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可愛
第二十五可愛
第二天一早,姜愉就在校門口等自己熱氣騰騰的肉夾馍,……還有魏浔。
天氣越來越冷,她把手縮進袖子,臉蛋被凍的有些微紅,冷風不斷地灌進衣領,吹得她打了個冷顫。
沒有等來魏浔,卻等來了何周,他向姜愉眨眨眼,走進校門,把她拉到門衛看不到的地方,從書包掏出帶着香氣的袋子,神秘兮兮地拿給她看。
“小愉妹妹,浔哥讓我帶給你的肉夾馍,加了很多香菜哦,快趁熱吃吧。”
姜愉沒看到魏浔,心裏微微有些失落,但還是堆起微笑向何周道謝,“謝謝你,辛苦了。”
何周拍拍胸脯:“不辛苦不辛苦,浔哥吩咐的事,必須得辦,謝什麽謝,以後有什麽事就說,他不幫你我幫你。”
“那……魏浔怎麽沒來啊?他有告訴你去哪裏了嗎?”
“嗯……早上我跟他一塊來的,路上碰到了顧南學姐,嗯,你不認識……反正就是個熟人,浔哥讓我先回學校,順便幫你帶一個肉夾馍,還說要多加香菜。”
“顧南學姐?”
“哦,你可能不了解,她是大咱們一屆的學姐,去了英國留學,最近可能回來了吧,以前也是跆拳道社的。”
“嗯……”
姜愉坐在樓梯間,咬下一口餅,裏面真的有很多香菜,魏浔這個變态,他怎麽會知道自己這麽喜歡香菜,自己平時表現的有那麽明顯嗎?
教室裏面,監考老師把卷子已經發完,魏浔還沒有來,這期間姜愉扭了十五次頭看那張空桌子。
監考老師在心底默默鄙視了她十五次,最後翻了個白眼,轉頭就看到門邊倚着的少年,校服松松垮垮地在身上搭着,他勾着嘴角,手中提着杯透明包裝的小米粥。
魏浔剛剛走到門邊,就看到紮着馬尾的小丫頭看向他的位子,期待中透露着一絲緊張,可愛地想讓人揉揉頭頂,他三兩步走到老師跟前,舉起小米粥。
他問:“透明的,能帶進去嗎?”
監考老師盯着透明瓶子上面的粉嫩豬頭,過度肥胖,一點兒也不可愛,不知道商家的審美什麽時候這麽落後了,看看人家小豬佩奇多社會。
“老師,可以嗎?”魏浔再問。
“哦哦,可以啊,當然可以,上面又沒字。”
他跨過老師審視豬頭的目光,向位置上走去,看着垂眼低頭的小丫頭,把粥放到她桌角,“真能吃,那麽幹也不噎的慌!”
姜愉看不懂卷子,随便瞎蒙了幾道選擇題,然後盯着那只過度肥胖的豬過了整整一科考試。
……還有下面的一科考試。
不知道為什麽,理化生這三課她那麽刺眼的空白就展在桌上,魏浔怎麽會看不見,為什麽課間的時候不問問自己又做了幾道題,或者告誡她能不能認真一點。
姜愉搖搖頭,她肯定是沒事找事,她巴不得沒有人提着耳朵教育她呢。
等所有科目都考完後,學生們的表情都很激動,有人對答案,也有人急着跑出教室吃飯。
傍晚的餘晖落在魏浔的臉上,他還沒有起身的跡象,靜坐在那裏,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冷清倨傲。
姜愉看的入了神,腳步慢慢往前走着,頭卻朝魏浔的方向看着,突然腳尖是冷硬的講臺臺階,慣性使她整個身子向前沖,“啊——”
她半跪在講臺上,手肘和膝蓋傳來刺痛,擰着眉直起脊背,後領傳來一股張力,魏浔把她拎起來,放到第一排的桌子上。
姜愉下意識地捂住胸口,瞪着一雙小鹿眼仰頭看魏浔。
他摁下這顆毛茸茸的腦袋,剛才看他的什麽眼神!跟看歹徒似的。
大手握住纖細的手腕,把她袖子撸起來,手肘處還未淤青,只是輕輕點了一下皮膚,小丫頭疼到嘶地一聲。
魏浔輕輕把袖子落下來,“走路也能摔倒,眼睛幹什麽用的。”
他彎腰,坐在剛才姜愉摔倒的講臺臺階上,挽起小丫頭的褲腿,她小腿很細,也很白,膝蓋上卻是紅腫了,隐約有紅色從皮膚上滲出來,比手肘上的傷厲害了很多倍。
“知道今天周幾嗎?”魏浔問。
“周五啊。”姜愉知道,她在周一的時候就做好了周五的計劃,她是個認生的人,睡過一次的床怎麽也有一絲感情,于是決定還住那家小清新酒店。
“嗡——”手機的震動聲音。
魏浔接起電話,姜愉回想了一下,魏浔的手機裏總是何周的聲音,其他人很少接聽,原本以為裏面又是何周的大嗓門。
但這次居然是個女聲,而且不是買保險的,也不是推銷白酒的。
是很親密的語調:“阿浔,今晚出來嗎?”
姜愉豎起耳朵偷聽,魏浔白了她一眼,随後回話:“不了。”
很簡短的兩個字,對方也不再發聲,兩秒後魏浔挂掉手機,轉身,兩手臂撐在姜愉的兩邊,留給她後背,“上來,背你回家。”
“我……我自己能走。”
“抱都抱過了,背一下又不會怎樣。”魏浔輕嗤,手繞到姜愉後面,輕輕推搡了一下,姜愉穩穩地撲倒他肩上。
很輕,一下子就能背起來,魏浔把姜愉向上提了提,走出教室,餘晖灑在他頭頂,烏黑的頭發像是染上了一層光,暖暖的,姜愉伸手攪了一下。
“我住你家是不是……”
“你媽讓的,房子是蘇叔叔的,你有權利住進去,我才是外人。”魏浔終于把那句打了無數遍草稿的謊言說出來,只有這樣,小丫頭別扭的感覺才會淡一些。
“噢,那我的房間可以也裝修成你那樣的嗎?我覺得……不太好看。”
“不可以。”魏浔冷聲,那是他親手為這丫頭設計打造的房間,足以滿足所有的少女心,這小丫頭居然說難看,眼光未免太差。
姜愉在魏浔的背上,雖然膝蓋有些疼,但還是舒服地晃了兩下腿,半眯着眼睛,享受這份屬于患者的厚待。
回到公寓裏,魏浔把她放到柔軟的沙發上,從抽屜裏拿出藥膏,往她腿上的傷口上塗抹,認真仔細,一絲不茍,好像在端詳一件稀世珍寶那樣。
姜愉輕輕挪動了一下腿,她不習慣有人這麽溫柔地對待。
魏浔只以為她疼,瞥了她一眼後,輕輕地在傷口上面吹了幾口氣,不知比剛才溫柔了多少倍。
“……”其實,她有手,她不是連塗藥都做不好,但是,大佬這麽認真,認真地讓人不敢打擾。
魏浔眼底帶着笑意,好像完成了一件什麽大不了的事,姜愉瞬間覺得自己是個截肢的病着,被個帥比醫生精心治病。
因為魏浔下一刻就撸起她衣袖,檢查手肘處的狀況,像極了那些年打防禦針的醫生,只是……沒有糖吃而已。
手肘處不青不紅也不腫,依然沒什麽問題。
魏浔捏着她袖口的毛衣:“還是穿的厚不怕摔,下面不穿秋褲,活該膝蓋流血。”
轉眼見她身旁沒有帶任何東西,又道:“你是指望着兩套校服就解決完整個高中是吧。”
姜愉不知她哪裏又惹到魏浔了,只聽黑着臉的人背着她憋出一句話:“明天早點起,帶你去買。”
嗯……她像是個行屍走肉,現在的自己,除了樂觀之外,完全沒有想買衣服的欲望,也沒有學習的欲望……總覺得自己不适合這裏,不适合這個世界,從頭到尾都是被魏浔拖着走的。
晚飯魏浔做得很清淡,清蒸鲈魚,清湯挂面,青菜抄雞蛋,除了魚其他一點兒肉沫都沒有,廚藝倒是長進了不少,起碼鹹淡适度,菜色也好看了不少。
沒有肉,姜愉吃飯吃得像個細嚼慢咽的淑女,面條是一根一根吃的,魏浔見狀,倪了她一眼:“今晚沒有買肉,只背了一頭豬回家,你要是不樂意吃這些飯菜,可以把背回來的那頭豬炖了。”
魏浔看她生動的臉色,忍不住補充:“做成烤乳豬也不錯。”
“你才是豬。”姜愉睜圓眼睛,反擊完後立刻縮成了個鹌鹑,慢慢大口大口吃飯。
桌上的手機振動了好幾下,魏浔不接,任由它響着,最後看到上面顯示着何周的名字時他終于接起。
“浔哥,你在哪呢,我看到你家亮着燈呢,做飯了不,要不要我過去幫你消費殘局?反正你這幾天一直在練習做飯,做了那麽多,你也吃不了啊,還不都是我幫着解決的。”
“卧槽……你屋裏怎麽有女孩?我他媽在窗戶看見紮着馬尾辮穿着校服的小姑娘了?你怎麽随便往家裏帶人,你對不對得起大三中你後桌的姜小愉。”
“……她就是。”
“靠,又把人家小姑娘拐回家了。”何周暗暗诽謗,他決定不去對面樓蹭飯了,上次他不過吃了一碗,而且還不是從這位大佬碗裏摳的,這位大佬臉比鍋底還黑,一臉冷落了他好幾天。
這次,就算了吧,挂斷電話,他沖着對面的玻璃揮揮手,随手給自己點了頓豐盛的外面。
碼字時候露出姨母笑,不知道有沒有甜到你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