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見面
第9章 見面
慕容錦步子大,謝瀾想要跟上他,不說小跑,兩條腿也得倒騰的飛快才行。
他怨念地盯着那兩條裹在白色休閑褲中修長的雙腿,腿這東西真是,不和人比的時候覺得自己的是全天下最長的。
一旦跟人比的話……哎算了,還能咋辦?留着将就用呗。
他眼看着就要到晏南辭他們身邊了,那只緊緊圈在謝瀾手腕上的手驀地松開了。
謝瀾腕子上一輕,空氣拂過那被圈過的地方,他竟然覺得有些涼,明明慕容錦的體溫更涼才對啊。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去追慕容錦的背影,看着他漸漸走遠,不知怎地,心下一空,那感覺就像是要失去什麽重要的東西了。
不可以!
謝瀾本能地擡起手,想要去抓住那只放開了自己的手。
只是謝瀾到底慢了一步,白色的布料擦過了指尖,他除了一手的空氣,什麽也沒有抓住。
恰巧這時起了一陣風,吹亂了謝瀾的額發,細碎的發拂過額頭,帶上了絲絲縷縷的癢意。
他驀地回過了神,方才那一瞬間湧上心頭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了。
什麽鬼?我居然要去抓慕容錦的手?瘋了吧!謝瀾驚恐地看着自己的掌心,那表情比方才看到那個滿是黑毛的腦袋還驚悚。
“小瀾子,你發什麽呆呢?快點過來啊?”趙北海回頭見謝瀾低着頭站在五步開外的地方不動,不解地歪了下頭,大着嗓門喊道。
“诶,這就來!”謝瀾将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到天邊,狗子撒歡一樣跑了過去。他站在到肩頸處的泥巴牆前,踮着腳尖往院裏瞄,“這就是村長家嗎?”
村長家的院子和謝瀾他們住的民宿沒什麽太大的區別,矮牆,黃土地,平房。可能唯一的區別就是村長家的院子會更大一些,房子也更多一些。
Advertisement
敲門的活自然是交給了保镖的扮演者趙北海,趙北海手勁大,将木頭大門拍得直晃,灰塵泥土簌簌落下,那門就跟随時要倒一樣。
晏南辭桑桑謝瀾和慕容錦默契地向後退了一步,萬一門真的被趙北海拍掉了,他們也可以及時可以和這人撇清關系。
院子面應了一聲,不大一會兒大門就被拉開了,一個穿着藏藍色半袖和布褲子,一看就上了年紀的女人站在門裏,問他們是誰。
趙北海不大聽得懂方言,撓了撓後腦勺,向旁邊讓了一步,由晏南辭來和女人談。
女人是村長的妻子,聽晏南辭說他們是從京市來的老板,想和住在他們家裏的韓老板見一面,忙熱情地将他們請了進來。
村長老婆是個熱心腸,親自帶路領着晏南辭他們去找韓老板。
韓老板住在村長家最北面的房子,村長老婆說那是他們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屋子,還問晏南辭他們有地方住沒,沒有的話也可以住過來。
謝瀾謝絕了村長老婆的提議,說他們住在村裏的民宿。如果韓老板的身份真的是普普通通的古董商人,住在一個院子裏也沒什麽。
可這位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是盜墓賊,晏南辭自問還沒有那麽大的膽量和這些法外狂徒住在一起。
“到了。”村長老婆站在緊閉的房門外,奇怪地“咦”了一聲,納悶道:“這大中午的,怎麽還把門關上了?不熱嗎?韓老板人是出去了嗎?”
他們這裏到了中午時,氣溫尤其的高,習慣了将房門和窗戶打開通風,要不然屋裏跟蒸屜一樣悶的慌。
一般只有人不在家的時候,門才會關上。
“老板等一下,我敲門問問。”村長老婆邊說邊敲門,許是總幹農活的原因,那敲門的力道和趙北海不相上下。
“韓老板,在屋裏嗎?有個老板找你!”
屋子裏沒有聲響,村長老婆還以為沒有人,剛要轉頭和晏南辭他們說人可能出去了,讓他們在家裏等,就隐隐聽到一陣拖拽東西的聲響。
“看來韓老板是在的。”晏南辭勾着唇笑,對村長老婆點頭致謝,“麻煩大嫂過來一趟了,我們在這裏等就好了,您去忙吧。”
“沒事,那我先去忙了,你們有事去前面找我。”村長老婆笑着對晏南辭擺了擺手,又不放心地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門裏的人沒用晏南辭他們等太久,那陣聲響結束後,緊閉的房門伴随“吱嗝”一聲刺耳的聲響,打開了。
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八的壯漢站在門口,結結實實地擋住了門裏。帶着兇光的雙眼在門外的晏南辭五人身上不禮貌地一一掃過,最後定格在了晏南辭身上。
他再次将晏南辭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似乎是在确認晏南辭的身份。晏南辭握着文明杖不耐煩地點了兩下地面,包銀的杖頭敲在黃土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你們韓老板在嗎?”晏南辭低頭整理了袖口,帽檐下露出的半張臉上是不虞的神情。
“在的,您裏面請。”壯漢朝旁邊讓了出一條道。
壯漢身後,也就是正對着門的位置放了一張木桌。晏南辭他們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桌子後的男人。
男人大概四五十歲,夾在着些許白色的黑發用發膠固定成了個過時的三七背頭,國字臉溫和憨厚,像極了鄰家的好好大叔。
身上穿着帶着暗福紋的月白色唐裝,搭在桌子上的右手手腕上帶着一串盤好的金剛菩提手串。
晏南辭掃了那手串一眼,18瓣金剛,價值不菲。他心中有了數,這位應該就是韓老板了。
當然,在晏南辭他們打量韓老板時,韓二爺也在打量晏南辭一行人。那目光在趙北海和桑桑身上打量的時間最短,在謝瀾身上停頓了數秒,唯有在看晏南辭和慕容錦時停留的最久。
但看衣着站位的話,站在最前面帶着禮貌,拿着文明杖的年輕人是老板。
可是,那個穿着白色休閑服的青年,氣勢太盛,還帶着他熟悉的,屬于地下的腐朽的氣息,絕非凡人。
韓二爺眸光微黯,心中暗暗估量着這夥人的身份。
難不成,是同行?
韓二爺站起身,對晏南辭比了個“請”的手勢,溫聲道:“快請坐,敢問這位老板尊姓大名?找韓某人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