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是欠了你的
第22章 真是欠了你的
比賽安排在郊區的拳擊場,老舊的破草坪散亂的停着看賽的車輛,齊惟繞了好幾圈最終放棄找車位,罵罵咧咧尋了個死角把車停好,一下車就被野草上的水珠打濕了褲腳。
他橫着眉掃了眼周圍的環境,心想呂博也太摳了,為了省錢選了這麽個破地方,偌大的場地只有幾盞昏暗不明的路燈,還時不時抽搐閃兩下,簡直就是恐怖電影的标配。
齊惟臭着臉穿過主幹道,站在走廊就能聽到館內熱火朝天的叫嚷。
推開門,遠遠看高琅穿着一襲黑衣坐在擂臺角喘氣,身上的蜜色肌肉傷痕累累,比上次的傷口還要多,只是沒見血,看起來沒那麽可怖。随行的工作人員拿着冰袋敷在高琅腫脹的眉骨跟下巴,刺骨的寒冷順着毛孔鑽進骨頭,凍得他皺眉,對比對角的周森的神情氣若,高琅實在太狼狽了。
第一場比賽結束,高琅輸了,在面對ECA前冠軍的壓迫下,不是全靠狠勁跟不要命就能贏的,這場賽事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齊惟來晚了沒看到,但能想到高琅是如何被周森單方面壓制,目光停在男人身上的傷口看了看,猜到小狼崽子剛才肯定是又發瘋了,罵道:“傻逼,要錢不要命!”
罵也無濟于事,齊惟在臺階上站了會,在第二場賽開始前拐到走廊打了通電話,直到比賽結束,隔着門聽到裁判念出名字,腳邊早落了一地的煙頭。
他掐着濾嘴用力抽完最後一口,扔在地上碾滅,雙手插兜晃到內場,推開門看到高琅背着他處理傷口,左手拿着繃帶,笨手笨腳的往右肩上纏。
“呦,這不是高琅嘛,怎麽着,比賽輸了躲裏面舔傷口吶,”齊惟單手挂在圍繩上嬉笑。
高琅拿紗布的手一頓,捏着藥水瓶轉頭,看到他此時的慘狀,饒是齊惟有心裏準備也吓了一大跳,“靠,這麽慘!”
高琅心情很不爽,尤其是被齊惟看到他狼狽的一面,不悅道:“你怎麽來了。”
“看你死沒死,”齊惟翻身跳到擂臺上,踩着軟墊踱步走近高琅,自上而下的看着他受傷腫脹的小臂跟腫脹的額骨,伸手往他身上用力敲下去。
這一下存着報複的心思,高琅悶哼出聲,聽到聲音的齊惟則笑眯眯道:“還喘着氣嘛,還成。”
高琅肋骨劇痛,疼的他氣堵在胸口憋的眼睛發黑,等到痛感過去,勉強吸到新鮮空氣,看齊惟得意的表情,他抿了下幹燥的嘴唇,反擊道:“原來齊先生這麽心疼我,別擔心,這點傷算不上什麽,搞你的力氣還是有的。”
哎呦呵,短時間不見臉皮厚了不說,就連嘴皮子也變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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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多了乖乖仔似得高琅,乍接觸到他流氓的另一面,齊惟一瞬間沒反應過來,回過神,反手又在他身上摁了下,“歇口氣吧小家夥,就這本事還想上我?”
剛才那下力道很使勁,高琅皺了下眉,嘴上不甘示弱的說:“跟受傷沒關系,齊先生要不要試試,保管你喊舒——嘶!齊惟!”
“诶~喊老公做什麽,”無視高琅含火的眼眸,齊惟笑着又收緊手指,眼看他臉越來越黑,這才松開手,揶揄道:“貨不錯啊,可惜以後用不上,記得多保養後面,以後用的多。”
打拳落下的傷口都沒有剛才那一下痛,豆大的汗水從額頭冒出,高琅深深吸了口氣,臉上的笑容都變扭曲了,他猛地抓住齊惟,把他的手反壓在腰後,挺了下胯,痞裏痞氣道:“別心急,以後有時間給你碰,齊先生要是想親也是可以的,畢竟它可是天天晚上都在想你,特別...寂寞的很啊。”
出口成車動作下流,被戳穿僞裝的高琅徹底不裝了,把心動不如行動的概念貫徹到底,他湊到齊惟耳後,意料中的顫動映入眼簾,高琅低聲笑道:“沒猜錯的話......齊先生的耳朵很敏感啊。”
“起開!”齊惟倏地把人掀開,高琅被撞的發痛,眼神越發淩厲,不顧手臂上的傷,反着胳膊把齊惟拉過來,哼聲說:“上次齊先生在酒吧被水淋濕我就想這麽幹了,”說着把他的襯衫扯開,手指迅速的找到齊惟腰上的凹陷處。
齊惟是真沒想到高琅原來是個小流氓,他想把手抽回來,高琅硬拽着不肯。
媽的,都被打成這幅鳥樣還有精力玩!
齊惟掙了好幾下,突然笑了,高琅被他這一下迷了眼,虎口松開,齊惟找準機會把人拐地上猛地一摔,“小家夥,跟我玩你還嫩了點。”
俗話說對付流氓的辦法就是比他更流氓,齊惟也反饋給高琅屁股上來了一巴掌,“彈性不錯。”
“齊先生的更好,又翹又圓的,特辣!”
“你他媽想死是吧!”
“死可以,讓我睡一晚,”是真不怕死,都這時候了還嘴貧,高琅拉着他的手,用以前僞裝的調調跟他撒嬌道,“好不好嘛齊先生。”
氣的齊惟擡手就是一拳:“好好說話!”
“齊先生不是最喜歡別人跟你撒嬌,現在輪到我了就不喜歡了?”
齊惟沒注意高琅這話裏面藏着的冷意,吼道:“喜歡你麻痹!”兩人不甘示弱的打嘴戰,到最後不知道怎麽又幹起了架。
這次齊惟學聰明了,沒有顧忌高琅受傷,拳拳出手狠厲,避開要害把人抵在擂臺上,屈膝卡着人,喘着氣道:“小崽子,你服不服!”
“不服!”
“行,那我打到你服。”
高琅躲了幾下,哈哈大笑道:“齊先生,你家暴,我要告你。”
“告個屁!”說完出手就是一拳,高琅狼狽的偏開頭,粗氣道:“呼——齊惟,你每次打架都騎我身上,這個姿勢很難不讓我亂想。”
齊惟臉色一變,就趁這個機會,高琅抓住這一秒猛地把人掀翻在地,兩人掉轉了個位置,齊惟立馬用手擋了對方的攻擊,高聲道:“艹,你使詐。”
“兵不厭詐的道理齊先生應該學過,”高琅低聲笑了笑,又說:“不對,應該是你心疼,舍不得我。”
狡詐、卑鄙!
齊惟臉都綠了,還沒說話,高琅湊到他耳邊,親昵的跟說悄悄話似得說:“真想在這裏幹你。”
砰的一聲人被踹飛,高琅蜷縮着腰捂住腹部,嘴唇煞白,痛的他半句話都說不出。齊惟一把揪起高琅,“再說屁話我給你廢了信不信!”
高琅不甘示弱,即使身上痛的要命,嘴巴還在硬,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想做鬼是吧,現在就成全你!”
高琅馬上變了臉,他可不想再被齊惟踹,垂着眼皮好聲好氣的低聲求饒,“好嘛,我錯了。”
齊惟被他川劇變臉的舉動弄笑了,見過伏小做低的人,但遇過高琅這種死皮賴臉的,他都不知道作何反應。
嘴邊一陣刺痛,疼的他抽的太陽穴鈍痛,三兩步走到窗邊看了看,只見裏面的人影左眼眶外面黑了一圈,腫的雙眼皮褶子都被沒了,難怪看東西的範圍都小了一圈!
他怒道:“艹,老子的臉!媽的,我今天不把你廢了我跟你姓!”
像是才發現他的狀況,高琅愣了一秒,偷偷笑了,對上齊惟怒氣沖沖向他沖來的姿勢,急忙說:“齊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齊先生齊先生,齊惟現在聽到者這三個字就來火,“閉嘴!”
“可如果不是您先出手,我也不會動手,您看看我身上,真的痛死啦。”
高氏茶言茶語再現江湖,齊惟氣的胸口上下起伏,咬牙道:“裝,尾巴都露出來了還給我裝。”
高琅眨眨眼,“真的很痛啊,”指指身上包紮的奇醜無比的紗布,委屈吧啦的拉了拉他的袖子,試探的叫了聲:“哥?”
揪着衣服的手松了松,高琅趁機勾住齊惟的手,又輕聲喊:“齊哥~”
齊惟臉拉了,罵了句髒話,抓着人往臺下扔,轉身到隔間找出藥水棉簽,走到他面前停住,惡聲惡氣道:“邊上挪點。”
高琅順勢往左邊移,很配合的背過身,一副等着人伺候的模樣,看的齊惟就來氣,拍了一巴掌道:“行啊,把我當你小弟使?”
知道他現在真的來火,高琅連忙說:“哪裏敢,謝謝哥照顧我。”
謝個屁,齊惟恨不得用棉簽把人戳死,上藥的手一點都沒收斂,聽到高琅哼哼聲心裏才舒坦,最後拿紗布死死系了個結,疼的高琅眉頭蹙的更緊了。
“齊哥,你能輕點麽。”
“痛死活該!怎麽就不死在籠子裏,省的浪費空氣!”
嘴巴絮絮叨叨的抱怨,手上還是輕了點。高琅察覺齊惟心軟了,偷偷勾了下嘴,在他看過來時迅速擰着眉,一副我很虛弱需要照顧的模樣跟齊惟對視,還咳了幾聲,“謝謝齊哥,你真好~”
尾音都要拐天上開花了,齊惟要是看不出他是故意的,前些年就真的白活了,真想一腳把人踹飛,可看到小保安渾身傷痕,拉着臉擰開瓶蓋。
媽的,真是欠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