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彼時的張君秋，是尚小雲的徒弟，年方十四。前文中，已提到過他在十年時期的做派了。

初次登臺，就有師傅逼着要收他為徒，給他買衣服，并給了他一些恩惠。他嘗了一點甜頭，就想放棄在上海的學業，認為把書讀下去沒有出路。

他的父親，是一個小學老師，是有一點收入的人，意外生下了他。他勸張君秋在唱戲和讀書這兩者之間，要選讀書，張君秋還是義無反顧地，一路去了北京，拜師學藝。

這年輕人，最喜歡問的問題，就是有錢人都怎麽穿，有錢人都在哪兒吃飯。喜歡跟師傅鬧脾氣，跟所有指點過他的師傅都鬧過脾氣。

就比方說，跟梅蘭芳吧，練完功了，他有意見，走路的時候他就蹬。梅蘭芳問他，你蹬什麽。他聽了，次回來學唱，還蹬，只是蹬得輕了些。梅蘭芳知道，君秋唱法有所不同，但總想改一改他的唱法。

說到有錢人吃飯的地方，陸愛華也是知道一兩個的。

吳智恺，是當鋪老板的兒子，讀過書，是不工作的，目前也只是在當鋪裏，當個學徒而已，悄悄地溜出來，和陸愛華一起吃個早餐。

陸愛華有些沒休息好，剛拿起了筷子，吳智恺戳了戳他。

“這不是梅蘭芳嗎？”

陸愛華看向了吳智恺手指的方向。

此時，梅蘭芳和幾個“頭牌”，嬉笑着，正準備去茶樓的包間裏，讨論唱戲。他看到了陸愛華，和陸愛華對視了一陣兒，梅蘭芳，迅速地把眼神轉向了一邊。

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再見到他......梅蘭芳，在家中默默地哭了。

“你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你喜歡人家？”四姨太拿着扇子，語氣挺小心地問他。

“嗯。”

“我幫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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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陸愛華又失眠了。他想了想，給戲院打了個電話，訂了一張戲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