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男最難搞了

第2章 直男最難搞了

全敏嘶吼的聲音很刺耳,高琅知道她受刺激了,把人摟在懷裏,低聲說:“抱歉,蹭壞了我賠。”

“你賠?你賠的起麽!腦子有病就別出來亂竄!放個瘋子出來幹什麽。”

司機越罵越難聽,在他把目标對向全敏的時候,高琅的表情瞬間變了,冷冷的看向他。司機被吓了一跳,虛張聲勢的提高聲音:“幹什麽!你還想打人?”

高琅落在身側的手指收攏成拳,過了好一會緩緩松開,他一點點彎腰,對着司機深深鞠了個躬,“對不起。”

司機松了口氣,又擺出趾高氣昂的姿态對高琅指指點點,得理不饒人的模樣有幾分狗仗人勢的得瑟。

路上行人很多,大多抱着看戲的心态,沒有人站出來幫他們講話。高琅沉默的聽着,輕輕用手擋住全敏的耳朵。

突然車門開了,司機聽到動靜立馬換了副面孔,跑到車邊谄媚道:“齊總,您怎麽下來了,是不是耽誤您時間了,抱歉抱歉,我馬上喊他們走。”

不知道聽到什麽,司機堆滿笑容的表情瞬間凝固,戰戰兢兢往旁閃開,擦的锃亮的皮鞋踩在地上,一張英俊帥氣的臉暴露在霓虹燈下。

看清來人,高琅垂下眼皮,眼睛凝在黑色柏油路面上看了看,擡頭望向男人。

黑色西裝沒有系紐扣,大咧咧往兩邊敞開,露出的襯衣下擺也不安分地垂在褲子外邊,最上面的扣子沒有扣,露出緊實的鎖骨。

高琅的視線定在他大敞的領口處一寸寸往下滑,直到停在齊惟擡手露出的腹部,又垂下眼皮,等了幾秒再度掀開,顏色極淺的眼眸在閃爍的光線下,瞳孔微微發顫。

齊惟扔掉煙頭,面帶微笑的走到高琅前面,正要打招呼,對方立刻把人往身後藏,姿态十分警惕。

齊惟愣了一秒,細細打量着高琅,剛隔得遠看不清,湊近了意外的發現這個保安面相很年輕,長的更不用說,在齊惟見過一衆俊男美女中,也能排到前幾名,尤其是棒球帽下的眼睛,透亮的驚人。

倔強中隐隐帶點慌張,一看就是沒經過社會毒打的年輕人。

不服輸又倔,齊惟可勁的就喜歡這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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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喝了點酒,又解決了宋籁,齊惟現在的心情特別好,笑道:“不好意思,手下人不懂事吓着你朋友了,人沒事吧。”

齊惟想給小保安留個好印象,湊上去查看女人的狀況,高琅猛地拍開他的手。

右手尴尬的停在空中,齊惟眼裏閃過一絲不悅,臉上的熱情也少了幾分,可看到高琅懊悔的表情,不知怎麽的火氣消了點,只是語氣沒了之前那份熱絡。

“小家夥,動手可就傷和氣了。”

小保安看起來很緊張,垂着頭,整張臉藏在陰影,齊惟看不清他表情,只聽到對方略顯慌張的聲音。

“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有什麽氣您沖我撒,還有弄壞車的錢我會賠,跟她沒關系。”

硬梆梆的道歉,很真誠,但細聽還是能察覺其中的不滿,想也把先前司機的辱罵記在心裏,認為齊惟也是個蠻橫的人。

齊惟怎麽可能沒聽出來,被拍開手的那一丁點不悅消失了,就特想笑,覺得這個小保安實在太對他胃口了。

很顯然齊惟對這個小保安很滿意,唯一不喜歡的點就是小保安比他還高,保守估計人有189,皮膚也不是他喜歡的那款白皙。

可架不住對方的身材太惹眼了,寬肩窄腰翹臀,尤其是衣服下鼓當當的肌肉,他敢保證,這層布下面的身材絕對很有料。

穿着制服,再配上正直坦蕩的模樣,禁欲感十足。

僅僅幾秒鐘,齊惟在腦子裏面想了好幾種方式,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小保安這麽寶貝身後那個女人,看樣子兩人是情侶無疑了,他齊惟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到也不是沒眼力見,掰彎直男、橫刀奪愛這種的事他真不屑于幹。

天下男色千千萬,沒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尤其是那種直溜溜連個彎都不帶拐的,最難搞了。

想到這裏齊惟沒了興趣,又很不甘心,煩躁的扯了扯領子。

高琅看到他泛紅的手背,表情看起來十分愧疚,掏出一管白色鋁管藥膏遞給他,說:“先生您的手背紅了,這個藥很好用,您可以試試。”

見他還這麽乖,齊惟心裏可勁的癢癢,故作大方的擺擺手,“沒事,你朋友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被司機吓着了,要不去醫院檢查看看。”

“不用了先生,是我們先撞您的車在先。”

“哪有人讓車車不讓人的道理,走走走,市中心醫院過個橋就到了,不遠,到那邊好好檢查一下,可別落下什麽後遺症。”

高琅不肯,一個勁的拒絕去醫院,齊惟也不好意思繼續讓人跟他上車,本來也是因色起意,結果對方是直的,掃興的同時不免感到可惜。

只好作罷,招手讓司機過來,“小張跟人道個歉,以後說話注意點,別成天嘴上沒個把門的。”司機滿臉恐慌,結巴道:“對不起啊小兄弟,說話難聽了些,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高琅抱着人往後退了一步,齊惟以為他被吓着了,和氣的拍拍他肩膀,意外手心下面的手感,暗嘆可惜有主了。

忍不住加重了點力氣。

高琅後背僵了,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奇怪。

齊惟讪讪地收回手,嘴上說:“別怕,小張平時說話是難聽了點,人不壞。”

即使表現的有多和善,可剛才他看高琅的眼神和實在不太清白,可以說直白的很。

高琅搖搖頭,“是我們不對,不好意思老板,車哪裏有問題我一定會賠的。”

“都是小事。”

齊惟滿不在乎,可高琅很認真,還把工作證遞給他說:“修車花了多少錢,我一定會找時間還的。”

推搡了幾句齊惟也不強求,正好吳童打電話問他到哪了,順勢終止對話,友好的揮揮手上車。

車子駛離前特地停在高琅身邊,齊惟打了個手勢,助理趕忙把名片遞過去。

“小保安,你女朋友有什麽問題打這個電話。”

語畢,車子馳騁離去,只在街邊留下個紅色車尾燈,拐個彎就沒了。

其他人見沒了熱鬧,沒一會工夫也都散了,只剩下高琅兩人站在街邊。

晚風不涼,甚至還有點溫熱,刮在皮膚上癢癢的。

高琅擡起左手,目光鎖在手指捏着的名片上。名片很簡約,跟齊惟浪子的外型很不搭,純黑色暗紋卡片中間鑲了兩個字。

齊惟。

盯着這兩字看了許久,他的手指慢慢收緊,沒被帽子陰影遮擋的下半臉,在燈光下泛着冷光。

“小高!”

徐健民急匆匆趕來,見兩人沒事,這才長呼一口氣:“真對不住,你嫂子剛沒注意,一不留神讓小敏出來了,咋樣,人傷沒傷着?唉都怪我,沒給你嫂子叮囑好。”

徐健民是保安隊隊長,對于這位新來小同志格外照料,尤其是高琅人老實能幹,還特能吃苦。

晚上值班到深夜,躺個幾小時白天還得幹別的活,還得抽時間照顧家裏瘋癫的姐姐,一個月下來精神勁早就沒之前足了。

看高琅這麽颠倒時間,想來家裏也沒了別的人,不然也不能天天帶着姐姐上班,這不就想了個法子,把全敏放他婆娘身邊,人清醒的時候還能幫上忙,誰知道今天突然受了什麽刺激,給跑了出來。

全敏恢複了點神智,指着高琅手上的名片,嘴裏念叨着:“高高,我要。”

高琅安撫地摸了摸她腦袋,把名片遞過去,全敏拿起就往嘴裏噻,高琅忙把手卡在牙齒上,任憑她怎麽用力咬都不撤手。

全敏咬了幾口才遲鈍的發現是手,不開心的撒開,嘟喃着:“不好吃,我要那個。”

“小敏姐,這個不能吃,等下班了帶你去吃飯,你乖一點等我。”

高琅耐心十足的哄着,直到全敏徹底安靜,這才把名片給她玩。

徐健民看這種場景不知道看了多少回,回回見都覺得高琅這個小夥子人真的太好了。

餘光掃到名片上的名字,又嘆道:“不過小高你今天可是走大運了,撞上的剛好是咱們東樓的老板,別看他年輕不大,人可有本事的很,手段可了不得,以後見着了可要好好接待,他可是咱們的發工資的人,可不能得罪。”

高琅只聽着沒發表意見,注意力全都放在全敏的身上,等把人交給徐嫂哄着睡着了,才返回酒吧巡查。

一晚上又碰上幾個鬧事的,等交接班的時候到淩晨四點了。

高琅去接人的時候全敏睡的正香,他把東西放桌上,輕手輕腳背着人離開,等車時,全敏捏的皺巴巴的東西掉在地上。

他伸手撿起,視線再度落在齊惟兩字上,猛地想起今晚見到的那個男人。

吊兒郎當,放蕩不羁,簡直無法跟傳聞中狠辣無情的齊惟聯想到一起。

腦中突然閃過齊惟撐着車框對他吐煙的模樣,高琅的手指倏地收緊。

淩晨值班的公交車緩緩駛來,高琅把人往上兜了兜上車,晃了十多分鐘,到了目的地頭也不回的離開。

車門哐當一聲合上,靠在扶手邊的垃圾桶孤零零躺着團硬卡片,隐約能看見藏在底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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