

馮南南沖好友豎起大拇指,“姐妹,還是你明白事兒。愛情,它就是個屁!”

周折:“對!”

話音剛落,馮京京打開門走進來。一身簡潔溫柔的打扮,美麗的臉上露出笑容,眼神柔柔地看向周折:“在聊什麽?”

前一秒還在贊同馮南南觀點的周折黏糊糊上前,抱住女友吧唧親了一口。

戀愛的酸臭味撲鼻而來。

馮南南鄙夷道:“低俗!”

生病期間,網上莫名又開始關注起馮南南的感情問題。原因是綜藝播出後不少人認為馮南南和室友之間的相處方式姬情滿滿,越磕越起勁,最後有該學校學生爆料稱馮南南錄制節目期間确實和其中一名女生交往過于密切,還提供了不少兩人單獨出去“約會”的照片。

#馮南南素人女友#的話題又上熱搜了。

正在為電影宣傳的馮南南接受采訪時總會遇到關于這方面的提問。

“真的有女朋友了嗎?”

“是在為電影聯合炒作嗎?”

“女友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以前傳說的和公司某女性高層有親密關系,也是真的嗎?”

馮南南表現得很是淡定,一點也沒有競争對手想象中的慌亂,不緩不慢地在鏡頭前開口:“沒錯,我确實喜歡女人,但我喜歡的另有其人,希望不要去打攪無關人士。”

就在衆人還在消化這個消息的時候,馮南南又宣布了一件事:“我和公司的合同已經解除,以後會以個體的身份進行活動,也請不要再傳我與公司高層之間的緋聞,這是污蔑。”

馮南南輕飄飄就出了櫃,讓人覺得意料之外就情理之中,總之與之相比,解約舊公司的事顯得如此微不足道,最多有她與曲靖幽的cp粉哀嚎一下房子塌了。

采訪還在繼續,馮南南臉上挂着坦然的笑容。

“出櫃以及離開曲靖幽,這兩件事不管哪一件,一般人都不會随便做出來吧,就不怕對事業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馮南南問:“有什麽傷害?”

記者話到嘴邊,又哽住。沒錯,到底有什麽傷害?出櫃又不犯法……至于所謂的事業,哪怕稍微了解一下這小祖宗什麽身家,都不太需要替人家擔心什麽事業吧……

“嗯……比如說粉絲,你的粉絲有可能會幻滅,雖然你的女友粉比較多,但是還是有一些會失望你變成這個樣子的吧,他們會離開你……”

“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如果欺騙他們喜歡上我虛假的樣子,那才比較不公平,畢竟我只是個玩音樂的,不負責給大家提供幻想,我唱歌,他們聽歌,就只是這樣而已,依舊感謝各位喜歡我的歌,新年演唱會歡迎大家一起來玩。”馮南南誠懇而淡定地鞠了個躬,離開現場。

作為電影主創團隊的一員,宣傳效果始料未及地爆炸,所有人都知道了在某部電影的宣傳會上,馮南南出了櫃,解了約,順帶還給自己的新年演唱會打了把gg。

作為一部徹頭徹尾的文藝片,宣傳其實也都是走走過場,他們拍這東西一開始就是為了沖獎,票房基本處于放棄狀态,被馮南南這麽弄了一出,關注度直線上升,上映當天刷新文藝片票房歷史紀錄。

此時馮南南鬧出的風波早已過去,比起對性向的讨伐,吃瓜網友更好奇那個她藏在心裏的真正喜歡的人是誰,以及她和曲靖幽這一對曾經的最佳搭檔的關系是怎麽走到分道揚镳。

“我又扒了一遍兩個人的銅礦視頻,還是堅信我cp是真的,解約就是個幌子啊姐妹們,馮肯定是為了保護戀人才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大家不要懷疑到曲身上,馮在哪個公司簽不簽公司根本就無所謂不是嗎,反正她妹是個寵姐狂魔舍得給她砸錢堆資源,但是馮在那時候還是選擇了把炮火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這是什麽,這就是真愛!”

“樓上的,不要垂死掙紮了,早點看開,這倆早be了,我早該知道,嗑真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們有沒有發現,馮南南自從上次出櫃之後,粉絲還增加了,事業粉狂喜”

“這有什麽稀奇的,我身邊都她粉絲表示粉上她第一天就早有準備,別說她出櫃,就是哪天說要去變性,都不稀奇”

“本質慕強,實績擺在那裏,縱觀國內樂壇,比她厲害的沒她年輕,比她年輕的沒她厲害,換別人天天那麽搞事早黃了,本路人看到熱搜那天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這次甚至都算不上在搞事情,反而覺得還挺坦誠的,比隔壁死守櫃門的xx帥多了”

“所以說了這麽多,馮南南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我”

“上面年紀輕輕的怎麽就瘋了,唉,拖走吧,不說了去給南南做飯了”

周先又在登着三無小號看八卦,其中一個電腦屏幕上還在放馮南南以前的視頻,在一堆嚴肅正經的實驗報告和學術論文當中顯得尤其突兀。

趙令陽來給她送資料,瞅見好友又在暗戳戳關注心上人,意味深長地嘆道:“唉,愛情啊,總是讓人目眩神迷。”

周先擡頭看她一眼,她立刻就收斂起來。

幾個月前得知周先因為和自己一起留在實驗室徹夜加班而造成馮南南雨夜出走,不是她太看得起自己,她雖不是主要原因,但起碼算個導火索,心中有愧,“我還是覺得雖罪不至死,但也應該剖腹謝罪。記得剖完立刻送我去醫院。”

周先看向她的表情更加無語。

“我真的錯了,從一開始我就應該想辦法撮合你們,把你們鎖一個屋子裏,或者把你倆一起下藥了鎖床上。”趙令陽每每想到此處就滿臉都是遺憾。

周先站起來:“走了。”

趙令陽疑惑:“去哪兒,活兒不都幹完了嗎?”

周先拿上外套出門,“我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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