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5章

就是見不得有人靠近你

月亮已經出來了,圓乎乎的，皎白的光照得兩人眼裏都發亮。

戚澤眸子變得炙熱，目不轉睛地盯着唐辰：“我,我可以問下是什麽時候嗎。”

他沒有刻意去展現自己好的那些面，所以真的是無意的，他想聽一聽唐辰的說法,做個參考。

唐辰擡頭看了他一眼，又亮着一雙眸子,笑着低下頭：“不能說。說了怕你故意那樣勾我。就不真實了。”

他不喜歡有預謀的、被人策劃出來的心動，很假。

看一個人,就得看他不經意的時候是什麽樣，裝出來的不算。

戚澤心髒騷動得厲害,面上卻還很平靜,只笑着說：“好吧。”

他湊近了唐辰幾分，兩人面對面，只有一寸的距離。

戚澤感受到了一種獨屬于少年的朝氣,像是初升的太陽，漲潮的海水,令人心馳神往。

他眼神掃過唐辰的鼻尖，又掃過他的唇，有些迷戀，微啞着嗓音說：“那，有什麽獎勵嗎。”

唐辰很緊張,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只兔子，而戚澤是一匹狼。

狼正在從上到下打量他,嗅他的氣味兒,像是一種标記。

這讓他渾身緊繃,又說不明的興奮：“你、你想要什麽獎勵。”

戚澤唇角一勾：“我當然什麽都想要，你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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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辰嗅到了危險，忙飛快地搖頭。

他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抿起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然後牽住了戚澤。

肌膚相觸的剎那，唐辰整個人都抖了下，随後心裏像是有一團綿軟的雲朵，緩緩舒展開，讓他身體的每個細胞，都變得舒服和愉悅。

戚澤的手，原來那麽軟，卻又不缺少男性的力量感。

不像他，手上很多繭子，肯定觸感不好。

唐辰這麽想着，下意識縮起了掌心，不想讓戚澤碰到他手上的老繭。

但他剛一動，戚澤就猛然握住了他的手，眼裏是壓抑的興奮，還有一股侵略性的張力。

原來喜歡的人主動給的糖，這麽甜。

甜到他感覺好像聞到了月光裏，有清淡的桂花香氣，心裏一剎那，開遍了漫野的玫瑰。

戚澤感受到唐辰手上的繭，拂過自己的指腹和掌心，一股酥麻的感覺，從手上，傳入脊背，再侵入大腦。

讓他身子都軟了一半，想就這樣倒在唐辰懷裏，跟他做更纏綿的事。

戚澤反握住唐辰的手，緩緩同他十指交扣。

他的指尖暧昧地插.入唐辰的指縫，淺淺摩挲而過，撩得對方一陣戰栗。

戚澤低聲道：“這麽牽才對，這麽牽才能滿足。”

唐辰已經被他撩撥得，整個人從耳尖紅到了滿臉，最後脖頸子都是燒紅一片的。

那雙幹淨的眼睛，哪兒都不敢看，只能欲蓋彌彰地盯着腳尖，瞳孔卻脆弱地在顫動。

戚澤很愛看唐辰純情的樣子，像是一張白紙，任由他勾畫。

—

唐辰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房間的，他整個人都懵懵的，大腦罷了工，暫停了運轉。

就覺得，被牽過的那只手，從指尖到掌心，都是酥酥麻麻的，像是有一萬只螞蟻在啃噬他的骨頭。

嗯，還有些發燙，那種燙是從心口傳來的。

大腦像是被安裝了馬達的小摩托，興奮得發出嗡嗡的低鳴。

以前他也跟戚澤牽過手，當時是戚澤主動的。

但那時，卻一點都不像現在這樣，失魂落魄，意猶未盡。

唐辰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回來後就坐在床邊傻笑。

為什麽跟一個人牽手，會有這麽舒服，這麽奇妙的感覺呢？

他躺上床，興奮地打了兩個滾。

今晚注定難以入眠。

第二天他起床，整個人還有些飄飄忽忽的，直到看到唐虎，才猛然醒神過來。

他沒忘記昨天的事兒，他想跟唐虎好好談談。

趁着唐虎端着食盆，去院裏喂鴨子，唐辰跟在他身後小步挪動。

唐虎蹲下，他也蹲下，唐虎只當沒看見他整個人，往鴨子的食盒裏添谷子。

唐辰是有些緊張的，手都緊緊攥着衣角。

他深吸了口氣：“我想跟你談談。”

唐虎無視了他，轉身去喂另一邊的鴨子。

唐辰就跟着他一起轉身，自顧自地說：“很抱歉這些年，分走了一半你的家，分走了屬于你的一半關心和愛。但我從來沒想過跟你搶。”

“這些年我也一直過得很忐忑，我生怕大姐姐對我太好，生怕她偏心我，就顧不上你，但我又舍不得離她遠點。”

“因為沒有人對我好過，從來沒有。只有她會對我好，所以我舍不得。我知道我像個小偷一樣，偷走了屬于你的那份愛，我真心抱歉。”

唐虎沒有給唐辰一個眼神，但他逐漸變得憤怒和複雜的臉色，說明了他是在聽的，而且情緒激動。

唐辰卻毫不退縮，繼續道：“但我們也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啊，為什麽一定只有敵視這一條路呢。”

唐虎啪的一聲，把盆往地上一放，看得他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

唐辰卻視若無睹：“我一直都想對你好的，我想跟你當親兄弟。你不要覺得我是來搶走你的家的。”

“不是的，我只是來加入的，以後不管你願不願意，我會把你當成大哥，我會力所能及地對你好，把這些年偷走的關心和愛，都補償給你。”

“你不會被搶走什麽，你會多一個弟弟，跟大姐姐一樣疼你。”

唐辰說完後，就起身走了，表現得很淡定，但其實他站着的腿都有些發麻，因為太緊張了。

這是他第一次，這麽勇敢，這麽坦誠地，跟別人表達自己的心意和想法。

如果不是戚澤，他可能這輩子，都說不出口這些話。

以前的唐辰，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或者很糾結痛苦的事，只會下意識退縮，這導致了他跟唐虎的關系，多年都沒有改善。

是戚澤教的他，如果想跟一個人，健康長久地發展關系，有問題就必須要解決。

也是戚澤，教會了他表達，教會了他如何去跟人坦誠明朗地交流。

唐辰走出小院兒後，只覺得天都藍了幾分。

他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這些都是戚澤來了後，帶給他的變化，他更喜歡現在的自己了。

唐辰心裏軟軟的，又默默給戚澤加了兩分。

他沒告訴過戚澤，他喜歡戚澤的原因，其實是加分制的。

雖然不知道這兩分，是因為戚澤哪一點的好加的，但唐辰就是覺得應該加給他。

因為如果待在一個人身邊，就能汲取到正面的能量，能讓自己潛移默化變得更好，那只能說明，這個人本身就很好，跟他的優秀無關。

後來幾天，唐辰都對唐虎非常殷勤。

每天家裏只要吃肉，他都首先把肉菜放在唐虎面前。

麻嬸兒叫唐虎幹活兒，罵他懶時，唐辰也會立馬幫他把活兒幹了。

家裏的衣服，是三口人輪流洗的，輪到唐虎時，唐辰會搶先洗完全家的衣服。

反正唐虎的家務活，農活，唐辰基本都幫他包攬了。

但唐虎卻是毫不領情，有時候還會陰陽怪氣地嘲諷他，說他自作多情。

這時候唐辰也不生氣，反而是朝他笑，有些傻，唐虎只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轉身走了。

雖然這段日子累了點，但家裏确實是平和了很多，至少不再吵架了。

之前戚澤說的，幫唐辰買的高中教材也到了。

兩人就約好，晚飯後唐辰去小洋樓學習。

戚澤還幫他制定了一個時間表，大概是以後每天晚飯七點後，就來他這裏學習，學到十一點才回去。

唐辰看到教材時，非常興奮：“戚老師，高中要學這麽多門嗎！”

戚澤淺笑：“高中會分科，我只是把教材先買回來，讓你看看，你對理科感興趣，還是文科感興趣，選一樣學就行。”

明年的高考，唐辰肯定參加不了，今年就慢慢學呗。

他這個年紀了，反正參加高考都已經晚了，那再晚一點也沒什麽。

唐辰翻開書：“那是戚老師給我上課嗎。”

戚澤：“不，是我的一個朋友。他會一對一對你進行網課輔導，他是專業的老師，我畢竟不專業，但你有問題可以問我。”

戚澤都已經畢業好多年了，很多知識，就算沒有忘，在腦子裏也不存在完整的知識體系了，不如專業的高中老師教的好，能舉一反三，進行知識串聯。

唐辰笑彎了眼：“那真麻煩他了。”

戚澤直勾勾地看着他：“不麻煩，我說你是我的家屬，他自告奮勇來的。”

對方叫秦岩，是戚澤的大學室友，畢業後就去了私人教育機構，專門負責給高中生補課。

大學時，秦岩和戚澤關系不錯，但僅僅也是能一起出去吃飯的關系。

戚澤對誰都不親，對方倒是對他特別熱情。

為了唐辰這個事，戚澤想起了秦岩，于是給他發了消息，讓他介紹一個專業老師來，結果秦岩就自告奮勇，親自上陣了。

本以為會是網課，開攝像頭那種，那他也可以見一見傳說中學神的家屬，是什麽樣的。

誰成想，戚澤竟然讓他錄播，錄成了一集一集的網課，說是方便回放。

唐辰聽到家屬兩個字，指尖彈動了下，推開戚澤：“哦，那我上網課了，你去一邊吧。”

戚澤卻一只手撐在書桌上：“為什麽我要去一邊？我不能陪你一起嗎。”

唐辰很誠實：“你在的話，我會分心。”

戚澤愉悅地挑眉：“好吧。”

他轉身在唐辰身後的沙發上坐下，唐辰就用他的平板上網課。

一開始有點集中不了精神，始終想回頭看一眼，看看戚澤在做什麽。

在他終于忍不住時，回頭一看，卻發現戚澤正戴着耳機，在看奧特曼的動畫片。

唐辰噗嗤一聲就笑了，就是覺得，戚澤跟那種東西，很不搭。

戚澤察覺到他的目光，摘掉耳機看他：“怎麽了？是有聽不懂的地方嗎。”

唐辰搖搖頭，指着他的電腦屏幕：“你也喜歡這個了？”

戚澤慵懶地翹起二郎腿：“我在努力喜歡上，希望下次你要是跟我聊奧特曼，能接得上你的話。”

唐辰一怔，呼吸都輕慢了些。

他突然就想起戚澤給他寫的那封情書。

原來戚澤是認真的，那些話并不是為了敷衍他，或者為了打動他而寫下的。

一時間，唐辰只覺得心髒像是被柔軟的雲朵親吻着，這樣的珍重對待，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唐辰垂下眼：“其實，其實你可以不用這樣的……”

戚澤卻看着他笑了：“怎麽，只許你為了我們的未來努力，撿起書本學習，不許我為了你去看奧特曼動畫片？”

“你是不是有點太雙标了？”

唐辰眼珠轉動，又突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倏然咧開一個笑：“對哦。”

戚澤：“一條路上，要兩個人都同時在向對方奔赴，這才有意義對嗎？”

只有一個人在努力奔跑，他遲早會累的，也不公平。

要兩個人，各自加油，奔赴對方，一起縮短彼此的距離，總有天他們的未來會重疊在一起。

唐辰用力點頭：“很對很對！”

于是唐辰又轉過身學習去了，這次他進入狀态很快，可能是因為突然動力拉滿。

但他學的太專注，戚澤又似乎哪裏都不自在了，時不時看看表，心裏算着唐辰學了多久。

大概一個小時後，戚澤把電腦關了，不動聲色地站到唐辰身後。

看他似乎有些打瞌睡，戚澤胸膛輕震着悶笑。

唐辰猛地回頭，對上一雙含笑的眼，他不禁有些尴尬：“很多年沒摸過書了，有點困。”

一學習就困，簡直是刻在了人類的DNA裏，誰都不能幸免。

戚澤彎下腰，湊近看他：“那，要不要做點提神的事。”

唐辰：“？？”

戚澤扯動嘴角，一只手覆上他握着筆的手，掌心緩緩收攏，指腹還惡意地摩挲着唐辰的手背。

戚澤輕聲說：“這樣…提神嗎，有覺得，清醒一點嗎。”

唐辰整個人都僵住了，滿臉通紅，甚至感覺，自己手都握不住筆了。

他往旁邊側開身子，試圖躲避，脖子都縮了起來。

但戚澤卻追着他，卻又故意同他保持一寸的距離：“害羞？”

唐辰心跳得要蹦出來，只覺得戚澤的掌心燙得厲害。

他眼神飛快地在屋裏亂瞄，閃躲着戚澤的目光：“沒、沒有。”

又小聲說：“你別這樣…很奇怪。”

戚澤從他手裏把筆拿走，又将自己的手，塞進了唐辰掌心，從下面緊扣，讓兩人十指交纏：“這樣，不舒服嗎？還是很讨厭？”

唐辰口幹舌燥：“也不是……”

就是他快呼吸不過來了，而且渾身都仿佛過電一般，酥酥麻麻的，讓他覺得好癢，但又不知道哪兒癢。

戚澤每個字，尾音都帶着纏綿：“以前你說過，暧昧應該是，喜歡上了一個人，然後才跟他暧昧對嗎，只要感情不是從暧昧裏産生的，就能接受，對嗎。”

唐辰腦子有些宕機，它費力地轉動着，好半晌才應：“嗯。”

戚澤：“昨天你已經對我心動了，那你對我是處在喜歡的初級階段，所以，暧昧我也只跟你初級暧昧，牽個手而已。”

他低聲蠱惑：“是可以的，對嗎。”

唐辰喉結滾動了下，最終沒說出話來。

但看他這樣子，戚澤就知道自己得逞了，更緊地同他十指糾纏，湊到他耳邊輕語：

“我們的靈魂，在逐漸交融，如果這時候，缺乏暧昧這個環節，會少很多樂趣……”

戚澤惡劣地挑起一個笑，在他耳邊輕.喘了一下。

看到唐辰明顯身子一抖，滿臉都是隐忍和可憐巴巴的紅，他才薄唇輕啓，說出極致暧昧又撩撥的話：

“你難道不想知道，在靈魂逐漸交融時，身體也互相觸碰，會是多麽銷魂嗎……”

瞬時，唐辰聽見腦子轟的一聲，被撩撥得整個人都傻掉了。

—

唐辰直到回到家，臉上的餘熱都沒退卻，他往床上一爬，緩解着後遺症。

手機震動了下，他抓起來看，果然是戚澤的消息。

戚澤：好了，我道歉，是我不對

唐辰嘆了聲，打字：你沒有不對，是我還不太習慣

牽個手而已，他其實覺得很正常的，更何況那天晚上是他先主動牽戚澤的。

就是，就是戚老師，他怎麽牽手也能牽得那麽色氣四溢，讓人心髒都快跳停了。

戚澤：那這樣吧，我周末請你看電影

戚澤：你剛才反應那麽大，一下就跑出去了，我還以為你厭惡我的觸碰，讓我很受傷

戚澤：所以你要陪我看電影，作為補償

唐辰抿着唇：好吧

其實他從小到大，還沒看過電影，連電影院都沒邁進去過，真有些好奇。

他覺得，幸好第一次一起看電影的對象是戚澤，因為戚澤絕對不會嘲笑他，或者看不起他，認為他是個土包子。

而此時，戚澤正坐在剛才唐辰坐着學習的位置上，他指尖拂過桌子，眷戀着唐辰的氣息。

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回複，勾起唇笑了下。

他向來不是個被動的人，只要能制造機會，讓自己掌控時局，變成主動那方，他就會去做。

現在唐辰已經能接受跟他牽手，那下一步就是擁抱。

戚澤不知道唐辰已經找到喜歡自己的第幾個原因了，但他想，他可以通過肢體接觸判斷出來。

當能擁抱時，就說明唐辰那邊有了進展，他們的感情在往前走。

所以這場電影，也是一個機會，他想看看唐辰對自己的接受程度，有沒有達到能擁抱的地步。

—

國慶完後了，戚澤又要開始給學校的孩子上課了。

唐辰這次去賣菜，戚澤剛好有課，去不了。

唐辰說沒關系，他這次約了餘蘇一起。

戚澤心裏有點不舒服，他一想到那個餘蘇，是唐辰曾經在約.炮軟件上，找的結婚對象，他就對餘蘇有一股敵意。

但這次也只能這樣了，總不能他攔着唐辰，不讓他去賣菜吧。

那天一大早，唐辰就去了村頭跟餘蘇彙合，一簍子菜餘蘇已經準備好了。

兩人照樣是坐着李大爺的三輪，去的廠區。

路上時，也沒怎麽聊天。

主要是餘蘇不愛說話，唐辰怕自己吵到他，就也不說話。

到了目的地時，唐辰幫着餘蘇，把背簍搬下車。

兩人站在廠區宿舍的大門口，唐辰在地上鋪了張薄膜：

“那個，我要清點一下這次的菜，運過來損耗是多少，我把在路上爛了的、壞了的菜，都挑出來，餘蘇你幫忙記一下數量。”

主要是前幾次賣菜，唐辰就發覺了，每次的菜，在路上的損耗不小。

他正在研究，怎麽将這個損耗降下來。

那些菜，可都也是錢啊，就看着這麽壞了，只能賤賣，怪心疼的。

餘蘇點點頭，從唐辰手裏接過一個小本子。

然後兩人開始清點，大概半小時後，清點完畢。

他們把不好的菜，堆在的一旁，好的菜，分開另外放在一邊的。

餘蘇面色很不好：“怎麽有這麽多浪費。”

他說話語氣都有些着急，冷冰冰的像是在責怪什麽。

要知道這些菜，都是他一個人種的，種出來不容易，損耗一點都讓他很難受，更何況是這麽大一堆。

唐辰蹲下身，理着那些壞掉的菜，笑着安撫他：“沒事兒，我清點這個，就是複盤記錄，研究怎麽降低損耗。”

“複盤是為了找出解決辦法，讓将來更好，會慢慢好的。不要因為複盤不開心，心裏難受，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而且做哪一行，都會有損耗，創業的話也有資金浪費啊，沒什麽的哈，下次就好了。”

唐辰表情愉悅，語氣輕松，一邊說一邊手腳麻利的幹活。

餘蘇看向他的眼神，卻慢慢變了。

以前他一直以為，唐辰是個傻大個，就那種只會成天樂呵呵的，腦子裏卻沒多少東西的人。

但這兩回事後，他對唐辰看法變了。

第一回事，是唐辰兩次邀請他一起賣菜，說辭卻完全不同，第二次來邀他入夥，明顯是想照顧他的自尊心，特意換了個說法。

那時他就覺得，這個人，可能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樣，腦袋空空。

第二回事，就是現在，餘蘇發覺，唐辰身上，有一股向上掙紮的生命力，像是朝着太陽生長的向日葵。

讓人好像跟他待在一起，整個人就會變得平和，充滿力量。

餘蘇沒說話了，只是蹲下身，幫着唐辰一起忙活。

這次兩人送菜的過程很順利，大概一小時就忙完了。

回去的路上，唐辰特意說：“那個，這次的菜都是你家出的，賣菜的錢我就不要了，微信加一下吧，我轉給你。”

餘蘇沉默地把自己手機遞過去，掃上微信後，唐辰給他賺了幾百塊錢。

餘蘇點了接收，卻又給他轉回去一百。

唐辰微訝地看向他：“我不用的，我真的不用。”

餘蘇冷淡道：“這條路子是你找的，客源也是你的，我只是出個菜。這些錢是你該得的，我不占人便宜。”

唐辰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收下。

餘蘇瞥了他一眼：“就當是加盟費。以後就一起合作了。”

唐辰笑了：“那成，那以後一起加油哦。咱有錢一起賺。”

他笑得很好看，兩個酒窩很甜，黑白分明的眼微微彎起，眸子像是盛着碎月。

這一瞬，餘蘇覺得自己有點瘋了，他竟然覺得，一個硬漢，有那麽點甜。

餘蘇不大自然地偏開頭，嗯了聲。

回去的路上，唐辰就收到了戚澤的消息，對方問他完事兒了嗎。

唐辰回複：好了，馬上就回來了

戚澤：嗯，回來後來我家裏

唐辰以為他是有什麽事，就果斷答應了。

沒多久，唐辰就站在了小洋樓前，他朝裏喊了聲：“戚老師？”

戚澤在屋裏無奈地應他：“來了就進來。”

唐辰看戚澤在他學習的高中教材上，做一些标記，不禁就湊近了些，問：“是幫我畫的重點嗎？”

戚澤：“嗯。這樣你學得輕松些。”

唐辰笑：“戚老師真好。”

戚澤放下筆，擡頭看他：“你跟那個人，今天順利嗎。”

唐辰挨着他坐下：“還好，他就是脾氣很冷，其實人挺好說話的，幹活兒也麻利。”

不會說故意偷懶，把活兒都讓他給他幹，占他便宜這種。

唐辰：“我們還約好了，以後一起賣菜呢。”

戚澤表情變了變，眼底竟流露出了恐慌，但只是一瞬又被濃重的戾氣占據。

他指尖不斷地叩擊着書面：“一定要是他嗎？換個人合作不行嗎。”

唐辰愣了下：“可是，之前我跟你說過的啊，他家裏困難，我想幫他一把，你當時還同意的，還……”

他突然耳朵紅了，垂下眼：“還誇我善良……怎麽現在說這種話。”

戚澤眼神複雜，他當時怎麽會想到，現在他對唐辰，會陷得這麽深，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

當初唐辰雖然不是想跟那人約.炮，但那人在那種軟件裏找上唐辰，用心已經很明顯了。

戚澤一想到他們倆會獨處，有人會觊觎他的寶藏，心裏就壓抑得喘不過氣，有一種破壞欲在滋生。

天知道他是怎麽熬過這一上午，巴巴地等着唐辰回來的。

戚澤輕吸一口氣：“那你，能不能跟他分開去賣菜，比如下次讓他自己去，下下次我陪你去。”

唐辰不解：“為什麽啊，一個人忙不過來的啊。”

戚澤眯了眯眼：“那他也可以叫別人幫忙。”

唐辰覺得他今天很奇怪：“你怎麽鑽牛角尖，我不跟你說話了，說不通。”

唐辰轉過身，拿着書和筆自己看起來。

戚澤又好氣又好笑，他怎麽都沒想到，有天鑽牛角尖這種詞，會用到他身上。

他嘆了聲，手指輕輕點了點唐辰肩膀：“理我一下。”

唐辰低着頭看書：“你是不是讨厭餘蘇啊，你好像對他有敵意。”

戚澤沒說話。

唐辰偷瞄他：“哦，你不說算了。我不跟奇怪的人講話。”

戚澤被他打敗了，深吸一口氣，一把扳正他的肩膀：“好，那我告訴你。”

“我就是見不得有人靠近你，我巴不得你的世界只有我一個人，你看哪個男人一眼，我就想發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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