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辦法

第72章 辦法

瘋道士被謝瀾快速砸過來的一連串問題念得頭暈腦脹的,趕忙叫停,指骨揉着額角,說:“哎,謝小哥你先別急啊,有辦法的,有辦法的。”

謝瀾一聽有辦法,心下稍安,不過嘴上反而催得更急了,“那是什麽辦法啊?道長你倒是說啊,真要急死我了。”

瘋道士:“……”

瘋道士要抓狂了,你倒是給我說的機會啊,我現在喘口氣都費勁,哪裏跟得上你的語速啊。

一旁的慕容錦看着瘋道士的樣子,彎起了眉眼,臉上的表情雖淡,卻不難看出在幸災樂禍。

不過都這時候了,熱鬧看個一眼就行了,再看指不定就真看出人命了。

今夜月光好陰氣重的,誰再不小心被老賀弄死了,跟着屍變了,才真叫做糟心。

慕容錦扯着謝瀾的手臂,将快沖到瘋道士身前逼問的謝瀾拖到了身邊,替瘋道士回答了問題。

“辦法有兩個,一是準備充足的黑狗血或是公雞血,潑到老賀的身上,再割去他的首級,等到太陽出來後,屍身自會被曬成一捧灰。”

謝瀾死魚眼看慕容錦,沒好氣道:“這大沙漠的,我們去哪裏弄黑狗和公雞?不現實,另一個是什麽?”

“用劍尖上紮着張黃符的桃木劍刺穿老賀的心髒,他就死了。”慕容錦勾着唇角淺笑,“簡單吧。”

“簡單。”謝瀾樂了,簡單粗暴,怕是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他喜歡這個!

“行,那就這麽定了。”瘋道士見慕容錦将他要說的話說出來了,挺好,也不用他多費口舌了。

他朝慕容錦伸出手,四指并攏向上勾勾,“給我。”

慕容錦看他那弓着腰捂着胸腹的樣子,淺笑着勾了下唇角,似笑非笑地問:“道長現在這副樣子能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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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道士哪裏聽不出來慕容錦的諷刺,面上一沉,剛想說我現在這樣照樣能砍了你的頭。

可誰知,不過是喘的氣大了些,斷骨處就傳來難捱的疼痛,讓那張陰沉的臉又白了回去,虛弱的好似随時都要背過氣去。

瘋道士自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受這麽重的傷,也是第一次這樣狼狽不堪,又被個老怪物嘲笑,心裏面自然是咽不下去這口氣。

不過他一動氣,胸口疼得就更厲害。疼得厲害了,他就更氣,簡直就是個惡性循環。

慕容錦也沒有欺負傷員的習慣,朝瘋道士伸出手,學着他方才的樣子勾了勾,道:“傷員就消停地待在一邊,把你的桃木劍給我。”

瘋道士聽慕容錦管他要桃木劍,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擺出個什麽表情好了。

當真是活久見了,一個僵屍,手裏掐着符篆,管個道士要能殺了他的大殺器?

這都是什麽事啊。

謝瀾見慕容錦主動開口管瘋道士要劍了,瘋道士卻遲遲未動,以為他是在擔心,忙在一旁勸道。

“道長你将把劍給我們吧,你在一邊歇會兒,我們來解決老賀。”

謝瀾初中那會兒學滑雪的時候骨折過,知道骨頭斷了有多疼,特別能共情瘋道士。

瘋道士相信慕容錦有那個本事解決老賀,或者是輕輕松松地解決掉老賀。

不過他也不是傻子,哪裏會看不出來慕容錦是在謝瀾面前藏拙呢。

狹長的眸子裏劃過抹暗芒,鋒利的薄唇勾了勾,行啊,剛才你諷刺我諷刺的那麽來勁,現在就別怪我諷刺回去了。

瘋道士反握着劍遞給慕容錦,劍柄快要觸到慕容錦掌心時,驀地停了下來,就聽他假惺惺地問:“慕容小哥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對付毛僵嗎?可千萬不要逞強啊。”

“貧道身上的傷不妨事,就由貧道陪着慕容小哥一起吧。”

慕容錦看着瘋道士譏诮的笑,眸光微沉,挑了下嘴角,無聲地嘲諷瘋道士幼稚。

他也不是什麽好性兒的人,自然不會受瘋道士這份氣。只不過還沒等他回嘴,早就做好打算的謝瀾開了口。

“傷筋動骨一百天,道長你這才傷,得好生養着。這邊我陪慕容過去,不就是個毛僵嘛,能應付。”謝瀾長長地嘆了口氣,硬是從瘋道士手中強行搶過了桃木劍。

“哎,這才走了一半,就遇到這麽些的事兒,後面的路指不定更難走,也更需要道長你。所以,道長你得趕緊恢複狀态才行。”

兩手空空的瘋道士無言地看謝瀾,心中極為難得的湧出了一絲委屈。感情他就是個賣命的機器呗?壞了也得幹活是吧。

生産隊的驢也沒有這麽物盡其用的吧?!

誰都知道眼前的狀況,實在稱不上好。

隊伍裏唯一的專業人士——瘋道士,斷了三根肋骨,與血屍和不化骨打過架,又與老賀周旋半天,有沒有內傷,實在不好說。

誠如謝瀾所言,他們不過才走了一半,就已經這般兇險,又折進去一個人。真要是到了那謝将軍墓,怕是要比現在兇險百倍吧。

到時候,可不都得倚仗瘋道士了。

畢竟那夥盜墓賊,現在面對個老賀,除了開槍,就只剩下開槍了,連個黑驢蹄子和符紙都不知道掏。

哦對,那個最喜歡扔黑驢蹄子,灑符紙的大熊,現在中了屍毒,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呢。

所以說,現在這局面還真得靠慕容錦和謝瀾了。

謝瀾将桃木劍塞到慕容錦手中,也不和他見外,兩只手在他身上上上下下,仔細地地摸索翻找,比機場安檢都專業細致。

慕容錦閉着眼出了口氣,空着的右手抓住了摸到胸口的爪子,撩開眼睑,頗為無奈地看着謝瀾,問:“這又是做什麽?”

“短劍呢?我拿着,手裏面有個武器,心中也有底不是。”他邊說,另一個自由的手還在慕容錦的上身細致的摸索着,看那手法,怎麽看都像是個揩油的,不像是個找東西的。

慕容錦被謝瀾鬧得沒脾氣了,輕聲喝止道:“別鬧了。”

謝瀾果真停下了動作,仰着頭,月華灑在了那雙漂亮的星眸裏,亮閃閃的,像是遺落在地上的星星。

慕容錦最招架不住謝瀾這樣的目光,躲開不看,又實在舍不得,就只能妥協投降。

他軟下了語氣,哄道:“謝瀾,你聽話,在這邊陪着道長,那邊太危險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就別跟着起哄了,嘶~”

原來是謝瀾一巴掌重重地招呼到了慕容錦的背上,“啪”的聲音被空曠的荒漠放大了數倍,響的吓人。

疼倒是沒有多疼,就是慕容錦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吓着了。

另一邊追趕着二毛他們的老賀都停了下來,歪着腦袋朝他們這邊看。

“慕容錦你誠心氣我是吧?!”謝瀾的臉登時就跨了下來,冷着聲喊慕容錦的名字,直接上手去搶桃木劍。

“你也知道危險啊?那你說,我能在一旁眼睜睜地看你去送死,什麽也不做嗎?那是人幹的事嗎?”

我怎麽舍得啊?!這句話謝瀾沒有說出口,只是控訴地看慕容錦。

慕容錦想說一個老賀對于我來說不算什麽,可他知道這麽說了,依照謝瀾的性格必定是要刨根究底的。

那麽他辛辛苦苦做的一切,不就白費了嘛。

可他什麽都不說,就是默認自己和謝瀾是一樣的普通人,謝瀾那麽固執,是絕對不會放心他自己一個人去對付老賀的。

慕容錦終于知道什麽叫有苦說不出了。

“慕容錦你不用擔心我,再怎麽說我也是從小就練過散打和巴西柔術的,能保護好自己。”謝瀾見慕容錦表情松動了,忙和他打包票。

慕容錦瞪了眼謝瀾,從後腰裏抽出短劍塞到謝瀾的手裏,謝瀾也不去搶桃木劍了,忙握住短劍。

“這把短劍是玄鐵鑄造,削鐵如泥,雖然還不足以砍斷老賀的身體,但是也不會被老賀輕易弄斷,你自己好好拿着防身。”

謝瀾握着短劍,用力點頭。

慕容錦沒再說什麽,拎着瘋道士那把桃木劍,帶着謝瀾去已經被老賀溜跨了的二毛和浩子。

也不知道老賀現在是不是真的還有神智,念着以往的兄弟情,竟然一直不遠不近地攆着二毛和浩子。

直到将兩個人溜得累癱在地上,再也沒力氣爬起來,才朝他們倆伸出尖銳的爪子。

可要說老賀有多念着往日的情分,也不見得,對待大熊是真狠,指甲都插進大熊的脖子裏了,一點情面都沒留。

要不是大壯反應快,現在的大熊也得屍變成僵屍了。

老賀的舉動着實讓人匪夷所思,不過倒是給所有人争取到了活命的機會。

眼看着那黑色的指甲就要插入二毛的胸口,饒是二毛一貫冷靜,也吓得目眦欲裂,喉嚨裏發出陷入絕境的困獸般的凄厲吼叫。

說時遲,那時快,桃木劍裹着雷霆萬鈞之勢,劈開了空氣,徑直劈向了那五根黑色的,足有寸長的黑色指甲。

只聽“叮!”地一聲脆響,那是桃木劍劈斷了黑色指甲的聲音。

老賀躲閃不及,三根寸長的指甲被慕容錦齊齊劈斷,落在了二毛的胸口上,吓得二毛眼淚奪眶而出,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兩腿一抖,褲裆的顏色竟然便深了。

刺鼻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慕容錦臉色大變,震驚地看了哭得稀裏嘩啦的二毛一眼,抿着唇,罵了句髒話,竟比受了傷的老賀先一步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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