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競賽

競賽

一家人默默無言，舒月把自己的東西都整理出來的，仔細查看，屬于原主的好東西還能裝個三箱，特別是那些手辦，還有一些小型的收藏品，她預估着賣二手能回一波血，等智能手機一到手就挂在網上賣。

賣了，要先給舒父買個輪椅回來，不然一直悶在床上，就算意志力再強，精神也會萎靡。況且舒父本來就覺得自己是個廢物，情緒一直不穩定。他理智上明白應該熱愛生活，對未來有信心，但是現實生活總是在打擊他，并且明确的告訴他，他已經沒有了未來，只有等死和拖累家人。有了輪椅後，經常推着他出去見識見識陌生人，看看外面的風景，心情恐怕也會好很多。

舒月在筆記本上列了以後一系列的計劃，便安心按部就班的上學，休息，幫着母親做一些家務。

天氣越來越熱，教室裏的空調都開了起來，所以舒月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她想參加全市三十八所高中數學聯賽。她是從學校貼吧看到一個帖子，說是他們學校參選的名單早就确定好了，但是其中一個同學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裏住着，估計趕不及去參加了。學校準備了備選名額，但舒月還想争取一番。

那帖子裏還提到之前蘇妍也參加過這個競賽，這個出車禍的同學高一時候就報名，卻在選拔的時候比蘇妍低了一分被淘汰出局。蘇妍轉學離開，他今年獲得了名額，沒想到又出了車禍。下面同學都感慨不已，真是命運不濟。貼吧裏應該有好多蘇妍的同學，還有的人問蘇妍哪去了，也沒人說清楚。舒月刷了刷要退出的時候看到有人貼出了一則新聞，上面有蘇妍的照片，但是好多同學都不信。

“這是蘇妍？蘇妍雖然看着漂亮，但是氣質沒有這照片上的好吧，人家一看就是富家千金啊。”

“上面不是寫了嗎？蘇氏集團夫人和其女兒，我記得蘇妍家很普通吧，不是校服日的時候穿的衣服也洗的泛白啊。”

“對，我記得之前我們學校勵志獎學金她還拿了呢。”

“蘇妍怎麽突然轉學了，怎麽一個消息也沒有啊。樓上是她班的，有沒有什麽內幕啊。”

……

看來蘇妍在這個高中也是風雲人物呀，舒月感慨。

電子閱覽室一放學就關閉，舒月只得出來，她大致游覽了競賽題，發現她也能做出來。人家大大小小也是各種競賽班、補習班、比賽過來的，所以她非常有信心，現在就是缺一張入場券。之後兩天她逃課去學校電子閱覽室題庫裏刷題，然後找到了這次負責競賽的徐老師，是高二理科班的教研組副組長，直接道明了自己的來意。

徐老師聽完她的自我介紹，笑了笑，看了看手機，給了她一套卷子，道：“寫完，明天交給我。”舒月眼睛一亮，拿着卷子告別老師，回去做了起來。第二日一大早就去蹲守徐老師，把卷子給了他，徐老師也不廢話，大致掃了幾眼，然後道：“中午午休來我辦公室。”

有戲。

舒月高興點頭。

她對自己心裏有數，那套卷子的題目她都做出來了，這套題難度不是很大，應該他們學校的老師自己出題的。

沒想到中午去了徐老師辦公室，徐老師不在，舒月的班主任倒是在。舒月摸不着頭腦，班主任道：“徐老師剛才有事出去了，你等一會兒吧。”

舒月坐下，楊老師道：“徐老師來找我了解你一些情況。舒月，老師還沒想到你竟然做出了這些競賽題，各科老師都反映你成績最近穩步上升，你的座位在後面離黑板太遠，老師把你調個座位吧。”

舒月低頭，裝作很不好意思的模樣，“老師，我能不能不換啊，也沒人願意和我做同桌，我要是坐到前面去，旁邊空着也不好看。”其實她一個人可以占兩張桌子，多爽。

楊老師沉吟。

“舒月，你上物理課的時候不要老有情緒，老師都是為你好，不會害你的。你最近表現很不錯，希望能夠繼續下去。”他來唠唠叨叨了一些，大意就是她年紀現在還小，所以有些事可以重新開始，現在努力也不晚。不要驕傲也不要菲薄，學生的目标現在就是學習，不要糾結一些外部的事情，你最近和董成文也別鬧得太僵，如果他再找麻煩，可以來找老師，不要自己私下裏解決。

班主任興頭來了，還要說，舒月一直點頭，捧場，餘光一直瞄着外面，暗道徐老師怎麽還不回來啊。

終于徐老師回來了，楊老師止住話頭，和徐老師寒暄幾聲，離開了。之後徐老師道：“我看了你的卷子，不錯。這周日下午三點有一場全校選拔，你可以來參加，十中取一，分值最高者可以替代趙處熙參加聯賽。”他又起身拿出了一大疊卷子和試題，遞給舒月，“這些都是往年試題和一些模拟題，你可以回去看一下，研究研究，對題型也有個認識。”

舒月翻看着試題，聽徐老師道：“你們楊老師說你想跳級，嗯，這次只要你拿到全市獎項，後面就可以代表我們市迎戰全國數學聯賽，如果得獎了，會有加分，這對大學自主招生很有用，我們學校14借的你的學姐就是因為這個被保送了。對了，還有，這個參考答案拿着，還有三天，好好努力，回去吧。”

舒月抱着一大摞試卷練習冊回來，前桌的王飛怯生生地轉過來看着，他同桌卻大大方方問出來了，“這是什麽？”

“數學卷子。”舒月道：“下午的作業拜托你們了，不會的給我留着，我有空會給你們講得。”她開始埋頭學起來，所以回去的時候就晚了。走着走着，感覺有人在跟蹤她，一回頭又沒人。舒月覺得自己有些過敏，在公交車站待了許久，後面發現沒人才上了一輛公交車。回到家，母親又去上班了，舒月給父親下了面條，自己也随便吃了點，就開始繼續做題，一直到下半夜母親回來，才眯了一會兒。

林如芬看到閨女現在學習如此廢寝忘食，心理又驚又喜，感慨萬分。等舒月睡着後在裏屋裏拿出來智能手機，悄悄對着醒來的舒父道：“咱們閨女是真的懂事，開竅了。只要她能學好，我就是再苦再累也值得。還有你，別一直哭喪着臉，你活着我們一家人就是完整的，兩個孩子都孝順，就是蘇妍，也惦記着你。”

“等幾年孩子們都大了，我們就享福了。”她把智能手機放在床頭，“閨女一直想要，我看裏面也沒話費了，我明天去給她沖50。”

舒父欲言又止，林如芬道：“你放心，她懂事了。我們也要試着相信她。這閨女心氣高，不能一直打壓。”林如芬有着自己的看法，雖然她知道舒父還是喜歡蘇妍，有些害怕或者看不上這個閨女，但她經過這段時間卻覺得這個閨女比優秀的蘇妍也差不了多少。那個優秀的已經是人家的了，就算再惦記又有什麽用呢，還不如自己跟前的這個，來的實在。

“孩子他爹，明濤一直要退學，我知道這孩子也是為了這個家，可是他不明白，他這樣做不是幫忙，而是毀了自己。我說話他不聽，他和你親，你也多勸勸他。這孩子對待妹妹也是不冷不熱，我冷眼瞧着他是和他那群朋友學壞了，高考還有四個多月，他這樣情況可怎麽辦？”

女兒是變好了，可是兒子卻叛逆期來，真讓人頭疼。舒父道：“我省的，孩子們都是擔心你太累，我又是個廢人……”

“可別說這喪氣話，等咱有錢了你就去做康複，你那輪椅壞了，年後咱們寬裕了就再買一個，你就能和我一起出攤了。我們一家人齊心協力，安安穩穩，比什麽都強。”林如芬說着說着就困了，一沾枕頭就立刻打起了呼嚕。舒父卻想着這周末大兒子回來，如何勸他，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