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鹿鳴
鹿鳴
臨淵回到鹿鳴居後第一時間去見了江月寒，他試圖推開鹿鳴居的門進去，卻發現他根本就推不開鹿鳴居的門。
他又敲了敲門，那人還是沒反應。
饒是臨淵再反應不過來，也已經意識到江月寒已經生氣。
這下如何是好……
臨淵站在原地犯起了愁。
他瞥了一眼窗戶，想翻窗戶進去，但這個想法不等他實行，就被打破。
“你想翻窗，不可能的，整個鹿鳴居基本都有結界，你進不去的。”
臨淵随音去看說話的源頭，說話的正是鸾羽。
見到他，臨淵眸內劃過一絲光亮。
“你知道如何進去？”
“我不知道。”
說完，他便想看看這人什麽反應。誰知，卻見臨淵離開，有些沒忍住開口詢問。
“你做什麽？”
臨淵道：“你不是說不知道嗎？我離開，不進了。”
“……”
Advertisement
這個人，怎麽不遵循常理……
鸾羽呆呆的飛在原地，愣了很久。
臨淵看似回了自己的居所，實際上轉身去了後山。
後山有一棵樹可以看到江月寒在屋內的情況。
他去那棵樹，肯定能看到江月寒在做什麽，知道這人在做什麽了他就能進去了。
他試圖想了想那個畫面，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然而，現實和他想的根本就是兩個樣子。
他跳上那棵樹後，并沒有看到江月寒的身影。或者說，江月寒根本就不在屋內。
臨淵一時疑惑，這人不在嗎？
他不在鹿鳴居又會去哪裏？
臨淵想不明白。
江月寒在天界不谙世事，能去的地方屈指可數。
他想到了天帝的雲霄殿，但轉念一想，這人除非天帝主動叫他，不然不會去。
到底會去哪……
他想着，目光落在自己的住處，腦內忽然靈光一閃。
該不會……
臨淵回了自己的住所，那人果然在。
見到江月寒，他的心情愉悅起來，下意識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對于他會想到自己在這裏的江月寒并不意外，這人畢竟還是很聰明的。
不等他開口，便聽那人道：“抱歉，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別的，只是有一些原因。”
“至于什麽原因，恕我不能說明。你若是想罰就罰吧，我無怨言。”
對于這些話，江月寒有些震驚，他是知道這人回來所以不在鹿鳴居，選擇來了他的住所。
雖然知道這人會很快猜到他不在鹿鳴居，他也想好了這人會說什麽。但，饒是他先前想好了，現實和他想的還是有很大差別。
他以為這人會直接用別的理由掩蓋過這件事，沒想到這人居然直接說了出來。
況且，他原本就沒有打算罰這人，只是想問一下別的事。這人忽然如此，倒是讓他有些錯愕了。
一時間，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反觀臨淵，見江月寒一直不說話，緊張的吞了口口水。
倒不是他不想說，有些東西，他現在說不是一個好的機會。
他自己自然也知道現在的身份并不能和他維持太久，所以他盡力，盡力和這人相處着，只希望有一天這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還能像現在一樣和他相處，不會厭惡他。
臨淵在心裏百感交集着。
在江月寒看來，這人呆站在原地，神色緊張。他居然有些莫名的不忍心。
江月寒最終妥協了。
罷了，這人也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他輕咳一聲，後道：“既然回來就做你該做的。”
臨淵愣了一下。
江月寒，這是不怪他的意思嗎？
不等他說什麽，江月寒道：“你去把鹿鳴居收拾幹淨，算是這些日出去的補償吧。”
沉默幾秒，他才道：“好。”
此時，臨淵還不知道江月寒的鹿鳴居如今是什麽樣子。
待他跟着江月寒到了鹿鳴居，愣是被眼前的場景一驚。
鹿鳴居裏很亂，遍地的圖紙、筆、燃燒殆盡的蠟燭，甚至，炸毀的煉丹爐。
還有，擺了一地的書。
就算他不明白江月寒為什麽會在他的住所，現在也明白了。
看樣子是這人把丹爐炸毀了，沒有地方去才去的他的住所。
他看了一眼身後的江月寒，那人已經不在。
然後，他又環視這裏一圈，長嘆了口氣。
難怪回來的時候鹿鳴居沒人，原因竟是這樣，估計鸾羽也知道原因。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就開始動手了。
早收拾早結束。
他先用法術把地上的筆撿起來放在那人的桌子上，然後又将圖紙撿起來放好。同時還不忘感慨一下江月寒的畫工不錯，那些圖紙上的武器也很厲害。
江月寒總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習慣，喜歡畫圖紙做武器，有時候會煉丹，然後就是看書了。
這麽一看，這人的生活似乎也不是那麽無聊。
而且，就算無聊，這麽多年，這人應該也已經适應了。
臨淵邊收拾邊想。
除此，他還想到了別的，這種事情應該不止發生過一次，以往江月寒遇到這種情況是怎麽解決的？
他思索一番，無果。
罷了，還是問那人比較好。
時間過得很快，他收拾完圖紙的時候已經中午。
他看了看遍地的書，無奈扶額。
盡管知道這人喜歡看書，可一次性拿出來這麽多還是有些意外。
他先把丹爐拿了出去，然後才回來收拾這些書。不得不說，這個丹爐被炸的太狠了，看上去還能用，他拿在手裏的時候很輕。
想必裏面已經徹底炸毀，只剩下一個空殼。
收拾書之前，他還打開了窗戶。這屋裏丹爐炸毀的痕跡還很明顯，還有燒焦的氣味。
窗外的風吹進，帶走燒焦的氣味。感受風的吹拂，臨淵的心情好了幾分。
休息片刻，他開始收拾剩下的書。
他每拿一本都會忍不住的看一眼，江月寒的書很雜，不過大部分都是和制作武器和煉丹有關的，也有一些是上古神器，還有少部分是食譜。
見到食譜的時候，他是錯愕的，萬萬沒想到江月寒的書會有食譜。
雖不知這人拿來做什麽，但光是讓他想這人做飯的樣子他都想象不到。
經過一天的時間，他總算收拾好了鹿鳴居。
臨淵擦掉額角的汗準備去尋那人，豈料，他還沒動身便在江月寒的書桌下瞥見了一個東西。那東西是紫色的，有金紋刺繡，看上去似乎是一個錦囊。
不等他動身上前去撿，突然出現的江月寒打斷了他。
只聽“咚”的一聲，臨淵聞聲回頭，愣是一驚。
只見江月寒又拿了一個煉丹爐回來，這個丹爐是金色的，一看品階就比上一個高。
只是，不知為何，臨淵看這丹爐很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收拾好了？”江月寒問道。
“嗯。”
江月寒環視四周一圈，點了點頭，這人收拾的還不錯。
看這人滿意，臨淵心裏松了口氣。
随後，他道：“師尊的丹爐可是以往就有損壞？”
見那人點頭，臨淵心道，果然，這人已經習慣了。只怕那百年裏，損壞的丹爐不止一個。而這人解決之法，可能也是布一道結界讓其自行恢複原樣。
若說他是怎麽知道的，因為他在結界裏感到了靈力，那靈力偏溫和，像是整理術改善後的樣子。
他搖搖頭不再多想，注意力落在桌角下面的那個錦囊身上。江月寒察覺他目光一直落在那裏，也不自覺向那裏看去。
幾秒後，江月寒的聲音響起。
“如果沒有什麽事就先回去吧。”
“……好。”
他走後。江月寒才動身走過去，他把地上的錦囊撿起來，放在手裏看了看。
這個東西他也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得來的了，似乎很久之前就有了。
他将錦囊打開，裏面是紅豆。
那紅豆也不似平常的紅豆，比平常的顏色更深一些，大小也有一些區別。
盯着看了一會兒，江月寒把東西收好，去做別的事了。
……
此時的霏露殿
遲歲寒愣愣的坐在原地，久未回神。
離他不遠處的煉丹小童見自己師傅這樣，默默在心裏捏了一把汗。
一個時辰前
江月寒來尋遲歲寒借丹爐，遲歲寒不借，一番争論下來，二人決定以丹爐為賭打一架。江月寒贏了可以帶走他的任意一個丹爐，他贏了，江月寒不能再來找他借丹爐。
要知道，這人百年來已經向他借了很多丹爐了。那些丹爐，沒有一個還回來的，都被江月寒煉炸了。
遲歲寒已經不能再損失丹爐了。
他和江月寒做了這個賭，要求江月寒只用一半靈力，那人也應了。
遲歲寒以為自己不會輸，但他還是小看江月寒了。
戰神不愧是戰神，一半靈力，他也打不過。
願賭服輸，任由那人拿了丹爐。令他沒想到的是，那人竟然把他最喜歡的丹爐帶走了。
那個丹爐他自己都舍不得用。
遲歲寒做神這麽久以來，第一次體驗到了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感覺。
回過神後，他站起身，周身氣壓有些低，兩個反應快的小童先一步跑了。
他掃視空蕩的四周一眼，咬了咬牙，額頭隐隐青筋暴起。
我的丹爐……
江月寒，你這個，天殺的家夥。
對于他的叱喝，江月寒自然聽不到，他現在已經置身于專心煉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