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急報
急報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
這一個月,江月寒在做着平常事的同時在很多地方發現了那人留的信。
信上的內容也沒有太大區別,都是那人的叮囑。
信發現的越多,他就越擔心那人,對那人的思念也越來越深。
這天,他坐在院中逗貓的時候,一人走進了院子。
那人也不是別人,正是遲歲寒。
見到他,江月寒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遲歲寒笑了笑,“不歡迎我嗎?”
江月寒先是愣了一下,後道:“沒有。”
他将貓抱進懷裏起身,向不遠處的石桌示意了一下,遲歲寒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跟着他走了過去。
坐下後,江月寒為遲歲寒倒了杯茶。後者接下,喝了一口。
而後,遲歲寒開始打量江月寒。這人,似乎比他上次見的時候胖了一些。
不過,這人眼下的黑眼圈倒是有些嚴重。除此,還給了他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見此,遲歲寒不知想到了什麽,走起了神。
“你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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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寒的聲音忽然傳來,讓他回了神。
猛然對上那人的目光,愣了一下,後道:“當然是來看看你 。”
江月寒喝了口茶,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遲歲寒看出了他的意思,繼續道:“臨淵走了已有月餘,我知你擔心。”
“但你也要相信他,他從小就跟在臨大将軍身後,在戰場定有自己的抉擇。”
江月寒沒說話,這些他當然知道,只是還是會忍不住怕。再厲害的人,對于變化莫測的東西,也會措手不及。
遲歲寒還想說些什麽,見他的神色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麽,硬是什麽都沒說。
沒多久後,叮囑了這人幾句,遲歲寒就走了,他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今日來見江月寒只不過是臨淵走後他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臨淵托人給的,上面說若是他遲遲不歸,希望他來看看江月寒的狀況。
據他看來,江月寒目前的情況還算穩定。不過,若是臨淵再不回來他就不能保證了。
思及此處,他皺了皺眉,擡眸看了看天,長嘆了口氣。
那人以往上戰場也從未有過這麽久不回,這次,怕不是遇上了什麽麻煩。
很快,他就在心底打消了這個想法。臨淵馳騁戰場多年,怎麽會應付不過來。
遲遲不回,應該是難解決。
他在心裏如此安慰着自己,同時祈禱着這人不是真的出了什麽問題。
他走後,江月寒在原地坐了很久,也不知他在想什麽,面色有些沉重。
懷中的白貓察覺他心情低落,在他懷中擡了頭。
“喵?”
江月寒的注意力被它引走,他揉了揉白貓的頭,自言自語般道:“你說,他不會有事的,對吧……”
白貓歪着頭看他,叫了一聲。
江月寒這才反應過來,他和貓說什麽話,它怎麽會聽得懂他在說什麽。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剛想抱住它進屋的時候,懷中的白貓忽然起身擡起爪子在他臉上拍了拍。
江月寒一愣,目光緊緊落在眼前的白貓身上,眸內滿是錯愕。
白貓又在他臉上拍了拍,下一秒,竟擡起爪子抱住了他的脖頸。做好這些,又在他頸窩蹭了蹭,裏面安慰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江月寒眸內柔下來,在它背上拍了拍。
……
他如此擔心,另一邊的臨父臨母亦是如此。
他們二人相對而坐,面色都不太好看。臨母的面色更甚,顯然很擔心臨淵。
臨夜城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別擔心,他會沒事的。”
臨母搖了搖頭,開口道:“淵兒以前上戰場從未回來過這麽晚,這次久久不回,我怎麽能不擔心。”
“若是有消息傳回來還好,偏偏現在也無消息。也不知他現在如何,我怎能安心。”
聞此,臨夜城默默攥緊了手裏的拳頭,暗暗咬了咬牙。
他抓緊臨母的手,語氣中含着堅定也有些隐隐的安慰。
“我信他,他會沒事的。”
“我教出來的兒子,我信。”
臨淵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他自己的兒子,他自然信。那人從小跟着他,他的一切,他再了解不過。
臨夜城看着她,語氣柔下來繼續說下去。
“他是我們兩個看着長大的,做事有自己的判斷。我相信他遲遲不回不是不願,應是被什麽東西絆住了腳。”
“夫人,我們都信他好不好?”
臨母聞言,眸內有些動容,心中的擔心更甚。
臨夜城看出了她的擔憂,改口安慰道:“再等幾日,若他還不回來我去尋他。”
“尋回來後,我任你處罰。”
“在此之前,我們先相信他,好不好?”
他都這樣說了,臨母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沉重的點了點頭。
她自然知道臨淵是他一手教出來的,處事方面定也會和他有幾分相似。
但,她還是會忍不住擔心。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又怎麽會不心疼。
……
彼時的皇宮
皇帝在書房中處理政務,他看着面前堆疊如山的政務,疲憊的捏了捏眉心。
在他一旁侍奉的劉公公見狀剛要開口說什麽,便被皇帝擡手打斷。
劉公公無奈,只好作罷。
皇帝喝了口茶,開口問道:“西南方有無戰報傳來?”
劉公公道:“并無。”
皇帝眸內有些複雜,臨淵這個人出手并未出過錯,這還是第一次去那麽久沒有戰報。
“可要派人去詢問?”
劉公公在一旁小心問道。
皇帝卻道:“再等等吧,他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是。”
皇帝繼續看自己手中的奏折,近日奏折不斷,他上完朝後基本都埋在書房處理奏折。
一旁的劉公公雖然有很多話想說,但礙于某種情況也不好意思多嘴,只能忍着。
皇帝處理着奏折,他在一旁侍奉着。
過了一會兒,一下人便來禀報。
“陛下,二皇子求見。”
聞言,皇帝将手中批到一半的奏折放到手邊,“讓他進來。”
“是。”
随着腳步聲傳來,二皇子随之而來。
皇帝看了一眼那人,那人今日穿了一件雲白色綢緞長袍,披着狐裘披風。他的面容文雅,整個人看上去溫溫柔柔的。
二皇子名為慕容祝,在他們三個裏算是最溫柔的一個。三皇子慕容梵的性格不算很文雅,卻也待人溫和。
他們三個之中,也就這二人的性格相像。他的性格,與他們二人差很多。
他不像他們二人一樣有耐心,可偏偏他這樣一個人被推上了皇位。
在皇位這麽多年,他的性格似乎也被磨掉了。
他搖搖頭不再多想,招呼慕容祝坐下後,他難得和這人聊起了天。
“今日怎麽有空來了?”
慕容祝只道:“來看看你。”
“臨将軍久久未歸,你也在擔心吧。”
皇帝嘆了口氣,沉重的點了點頭。
“他已經走了月餘,今仍無消息,怎能不擔心。”
“他是我影國重要的人,怎能不關心。”
慕容祝一時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道:“皇兄信他嗎?”
皇帝的回答并沒有猶豫,“當然信。”
慕容祝聞此笑了,“信他,就相信他。”
“蠻族人你我都了解,不是好對付的。”
“他會回來的,再給他一些時間。他是臨老将軍一手帶出來的,身上自有臨老将軍的影子。”
“軍者,危之不懼,險中自有辦法會求勝。”
沉默了幾秒,皇帝道:“願他平安歸來。”
……
夜裏
江月寒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臨淵在戰場受了重傷。戰場一片混亂,他夾在其中無力反駁。
最後,他回來了,以屍體的方式。
“臨淵!”
夢到這裏,江月寒硬生生被吓醒了。
他額頭滿是冷汗,大口喘着氣,面色有些發白。
很久後,他才緩過神來。
他坐在床邊,窗外的月光灑進來落在他身上,竟為他增加了一種落寞感。
江月寒起了身,走到窗邊,擡眸望了望天。今晚月色皎潔,但他的心裏只有無盡的孤獨。
他在窗邊站了很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轉身前,一滴淚落下來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
兩日後,宮中傳來急報。
大殿內聚集了所有的大臣,臨夜城聽到消息也去了宮中。
此時,大殿內的局勢十分緊張。
衆人都十分緊張這次的急報會是什麽,皇帝走進大殿的時候腳步中滿是急促,顯然也很着急。
皇帝快速整理好心緒,擡手示意了一下劉公公。
劉公公點頭,高聲道:“宣。”
一人随聲走進大殿。那人還穿着士兵服,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應當是剛從戰場回來。
他向皇帝行了個禮,後道:“此次西南方戰亂已平息。”
皇帝沒說話,整個大殿的氣氛還是很緊張,只因這人的語氣很沉重。衆人猜測,他還有話沒說。
果然,下一瞬,那人開口了。
“陛下,戰亂雖已平息,卻在撤退之時突發雪崩。”
“将士們由此分散,雖并無大礙,可将軍卻不知所蹤。”
“衆人尋找無果,迫于無奈,只好托人先回來禀告情況。”
“請陛下派人前去尋将軍。”
他的語氣越說越激動,若不是礙于在皇帝面前,只怕情緒早已控制不住。
說完,他還向皇帝重重磕了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