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誰要争寵

誰要争寵

“回去的路我熟,就不勞煩三寶公公了。”

她強壓着着被暴君欺騙的憤怒,婉拒要送她回去的三寶公公。

“娘娘的好意咱家心領了,陛下交待的事咱家可不敢有絲毫怠慢。”

三寶公公始終以落後一步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跟着,看上去低眉順眼的,可姚芙總覺得那雙眼睛始終在打量她,腳下不由越走越快。

三寶公公漸漸的開始喘氣,他不說,姚芙只當做不知道,快到鐘粹宮門口時,遠遠的就看到寶林、麗妃一群人回來了,看到她,連忙和她招手,她在三寶公公又要拿規矩說事前開口:“有勞了公公了,我已經回來了,公公也快請回吧。”

說完拎起裙角,頭也不回地跑了,心裏的語氣在跑動的過程中總算消散了許多。

她們有說有笑的走進院子,珍妃等人早就躲的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姐姐,她們沒找事兒吧?”

姚芙搖搖頭,珍妃的那點小心思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甚至她以後都要盡可能少和對方接觸,因為在背後給呂樓撐腰的孫大人,就是珍妃的父親,她們之間的沖突好像注定難以避免。

眼前酒樓的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她不想庸人自擾,更不能把這些事告訴其他人,就把話題又轉到探親上來。

在宮裏允許的條件下,她們帶回來了不少好東西,其中對她影響最大的,是各家見暴君并不像她們之前預想的那樣殘暴之後,争寵争權的心思又活泛起來了,就連之前慶幸躲過一劫的姚家大小姐姚筝也有了想進宮的想法。

“聽說姚夫人已經在太後、太妃那邊活動了,我以前真是看錯姚筝了。”

“說不準都是姚夫人的意思呢,姚筝也是迫不得已。”

“算了吧!當初受罪時讓寧妃上,現在有好處了又擠破頭來搶,臉皮是真厚!”

大家越說越是氣憤,一看姚芙正專心吃着她們帶回來的東西,事不關己的樣子,恨鐵不成鋼地開啓教育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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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芙以前只當她們是一群天真嬌氣的大小姐,平時多提一桶水,少吃一口點心就是天大的事,沒想到說起宮鬥來,一個個分析的頭頭是道,她聽得比以前看小說還投入。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不能因為陛下的寵幸就麻痹大意,宮裏從來是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依我們看,還是要先發制人,趁着陛下的恩寵,要他答應,絕對不讓姚筝進宮!”

“對!事不宜遲,明天你就去找陛下,以免夜長夢多!”

姚芙吃完最後一口桃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仍舊風輕雲淡:“有你們這麽護着我,我就知足了,後宮的事哪裏是我能做主的,別人不知道,你們還能不清楚,有像我這樣只配跑腿,從來沒有侍過寝的寵妃嗎?”

比起姚筝能不能進宮,她倒是更想知道姚筝和韓祁之間怎麽樣了,她是不相信,男女主能這麽輕易的就斷了,當初為了不進宮,姚筝都敢跳湖,現在要說完全是姚夫人逼迫的,她是不相信的,所以,究竟是哪裏又出了問題呢?

難道小說還必須走程序,要靠暴君對姚筝的強取豪奪來推動男主女感情?可上次在花園,她看暴君也不像是一見鐘情,非卿不可的樣子啊,這麽一想,她還挺期待暴君突然為愛瘋狂的情形的。

讓他敢拿毒藥來騙她!

說起侍寝這件事,大家也都沉默了。

所謂母憑子貴,要想在後宮有一席之地,恩寵是不持久的,還要靠孩子,可暴君連侍寝都不需要,哪裏來的孩子?

“在冷宮那日,我偷偷看了一眼,陛下雖然看上去冷厲了些,也是英武修長,身強力壯,又讓你沒事就往寝宮跑,這麽就……”

麗妃一把捏住姚芙的下巴,上下左右仔細端詳了一遍:“天庭飽滿,地颌方圓,發如青絲,眉眼含情,怎麽看也是個美人胚子,不應該啊……”

姚芙撥開她的手,拿起幾個糖炒栗子繼續剝:“我估計是沒戲了,你們以後多努力也行啊。”

“少胡說八道,你都不行,我們得等下輩子了!”

麗妃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随手又往她的杯子裏續滿水,長嘆了一口氣:“這次回家我算是想明白了,與其在宮裏為了那虛無缥缈的東西患得患失,還不如過好眼下,安安心心地當上幾年宮女,萬一有機會出宮,還能做說一不二的當家主母。”

其他人也跟着點頭附和,紛紛懷念起在家裏的自在和安逸。

姚芙沒想到她們竟然能有這樣的覺悟,差點沒把暴君說過的五年之期給洩露了。

依着姚芙,她以後要關心外面的酒樓,還有那麽多的廚子等着培訓,就沒有那麽多時間管宮裏賣糕點的事了,反正少吃一塊也不會餓着,不如停了,結果大家不同意,說好不容易有個事做,姚芙也就由着她們去了。

一連兩天,她都呆在鐘粹宮裏沒有出來,要趕在暴君把廚子找好之前,把每份菜品的詳細制作方法寫出來,以她的身份,要随意進出皇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還要避人耳目。

寫完之後,天色已經不早了,看着斜陽透過圍牆,将最後一抹金黃灑落在碧綠的菜畦裏,她突然想去外面走走,出了宮門,習慣性地來到冷宮,好在有寶林她們在,菜地被照顧的很好。

她正要鑽進黃瓜架裏摘一根黃瓜,一只白色的貓嗖的一聲從圍牆上跳下來,一轉眼又不見了,吓了她一跳。

“你看到貓跑哪兒去了嗎?”

她一擡眼,圍牆上突然又多了一個人。看着對方那張嚴肅的臉,她倒是很意外,站起來走到牆根地下,冷宮的圍牆并矮,她還真是想不出來蕭甚是怎麽爬上去的。

“你怎麽不說話?”蕭甚皺了皺眉。

“貓往門口跑了,你追它做什麽?”

“它偷吃了我的點心。”

“沒想到你這麽小心眼啊。”

“我又不像太後,每日都有人送新鮮的。”

“我怎麽覺得你這會好像是專門說給我聽的。”

蕭甚看着她,沒有說話。

“反正都吃到肚子裏了,你就是追上它,它也不可能還給你,這兩天我有事給忘了,明天一早我就多做一些給你送過去,你看好不好?”

蕭甚仍舊一言不發地看着她,好像在衡量她的話的真假。

“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再忘了。”

“太後說,要給皇上選皇後。“

“啊?”這話題差的也太遠了吧?

“太後說你出生太低,頂多以後母憑子貴做貴妃,皇後一定要選出身高貴、德才兼備的人,你姐姐也在備選名單裏。”

“你是怎麽知道的?”

“無意中聽到的。”蕭甚微微側了側頭。

“謝謝。”她想起上次他說起太妃和姚筝的事,忽然明白了,蕭甚是在拿這些消息和她做交易啊,“你以後專心讀書就好了,我給你送吃的并不是為了這些。”

“那是為了什麽?”

姚芙想也沒想,笑得眉眼彎彎地看着他:“因為我喜歡你呀!”

蕭甚一愣,然後往後一翻,從圍牆上消失了。

她心裏擔心,特意從大門出去,繞道圍牆下看了看,早就沒有人影了,靠近圍牆的地方,有一塊半人高假山石,旁邊長着一片蘭草。

看着天邊只剩下一道金邊的落日,她肩膀往下一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難道姚筝真的要進宮嗎?

當晚,暴君的寝宮內,暗衛向他禀報着姚芙的動向。

當聽到蕭甚向她說起皇後一事時,暴君看奏折的手一頓,追問了一句姚芙當時是什麽反應。

暗衛一陣惶恐,當時他藏身的地方在姚芙身後,壓根看不到她的表情。

暴君好像也并不是很在意,揮揮手示意他繼續。

當聽到她竟然對蕭甚說什麽“我喜歡你”時,手裏的奏折被扔到了桌子上。

暗衛感受到了他的不悅,猶豫着開口:“陛下,要不要屬下去詳細調查一下……”

“不必,以後你只要保證她的安危就好,朕不招你,不用再彙報。下去吧。”

暗衛無聲地退了下去。

暴君深吸一口氣,随手拿起一份奏折繼續看,可看了半天,仍舊停留在第一頁,等他反應過來,“啪”地把奏折合上,喊進來三寶公公:“去傳寧妃過來!”

三寶公公一見聖心不悅,一躬身趕緊去了。

「還真是對誰都能甜言蜜語!」

他又打開方才的奏折,一拉開,竟然長達一二十頁,徹底沒了細看的興致,提起朱筆在上面批下了言簡意赅四個字。

寧妃都已經打算睡下了,聽了三寶公公的話,一邊重新梳妝,一邊在心裏罵暴君不人道,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加班罵老板的情形。

寶林、麗妃、淑妃等人倒是來了精神,一個個比她還興奮,都說這麽晚讓她過去,說不準就是要侍寝呢,一群人圍着着,竭盡全力地替她裝扮。

外面的三寶公公見了,想起當時暴君的語氣,嘴角挑起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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