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遲來的叛逆

遲來的叛逆

藍茵出院的那一天,邢烨林難得地說了一句暖和話,“茵茵,你今天很美。”

藍茵愣了片刻,邢烨林以前從來沒有這麽叫我自己,笑了笑,“謝謝。”

邢烨林把藍茵送到門口,又叮囑了她幾句回去的注意事項,兩個人正說着話,一大束粉色的玫瑰就抵到了藍茵面前。

藍茵擡頭看去,一張桀骜不馴的臉,五官淩厲帥氣,劍眉星目,看人時透着不自知的深情,一笑卻又有兩顆小虎牙,笑容青春燦爛,在痞氣與奶氣之間自然切換,這是一張很招桃花的臉。

“我來排個號。”,男生看似很自然地說道,不自覺抿起的嘴角卻洩露了他此刻的緊張。

藍茵的臉唰地紅了,完全沒有上次揚言讓楚遠樂排號時的霸氣,她沒想到這麽快就又見到了他。

男生看藍茵臉紅,也有些不好意思,又把花往藍茵面前伸了伸,小聲說,“你接着呀。”

藍茵紅着臉接過花,有些感動地說道,“謝謝,這是第一次有人給我送花,我很開心。”

男生聽她這麽說,更不好意思了,拘謹地笑了笑,“那我以後每天都給你送。”

“不用”,藍茵搖了搖頭,又低頭嗅了嗅粉色的玫瑰,“每年送一次就好。”

男生看她喜歡,心裏很開心,問道,“你要去哪裏?我送你。”

藍茵還未回話,身旁的邢烨林就開了口,聲音有些冷淡,“你們很熟嗎?”

藍茵愣了一下,“見過一次。”

“見過一次,就接受別人送的花?”邢烨林的聲音有些冷,帶着一絲對藍茵的質疑。

“我現在單身,為什麽不能接他的花?”藍茵有些無奈,這是自己的私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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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亦說你比很多人都堅強,我還不太信,明明動不動就掉眼淚,脆弱地很。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你的心是真大。”

藍茵有些生氣,把花塞回楚遠樂手裏,“你先回避一下,我要和他好好聊聊。”

楚遠樂本來對邢烨林的話也很不滿,但看藍茵的神色,老老實實地走向停在對面的車裏。

“有什麽是他不能聽的嗎?”邢烨林的聲音有些涼意。

“有,我對他一見鐘情,但現在我不想讓他知道,我還想體會一下戀愛前懵懵懂懂的暧昧。”藍茵說的理直氣壯。

“一見鐘情?我看你是放飛自我,蕭亦要是知道你這樣,一定會很失望。”邢烨林覺得自己被藍茵氣的一年話都沒有這麽多。

“我們離婚了,他愛怎麽樣怎麽樣。我對他還失望呢!他有他的白月光,我為什麽就不能找我的真愛?”

“真愛?”邢烨林嗤笑了一聲,“見了一面就是真愛了?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個溫柔又理智的人,我今天才知道,你才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難道我非要永遠痛哭流涕,自怨自艾,走不出來才是對的嗎?如果我因為受傷就不敢去愛,那才是對我真正的傷害。我現在很需要有人愛我,尤其是我心動的人愛我。”

“我真是服你了,你今天的事,我會原封不動地告訴蕭亦。”邢烨林轉身就要離開。

“你随便說!”藍茵氣的跺了下腳,在他身後說道。

邢烨林停下了腳步,罵了一聲,“F uck”,又轉了過來,走到藍茵面前,低下頭按住她的肩膀,認真地說道,“如果我也可以愛你,能考慮一下嗎?”

藍茵愣了一下,直白地拒絕道,“不能,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喜歡什麽類型?”

“帥氣,純情,熱烈,又帶了絲傻氣的男生。”

邢烨林有些無語,“剛才那個勉強符合,可蕭亦他是嗎?”

藍茵搖了搖頭,“不是,所以我倆不是一見鐘情,是青梅竹馬,日久生情。”

邢烨林松開了手,神色幽深,“我記住你了”,然後轉身離去。

藍茵并不介意,依舊是溫溫柔柔的模樣。最近經歷了這麽多,她的心中當然很難過,可是她不能讓這些擊倒她,她永遠都要有認真愛一個人的能力,這是她給自己的承諾。

藍茵轉身離開,看着對面的楚遠樂熱烈地沖她招了招手,笑了笑,走過去,又接過了遞過來的玫瑰花。

“茵茵,我們去哪?”楚遠樂笑着問道,他是真的很開心,藍茵竟然沒有拒絕他。

“學校快要開學了,我要去帝都大學備下課。”藍茵回道。

“好的,那你坐好了。”楚遠樂體貼地幫她打開車門,又系上了安全帶。

楚遠樂把藍茵送到學校後,藍茵就讓他離開了,兩個人約好了明天一起去看電影。

邢烨林那邊果然如他所說,把一切都告訴給了蕭亦,當天晚上蕭亦就打過來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蕭亦張口就說,“茵茵,不要鬧。你如果想談戀愛,我可以幫你介紹,但是楚遠樂不行。”

“為什麽?”藍茵有些不服氣地問道。

“楚遠樂的姑母就是早逝的先王後,大皇子的母親。他家裏是老牌的貴族,現在的王後早就相中了楚遠樂,未來是想把女兒卡帕公主嫁給他的。”

“他們訂婚了?兩個人約好了?”藍茵又問道。

“沒有,王後與楚家只是有這個意向,卡帕太嬌縱,怕直接提出來她不同意,想先給他們兩個創造機會培養下感情。”

“既然他們兩個沒有訂婚,都是單身,那我為什麽不可以和楚遠樂在一起?”

“你這樣做是在得罪王後,得罪皇室。”

“你怕我連累你?”藍茵語氣淡淡地反問。

“不是,我怕你受傷。”蕭亦解釋道。

“我已經受傷了,我失去了孩子,就算是意外,卡帕也有一定的責任。他們皇室就沒有得罪我嗎?”

“茵茵,你說的是什麽混賬話?”蕭亦低聲斥責。

“你有你的白月光,我有我的朱砂痣,這是我這麽多年的第一次心動,我就想簡簡單單地談個戀愛,你別管了。”藍茵有些不耐煩。

“茵茵,你一直都是溫柔聰慧的,我知道最近的事對你打擊有些大,但在帝都生活,很多人都是如履薄冰,牽一發而動全身,你不能瞎攪和。”

“蕭亦,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再了解不過,你少拿這些當借口壓我,你還暗戀皇子妃呢,兩個人也不避嫌,這時候你怎麽不怕得罪皇室了?”

“你……”,蕭亦有些被噎着,“茵茵,你最近怎麽攻擊性這麽強?”

“被你們逼的,抱歉,想當聖母但是無奈總破功,一直給自己洗腦也不管用,你就當我是遲來的叛逆吧。”說罷,藍茵便“砰”的挂上了電話。

……

“她最近還真是喜怒無常啊!”說話的女生目光盈盈,一襲紅裙,明豔動人。

蕭亦無奈地嘆了口氣,“茵茵一直很乖的,最近對她打擊确實有些大。”

“不會出什麽事吧?”秦夢問道。

“不會,她比大多數人都要堅強。”蕭亦搖了搖頭,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她可能真的看上楚遠樂了,王後那裏怎麽交代?”

“卡帕的性子,楚遠樂那種小少爺本來就受不了。藍茵和楚遠樂也成不了,再等等吧。王後那裏我來安撫。”

“好。”蕭亦望着秦夢的眼睛有隐隐的情誼,說話也比平日裏更加溫柔。“卡柯最近一直在拉攏我,他和邊境的守将也一直有暗中來往,最近尤其密切。”

“吊着他,別撕破臉,說不定以後有用。”秦夢撫着肚子輕輕地說道,“七個月了,快要出生了。”

“國外的醫院邢烨林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下個月就過去吧,遲則生變。”蕭亦說道。

“這一去就要半年,總有些不放心。”

“我在這裏,你不用想太多,有什麽我也會及時聯系你。”蕭亦安慰道。

秦夢點了點頭,叮囑道,“幫我看着卡拉,別讓他出什麽亂子。”

“好,放心吧,他無非就是吃喝玩樂睡女人,最近又追了個帝都大學的女學生。”

秦夢似乎想到了什麽,又叮囑道,“千萬不要讓國王和卡拉見到藍茵,上次的晚宴是我大意,沒想到卡素會來女士晚宴,以後皇室裏的宴會不要再讓她參加了。”

“我們離了婚,她應該收不到邀請函了,就怕楚遠樂那邊,有些不可控。”蕭亦回道。

“你給程亦安傳個話,他不是最近搭上楚遠樂了,讓他那邊看着點。”

“好。放逐之地的守界官前段時間已經換成了我們的人,他最近反饋,放逐之地裏面前幾年崛起的四股勢力已經整合了,領頭的那個人名字叫溫胥。這件事我讓守界官壓下了,沒有往國王和議政廳那裏報。”

“這個人你認識嗎?”秦夢問道。

“不認識,我離開放逐之地都有10年了。”

“藍茵呢?藍茵可能認識嗎?”

“不知道,她來這裏也有七年了。不過我最初來帝都的那三年,她在放逐之地或許會認識一些人吧,但我沒和她聊過,具體也不清楚。”

“你16歲來帝都時,她只有13歲,你對她的關注也太少了,一個人呆在那裏不會受欺負嗎?”

“她生存能力一直很強的,我那時和你在帝都遭遇了那麽多事,心理受了沖擊,那時不太顧得上她。”

秦夢看着蕭亦,搖了搖頭,“只能說,不管作為戀人,還是相依為命的親人,你都挺不合格的,也虧她心大,不和你計較。”

蕭亦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我确實對不住她。”

“她現在的模樣,溫溫柔柔的,偶爾又有些小任性,真看不出是從放逐之地走出來的人,倒像個貴族家天真的嬌小姐。”藍茵忍不住感嘆道。

蕭亦笑了笑,“她在放逐之地就是這性子,藍伯父比較正直,養出的女兒也像一朵燦爛潔白的花。”

“所以我就疑惑了,那樣的環境,出淤泥而不染,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蕭亦沉思了片刻,“或許是因為她武力值比較高?”

“你11歲遇到她,16歲去帝都,你們兩個在放逐之地生活了5年,按理說應該非常了解彼此了,可我總覺得,你對她的了解有些片面。”

“是你想太多了,你和我的經歷讓我們覺得什麽事都不簡單,但藍茵,她就是這麽簡單,溫柔,善良,堅強,除了有些懶,有些沒心沒肺,有些戀愛腦,武力值有些高之外,她也沒什麽可探究的了。”

秦夢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感嘆了一句,“這樣的人,你都不要,希望以後不會後悔。”

蕭亦沉默了片刻,有些沒頭沒尾地來了句,“你更好。”

秦夢對這句話不置可否,一時之間兩人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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