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拍賣會
拍賣會
盛燃淡淡的看向喬栩的方向。
雖然他是為了和喬栩接觸而來的，但他仍然表現得冷冷淡淡，只是隔着幾米的距離跟喬栩點點頭。
但喬栩一點都沒有介意，或者心底有點小介意。
他眼底盛着笑意，開心的朝他揮手，兩人間隔着好幾步，周圍的人也在陸陸續續的入座，但喬栩似乎只看得見他似的。
向安羽的臉色微變。
他又往喬栩的方向靠了點，從盛燃的方向看，向安羽的下巴似乎都靠在了喬栩的肩上，看過來的神情帶點挑釁。
盛燃垂下眼簾，回頭擡腳跟着負責人繼續向樓上走去。
喬栩卻沒有被盛燃的冷淡氣到。
他看人不搭理，也不氣餒，捉着抱枕縮進椅子裏，興致勃勃的等着拍賣會開始。
最重要的任務是看那塊玉。
而且他總歸已經在盛燃那裏刷了存在感了。
喬栩的注意力全在今天要拍賣的那塊玉石上面。
喬栩喜歡玉，特別是成色好、完整的玉石，他有點好奇的偏頭問道：“向安羽，我可以提前看看那塊玉嗎？”
向安羽看喬栩那副殷勤的樣子，本打算嘲諷他的幾句。可盛燃一走，喬栩就收斂了殷勤，繼續專注而興奮的跟他聊起玉。
多情又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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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向安羽挑眉問道。
“嗯嗯。”
喬栩的眼底閃爍着渴望的神色，微微靠近向安羽的動作讓他的心都跟着酥麻一片。
“想讓我帶你看？”
“嗯嗯。”有求于人的時候，喬栩就格外乖巧。
他眼底都盈滿了笑意，眼睛也直勾勾的看着向安羽，表現得格外乖巧，眼底都盈滿了笑意，眼睛也直勾勾的望着對方，看得向安羽一點辦法都沒有。
“拍賣前都是封裝好的，等開場後才會打開，不過被拍賣後到交給買家間有段時間，你想要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喬栩得了許諾，心頭也充滿了期待。
前面的名人字畫、藝術品都沒讓他提起興趣，雖然他學得藝術，可他實在對買賣字畫古董沒興趣。
整個拍賣會的過程冗長而無聊，在此起彼伏的叫價聲中，喬栩反倒是困得想打盹。
然而他不知道，有人正坐在二樓，低頭看着他的方向。
盛燃對拍賣會的所有的拍賣品都提不起興趣。
又不是買地皮，盛揚也不從事古董買賣交易類的業務，盛燃對于只能消耗錢財又不能創造價值的“藝術行為”不感冒。
他是個純粹的利益至上的暴發戶，只有金錢和利潤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常年的病痛早就把他折磨得對藝術沒有感知能力。
盛燃來拍賣會，純粹是為了觀察喬栩。
在底下人叫價的熱鬧聲中，盛燃的眼瞳裏只倒映出第一排坐着的小人。
旁人只當他是在觀察拍賣品。
喬栩很活潑。
如果他對賣品有興趣，就會側頭靠近向安羽，嘟着嘴細細聲的和他說話。
雖然距離遠，他看不清喬栩的表情細節，可看他時不時的眉眼彎彎，或是歪着頭靠在座椅上打哈欠，盛燃會有種新奇感。
就像是看一只非常活潑可愛的小動物，滿滿都是幸福的存在感，讓人看着就覺得生機勃勃。
即使他玩累了，想睡覺時，也像是小動物似的蜷縮着肩膀，微靠着椅背，睡得乖乖的。
“總不能真是對我一見鐘情吧。”盛燃垂眼看着喬栩，小聲的自言自語道。
不過他很快扯起了嘴角。
真情還是假意，他分的清，那小孩眼裏根本就沒有一點對他的喜歡，熱烈，卻刻意。
不知道打的什麽心思。
第十六號賣品是一塊已經切割開面的完整玉石。
才揭開布簾，那塊天然色澤透亮無暇的玉石便漏了出來，玉石質地清透，色澤偏紫，混着水藍，目之所及，水潤的近乎玻璃質感。
喬栩剛才正犯困，結果一看到那塊玉，眼睛都直了。
他的腎上腺素飙升，臉頰透着紅，眼底蘊滿了愛意，如癡如醉的。
“好漂亮啊……”
足有人頭大的玉石完整而清透，天然無雕琢的水色令人心醉。
喬栩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探了點，他眼巴巴盯着那塊玉，正要叫價，其他人已經把價格喊到了千萬以上。
喬栩立刻就冷靜下來了。
“要不我讓家裏把它留下來……先給你留着。”
向安羽看着喬栩亮晶晶的眸子，只覺得心癢癢，可這麽大、這麽完整的春天然無雕琢的水潤玉石價值上千萬，連向安羽都不敢随便送給喬栩。
他最多能做的只是先用向家的名義留着石頭，等日後有了錢再折價送給喬栩。
但喬栩搖搖頭。
“我不要。”他眼巴巴看着那塊玉，語調認真而堅決：“太貴了。”
他說完還怕向安羽顧着面子要留，便伸出一只手按着向安羽的手腕，偏着頭，軟着聲音道：“你下回能不能送我兩塊那種，小的玻璃……”
喬栩和他說的玉石都是質地較差、且價格便宜的，也是玉石中最多的那種。
向安羽看着腕間捉着他的手，迫不及待的點點頭。
喬栩看到他應和，便彎着眼睛笑起來。
他坐得更乖了，也收回了手，獨留下向安羽有點失落的悄悄瞥着喬栩。
成色這麽好的玉石基本是有價無市的，不少人都舉了牌子，耳邊的價格一路攀升，聽得喬栩都肉疼。
他撐着臉，癡癡地看着那塊玉。
“五千萬。”
當最後一個報價的聲音傳出，場上終于冷靜了下來。
甜美的女聲緩緩道：“五千萬一次……五千萬兩次……成交。”
拍賣主持人的目光飄到了二樓的位置，喬栩随着主持人的目光一塊網上看。
他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盛燃的目光。
那人趴在臺上，懶懶的向下看着，然而僅僅是那副慵懶的姿态，也好看得不得了。
比今天拍賣的幾件藝術品都藝術。
喬栩的目光頓了會兒才挪開。
他學藝術學得最出彩的，就是眼光好。
盛燃長得真好看。
怪不得是主角呢。
喬栩對剩下的賣品都沒興趣了，他聽個熱鬧，同時也感慨現在的人實在是太有錢了——喬家可以被十個億的項目拖垮，但藝術品卻能夠在燕市的小圈子裏賣到幾千萬的價格，喬栩身處其中，甚至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喬小少爺第一次為錢發愁，不過他的煩惱來得快去得快，周圍人喊得熱鬧，他也就開心的跟着搖頭晃腦。
等拍賣會結束，人流散去，向安羽才牽着喬栩到後臺。
所有拍賣會的賣品都在後臺進行再包裝，而向安羽一進門，負責人便低頭叫了聲“小少爺”，又瞄了眼他身旁的喬栩。
喬栩倒是沒注意到負責人的眼神，他有點好奇的四處看着，想找到那塊玉，在它被送到主人手上前，最後再看一眼。
然而等他找到那塊玉的時候，玉已經被裝進了盒子裏，用軟墊和布細細包裹着，只露出了頂端的一點縫隙能窺見玉石的色澤。
喬栩湊過去眼巴巴地看着，而正在工作人員旁邊的男人看到喬栩，立刻停下了打電話的動作。
“喬先生，我是盛總的助理，盛總托我把這塊玉送您當禮物。”
劉助理克制而禮貌地笑着說道。
“我？”喬栩都愣住了。“那他人在哪呀。”
“盛總不在，他托我把玉送到您手裏。”
“可我想見他啊。”喬栩說得直白而誠懇。
好不容易有個見到盛燃的機會——盛燃不參加任何宴會，不出席非必要的商業活動，喬栩一個小廢物，想把握機會在一年內攻略盛燃可不容易。
“他把玉石送我，都不見我一面嗎？”
喬栩說着說着就垂下眼簾，像是只可憐的小狗狗。
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發冷的聲音：“你想見我？”
盛燃站在門口，冷靜的看着喬栩和向安羽牽着手，目光又落到了喬栩面上。
他的眼底露出嗤笑，額角的痛感卻愈發明顯了。
明明是個對他獻殷勤告白的人，卻沒有半點忠誠。
額頭的鈍痛愈發的折磨人了，盛燃微微眯着眼睛，手指按壓着眉心，努力緩解着麻木的刺痛，又冷靜的看向喬栩。
“那塊玉送你。”
盛燃沒說原因，但喬栩已經自然而然的笑起來。
他松開拉着向安羽的手，開開心心的蹦跶到盛燃跟前，微微擡頭看着他：“那怎麽好意思呀。”
“嗯？”
“總要謝謝你的，盛燃，就是因為喜歡你，所以不能随随便便收你的東西……要不你來我家，我有回禮送給你。”
盛燃：“……”
盛燃張張嘴，又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這燕國地圖也太短了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