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厚重的防盜門在身後被碰上的時候發出一聲沉悶響聲。

小貓聞聲跑出來,爪子心急火燎地勾主人的襪子。刺拉刺拉的輕微響聲,還有水聲漬漬,都在這一方小天地裏傳了出來。

陸鶴然用腳踝将小貓抵開,轉身将懷裏的女人壓在玄關桌上。

黑暗中抓不到對方的眼神,因此也不用可以隐藏自己,他再度虔誠地吻上去。

粒子趴在玄關櫃上站了起來,貓爪子刺撓。

兩人恍若無物,動作比往日兇上許多。

咔噠——

沈檀胡亂抓撓的手碰到開關,玄關燈驟然亮起,刺得她眼睛一眯,手也忍不住擋住眼皮。剩下半張臉露在外面,嘴巴被吮成滋潤的花,小口起伏。

心不在焉了一整天,這件事也讓她想了一整天。

從公司親上他的那一刻起,她一直蠢蠢欲動到了現在。

晚上八點半。

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完工作,連晚飯都沒吃上一口,就已經是這個點了。

沈檀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耐心這麽差,上午加下午,不到一天的二分之一,她好像過了整個青春期。青蔥時期才會有的情緒頻頻在體內爆發,像宇宙星系的形成,不停毀滅和重生。

在走進這道門之前,她已經很壓制自己了。

像平常那樣說話,用最平緩的速度呼吸,甚至上一刻還在聊手裏的鮮糧罐頭會不會獲得粒子的喜愛。一切不驕不躁,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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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大門落鎖。

調整呼吸的間隙,她在黑暗中摸到男生潮熱的掌心。

他身形微頓,伏低,以進攻野獸的姿态親了上來。

能在黑暗環境下注意到這一切,完全是因為他的動作幅度太兇了點。

外界所有聲音都被屏蔽了,貓罐頭散落腳下,沈檀擡起雙手捧他的臉,腿也不聽話地盤上去。她喜歡這種被安穩托住的感覺。

腿部因為常年做舒緩運動有很薄的肌肉線條,而肌肉在發力的時候往往會變硬,偏硬的腿部肌肉遇到更硬質的腰腹,每一寸紋路都變得清晰可觸。

難耐地晃了晃腰,他心領神會,轉身将她壓在玄關桌上。

嘴唇短暫分離,被夜色保護,不用看到令人羞臊的津液墜落。

捧着他臉的姿勢變成托住後腦,她的下巴也被擰着,被迫仰頭。

其實偶爾嘗試一次臣服的姿态也不錯。

沈檀這麽想着,後脊軟軟放松。人在往下墜到某個點的時候會經歷忽然警醒的一跳,就是在這一刻的抓撓,她不小心碰到了電燈開關。

膨脹的欲有了短暫回落。

她放下貼住眼皮的手,漂亮的眼睛裏生出潮氣。

“粒子在撓我?”她笑了笑。

“你管它嗎?”男生用暗啞的聲線問,“還是管我?”

小腿騰空輕晃,她問:“都要管,行嗎?”

最終落在地板上的鮮糧罐頭都被撿了起來,一一碼在粒子的零食櫃裏。卡啦一聲,沈檀拉開其中的一個,倒入粒子碗裏,拌進益生菌,攪和開。

“粒子——”她喊。

小貓乖乖地被拎着後頸過來,四腳着地,忙不疊地埋頭舔了進去。

沈檀垂手,摸摸貓耳朵上一簇長毛,“你幹嘛總拎它?”

“看到罐頭它跑過來的路上起碼打滑三次。”陸鶴然淡聲說,“我給它提提速。”

“那你要不要去洗澡?”沈檀好笑地托了下下巴,“也提提速?”

陸鶴然一言不發,去陽臺了一趟。

再回來的時候手裏拿着長條浴巾,還有帶着陽光松軟味道的幹淨衣服。路過時,他腳步微頓,“你先?”

說這話時耳朵還有點紅,他背着光,居高臨下的姿勢不容易被發覺。

但沈檀還是一眼瞧見了。

她的視線順着他的腳踝和褲腿一路向上,與冷靜狀态下的陸鶴然不同的地方全叫她發現了。極力克制,極力忍耐,還是張牙舞爪的小陸。

胸口鼓噪萬分,沈檀突然伸手,拽住他下垂的手。

可憐巴巴地說:“我沒衣服換呀。”

“你可以——”男生被她套了進去,很認真地想了想,“穿我的。”

“那內衣呢?”沈檀直勾勾地問。

不冷靜的地方更不冷靜了,耳後那片隐秘的紅暈也蕩到了頸側,皮膚白皙的人藏無可藏。

沈檀道,“我總不能穿你的吧,再或者,真空?”

如果有可能的話,陸鶴然會捂住她巧言善辯的嘴。

每一句都在他脆弱的神經上刀尖起舞。

太陽穴突突得跳,男生被她拽得蹲下身。兩人平視,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去,聲音含混地說:“家裏沒人,你想怎麽穿怎麽穿。”

一旁悶聲幹飯的粒子扭頭喵了一聲,仿佛在抱怨,不把貓當人?

現在這個情況确實沒法顧及粒子。

本來是想堵一堵她的嘴,可一觸及到柔軟的口腔內壁,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浴巾墊到她的身下,幹淨衣服也随手丢在一邊,越吻她越往後仰,越仰吻得越深。陸鶴然寬厚溫熱的掌心擒住她的手腕,壓在地板上。

一冷一熱的鮮明對比在薄薄一副身軀上體驗了個淋漓盡致。

長發淩亂地鋪散開,像一團濃密的海藻,随海浪柔軟飄曳。

只不過海浪大多數時候都是有規律的,一波接一波,很少有這麽急不可耐的時候。浪潮卷上來的時候,沈檀精準地咬住了海浪的咽喉。水聲咕嚕一滾,在她唇齒間發出好聽的聲音。她察覺到裙擺卷到小腹,絲襪被扯下,卷出體外的潮水宛如澄澈的湖,濕淋淋一片。

今晚的故事顯得不顧一切,從辦公室的那一吻開始,哪裏就好像脫節了。

回過神來的時候,沈檀光腿坐在沙發上,身下墊着浴巾,腿上還蓋了他幹淨的棉質睡衣。

她好像餍足了,好像又沒有。

陸鶴然是個學習能力很強的人,從生澀到熟稔不過就是幾次實踐。

他清楚地知道她的每一個點,且那雙漂亮的手實踐能力比它的美觀程度更讓人嘆為觀止。有時候不需要第二根,就可以扼死她的靈魂了。靈魂在天際飄蕩的那幾秒,她去扯他的褲腰,被他抓住手腕按到一側。

她滿眼水霧,不解。男生只是咬着牙搖頭,“家裏沒有。”

他們好糊塗啊。明明是奔着這件事來的,沿路回家路過兩三家便利店,居然沒有想到要進去逛一逛。沈檀有點不管不顧了,再伸手,卻被他指腹一撚直接送到了煙火處。

滿腦子噼裏啪啦炸開的花火在夜空乍現,十餘秒後終于恢複平靜。

這會兒坐在沙發上,粒子在一旁自顧自舔毛,尾巴一掃一掃,報複性地拍打她的腿。

每打一下似乎在說,讓你們玩自己的,讓你們不帶我。

卷了它尾巴上一簇長毛在指尖繞着玩,玩了一會兒,浴室門響了。

沈檀擡眼,看到男生從裏面出來,手指濕漉漉的,白皙的指節一根一根,修長又分明。他的指甲修得很短,卻很整齊,邊角每個地方都磨得圓滑,甲床泛着健康的肉粉色。

這些不用看,沈檀是知道的。

她把小腿也盤到沙發上,将自己團成一只還在殼裏的可愛鹌鹑鳥,整個人緊緊貼着沙發靠背:“要洗那麽久嗎?”

語氣委屈巴巴,好像在責怪對方嫌棄自己。

陸鶴然一愣,擦手的動作慢了幾拍:“是在……做別的事。”

他沒有被服務周到,自己躲在洗手間做什麽,顯而易見。

如此再看他那雙手,就更讓人想入非非了。

她顯得不太高興,抱怨:“幹嘛不要我幫你。”

男生烏沉沉的眼神望過來,低聲:“你幫嗎?”

這話有将自己往坑裏推的嫌疑,看他依舊生龍活虎的樣子,沈檀有點後悔,想了想自己不怎麽幹活的嬌嫩掌心,再想想對氣味萬分敏感的口腔……

她躊躇:“如果不太久的話——”

“會很久。”男生無情打斷。

“哦。”沈檀恹恹了一聲,看到他從抽屜裏取出平板,又連上電腦,一副要幹活的架勢。她好奇,“還有事情要忙嗎?”

陸鶴然沒擡頭,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有一點。”

他倆的位置并不遠,中間只隔了一只安靜舔毛的粒子。

沈檀只要稍稍斜一點身體,就能看清他屏幕上所有東西,更何況他也沒有瞞着她的打算。從開機到聯網,再到數據傳輸,删除,打開備份繼續删除……每一步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視線慢慢從他的電腦上挪開,望向那盆龜背竹。

沈檀大驚失色:“陸鶴然,你家怎麽還裝監控!”

就知道她是這副反應。

陸鶴然将電腦轉向她,解開秘鑰,“現在沒了。”

沈檀當然相信他的坦然,他将所有設備都擺在她面前,一副讓她檢查的樣子。但她此刻想到最多的不是剛才發生在客廳的那一段——畢竟衣衫不整也是有衣衫的,對吧。

她在想,這個攝像頭到底覆蓋範圍到哪裏,她曾經幹的蠢事到底有沒有暴露人前。

“你……你平時看監控嗎?”她毫無底氣地問。

“會看粒子。”陸鶴然抽空望了一眼貓,再去望她,“也有一些記憶不好的時候,可以回看确認些東西。”

那麽大一個學霸,哪有什麽記憶不好的時候呢……

沈檀不着痕跡地吐息數次,“你很過分。”

她的聲音在經歷過某些快樂之後變得黏稠,罵人也聽不出任何氣勢,反而像是撒嬌。

男生意有所指地說,“只照了客廳,卧室沒有。”

心情忽上又忽下,沈檀簡直像坐了一回過山車。她瞪回去,兩手緊緊攥住蓋在腿上的衣服,握成拳:“你說話這麽大喘氣遲早會吃拳頭的。”

“你很緊張嗎?”陸鶴然問。

“笑話。”沈檀坐直身體,力求讓自己看起來理直氣壯,“我緊張什麽?”

男生探究地眯起眼,“你或許是在緊張我會知道喝醉的那天晚上——”

沈檀頭皮一麻,從坐到跪着起身也就一個瞬間的事。隔着粒子,她捂住他的嘴,“那天晚上是你先抱住我的。”

“哦。”他的聲音從掌心下悶悶地傳出來,“那你到底親了我幾次?”

純情男高——就算啥都幹了還要糾結之前被親幾次。

評論區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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