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選擇

選擇

兩日後,臨淵的父母回來了。

他二人回來時,江月寒正和臨淵坐在院中下棋。

見臨淵在下棋,臨夜城一臉難以置信。

他這個兒子,和這人待在一起後倒是變了不少。

他走過去的時候,二人剛好下完這盤棋。

臨淵似是坐累了,伸了個懶腰,轉眼間,看見了自己的父親。

“爹?你回來了。”

臨夜城點點頭,打量二人一番。

最後将目光落在了江月寒身上,道:“我有話想和你聊聊。”

江月寒點點頭示意,而臨淵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

只見他看向臨夜城道:“爹,我……”

話音未落,他娘将他拉了過去。

臨淵還想說什麽,臨母已經将他拉走了。

江月寒看着他被拉走并沒有說什麽,他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臨夜城倒了一杯茶。

“将軍,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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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夜城坐下後喝了一口茶,開口道:“你不用緊張,只說一些關于淵兒的事。”

江月寒喝了一口茶,“請講。”

臨夜城打量他一番,淡淡開口:“我這個兒子,有些不讓人省心。”

“他有些放肆的地方,還希望你能多多包涵。”

江月寒聞言,身形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臨将軍這是不反對的意思嗎……

這個想法在腦中轉瞬即逝,他快速調整好心緒,開口道:“将軍不必如此,令郎性情直爽,待人真摯。”

“是在下高攀。”

聞此,臨夜城笑了。

原本他還在好奇這個人為什麽能讓他那不可一世的兒子如此在意,現在,他知道了。

臨淵,是個會做選擇的人。

……

另一邊,被臨母拉走的臨淵現在正在接受他母親的“親切”問候。

他一臉生無可戀的趴在桌子上,臨母在一旁不斷和他說着話。

“月寒是個好孩子,你不能欺負他。”

“那孩子看上去有些冷,待人還是很溫和的。”

“你既然選擇他,就要好好保護他,朝中人争執不斷,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牽扯其中。”

臨母苦口婆心的說着,看了一眼臨淵,卻發現那人沒聽自己說話。

她眯了眯眼,直接動手捏住了臨淵的耳朵。

那人一被捏耳朵瞬間精神了,“娘,你做什麽?”

臨母捏着他的耳朵,聲音冷了幾分。

“我方才說的什麽,你重複一遍?”

被她捏着耳朵,臨淵也不好意思做什麽,只好道:“不能欺負他,要保護他。”

他說着,瞥了一眼臨母的神色,見她神色平常,心裏松了口氣。

繼續道:“娘,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欺負他的。”

“他這個人我比你了解,怎麽會欺負他。”

見他誠意不錯,臨母這才放開了他的耳朵。

臨淵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剛想說些什麽時,便聽見一道很清脆的聲音。

定睛看去,臨母放了一塊玉佩在他面前。

那玉佩是環形的,只是只有一半。很快,臨母又放了另一塊在桌上。

臨淵愣了一下,臨母解釋道:“玉佩本來是打算等你遇到良緣的時候給你的,既然現在遇到了,就給你吧。”

臨淵頓了很久才反應過來,他有些感動,一把抱住了她。

臨母見他這副孩子心性也不氣,拍了拍他的背,笑了笑。

而後,她面色嚴肅起來。

“淵兒,切記莫要卷入朝中之事。朝中複雜,盲然卷進去再出來怕是難了。”

臨淵聽此,心裏也明白。

只道:“您放心,我會盡力不卷進去的。”

臨母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

……

待臨淵回去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一副畫面。

他爹正在和江月寒下棋,他皺了皺眉,停留幾秒才走過去。

臨夜城見他來了,放下手裏最後一顆棋,就起身了。

他拍了拍臨淵的肩,“明日,記得去練武場訓練。”

經他提醒,臨淵想起來這人走之前交給自己的事。

他點點頭,道了聲“好”。

臨夜城走後,他自然将目光落在了江月寒身上。

盯着人看了幾秒,就撲進那人懷裏很是自然地靠了過去。

在那人頸窩蹭夠後,擡眸道:“明日要去練武場訓練,就不能陪你了。”

江月寒道:“無礙,恰好我也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什麽?”

江月寒抿了抿唇,有些猶豫。幾秒後,道:“我可能要回冷宮……”

話音未落,臨淵打斷了他,他語氣中滿是急切。

“可是我爹對你說了什麽?”

江月寒搖搖頭,“将軍并沒有說什麽,只是我本就屬于那裏。”

雖說皇帝一直對他不管不顧,但也不能避免有人監視他。

若是他和臨淵被人發現,鬧到皇帝面前,怕是難以收場。

聽到這些,臨淵倒也明白了。

這一點,确實被他忽視了。

沉思一番,他道:“我為你尋個住處?”

他這般,江月寒有些沒忍住在他臉上捏了捏。

後道:“皇宮豈是你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沒有功勞,又怎能擅自離開?”

臨淵這次沒說話,在心裏打起了另一個算盤。

後來,他将同心佩交給這人後和人膩歪了一會兒就将人送了回去。

……

翌日清晨

臨淵很早就去了宮中的練武場,饒是他做好了準備,見到練武場的情況也不由一驚。

士兵們閑散,看似整齊的訓練都在渾水摸魚。

見狀,臨淵有些不耐煩的“啧”了一聲。

不等他做些什麽,傳來一聲音。

“總算來了?”

順勢擡眸看去,他看到了慕凡的身影。

那人還是像往常一樣束着高馬尾,額角帶着些許汗,應該是剛練完武。

見到他,臨淵有些無奈搖了搖頭。他的手下裏,果然還是慕凡比較靠譜。

不過,他現在關注的并不是這樣,真正讓他關注的是慕凡手裏的弓。

那弓的弓身是墨蘭色的,上面有雪花的花紋。

臨淵瞳孔微微睜大,這把弓,比他想象的要驚豔一些。

慕凡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就将弓遞給了他。

他接下後,打量一番,放到了自己常放兵器的那個架子。然後,動身走到了正在訓練的衆人面前。

那些人一見他出現渾身一震,連忙擺正了自己手下的動作。

這些,毫無意外都落在了臨淵的眼裏。

臨淵掃視他們一圈,衆人神色各異,惶恐、緊張、不知所措……

這般松弛懶散的軍隊,他還是第一次見。同時,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那些人不訓練的時候是這個樣子。

難怪臨夜城必須讓他來訓練……

他暗暗想着,厲聲道:“這就是你們口中的訓練?”

衆人聞言,相互看了看,都很是心虛的低下了頭。

見此,臨淵心裏更是升上來些許怒火。

他可以忍受有人不能接受訓練,但唯一不能忍受的便是松弛對待。

四周看了看,在自己腳下發現一根棍子。

他用腳将棍子踢起來接在自己手裏,沉聲道:“今日,你們在我手中撐不下三招,全都給我留在這裏接受懲罰。”

“明日,你們若是還不行,圍着皇城跑三圈。”

衆人聽此,哀嚎聲一片。

臨淵對他們的反應充耳不聞,面上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衆人心知躲不過,紛紛不情不願地應了他的要求。

不遠處的慕凡看沒有自己什麽事了,就轉身離開了,他可不想和臨淵打。

這個家夥,太難纏。

練武場的哀嚎聲一直到黃昏才結束,此時的練武場稱得上慘不忍睹。

練武場除了臨淵,站着的只有三個人,剩下的基本都被打垮在地。

臨淵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在他手中撐下來的那三個人分別是淮南淮北和祝梵。

這三個人,算是除了慕凡以外比較靠譜的三個。

他捏了捏眉心,後道:“你們,今天全都給我加練,明天還是如此,方才的承諾就要諸位履行了。”

叮囑好讓淮北三人監督,他拿起一旁的弓去尋了江月寒。

……

彼時,江月寒正坐在院中喝茶,他腿上卧着一只白貓。

從遠處看去,這畫面也稱得上歲月靜好。

但,随着臨淵的到來,這氛圍就被打破了。

某人走到他面前時,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就坐在他對面不說話了。

江月寒觀了觀他的面色,猜想這人如此和今天訓練一事有關。

今日練武場的事,他或多或少也有所聽聞。

他思緒越走越快,腦內思索着如何安慰這人,以至于沒有注意到某人已經盯着他看了很久了。

回神時,恰好和這人對視。

江月寒愣了一下,後反應過來。當他以為臨淵要做些什麽時,那人卻是收回了目光。

随後,将手中的弓遞給了他。

他道:“弓做好了,比想象中要驚豔。”

江月寒順勢看去,擡手摸了摸。

“不錯。”

臨淵卻道:“你試試嗎?”

江月寒一時沒說話,他又重複了一遍。

“畢竟按照你的圖紙做的,你試一試吧。”

他篤定地看着江月寒。

有一點倒是他才發現的,那日讓江月寒選兵器時,他在六把兵器裏選了很久。

雖然最後選了劍,但他發現江月寒的目光卻在放弓的地方停留了一小段時間。

後來自己說擅長弓,這人的神色也有些很小的波動。

由此,他斷定,相比劍,江月寒可能更喜歡弓。

下一瞬,果然,他道:“好。”

二人起身站在桌子前,臨淵指了指不遠處的牆壁。

“那個便是目标。”

“嗯。”

二人一人放了一箭,最後的結果卻是平局。可仔細一看,會發現臨淵的箭比江月寒的要稍微高一些。

江月寒對此也沒有那麽在意,畢竟他知道這人箭術厲害。他将注意力落在了弓上,這把弓,比他想象的要厲害很多。

此時此刻,一個想法在他心底悄然而生。

一旁的臨淵還在想要和他說什麽,誰知,突然從門口跑進來一個丫鬟,那丫鬟的步伐中透露着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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