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偶遇
偶遇
臨淵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只聽丫鬟道:“夫人說,她和老爺有事外出三天,讓少爺您這三日不能出府。”
臨淵皺了皺眉,怎麽突然……
沉默幾秒,他道:“好,我知道了。”
“少爺,還有其他吩咐嗎?”
臨淵想了想,道:“讓廚房做些夥食。”
“是。”
丫鬟走後,臨淵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思索一番,還是無果。
罷了,應該是他們有事處理。
他這樣想着,殊不知,臨夜城二人出去是因為臨母想要去觀江南的景色。以前沒有時間,現在有了時間自然要去看看。
他愣神期間,江月寒又坐回了書房,那本書他還沒看完,心裏不舍,想繼續看完。
誰知,剛拿起書還沒來得及看,臨淵就靠了過來。
某人從背後抱住了他,還将下巴抵在了他肩上。
感覺他情緒有些低落,便開口道:“怎麽了?”
臨淵道:“沒事,就是想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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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很是眷戀的在他肩上蹭了蹭。
江月寒沒說話,放任了他。
臨淵蹭夠後,在他肩上懶懶散散地睜開了眼,剛想說些什麽被他手邊的一個東西吸引。
那是一張紙,紙上面畫着一把弓。
他順勢将紙拿了起來,那把弓看上去很普通,可被這人畫出來似是多了一種他說不出來的感覺。
盯着看了一會兒,問道:“你畫的?”
“嗯。”
江月寒拿過他手中的圖紙,解釋道:“霜國以制器聞名,每個人基本都會畫一些武器。”
“只要自己想都可以畫。”
“只不過我……不被允許畫罷了……”
不受寵後,所有的事情都被禁止了。他像一只被困住的金絲雀,沒有自由,每日活在監視下。
雖然後來被送來這裏,但皇帝并沒有對他做什麽,倒也算是自由的。
後來遇到這人,更不用說,這人可謂是帶他看了很多做了很多他想看想做的東西。
見說起這些讓他情緒低落,臨淵有些心疼,他松開這人,拍了拍他的肩。然後動身拿了一把椅子。
他把椅子放在那人面前,坐在他旁邊。似是覺得哪裏不妥,又往那人身旁靠了靠。
他從那人手中拿過那張圖紙,打量一番,贊賞道:“不錯。”
“我那把常用的弓剛好壞了,一直沒有合适的。”
“不知可否拿這張圖紙去做一把?”
江月寒愣了愣,錯愕道:“你真的覺得這張圖好嗎?”
某人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江月寒道:“圖是半成品,具體還沒畫出來。”
“沒關系,我可以等。”
這次,江月寒沉默了很久,才道:“既然如此,等我畫好給你。”
畢竟這還是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有人喜歡他畫的圖紙。上一次說喜歡的,還是他母妃。
母妃走後,他所有的圖紙都被撕了。漸漸地,他也就沒有再畫過。
今日畫,完全是因為沒忍住。
他自己也很喜歡武藝,當年本想學習,不料……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
罷了,都過去了。
臨淵沒說什麽,又抱住他把頭搭在了肩上,他也沒有阻攔,随這人了。
但這人接下來的動作愣是讓他渾身一震,臨淵沒有說話,但手一直在他背上撫摸,裏面安慰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江月寒頓了頓,眸內柔下來,他拍了拍臨淵的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就接着看自己手裏的書了。
等他看完書的時候想叫臨淵,卻發現那人竟然埋在他肩上睡着了,想起他昨天晚上應該沒有休息好,就沒叫醒他。
而後,他将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圖紙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
待臨淵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見自己躺在江月寒腿上還有些怔。
過了幾秒,他回過神。看了看江月寒,那人現在似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起身後看了一眼那人,果然睡着了,又看了看窗外。
黃昏了……
看着看着,不知想到了什麽,眯了眯眼。
回過神時,江月寒已經醒了。見他一醒,臨淵眸內劃過一絲欣喜。
他扶着人起來,關切道:“怎麽樣?有沒有身體不适?”
江月寒搖搖頭,拿起桌上的紙遞給了他。
順勢看去,這人居然已經将圖紙完全畫好了。不過,臨淵現在沒有太多餘力關心這個,原本準備等這人看完書帶他去吃些東西。
沒想到自己先睡着了,轉眼間都到了黃昏,這人肯定餓了。
他接過江月寒手中的圖紙,大致看了看,将圖紙放到桌子上,将江月寒拉到身邊。
江月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臨淵連忙開口道:“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現在這不重要。”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已經黃昏了,我現在帶你出去。”
“你想說的話,晚上回來再說。”
江月寒無奈,這人的意圖他倒也能猜到,于是道:“好。”
……
臨淵帶他去了臨府附近的一條街,那條街晚上會很熱鬧。
二人到的時候恰好已經夜晚,街上不是一般熱鬧,人群熙熙攘攘,花燈如晝。
饒是江月寒做好了準備,看到這些也不由一驚。
一旁的臨淵笑道:“走吧,這裏,應該會有你喜歡的東西。”
他帶着人在這裏逛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一個湖邊,岸邊周圍圍了很多人,他們在放花燈。
至于江月寒,已經快被這人塞成河豚了。一路上,臨淵看見什麽都想給他,他本來想拒絕。
這人又說他太瘦,應該補補。他攔不住,于是最後,這人買了很多東西,糖葫蘆、桂花糕、桃花酥……
見他手裏拿着一塊桂花糕還想往自己嘴裏塞,他連忙咽下嘴裏這一口,道:“我……唔……”
話音未落,那人先一步塞進了他嘴裏。
江月寒無奈,只好咬了一口,見人還想繼續,他先一步拿過來反塞進了臨淵嘴裏。
開口道:“剩下的,你自己解決。”
臨淵看了看自己手裏的三大袋東西無奈搖了搖頭。
罷了,是他有些心急了,這人能吃這些算是好的了。
二人坐在了身後的臺階上,臨淵吃着手中的東西,江月寒在看岸邊放花燈的人群。
花燈零零散散地漂浮在湖面,整個湖面散發着一種很柔和的光,為其增添了一種別樣的美。從遠處看出,竟也像極了一副美麗的畫卷。
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麽,神色有些悲傷。
臨淵雖然時刻關注着他的神色,但他也沒有說什麽。他吃完自己手裏最後一塊桂花糕,拍掉手上的殘渣。
後道:“我忽然想起有個東西忘記付錢了,你等我回來,然後我們回家。”
“好。”
他走後,江月寒還是坐在原地發呆。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月寒?”
江月寒聞聲回頭,他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一個人。
那人穿着雲紋綢緞長袍,白發半束披散在肩,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看上去很是風雅。長相和他有兩分像,氣質卻與他截然相反。
他長相本來就冷,眼前這人長相溫和。
整個霜國,能與他有如此相反的氣質就只有現在的霜國君王江雲笙了。
江月寒愣了一瞬,後反應過來。
也是,友誼會,他怎麽會不來。
他起身,淡聲道:“好久不見。”
江雲笙笑道:“确實很久沒見了,你在這裏怎麽樣?”
“原本在宮中我想去見你,聽聞你在冷宮,我去了,你不在。”
江月寒看了他一眼,聲音有些冷。
“我如此,你不是早就料到了嗎?”
“又何必假惺惺。”
對方聞言,身形頓了一下。
江月寒瞥了他一眼,四處打量一番,臨淵這人還沒回來。
他和江雲笙對視,也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冷聲道:“你都做了,又何必假惺惺。”
“這裏可不是你的霜國,你若是想和我敘舊還是算了。”
“我們沒什麽好敘舊的。”
江月寒說完,便想走。
這人在他被關進冷宮後沒少欺負他,雖說也不是什麽刑罰,可那些東西對他來說卻堪比刑罰。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這人。
誰知,那人卻故意不讓他走,他拿折扇擋住了他的去路。
嘆道:“江月寒啊江月寒,你果然還是如此無情。”
“也不知你死去的母妃知道你現在是這幅樣子會是什麽表情……”
這話一出,江月寒順利被他惹怒。豈料,他還沒開口,傳來了臨淵的聲音。
“我想,他的母妃很失望。”
江雲笙聞言回頭看到了臨淵,有些驚訝。江月寒神色倒是正常,他嘴角帶着一抹很小的弧度,顯然被臨淵的話取悅了。
臨淵走過來把江月寒拉到自己身後,道:“他的母妃一定對你很失望。”
“若我沒猜錯,她對你們肯定都不錯。”
“你如此對他,她對你的,只有失望。”
江雲笙眯了眯眼,眸內有些危險。他手背隐隐有青筋暴起,握着折扇的手不斷攥緊,仿佛要将折扇捏碎。
最終,他擠出一個微笑。
“将軍,我的家事恐怕還輪不到你來管吧。”
臨淵卻道:“君王的家事我自然沒有權力管,但,江月寒是我很重要的人。”
“你欺負他,就和我有關了。”
“我不管你和他以前怎麽樣,我只知道,你方才對他出口不善。”
他說着,和江雲笙對視。二人對視間,火藥味十足。
氣氛不斷緊張,就在關鍵之時,突然傳來一道女聲打斷了他們之間的氛圍。
“總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