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榮升貴妃

榮升貴妃

姚芙這才發現,太後也是欺軟怕硬。

對她時盛氣淩人,對暴君卻是外強中幹的很,連眼神都不敢直視。

她隐約覺察到這對母子之間一定有什麽隐情,不過事不關己,她才不瞎操這份心,尤其是像太後這種吃力都不讨好的,回頭她還要好好打聽一下,太後是怎麽和珍妃走到一塊兒去的。

一時間,屋裏就剩下她們三人,她盡可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太後不敢再去惹暴君,可不會放過她。

“今日是哀家有失妥當,不過你既把挑選皇後的事交給哀家,哀家一定盡職盡責,就怕皇上到時不領哀家的情。”

“朕政務繁忙,無暇顧及後宮之事,即日封寧妃為寧貴妃,權代朕意,皇後之選,只要太後滿意,寧妃同意就好。”

“你這是擺明了要與哀家作對!”

太後好不容易恢複鎮定的臉色又變了,她瞪了姚芙一眼:“她巴不得誰都選不上,好讓她坐享其成!”

“臣妾不敢!”

這罪名她可不背,當個無名無分的妃子都免不了無妄之災,還皇後,除非她想不開。

“以你的出身,想也是妄想!”

那可是最好不過了,她心裏接了一句。他們兩母子鬥法,偏要她夾在中間當炮灰,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暴君剛才替她解圍的好感瞬間煙消雲散了。

“看着你,哀家倒是想起來一個合适的人選,論出身、家世、人品、樣貌,都是京城少有的佳人,有時間哀家召她進宮,寧貴人好生替皇上先相看相看。”太後忽然話鋒一轉,嘴角帶笑。

太後一高興,準沒好事,她心裏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不知太後看中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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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時自然就知道了。”

見她上了心,太後笑得一臉高深莫測。

太後不說,就沖她故作神秘的做派,姚芙心裏也大致猜到了,她甚至被勾起了好奇心。

暴君倒真是一點好奇心都沒有,直接擡腿出了壽寧宮,姚芙趕緊在後面跟上。

暴君身高腿長,一味地往前走,她要加快步伐才能跟得上,以致暴君突然轉身停下時,她來不及收腳,差點一頭撞到他懷裏。

「蠢成這樣,和豬有什麽差別。」

我要是豬,你豬狗不如!一咬牙,扯到臉上的傷,疼得她一面吸氣,一面用手捂住臉頰,在暴君眼裏更沒法看了。

“朕封你為貴妃,怎麽不見你高興?”

她嘴角微微往下撇了撇,忍着疼:“一個妃子就被打成這樣了,成了貴妃還不知道有多少無妄之災在等着我呢?陛下要是真的為我好,就免了吧?”

“朕為何要為你好?”暴君嗤之以鼻。

“那陛下為什麽要來救我?”學騎馬這些時日還要遷就她?這句話她不敢說。

“你若是不讓人求我,我怎麽會知道?”暴君的聲音越發涼薄。

她一愣,這才想起來,她來壽寧宮之前,央求過寶林去找暴君,心裏不由釋然了。

“只要你好好幫朕,朕不會虧待你的。”

暴君說完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她慢了半拍跟上去,突然想起來,暴君前些日子心裏就琢磨過封她做貴妃的事,她猛然驚覺,這一切說不準都是暴君計劃好了的,除掉珍妃,就是絕了孫家插手皇後的念想,還順手把皇後這個難題甩給了她和太後,自己還得感謝他的解救之恩,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陛下!”

她突然大喊了一身。

暴君應聲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

她心裏一突,自己也糊塗了究竟想要幹什麽。

“我明天不想騎馬去西苑行宮。”她胡亂抓了一句。

“那就好好歇息。”

“我不用歇息,我就是不想騎馬過去!”她都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可又控制不住。

“那就坐馬車。”

“也不坐馬車!”她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暴君的耐心,“我要坐轎子!”

“那就不用去了。”

“為什麽?”

“一來一回都在路上了。”

「傷在臉上又不是腿上,無理取鬧。」

“我可以出門早一點。”她覺得心裏堵着一口氣,絕對不能妥協。

“那就由你。”

暴君轉身離開。

她站在原地,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眼睛裏打轉,擡頭努力地看着天空,直至心情一點一點平複,原來他那麽耐心地陪着她學騎馬,只是為了節省路上的時間,他對自己還有這麽一點善心,大概就是因為她還有用吧?

她忍着臉頰上的傷笑了笑,深吸一口氣,感覺很久沒有這麽輕松了。

回到鐘粹宮時,挨了杖責的珍妃已經被送回來了,寶林等人一面幫她敷臉上的傷,一面詢問細節,麗妃脾氣直爽,聽完就要去罵珍妃,被她攔住了。

“她都差點害你成了廢人,你還護着她?”

“她若是執迷不悟,你罵她一通,自己氣個半死,還受累,只會讓她把你也記恨上,沒必要。”

她說得出奇的平靜,今天她算是明白了,感情用事是最要不得的。

人多就是力量大,不等她問,麗妃一群人就把珍妃和太後之間的關系梳理明白了。

珍妃作為京城有名的世家,之前出過好幾位皇後,現如今看暴君立穩了腳,必然是動了心思,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竟然打通了太後的關節,只是沒想到出師不利,暴君竟然會為了姚芙,和太後針鋒相對,直接絕了珍妃和孫家的念想。

麗妃還是氣不過,眼睛一轉,又想出一個主意:“罵人的确有損本小姐的風度,還不如省點力氣,咱們給寧貴妃好好慶祝一下,豈不是更痛快?”

寶林等人立即跟着起哄。

“又不是什麽好事,就算了吧。”她興致缺缺。

“怎麽不是好事?能氣死對手的就是天大的好事!”麗妃不以為然,“別人求來求不來呢,你呀,只管把心放肚子裏,有陛下給你撐腰,有什麽可怕的?”

“要不是寶林及時去找陛下,我現在恐怕已經只剩下半條命了,能去指望誰?”她苦笑一聲。

寶林卻一臉慚愧:“我是去了,可是被太監給趕回來了,幸好姐姐沒事,不然我可沒臉見你了。”

姚芙一聽也懵了:“可是陛下說是有人求他的,不是你還能有誰?”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茫然。

“會不會是陛下拉不下臉面,故意這麽說的?”

姚芙搖頭,暴君連太後都照怼不誤,更不可能在這點小事上撒謊。

“那下次姐姐你再問問陛下,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他。”寶林格外上心。

她遲疑地點了點頭,現在她一點都不想再提起暴君。

麗妃已經安耐不住開始計劃慶賀的事了,不僅要做好吃的,還商量着每個人準備一份賀禮,見她又要開口阻止,先堵住了她的嘴。

“咱們平常也沒什麽事,好不容易有件高興的事,你就讓我們高興一下嘛!”

“就是,禮物只是個形式,就算是一根鵝毛,你也得開心地收下!”

“其實我爹娘早就想謝謝你了,就是一直沒有機會,要不是你提醒,我爹早就被孫大人當木倉使,丢官事小,丢命都說不準,就當幫我圓了這個心願吧。”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下次探親的時候,得給我娘說,我妹妹議親時可離孫家遠着些!”

見她們興致這麽高昂,姚芙也就不再說什麽了,雖然暴君無情無義,但是有這麽些人肯陪着自己,也不算孤單了。

事已至此,她也看開了,唯一擔心的就是,姚夫人和姚筝究竟想幹什麽,為什麽要和珍妃沆瀣一氣,編出謊言來誣陷她?

夜深了,暴君還在案前看着奏章,尤其是從關于韓祁的,他緊皺眉頭沉思良久,放下奏章後,将三寶公公喊了進來。

他想傳姚芙過來,話到嘴邊又猶豫了,想起白天姚芙突然胡攪蠻纏的情形,他用手捏了捏眉心。

“陛下?”經過白天的事,三寶公公越發小心翼翼,“可是要老奴去傳寧妃娘娘?”

“無事,下去吧。”他說完繼續看奏章。

就在三寶公公快退出去時,他頭也不擡地又吩咐了一句:“讓人準備一頂轎子,明日在宮門口候着。”

三寶公公連忙躬身應下,出門之後,才長出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脖子上壓根不存在的汗,神色複雜地朝着鐘粹宮的方向看了一眼,猶豫着要不要去和寧妃示個好。

他在宮裏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像寧妃這麽剛硬的妃子,也是第一次見到運氣這麽好的,竟然碰到皇上這樣六親不認的主,那麽頂撞太後,竟然還成了貴妃了,擱在以前,真是做夢都不敢相信。

還好他今天去查月事記錄去了,僥幸躲過一劫,聽說當時在場的人,除了太後,都是被擡回去的,先不說臉面,他這麽一把年紀,要是被那麽一通打,估計離地府也不遠了。

皇上雖然沒說,他也猜得到,那頂轎子肯定是為寧妃,啊不,是為寧貴妃準備的,他要是再猶疑不決,恐怕就要徹底失去機會了。

他把心一橫,朝鐘粹宮走去,半途中又回房取了一瓶珍藏的膏藥。

一看他一臉和氣,姚芙就知道他打得什麽主意,隔着門就打算拒絕了,卻被麗妃搶先一步攔住了。

“公公您別介意,寧貴妃今日受了驚吓,又帶着傷,明日還得去西苑行宮伴駕,實在不好起來見您,您的心意我先替她收下了。”

三寶公公借着臺階就下,又和麗妃套了幾句近乎,才離開。

“宮裏捧高踩低的人多了,沒必要跟這種見風使舵的人樹敵。”

麗妃嘴上說着,卻把手上的膏藥給扔了:“東西咱們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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