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突發

突發

春獵過後,霜楓二國的國主在這裏停留三日便離去了。

江雲笙到走之前都沒有說和親的事,江月寒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什麽。

和親,只怕是江雲笙特意放出來的幌子,目的是想試探他。

至于究竟是為了什麽,他還沒有想明白。

不過,這些也不重要了。只要這人接下來敢做什麽事,他都不會放過他。

他們離開的前一天,江月寒收到了一封信,信是江清韻給他的,裏面寫了一些關心他的話。

信裏還夾着一枚玉佩,若江月寒此後有需要他的地方,可拿這塊玉佩去尋他。

他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幫助這人。

江月寒看了信後,在原地坐了一會兒便把東西收起來了。

這個人,還是和以前一樣會幫他。

他想了想,起身去了院中。

院裏,臨淵正在欣賞自己新做出來的兵器。

上次,他将江月寒給他的那些圖紙都給了慕凡。今日,那人做出來一些兵器送了過來。

他過去的時候,臨淵剛好已經大致看完那些兵器。

他看了看,送來的兵器有十件,長矛、劍、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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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寒有些滿意的點點頭,這些兵器做出來倒是超乎他的預料。

臨淵見他過來,把他拉了過去。

“覺得如何?”

江月寒只道:“還可。”

臨淵點點頭,緩緩道:“剩下的慕凡說過幾日會送過來。”

江月寒回道:“不用着急。”

他給的圖紙還是很多的,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全都做出來。

臨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沒有說什麽。

他擡眸看了看天,最後将目光落在江月寒身上。有些不舍的抓了他的手,溫聲道:“我今日需要去練武場訓練,抱歉,不能陪你了。”

“你自己在家照顧好自己,我晚上回來。”

“下人已經吩咐好了,中午的時候會來送糕點。”

“記得吃,晚上回來的時候我會給你買些其他東西。”

“嗯。”江月寒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臨淵又看了看他,在他額頭落下一吻後轉身離開了。

他走後,江月寒盯着他離去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突然,有什麽東西在他腳旁抓了一下。

低眸看去,看到了自己腳旁“作亂”的貓。他笑了笑,将其抱了起來。

白貓在他懷中蹭了蹭,後就靜靜卧在他懷中不動了。

江月寒揉了揉他的頭,不知想到了什麽,面色有些複雜。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吹起他散亂的白發。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長舒了一口氣,那陣風似是吹走了他方才心底忽然生出的煩惱。

他又看了看臨淵離去的方向,這才轉身走進了屋內。

……

臨淵确實如他所說晚上的時候才回來,他回來的時候江月寒已經趴在書房的桌子上睡着了。

他眸內下意識柔下來,打量四周一番,在桌上看到了那人吃了一半的糕點點了點頭。

這人,還是有聽他的話的。

他将手裏的東西放到桌上,擡腳向那人走了過去。

那人似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迷迷糊糊睜了眼。

臨淵見狀,彎腰湊到他身旁,将鬓邊的白發拂到他耳後,輕聲道:“我回來了,買了你喜歡吃的桂花糕。”

“你要嘗嘗嗎?”

江月寒頓了一會兒,擡手抱住他的腰靠了過去。

臨淵也沒有說什麽,擡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月寒開口道:“你今日,訓練可還順利?”

臨淵道:“尚可。”

“他們的訓練已經比先前好很多,整體有序。”

“你不用擔心,畢竟是我的屬下,他們,我還是了解的。”

江月寒點點頭,确實是他有些多慮了。

他只道:“這就好。”

臨淵在他背上摸了摸,沒說話。

突然,江月寒在他手裏放了什麽東西。定睛看去,是幾塊梨膏糖。

不等他開口,便聽那人道:“給你的。”

他笑了一聲,把糖收好,彎腰将人從大腿處抱起來。

江月寒環住他脖頸,低眸和他對視,臨淵向他湊近了幾分。

在他側臉蹭了蹭,後道:“給你兩個選擇,先吃我買的桂花糕再去休息,還是我現在抱你去洗澡直接休息?”

沉默幾秒後,江月寒瞥了眼不遠處的桌子,開口道:“我選第一個。”

“好。”

臨淵抱着他走過去,坐在桌邊後将桌上的油包紙拆開,江月寒這才發現裏面不只有桂花糕,還有杏仁酥。

他拿了一塊杏仁酥咬了一口,味道倒是還不錯。

吃完這塊,他又吃了一塊桂花糕。吃到第三塊時,他咬了一口,剩下的塞進了臨淵嘴裏。

臨淵也不好意思拒絕,就吃了。

誰知,那人又把剩下的也塞進了他嘴裏。

直到剩下最後一塊時,江月寒才停手。期間,臨淵也沒說什麽,這人什麽想法,他還是能猜到的。

江月寒靠在他肩上,擡手抱住他,閉上眼道:“累了。”

臨淵喝了一口桌上的茶,後道:“我抱你去休息。”

語畢,他起身,先抱這人洗了澡。毫無意外,洗澡的時候這人沒忍住睡着了。

他快速将人撈出來,将人安頓好後。自己又洗了個澡才側身躺了進去。

将被子蓋好後,還沒做什麽,江月寒就将他拉進了懷裏,下巴抵在他額頭上。

他聽見那人迷迷糊糊說不讓他走。

簡單停留後,他擡手環住了那人的腰,輕聲道:“不會的,不走。”

“你還在,我怎麽會走。”

江月寒似是真的聽見了他的話,沒再夢呢,只是又将他抱緊了一些。

他露出一個微笑,也慢慢在他懷中睡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臨淵還是會去練武場,只是去的次數逐漸少了一些。因為他知道,那些人現在已經不需要他的訓練了。

他們需要的,是自己訓練。

時間空下來後,他也有了時間陪那人。二人時不時練練武、下棋,又或是去夜會閑逛一下,日子倒也清淨。

……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已經一個月後。

這天,院子裏的桂花開了。臨淵在院中折了一枝桂花給江月寒。

江月寒将那枝桂花夾在了書中。

彼時,他正在書房中畫圖紙。

臨淵站在他身旁,在“禍害”他的頭發。

他将江月寒的頭發編過來編過去,最後,又給那人編了一個麻花辮,之中還夾雜着幾條小辮子。

江月寒對他這行為也已經見怪不怪,随他折騰了。

他編好時,那人也畫完了自己手裏的圖紙。

臨淵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得意一笑。

江月寒起身将手裏的圖紙給他,後者接過,看到上面畫的東西一驚。

那人這次畫的不是兵器,是兩個人,那兩個人自然是他們。畫中的二人坐在院中下棋,身後的月桂樹開的驚豔。

盡管沒有任何顏色,臨淵卻覺得這是最好的畫。

因為畫中是他和他,所以一切都變得珍貴起來。

他摩挲着那張畫,眸內是溢不住的柔意。

最終,只笑了笑。

将畫放在桌上後,抱住那人在頸窩蹭了蹭。

江月寒對他這副孩子氣的模樣逗的笑了一下,擡手摸摸他的背,沒說什麽。

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轉眼間,他瞥見了這人給他編的麻花辮。那麻花辮松松垮垮的,好像随時都會散掉,卻看上去有另一種別樣的美。

他無奈搖了搖頭,這人很喜歡“禍害”他的頭發。

有時候總會給他編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每次都能編出一個新的花樣,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別人動他,但如果是這個人。

一切,他倒是能接受了。

臨淵在他頸窩蹭夠後便起了身,再次将目光落在那個麻花辮上。

他拿在手裏看了看,動手拆了它。

江月寒見狀擡手阻止了他,“拆了作甚?”

臨淵道:“不好看,我再編一個。”

江月寒被他這話逗笑了,他剛想說不必,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話。

“阿淵。”

門外的人正是臨夜城。

臨淵繼續拆着手裏的頭發,回道:“爹,何事?”

臨夜城沉默了幾秒,後道:“宮中有急召。”

……

臨淵走進皇宮的時候,便感到了沉重的氣氛。大臣們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看,皇帝更甚。

臨淵皺了皺眉,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向皇帝行了個禮,後者開口示意不必如此。

他沒有起身,保持半跪的姿勢。也沒有給皇帝開口的機會,開口道:“還請陛下明示。”

……

待他從大殿出來的時候面色沉重,回去的路上,整個人心不在焉的。

回到家時,江月寒見他這樣,也不驚訝,似是早有預料。

臨淵站在他對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江月寒嘆了口氣,主動握了他的手,溫聲開口。

“有些地方出現了戰亂對嗎?”

臨淵依舊低着眸,不知在想什麽。

半晌後,他點了點頭。

“是。”

皇帝告訴他,西北方出現了戰亂,這次的戰亂,比以往都要嚴重。

這次戰亂已經死了很多百姓,再這樣下去,只怕會更嚴重,命他馬上去解決。

得知這些,江月寒一時間沒說話。

也不知他在想什麽,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不斷握緊,眸內也劃過若有若無的殺意。

臨淵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還在想這次去了怎麽能不讓這人擔心。

這次戰亂來的突然,他猜測接下來可能還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二人心思各異。

一片長久的沉默後,二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我……”

“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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