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選拔
選拔
一連幾天，舒月争分奪秒，周末考場上一試卷一發下來，看到選拔題目，大致游覽一番。舒月心裏有數，嘴角也有了笑容。
十個同學奮筆疾書起來。
舒月最後一個交卷，出來後還沒走，等到了徐老師，問：“老師，如果去市裏聯賽要三天左右吧，這期間的費用是學校出嗎？”
徐老師笑道：“對自己這麽有信心，開始打聽這個了？”
“我就提前問問，題目我都做出來了，說不定能參加比賽，也好未雨綢缪。”
“放心，學校組織，一切由學校包辦，你們只要帶上你們的人，保持好心情，別生病，別掉鏈子就行。”
得了肯定答複，舒月放心地離開了。
三天後出了結果，舒月從十個人脫穎而出，分值最高，因為最後一道附加題她用了兩種解法，額外加了一分獲勝。下個星期的全市聯賽名額她拿到了，會和其他六名同學一起去，一共七個學生，兩個帶隊老師，加上校車司機，十人隊去南山區科技園與其他學校對戰。
舒月回去告訴林如芬的時候，林如芬簡直驚呆了，連聲問：“真的嗎？真的嗎？你真的要代表你們學校去競賽嗎？”她還要跑到裏屋把舒父放在椅子上推出來，又和他重複了兩遍：“咱閨女要代表學校去參加市裏比賽了。我們家祖墳冒青煙啊，一個個都是學習的料，你看閨女多聰明，想學習成績一下子就出來了。”
舒父也道：“是啊，是啊。和蘇妍一樣的聰明孩子。我記得蘇妍好像也參加過什麽全市比賽。還拿了獎回來，我們一家高興的不行……那會兒”舒父說着說着突然住口，然後小心地看着舒月，林如芬捅捅他，“你這人。”她轉頭對舒月道：“你爸說話別往心裏去，這是高興地，閨女，你什麽時候去，要媽給你準備什麽？”
舒月笑笑：“不用了，我們學校一切都準備好了。”
正說着舒明濤回來了，聽說後也是一愣，想笑又繃着臉，“還真轉性了？知道上勁了，這不會也是抄來的吧？”
“怎麽說話的？”林如芬一把拍到他後腦勺，“你也跟着你妹學學，你們摸底考你過本科線沒有？”
舒明濤背着舒父，“我先背着爸出去轉轉，回來再說。”說完把舒父椅子一挪，長腿一踢，速度地出去了。
這個哥哥脾氣暴躁，但來得急去的也快，按照母親的話來說就是皮實的很。舒月對他有了一絲免疫力，會選擇性過濾他的廢話和陰陽怪氣。
舒月被選拔進校聯賽對的時候，班主任在班級裏一說，驚呆了一群人。黃毛怪董成文反應最大，“老師，這是有什麽內幕吧，就她也能去？”
“對啊，她上學期還倒數，數學才考了九分啊！”
同學們議論紛紛，都是質疑和不滿。
班主任擺擺手讓同學們安靜下來，“有質疑是好事，但事實就是事實，舒月成績有目共睹，以後大家不要這樣懷疑自己的同學。好了，舒月同學是我們十七班的好苗子，這次她打敗了高一的兩個尖子班，和高二你們的學姐學長們一起去為校争光。”
“舒月同學，你能和同學們分享一下你近來進步神速的秘訣嗎？”
舒月頂着全班同學加過來的目光，面不改色，站起來，擲地有聲，“我每天學習到淩晨一點半，早上四點五十起床繼續學習。錯題錯了一遍後會連續做十套相同的例題，一道題做不出來我就不吃飯，不達目的不罷休。我頭懸梁錐刺股，廢寝忘食，三月不知肉味。”
她這番胡謅的話讓班主任嘴角直抽，前面的王飛和曹怡嘉眼神呆呆的，看着她口若懸河，說着自己有多努力多辛苦多自覺。可是他們倆都知道這人上課都在睡覺啊。一些平時作業都推給他們倆做，除了一些難題她有興趣幫着解決，其他壓根不問好吧。
“好了，舒月同學，謝謝你的分享。”班主任讓她坐下，這姑娘再說他都感覺教室天花板上都是牛在飛，有同學切起來，也壓根不信，但班主任還是鼓勵號召同學向她學習。
下周日的時候一行人坐上了校車去了南山科技園，競賽開始了。聯賽一共三天，分為初試，複試。初試第一天，考試時間在上午，九十分鐘；複試在第三天上午，時間九十分鐘。兩次成績均取最高值後再計算分值。
所以初試和複試之間有空閑時間，舒月初試考完後就在南山逛了逛。母親在她考試前把智能手機給了她，還給她沖了一百塊錢話費。之前的號碼和一些社交賬號都已經注銷廢棄，舒月又重新申請各種賬號。
他們班同學都使用什麽MOO的社交軟件，實名制的，所以舒月重新注冊進入的時候，竟然還給推送了原主以前的狐朋狗友。舒月本着多條朋友多條路的原則，一一加入了好友申請，卻被拒絕了。偶爾有通過的幾個，朋友圈一看，那些紙醉金迷的生活，舒月感覺到了一絲仇富的不爽，自找罪受。
她擺弄着手機，不亦樂乎地刷着，真真是好久好久沒有好好玩手機了，熱淚盈眶。她還刷到有人養熊貓。真好啊，這個世界真讓她震驚啊。所以盯着視頻博主的熊貓視頻一直看個不停，好想沖進去抱抱摸摸。
張華華拍拍她，“你抱着手機看一天了，走了，徐老師喊我們吃飯。”她看了一眼視頻中的熊貓，道：“你也喜歡妮妮呀，我也喜歡，我還喜歡她的姐姐曼曼，可惜現在看不到了。”
舒月回過神來，随口問了一句為什麽啊。張華華道：“之前曼曼和妮妮都是蘇家養着的，他們家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叫艾艾的，但是後來聽說仿佛是蘇家小姐突然間對熊貓過敏，蘇家就把三只熊貓都捐出去了。”
“是，是咱們市的那個經常上新聞的首富蘇家？”
張華華點頭。
舒月扼腕，再次嘆息，為什麽自己不早穿越一步，不然她不就能養熊貓了嗎？
當初不珍惜，現在流鼻涕。
嗚嗚嗚……舒月給手機充電，跟着張華華出去吃飯。她挽着張華華的手，張華華長發及腰，眉目秀美，性子溫婉，小聲和她說着一些年級中的趣事。
徐老師已經點好了飯，“大家多吃點，明天複試加油。”隔壁桌的幾個男生估計也是學生，在讨論着什麽題目，然後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吵起來了。
徐老師皺眉，剛巧起身阻止，然後一大碗蛋花湯飛了過來。
正巧砸在張華華和舒月面前，舒月跳的快，但還是被潑上了些，胸前和一只袖子全髒了。而張華華就更慘了，她坐着沒閃開，腰部以下全是菜湯和蛋花。她胸膛起伏，顯然又震驚又生氣。
徐老師也怒了，“你們在做什麽？”
舒月惱怒極了，狠狠看過去。那邊男生急忙過來道歉，“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我，我給你擦擦……”一個男生掠過楊老師一直沖着張華華和舒月道歉。
張華華有心想說沒關系，但實在是說不出口，她一臉狼狽，眼圈兒都氣紅了。
舒月才不那麽客氣，“要是道歉有用，要警察幹嘛。”她身上黏膩的很，實在不耐煩和他們扯，對張華華道：“我們先回去換衣服吧。”張華華起身，那湯水又流了一地。
幾個男生一直說着對不起，也都很誠懇，其中一個男生寸頭，臉紅紅的，“我賠你們兩條新裙子吧，我們是讨論最後一道題，争執起來，對不住了，我……”
徐老師急忙找來毛巾，催促她倆，“你們倆回房間，洗洗。這邊我來處理。”他指揮着男生把菜湯收拾，地拖一拖。
舒月和張華華急忙離開，還聽到徐老師訓斥那幾個男生。等兩人弄幹淨換好衣服出來，吓了一跳，原來那個男生在走廊裏等着，手裏捧着兩條連衣裙，繼續道歉，“真的對不住了，打擾到你了。這是賠禮，你們收着。”說罷把衣服往張華華手裏一塞，就要跑。
張華華急忙道：“裙子不能要，我們衣服洗洗就好。”
舒月眼疾手快抓住他，眼睛朝着走廊樓梯那邊看，還有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估計和這個男生也是一夥的。
男生臉紅到脖子，語氣支支吾吾的，“你，你們收着吧。我們幾個兌錢買的，把你們給攪合了，對不住。我叫洪晨晨，是西城二高的，你們是西區一高的吧，我考試時候坐在你後面，看到你做出了最後一道題，而我們是為了昨天試卷最後一道題吵起來了。”他語速很快，仿佛害怕別人不讓他說完一樣，暴雨流珠般一口氣問出，“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最後一題怎麽做的？”
西城二高一直把她們高中當做競争對手，每次全市排名都緊咬他們，但此次排在他們後面。舒月真是佩服他的執着，臉紅的都快趕上紅顏料的，這些話說完一直低着頭，目光也不敢與她們倆對視。張華華笑起來，去屋裏把之前的草稿紙給他，“這是我的答案，你拿去吧，還有衣服也拿回去吧。”
洪晨晨接過來，簡直如獲至寶，舒月覺得這人簡直癡迷，誰知道他又拿出了手機，顫抖又期期艾艾地：“能加個MOO嗎，以後有問題能夠請教你們。”
舒月一下子笑出來，這下洪晨晨臉更紅了，不過還是舉着手機等着張華華，張華華加了他MOO賬號，但洪晨晨還是不走，目光轉向了舒月。
舒月莫名其妙，“你還想要什麽？”
“你的答案呢？”洪晨晨認真道，揚揚手中的答案，“這個和我的答案不一樣，我想知道你的答案是否和這個一樣，到底誰做對了。”
舒月：……
張華華爆笑。
“那肯定是你做錯了。”舒月道。她出來就和張華華對過答案。
得了這句話的失魂落魄地走了。
“這呆子。”張華華給他下了定語。
沒想到第二天考試的時候這個呆子和舒月一個考場，舒月寫完檢查的時候還看到他在抓耳撓腮，臉憋得通紅。
交卷後，這個呆子又追上了舒月，纏着她對答案。舒月煩不勝煩，走到一處階梯下拿了張紙，把後面幾道解答題的答案嗖嗖寫下來，遞給他，“這是我的答案，祝你好運。”
一轉身，看到一個女生目光複雜地盯着她，似乎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舒月莫名其妙，然後洪晨晨突然大聲叫道：“方方，你怎麽來了？”
女生走過來，舒月轉身離開，而洪晨晨卻突然又擋在她前面：“能告訴我這個答案你怎麽算出來的嗎？”
女生已經走過來聽到他們的對話，默不作聲，但是那目光一直定在舒月身上，帶着震驚和探究。
“用梅涅勞斯定理算出來的。”她對洪晨晨道，然後突然問女生：“我們之前見過嗎？”這位姑娘的眼神實在是太有存在感了，她想忽視都不行，她本來不想問的，心想肯定是認識原主的，不嫌熱麻煩。但這姑娘目光又沒有厭惡和憤恨，只是好奇和探究震驚，是原主的哪位朋友？
方方聞言更震驚了，“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方方”
“我打過你嗎？”
方方搖頭。
舒月在腦海裏搜尋了原着中的名字，方方，的确沒有過這個名字，确定自己不記得，于是搖搖頭。“我腦袋進過水，忘了一些事。有事，先走了。”說罷灑脫地走了。
管她是誰？反正不是財神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