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安心睡吧

第41章 安心睡吧

找到魏航的時候,這小賠錢貨還躺在被窩裏睡得正香,冷不丁被高琅從床上扯下來,一路罵罵咧咧走到樓下,嚣張的氣焰一看到齊惟,歇氣了。

“哥…哥……”

魏航哆嗦着退了一步,高琅不動聲色地把推了他一下,單薄的身體踉跄地栽在地上。

齊惟憤恨地把腳移開,惡狠狠的眼神恨不得把人吃了。

“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哥,咳咳——魏航你他媽往老子酒裏下藥的時候還記不記得我是你哥!”

曾經有多護,現在就有多惱,誰在後頭陰他都沒想到那個人是魏航。

想想這些年,前後給這個傻逼處理了多少事,結果現在一巴掌拍他臉上,那種挫敗、惱怒、失望的情緒,幾乎卡的他心身疲倦。

在地下室清醒的時候,齊惟想過很多方法整治魏航,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心髒攪痛,在知曉婉婷失蹤前,他是真的存了心給魏航機會,哪怕他跟徐陽坤勾結,給他下該死的藥,他都沒有像此刻這樣,殺人的心都有了。

“從小到大老子那點對不起你,值得你跟外人一塊陰我,魏航,你摸着良心說,看着我眼睛說!”

魏航知道以他哥的聰明勁,自己做的缺德事早晚有東窗事發的一天,等了這幾天,內心的愧疚跟不安敲得他終于扛不住了。

撲通一下跪在齊惟面前,哭道:“哥,我知道錯了,真的是徐陽坤逼我的,他說如果我不聽他的,他就要把項鏈毀了,你知道東西有多重要,我……真沒有辦法,對不起哥,我知道錯了。”

“一開始只讓我給你倒酒,後來才知道裏面放了東西,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到現在你還在撒謊。”

齊惟苦笑着搖搖頭:“你太讓我失望了。”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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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他摁着扶手起身走到他面前:“婉婷在哪裏。”

“我…婉婷不是在醫院麽,前天我還去看了她唔——”

“還敢騙我!”

齊惟毫不留情地揍了他一拳,抓着他衣領怒道:“你把她交給誰了,說!”

魏航對齊惟的尊敬跟畏懼是深根蒂固的,唯一的一次叛逆就是幫着徐陽坤給他哥使絆子,內心早就慌得不行,這一拳也徹底把防線擊垮了。

“嗚嗚嗚,我真的不知道,出來我就被人打暈了,醒來的時候婉婷已經不見了,對不起哥,嗚嗚嗚,我真的知道錯了。”

齊惟一看他飄忽不定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撒謊,怒不可遏地把人踹開,低吼道:“說!”

魏航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肩膀怕的發抖道:“宋…宋源。”

“你——”

“哥,我之前真的不知道是宋源,是徐陽坤那個王八蛋騙我,他想逼你同意跟他合作,讓我把婉婷藏起來,我也沒想到宋源來了,我——”

“閉嘴!

他不想再聽到任何屁話,說完轉身就走,魏航急忙從後面跟過去,被高琅攔住。

“哥,你給我次機會,我去找宋源,我一定把婉婷給你找回來,哥!”

齊惟停在門邊,身上被室外的陽光照的鍍了層光圈,明明溫度很暖,但他寬闊的背影看起來卻有些孤寂、寂寥。

他微微轉頭道:“魏航,我可以原諒你給我下藥,但你不能騙我,更不該把婉婷牽扯進來,你最好祈禱她沒事,不然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

“從現在開始,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知道是宋源把人帶走,齊惟更擔心了,他飛快往齊家老宅趕,結果卻被告知兩天前宋佳瑩就帶着宋氏兄妹外出旅行去了。

放他娘的狗屁,分明是早有預謀,更是針對他前陣子處理董事會的反擊。

這件事徐、宋都摻和了,但齊惟更擔心他爸也在中間也插了一手。

就算婉婷從齊家脫離,那她依舊還是齊茂華的親生女兒,虎毒不食子,他不至于把事情做絕。

想起齊茂華因為宋佳瑩一家而對他做過的事,齊惟不敢往深處想了,他嘴唇發顫地用手抵着頭,雙眸布滿了擔憂。

不會的,一定是他想錯了……

齊惟告誡自己冷靜點,既然他們綁走婉婷是為了對付他,那肯定是想從他身上獲取利益,到現在還沒人找他談判,說明他們在等,等他最不堪的時候,再把交易的籌碼加到最大。

如果是這樣,那現在人一定沒有危險,他不能自亂陣腳,必須保持頭腦的足夠理智,才能把婉婷帶回家。

高琅剛進門就看到齊惟六神無主地站在窗邊,兩邊肩膀耷拉着沒有半點精神,因為緊張,臉色慘白的像一縷幽魂。

忽然他彎下腰,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從嘴角溢出,在晚風中,高琅發現齊惟的背影消瘦了許多。

高琅心疼地把人抱進懷裏,一接觸到他身上的寒氣,高琅到吸了口涼氣,急忙把窗戶關上把人拉回室內。“高燒才好別站窗口,風大。”

齊惟沒什麽精神地點點頭,捂着嘴又咳了兩聲,擡頭盯着虛空的一點,眼裏沒有任何神采。

任何時候齊惟都精神十足,身上總有股用不完的力量,無時無刻向外散發着朝氣,高琅還都沒見到他這麽無精打采的一面。

他放緩了動作在齊惟面前蹲下:“齊哥,到時間該吃藥了。”

齊惟嗯了聲沒有動,高琅只好又說了聲才哄着人把藥吞了下去,放下水杯,看到桌上的照片裏,齊惟懷裏坐着一個紮着雙馬尾的小姑娘,眉眼相似的一大一小,雙雙對着鏡頭微笑。

單從照片都能看出齊惟對女孩的寵溺。

人來人往的游樂園背景下,齊惟臉上沾滿了兌獎得來的小貼紙,頭發也被紮了個小揪揪,跟西裝革履裝扮尤其不搭,但他的神情沒有一絲不樂意。

“應該是剛上一年級那會。”

齊惟開口了,注視着照片說:“她在學校被同學欺負,躲在床上哭的時候被魏航發現,魏航那時候也剛上高中,脾氣躁,一聽婉婷被人欺負直接沖到小學部鬧事,等我趕到的時候,那個蠢貨被揍的鼻青臉腫,滿臉的不服氣。”

許是想到當時的場景,齊惟猛地笑出聲:“一個看到我就哭着要我抱,另一個淚水在眼眶打轉還死不道歉,我剛走一步,魏航就發怵的哭了,聲音比婉婷聲音,他媽的直接把我給喊蒙了。”

“後來帶他們玩了一圈,走之前魏航給我跟婉婷在門口拍了幾張照片,啧,就這張能看清人臉,其他的醜死了。”

高琅知道齊惟壓抑的情緒只需要一個宣洩口,他默默握着齊惟發顫的手指,聽他訴說往事,從言語中,他聽了很多那位素未謀面的魏婉婷的事,還有魏航,語氣中的眷念随着時間逐漸變得低沉。

齊惟自嘲着嘆了口氣:“如果我能分點心放在魏航身上,就能發現他闖了這麽大禍,也許婉婷就不會被宋源帶走。”

凝視着照片上的女孩,高琅把視線轉到後面,眼睛盯着齊惟臉上的笑容了許久,把照片遞過去。

一字一句道:“魏航的行為是他自己選擇的,齊惟,你不是超人,沒法兼顧這麽多事,這件事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沒必要把自己逼的這麽狠。”

齊惟自嘲地低語道:“不逼怎麽活?舒服是給死人留的,我得撐着口氣好好活着,順便還能把某些人氣死,可太劃算了。”

“可你過的太累了!”

高琅吼道:“明明你可以讓自己活的輕松些,為什麽非要選這條路,齊惟你能不能偶爾為自己活一次,你這樣,看的我…這裏疼……”

手掌下的心跳突突跳着,望着高琅焦急的瞳仁,齊惟忽然感覺到心安。

沒想到發生了這麽多事,一直陪着他關心他的是高琅,這種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也很不習慣。

以前,就算齊惟心裏再難受,也不會把自己的弱點呈現出來,刻意塑造的銅牆鐵壁足以抵擋任何攻擊,卻在高琅拙劣直白的語言下,崩了道口子,足以讓人順着裂縫鑽進他早就疲憊不堪的內心。

齊惟說:“這些都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別可憐我高琅,我沒你想的那麽脆弱,更不需要安慰。”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嘴唇微微上翹,身上消極的負面情緒散了不少。

反倒高琅卻擔憂的蹙起眉毛,他暗自捏了捏手心,隐忍地別開臉,硬朗的輪廓下透着絲倔強。

齊惟俯身把他的臉擺正,認真道:“我知道你擔心,但我除了是齊惟之外,還是寰宇的領頭人,身後站了幾千個家庭,除此之外我還是個哥哥,擔心家人的心情我想你能理解,我這樣說你能明白麽?”

室內安靜地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半響,高琅無奈地嘆了口氣:“怎麽不知道,就是太清楚你在想什麽,每次心裏才不踏實,所以拜托你往前沖的時候,想想還有很多人在擔心,你也不想婉婷以後哭着找哥哥對不對。”

“還有我,下次一個人撐的時候,請你屈尊轉頭看看後面。”

一番真心實意說的齊惟瞳孔閃爍,他別扭地抽回手:“從哪學的,惡心死了。”

高琅只笑不語。

兩人四目相視,微妙的、帶着絲暗昧的氛圍漸漸散在空氣中,高琅眨了下眼,擡手抓住他肩膀,在齊惟的默許下,把手指摸到他細膩的臉頰。

高琅的眼神藏着濃厚而熾烈的情意,即使是齊惟這種厚臉皮都被看的老臉一紅。

眼神虛晃地別開:“那什麽,我允許你能親老——”

子還沒說完,高琅已經安耐不住地朝他撲上來,熟練的找到齊惟柔軟的嘴唇,眷戀地用唇瓣上摩擦親啄。

釋放壓力的捷徑就是用另一種方式忘掉煩惱。

高琅抱着齊惟用力吸吮,手掌珍視地貼着他的後背,就着單人沙發上親的難舍難分。

齊惟高燒才褪,體溫比平常更高,舌頭的熱度被高琅毫不留情的奪走,圍繞兩人周圍的空氣也被他們身上的氣息攪得升溫。

齊惟被迫仰到在靠背上,脖子高高揚起,跟天鵝般的優雅美麗,高琅的嘴唇滾燙熾熱,仿佛跟一團火焰在他身邊游走,從嘴唇移到臉頰再到耳畔,一點點傾訴他的愛意跟渴求。

情到深處,突然脖子上的手臂滑落,高琅撐起身,望着齊惟累到的睡臉頓了頓,無聲地笑着把人放在床上。

俯身在柔軟的發絲親了兩下,悄悄撫平齊惟眉間的褶皺。

“晚安,好夢。”

好好睡一覺吧,一切都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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