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是gay
第3章 他是gay
回到魯山，齊惟再次想起小保安，這麽合他口味的人實在少見，只可惜跟他不是一路人。
遺憾歸遺憾，沒一會功夫就把人忘了。
洗完澡，他披着浴袍發了條郵件，再三确定銳柯那邊沒問題，按着太陽穴喝了口咖啡。
為了北港口的問題，齊惟已經很久沒好好休息了，許是近期太累，咖啡都沒什麽作用，累的倒在沙發上合上眼，意識慢慢變模糊，還沒陷入深度睡眠，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把他敲醒。
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齊惟眼睛沒睜，嗓子帶着沒清醒的沙啞，喊了句：“爸。”
“畜生！你還知道我是你爸，一回來就把家裏弄得烏煙瘴氣，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齊茂華在電話那頭用力地拍打桌面，一聽火氣就很大，邊上還夾着宋夢佳故作賢惠的勸導，讓他不要生氣，說其中一定有誤會，末了還隔着話筒喊他明天中午回家吃飯，這段時間辛苦了。
虛僞的關心簡直能讓齊惟惡心的把胃吐出來。
處理了宋籁，他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只是沒想到那個廢物動作這麽快，估計跟他那個‘小媽媽’脫不開幹系。
“這事你別管，我有打算。”
“你有打算？哼，現在本事大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趕緊滾回來和你舅舅道歉，不然以後永遠都不要進門，我全當沒你這個兒子！”
齊惟翻開煙盒咬了根煙，含在嘴裏猛抽了兩個口，“爸，您現在心情不好，等情緒穩定點我們再談。”
“沒什麽好談的，把資料送過來，跟你舅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其他都能過就這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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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那就滾！”
“行，那您早點休息，”齊惟很幹脆地挂斷電話，唯有的一丁點好心情都消失了。
套上衣服沖到拳館發洩情緒，直到天明，往呂博新開的格鬥俱樂部一鑽就是好幾天，該吃吃該玩玩，等銳柯那邊回國，人才出現。
兩小時的密會，雙方達成共識後簽署協議。
資金鏈問題得以解決，齊惟連日來的煩悶一掃而光，當下給助理放了半天假，自個也被盧禹龍拉到酒吧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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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城東樓是有名的娛樂街，晚上10點後人比白天還多，路邊閃爍的燈光把道路照的透亮。
“讓開，敢攔我信不信明天就讓你滾蛋。”
高琅單手把人攔住，一本正經道：“請出示身份證。”
“說了沒帶！你是瞎了麽，我哪裏沒成年！”魏航簡直要被這個保安氣死，敢當着這麽多同學的面給他落面子，氣急敗壞道：“你讓不讓？”
“抱歉。”
魏航來脾氣了，擡起胳膊往他臉上甩，高琅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帽子也被打掉了。
高大健碩的身材跟出色的立體五官，讓高琅一下成為人群中的焦點，尤其那雙淺色瞳孔，隐隐有種混血兒的感覺。
沒想到酒吧保安竟然會這麽帥，跟在魏航後面的人忍不住驚呼，小聲勸魏航算了。
魏航也很吃驚高琅不躲，別看他往常嚣張跋扈，但只限于口頭上，打了人心下正不安，誰知看見高琅臉上一閃而過的鄙夷，火氣蹭蹭往上冒。
“表少爺，今天怎麽有空過來，包廂早就準備好了，我帶您上樓，”王經理掐着點跑出來，使了個眼色讓高琅躲開。
魏航氣頭上，指着高琅說：“讓他跟上。”
王經理只好讓他跟上，悄悄叮囑道：“魏少爺是齊總表弟，等會你注意點別惹事，忍忍就過去了啊。”
聽到這話，高琅眼珠子閃了閃，多看了兩眼走在前面的魏航，意味不明的點點頭。
衆人上了二樓，魏航存着整人的心思，言語間全是刁難，直接讓高琅跪下給他倒酒。
19club在東樓是出了名的服務好，只要錢給的足你在裏面就是大爺，想怎麽玩就怎麽玩，跪着服務都是小事，畢竟比這玩的花的更多。
當然工資待遇也很優厚，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人想進來，至于尊嚴什麽的，又過不了日子。
可自從去年換人接盤，兩個月內一連停業了好幾次，今年六月開門時很多規矩都變了。
高琅上個月才來，很明顯不知道以前的規矩，聽到魏航讓他跪下，垂在兩側手臂慢慢收緊，掀起眼皮看着他，臉上的表情被帽檐的陰影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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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惟是被熱出來的，被盧禹龍幾個輪流灌酒，喝的全身燒得慌，借着上廁所的空檔洗了把臉。
撐着水臺燃了根煙，突然沖進來一個人，趴到背面池子上擰開水龍頭，使勁把水往臉上潑。
又是喝多了的醉鬼。
齊惟皺着眉往邊上挪，從鏡子裏撇到對方身上的保安服，冷不丁想起前些日子遇上的小保安，興致缺缺往上看，眼睛豁然一亮。
喲，這也太他媽巧了，人不正是那天的小保安麽，搞半天還是自家人，啧啧啧，這奇妙的緣分啊。
齊惟借着酒勁要去搭話，誰知下一秒，小保安對着大理石上砸了一拳，壓根沒注意還有他這麽個大活人在，身上的戾氣一個勁的往外冒。
高琅被酒精刺激的太陽穴突突作響，嗓子裏的燒意弄得他很難受，想到包廂的事，瞳仁冒着怒氣，扣在水龍頭上的手背青筋暴突，就連脖子也爬了幾條青痕。
深深呼了幾口氣，水漬一擦，再擡頭時剛才那股子煩郁沒了，模樣老實又正直，一點都瞧不見先前的暴躁，把帽子往頭上一扣走了。
前後兩幅模樣看的齊惟挑了下眉，正想跟着去瞧瞧，王經理火急火燎的找過來，聽到魏航那小子又他媽在惹事，齊惟打消了念頭，解開衣袖去逮人。
還沒進門，老遠聽到魏航鬼叫的嗓門，一個勁罵髒話讓人喝，還有人喊着把衣服扒下來，此起彼伏的口哨尖叫聲，不用看也能想到裏面是什麽鳥樣。
這個臭小子趁他不在又整破事，齊惟簡直氣的不打一處來。魏航是他舅舅40歲生的老麽，從小被家裏寵的沒邊，誰也管不住的混世魔王，只有在齊惟面前老實的跟鹌鹑樣，回回犯事只有他才治的了，除了讀書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好不容易混上本科人終于老實點，現在又給他整事。
猛地推開門，一眼就看到臺上的小保安，對面穿着土了吧唧怪叫的小子，正是他那個不省事的表弟。
魏航扯着嗓子讓高琅喝，高琅也不馬虎，接過一杯又一杯酒往嘴裏灌，喝的急了還嗆了幾口，臉都漲的通紅，眼睛也充滿了紅血絲。
人快不行了。
雖然小保安是直的，可齊惟還是很憐香惜玉的，還沒等齊大少開口，魏航身後竄出個人，衣服穿的很清涼，臉蛋畫了精致的淡妝，一看就知道是店裏的‘少爺’。
“魏少爺，您饒了他吧，高琅真不是故意的，他剛來上班什麽事都不懂，您大人有大量放了他這次吧。”
別的齊惟什麽都沒注意到，只聽到高琅這兩個字。
品了品，原來這個小保安不光臉和身材不錯，就連名字也很對味。
魏航玩的興致正高，被人打斷，還是個小gay，當下就不爽了。
“這麽心疼他該不是你姘頭吧，行，讓我饒了他也可以，你倆在臺上給我表演個節目，你是搞什麽來着，跳舞的吧，整個脫衣舞這事就過去了。”
‘少爺’就算想也不敢，雖然高琅确實是他喜歡的類型，可平時都是管他叫哥的，這要是做了，以後他們還怎麽見面，
魏航等不及，抓起小gay的頭發壓在高琅身上，罵道：“別磨磨唧唧，趕緊脫了衣服上啊，艹，你們這些搞基的能不能幹脆點，別浪費我——”
“魏航。”
聲音不大，可愣是把嚣張的魏航吓懵了，人直接從沙發上彈起來，下意識回：“到！”
其他人也停了，下一秒趕忙把手上東西往身後藏，吵鬧的房間瞬間熄了火。
高琅也跟着衆人看向門口，見到來人的一霎那，嘴唇倏地抿緊。
齊惟掃了眼這群小屁孩，心想毛都沒長齊還學人玩這些，視線穿過人群看到高琅，四目相視，對方明顯還記得他，對着他微微低了下頭。
齊惟走進包廂，停到小保安跟前：“高琅？”
小保安愣了一秒，明顯對于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有點詫異。
他恭敬道：“齊先生。”
齊惟笑的人畜無害，在他身上拍了拍，“好巧，在這上班啊，以前沒見過你，新來的吧。”
高琅認真的點點頭，整個人又乖又聽話，俊朗帥氣的小臉蛋看的齊惟心裏怪難受的。
“上次沒事吧，诶，怪我，應該堅持帶你們去醫院。“
“謝謝齊先生關心，是我們先打擾您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把魏航看的賊奇怪，小心翼翼喊了句：“……哥？“
齊惟的表情瞬間變了，斜着眼睛瞪着他，冷聲道：“搞基的怎麽了。”
魏航心髒都差點跳出來了，他哪裏想到表哥也在，還被他聽到這些，手心沁滿了汗，支支吾吾的解釋：“我...…我沒說啊，哥，哥你怎麽來了。”
“我的地方還不能來？”
“沒！沒！小姨說您才回國，我這不是想着……”
說話含含糊糊，齊惟可受不了這種黏糊糊的調子，直徑走到沙發中間坐下，雙腿往桌上一搭，“玩什麽呢，給哥說說，看看你們年輕人現在都玩點什麽，免得老了跟不上時代。”
“哪裏老了！哥這麽年輕帥氣，往我們學校一站那絕對是校草級別的，不對，整個榕城都找不出跟您能比的，連根手指都配不上。”
魏航一個勁拍馬屁，把人吹的跟天仙似得。
他這點小心思齊惟哪裏不明白，可他懶得計較，就這會跟魏航說話的功夫，小保安被擠到邊上，邊上還黏着剛才救場的‘少爺’。
兩人湊得很近，齊惟只看到高琅擦去下巴上的酒漬，而站他邊上的‘少爺‘則滿眼心疼，拿着紙巾幫忙，還墊着腳掌探手把高琅淩亂的頭發捋順。
看的齊惟可就納悶了。
這個小保安不是直的麽，怎麽跟個小鴨子湊這麽近，他女朋友去哪了？
魏航見他哥眉頭一皺，暗道不好，連忙倒了杯酒遞過去，谄媚道：“哥，您這陣子辛苦了，來喝杯酒潤潤喉，我敬您哈。“
齊惟沒拒絕，接過就喝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悄悄對視兩眼，束手束腳的拿着杯子裝模做樣的聊天，手腳幹淨的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音樂聲逐漸變大，魏航等人一開始還收斂着，見齊惟沒有再說什麽，大着膽子玩開了，找着伴的偷摸摸摟在一起，動作也變得越發大膽。
迷幻的燈光，蠱惑人心的暧昧氛圍悄悄在四處散開。
齊惟手指夾着香煙，靠在沙發上半眯着眼看着這群故作成熟的年輕人，用力吸了口煙。
年輕真好啊。
想着想着，臉上多了點微笑，忽然察覺身上多了道視線。
他順着感覺看去，正好對上角落裏的小保安，眼底清明的跟周圍糜爛的完全不同，見齊惟看向他，高琅的臉貌似更紅了。
齊惟沒有移開視線，高琅也沒有，靜靜的跟他對視，表面平靜卻暗潮湧動的用眼神交流。
直到齊惟的手指被煙灰燙了，這才回過神，彈了彈煙頭，轉頭面前多了只手，潔白的四方紙巾靜靜躺在手心上。
“齊先生，您衣服髒了。”
他沒有接，夾着煙打量着高琅，從他手上抽走紙巾，笑得十分和煦：“謝謝。”
高琅局促的收回手，朝他點了下頭，回到角落時眼睛依舊落在他身上，
齊惟用力抽了口煙，濃厚的煙霧從口腔飄出，他笑着拿起酒杯對着角落擡了擡，昂頭喝下。
他喜歡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