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臉上長黑毛的是猩猩
第8章 臉上長黑毛的是猩猩
“跳虱？會跳的虱子？還要關好門窗，那是得多少虱子一起出動啊？”
趙北海光是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就把自己惡心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雙手忙用力搓了搓肌肉結實的手臂。
桑桑腦中也跟着浮出了那個畫面，她有密集恐懼症，藏在寬帽檐下的臉瞬間就白了兩分，剛喝下去的那碗涼茶在胃裏面翻湧着。
“趙師兄，你要是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了，沒人會把你當啞巴賣了。”桑桑兇狠地瞪了趙北海一眼，陰恻恻地說道。
晏南辭這四個學生除了慕容錦之外，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好奇心特別的旺盛。
他們離開棚子後，都沒等走出去五十步，趙北海就按奈不住好奇心，問晏南辭涼茶攤的老板和他說了什麽悄悄話。
晏南辭将男人的原話複述了一遍，就有了趙北海這番會跳的虱子大軍的言論了。
“我覺得他說的應該不是你的那個，虱子。”晏南辭揶揄地看大徒弟，說到最後兩個字時，停頓了一下，聲音中夾着輕快的笑音。
趙北海撓了撓貼頭皮的短發茬，“不是那個虱子，那還能是大獅幾的獅幾嗎？”
人高馬大的肌肉壯漢故意咬着舌頭賣萌，反差萌是絕對不會有的，有的只有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恐怖效果。
“他說的應該是僵屍。”一路上都很安靜的慕容錦突然開了口。
“僵屍？”謝瀾想起小時候看的那些僵屍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會就是港片裏那些穿着藍色朝服，梳着長辮子，蹦蹦跳的那個僵屍吧？真的假的啊？慕容你開玩笑呢吧？”
謝瀾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兩個尖尖的小虎牙和兩個不算深的小酒窩，特別有感染力，讓看到的人忍不住也跟着他一起彎了眉眼。
“不排除有僵屍的可能。”晏南辭笑道。
“真的有僵屍嗎？”桑桑不信，“老板你不是告訴我們不要迷信的嗎？只有盜墓的才相信墓裏有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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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告訴你們了科學的盡頭是玄學。”晏南辭認真地說道：“下地時一定要尊重墓主人。”
桑桑表情也跟着一肅，重重點了下頭，“我記住了。”
晏南辭手指抵在下巴上，思索了一瞬，說道：“我記得《子不語》中有記述過僵屍的等級，從最低級的紫僵到最高級的旱魃。”
“只會跳，怕陽光，那就是低級的白僵和綠僵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茶攤老板說的真的有，還是有人故意為之了。”
“老板你的意思是，可能是有人故意傳鬧僵屍的謠吓這些村民？”趙北海總算是跟上了晏南辭的思路，問道。
晏南辭扶了下太陽鏡，眼眸微眯，透過茶色的鏡片看那越來越近的房子，聲音中的笑意收斂，語氣也不自覺的冷了下去。
“現在說什麽都是如果，只有見了這位韓老板本人，确定了他的身份，一切才能有定論。”
眼看着離村長家越來越近，大家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也不知道是即将要見到疑似是活的盜墓賊的緣故，還是方才晏南辭那番關于僵屍的話勾起了謝瀾的興趣，以至于他沒了剛才的精神頭，眼睑半垂着，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忽地他腳下一絆，向前趔趄了一下，眼看着要摔個頭搶地，墜在他身後一步的慕容錦忙拉住了他的手臂往回拽。
慕容錦也是被謝瀾突然要摔倒的動作吓住了，沒有收着力氣，這一下就将謝瀾扯進了自己的懷中，那單薄的背用力撞進了自己的懷中。
倒是不疼，就是被吓得心都跳了。
“你想什麽呢？走路不知道看路嗎？！眼睛是擺設嗎！”
“哎呦我的媽啊，可吓死我了！”
慕容錦冷的仿佛堅冰一樣的聲音，和謝瀾咋咋呼呼的高八度的嗓門同時響了起來。
“诶？你剛說什麽？我一句沒聽清？你再說一遍”謝瀾耳邊都是怦怦的心跳聲，後背靠在慕容錦懷裏，扭着頭向後看他，餘光瞥到了抹黑影。
謝瀾好奇心重，也不等慕容錦送開他的手臂，就仗着腰身柔韌，在他懷裏扭成了個麻花。
他比慕容錦矮了9裏面，正好可以越過慕容錦的肩朝後看，就見五米開外的土色矮牆上冒出了個圓咕隆咚的東西。
那東西怎麽看怎麽像是人的腦袋，只是屬于臉的位置上長了一堆髒兮兮的黑毛，眼睛的位置也差不多被毛發覆蓋住了，只能依稀看到兩個黑點，說不出的怪異可怖。
謝瀾吓了一跳，下意識地發出聲短促地“啊”。他扒着慕容錦的手臂，點着腳尖，跟只樹袋熊一樣攀在慕容錦的身上，眯着眼睛朝矮牆後面看，想要看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土色的牆頭上除了燦爛的陽光，和泥土灰塵，再無其他。
“我眼花了？”謝瀾不信邪地又看了一眼，牆頭上依舊什麽都沒有。他擡手想要揉眼睛，手還沒碰到臉，手腕就被一只體溫冰涼的大手攥住。
“手那麽髒，揉眼睛也不怕眼睛感染。”慕容錦從身上撕開謝瀾，往身邊推了下，側頭朝謝瀾方才看的地方瞥了一眼，就拉扯着他的手腕大步流星地追晏南辭他們。
“這事不對啊，我明明看見了啊，怎麽就不見了呢。”謝瀾滿腦子裏都是毛紮紮的頭，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腕還被慕容錦攥在手中。
“看見了什麽？”慕容錦垂眸看了眼謝瀾毛絨絨的發頂，眼底浮出絲絲縷縷的溫柔。
“一個長滿了黑毛的人頭。”謝瀾話一頓，沒來由的後脊一寒，打了寒顫，“不對，那是人頭嗎？什麽樣的人，臉上長黑毛啊？”
他不知是怎麽了，腦海中浮現出了昨晚在客運站看到的黑影。那個黑影好像也有一張長滿了黑毛的臉，不，不僅僅是臉，上半身和雙手也滿是黑毛。
那是人嗎？
還是什麽別的東西？
“臉上長黑毛的是猩猩。”慕容錦嘲諷道：“小少爺你是中暑出現幻覺了，這個行業太辛苦了，你還是趕緊畢業後改行吧。”
謝瀾又不是傻的，哪裏聽不出慕容錦是在內涵他身嬌體弱，氣得額角青筋一鼓，也不想什麽長黑毛的臉，還是長黑毛的猩猩了，手腕一扭，用了巧勁掙脫了慕容錦的手。
“看在剛才你幫我一次的份上我懶得和你吵，你等下次的啊，我要是不用言語攻擊的你跪地求饒，我謝瀾就和你姓！”
似乎是謝瀾的最後一句話取悅了慕容錦，他掩着紅唇低低地笑着，鳳眸微彎，眼底是謝瀾看不懂的缱绻和懷念，鳴金碎玉的聲音摻了笑意變得微啞而性感，輕快地說道：“求之不得。”
【作者有話說】：《子不語》清 袁枚，感興趣的寶子們可以找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