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度假別墅坐落在小島山腰處,這樣的高低差使得從哪個角度看出去都能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

後院的泳池刻意做成了沒有邊際的樣子,湛藍的池水随風浮動着漣漪,由近及遠,跟遠處一望無際的海嚴絲合縫的銜接上。

而就在這樣一幅場景的中央,站着一個剛剛從水中出來的人。

她的臉上挂滿了水珠,無拘無束的,風吹過來全是幹淨的味道。

簡單的比基尼根本起不到任何遮掩的作用,而鹿昭既然選擇了穿這個也根本就沒有打算遮掩。

波動的水流推浮着鹿昭的身體,在她修長的身形上挂滿了水珠。

帶着海風味道的日光明媚落下,在人的眸子裏倒映折射着真實又細膩的皮膚觸感,隐隐的還在水光下勾出了腹肌的痕跡。

不多不少,恰到好處的展示着她平日裏遮擋在衣服下的隐秘。

就像是造物主精心雕琢過,待人發現的寶藏。

盛景郁目光停在這幅畫面好一會兒,分不清此刻吹拂到面前的海風究竟是哪一種。

因着小島的地理位置,即使是夏日裏溫度也不會高的過分。

可此刻盛景郁卻覺得周圍溫度莫名過高,她的耳朵是的熱,心髒似乎也為着這份驟然降臨的熱意加速變快。

撲通、撲通……

“老師,這邊景色特別的好,你要不要也來呀!”鹿昭全然沒有注意到盛景郁的變化,格外熱情的邀請着她。

不知道是自己影響了信息素,還是隐藏在基因裏的信息素影響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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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昭天生的喜歡水,剛剛起床看到這樣一池碧藍,忍不住就跳下了去。

這個時候,一直在準備早餐的管家走到了盛景郁身邊,為她補充前情提要:“鹿小姐早上剛剛從樓上下來就對泳池産生了興趣,簡單的吃了兩口早餐就下水了。”

盛景郁聞聲默然恢複了往日平靜的模樣。

她看了一眼管家,接着又把視線克制的落回在了鹿昭身上,對她表示道:“我先吃飯。”

天空無雲,日光明朗,鹿昭等待盛景郁繼續說話的眼睛裝滿了期待。

盛景郁的理智是不喜歡下水沾濕自己的,可在那雙期待的瞳子下方,還有着一具挂滿水珠的身體。

盛景郁略垂了下眼,又道:“然後去樓上換衣服。”

“好!”鹿昭燦爛,說着便轉身又一次沒入了水中。

水花濺起,剛剛平靜下的水面又重新蕩起了漣漪。

清澈的池水将水下的場景倒映的清晰,那修長的腿就這樣輕盈的撥動着,粼粼帶起的波紋環繞四周,像是給她織了一條魚的尾巴。

雖然只有自己一個人,但鹿昭的悅然是掩蓋不住的。

她的确是一尾魚,一條被從觀賞池裏放歸海水的魚,每一個舒展開來的動作都寫滿了自由與開心。

海風迎面出來,撩撥起盛景郁垂下的長發。

她并不明顯的注視着鹿昭,希望這個人能一直這樣開心。

這就是她帶她來自己這裏的目的。

“小姐,已經準備好了。”

盛景郁看着,耳邊就傳來了管家的聲音。

她端正的站在盛景郁身邊,提醒她現在可以去用餐了。

這裏準備的早餐跟盛景郁在洋房裏的幾乎一致,不過是更精致了一些。

盛景郁不緊不慢的握着刀叉切割開前面的食物,從容而自然,晃動的鐘擺像是被人擰緊了後方的螺絲,時間在這一刻過的輕慢而沉穩。

管家在一旁侍候着,餘光裏是泳池碧藍的水,道:“這還是小姐第一次帶別的人來這裏呢。”

盛景郁不緊不慢的吃掉最後一口培根,慢聲比劃到:“也就只有她了。”

“聽說您現在是她的聲樂老師。”管家問道,她今天早上給鹿昭端早餐的時候,從她嘴裏知道了這件事。

“嗯。”盛景郁點點頭,沒有回避。

管家臉上有些欣然,很是認可:“這樣挺好的。”

盛景郁輕擡了下眼,反問道:“怎麽說。”

這個管家是從小跟在盛景郁身邊的老人,她們兩個的确是主仆關系,卻又不止如此,所以說出來的話大膽也親密:“小姐身邊總是我們這些人其實也不好,鹿小姐這樣的人,才是真的跟小姐是一個世界的。”

“是嗎?”盛景郁淡淡的比劃道。

她目光晦澀不明。

像是問句,也像是在感嘆。

管家說着就擡頭看向了浸在泳池裏的鹿昭,看着她散發出來的活力,道:“鹿小姐像個太陽,年小姐說過,小姐的世界需要太陽。”

海島總是有着吹不晚的風,剛剛停下一陣這一秒又掀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累了,鹿昭背朝過兩人朝邊界的玻璃圍欄游去。

遠處是一望無際的海,那挺直而瘦削的背影在這湛藍中顯得格外渺小。

也孤單。

漣漪輕輕的繞着鹿昭的身體蕩漾開來,濕漉的長發像是蜿蜒盤桓在後背的小蛇。

她靠着圍欄擡起了頭,似乎是仰望着,注視着這個對盛景郁來說十分熟悉,而她來說有些陌生的世界。

安靜中,盛景郁對管家問道:“可太陽的世界呢?”

管家愣了一下。

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盛景郁也沒有等她回答自己這個問題,直道:“你今天的話很多。”

沒有語氣輔助,但卻足以表達出不悅的情緒。

管家頓時意識到了自己過線了,表示道:“很久沒有見到小姐了。”

盛景郁一開始就沒有要怪罪的意思,順着她這句話叮囑道:“這次我們會在這裏住幾天,做好工作。”

“是。”管家微微颔首,态度比剛才認真。

早餐結束,留在別墅裏的人就都退了下去。

偌大的地方就只剩下了盛景郁跟鹿昭兩人。

鹿昭游的有點累了,正靠在泳池邊上休息。

而盛景郁在這個時候又一次從樓上下來了,赤裸的腳點在精心拼制成圖案的花磚地上,摩洛哥風格的複雜圖案同那雙白皙的腿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鹿昭的目光鬼使神差的沿着那長腿往上看去,卻一下被擋在了浴袍外面。

盛景郁換好了衣服,卻也在外面裹了件浴袍。

日光毫無遮蔽的落在室外,柔白寬松的布料擋住了所有。

盛景郁不緊不慢的擡頭朝鹿昭的方向看了過去,簡單的發圈将她背後的長發挽起,使得盛景郁整張臉都露了出來,濃密的眼睫上落滿了金色的光亮。

一張臉,幹幹淨淨的。

風輕輕撥動過來,吹起盛景郁臉側沒有被收攏的幾縷碎發。

也正是這樣,将此刻的畫面增添了幾分靈動的真實感,像是驀然活過來的畫,平靜中又帶着令人向往的感覺。

鹿昭愣了愣,緊接着就熱情擡手招呼道:“老師!”

這人的聲音是揚着的,仿佛正在面對着什麽自己期待已久的事情。

想來也是剛剛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地方有些太無趣了吧。

腰間帶子打好的蝴蝶結被人為解開,盛景郁看着鹿昭,不緊不慢的褪下了身上的浴袍。

柔白落下,鹿昭的視線中是一片如高山雪般的顏色。

盛景郁的泳衣遠比鹿昭身上的收斂,輕盈的雪紡布料被風輕輕帶起,若隐若現的勾勒着下方的身形。

日光直落落的打在地上,将那原本萦繞在盛景郁身上的病氣沖淡了許多。

她就原地站在那裏,颀長的身形被劃分成完美的黃金比例,每一寸肌膚下都浮動着淺淺的血色,冷白中又帶着一分柔粉。

日光勾勒着的線條起伏又落下,平坦的小腹一絲多餘的贅肉都沒有。

鹿昭的手垂在水裏,不知道是這池水盈滿了她的手,還是什麽原因,她似乎能感受到掌心落在盛景郁的腰際,那溫熱而盈盈一握的感覺。

真實的就好像她真的曾經将手放在盛景郁的腰肢,肆無忌憚的撫摸過一樣。

怎麽可能……

鹿昭的目光落在盛景郁的身上,逐漸變得深邃而沒有焦點。

她就像是要從記憶的深處找到點什麽,逆着水流尋找而去。

“鹿昭。”

而就在這個時候,鹿昭的視線中出現一行比劃的文字。

盛景郁察覺到鹿昭的失神,坐在泳池邊上喚了她一聲。

鹿昭聞言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思緒。

她看着盛景郁已然浸入水中的腿,心下忽的泛起了犯上的頑劣。

“老師不要再等啦,快下水了!”

話音剛剛落下,盛景郁就忽的感覺到自己的腰際傳來一道挂滿水珠的溫熱。

鹿昭的聲音狡黠的貼在她的耳邊,還沒反應過來她整個人都被她帶了下去。

池水是涼的,而拉自己下來的那兩只手臂卻是熱的。

盛景郁在鹿昭面前根本就沒做防備,水珠一顆一顆的挂在她濃而密的眼睫上,灰銀色的眸子裏盛着倉皇訝異,盛着鹿昭那張湊得極近的臉。

剛平靜下來的水面蕩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波紋,像是在小小的海裏掀起了一層浪濤。

海風吹過沾濕的發梢,提子的味道帶着幾分苦澀凜冽的熱意鑽出了防水的抑制貼。

沒有多少距離,兩個人靠的很近。

灼灼的日光落在鹿昭的眼中,尚未平複下來的波動将這光分解的陸離光怪,白日又像夜晚。

青提被蕩漾的水面推出去,又推回來,若即若離。

鹿昭就這樣牢牢的攬着盛景郁的腰肢,四下相近,溫熱在寫滿涼意的水中顯得格外明顯。

兩人的影子被水波拉的長長,相對而立,親密無間。

鹿昭低垂着視線,目光鬼使神差的鎖在了盛景郁的唇上。

她似乎是想起了些什麽事,又像是被什麽沒有驅散幹淨的潛意識推動着。

就這樣順着水蕩漾的方向,一寸一寸的朝盛景郁的唇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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