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受驚
受驚
“走吧。”看見衛淑雨暈倒，衛琳岚也不知道她是真暈還是假暈，只是看她這作态覺得無趣，轉身走了。
沒走出多久，注意到身後的動靜，衛琳岚回頭看了一眼，看見衛淑雨悠悠轉醒，她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衛淑雨沒有再過來，就算過來也會被長公主府的侍衛攔下。
在顧世子和衛躍的陪伴下，衛琳岚試着坐在馬背上走了一會。
然後回去後，永寧長公主和衛驸馬就告訴兩姐弟，以後和勇毅伯府的人不用過多接觸就當普通親戚了。
關于衛淑雨為什麽能成為太子側妃這事，大部分人只能打聽到是施貴妃見過勇毅伯府老夫人後去找泰和帝求的賜婚聖旨。
永寧長公主卻猜到勇毅伯府老夫人是拿什麽作為把柄說服了施貴妃，那老婆子也不怕被反咬一口，施貴妃像是甘心忍下那口氣的人？
但之後一段時間，施貴妃的确沒對勇毅伯府的人做什麽，就像是為了那個秘密忍下了。
而衛淑雨仗着即将成為太子側妃的身份在各個宴席上高調行事，雖然因為太子還沒有定下太子妃的緣故，她這個側妃暫時也無法入太子妃，但衛淑雨行動間已隐隐端起了太子側妃的架勢。
施貴妃對此視而不見，她在忙着尋找适合的太子妃人選，皇後自然也插手進去，畢竟皇後也不希望太子娶一個對他有幫助的太子妃。
于是前世波詭雲谲的挑選太子妃之事，現在衛琳岚卻站在這片泥沼外面。
很難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
秋狩第一天，風和日麗，是個狩獵的好天氣。
大家都鉚足了勁在狩獵場裏尋找獵物，衛琳岚和顧世子卻沒有入場，兩人在營地附近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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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因為顧世子的情況并不适合狩獵，衛琳岚也沒有在秋狩前學好騎射。
他們自然就不去搏狩獵的彩頭了。
衛琳岚推着輪椅往人少的地方走，她擔心顧世子觸景傷情，秀珠和柯侍衛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
不過衛琳岚沒往很遠的地方走，畢竟是狩獵場，遠離營地萬一遇上危險怎麽辦？
“聽說邊疆近幾月安定了不少，你父王快要回京了是嗎？”
在長公主府，永寧長公主的消息很靈通，有些消息她也會告訴衛琳岚和衛躍。
這事衛琳岚就是從永寧長公主那聽來。
“嗯，我父王決定回來就上交兵符，以後頤養天年。”顧世子說的是真話。
只不過這事有沒有機會實現，誰也說不好。
“沒有關系嗎？”以前顧世子不是還在猶豫是否要勸說武安王這麽做嗎？
“如果有機會的話。”顧世子的話很輕，一說出來就散了。
營地那邊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喧鬧了起來，柯侍衛疾步上前護衛，秀珠也小跑着跟了過來。
“營地那邊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衛琳岚忽然看見一只受傷的老虎從營地一側的樹林裏蹿了出來，雖然看着離他們這邊還有段距離，但那老虎奔逃的方向卻是他們這邊！
追在老虎後面的人已經在馬背上拉開了弓弦，但是老虎很快就到了近前。
顧世子行動不便，衛琳岚一個人也跑不快，她還試圖推着輪椅和顧世子一塊逃，根本跑不過老虎的速度，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一顆石子從顧世子手中彈出。
“世子小心！”
“郡主！”
兵荒馬亂中，衛琳岚眼前閃過一個個畫面，她看見撲到近前的老虎突然歪了一下，她看見柯侍衛沖了上去，她看見秀珠也擋在她面前。
顧世子撲向她，兩人翻滾着從這個略微有些陡的斜坡上翻滾了下去。
巨大的老虎身影在她眼前只留下了一瞬間的影像，然後就離她越來越遠了。
“郡主！郡主！”
“琳岚！琳岚！”
眼前明明滅滅，等到終于看清楚時，衛琳岚發現她和顧世子狼狽地摔在一處，顧世子的右手還墊在她腦後。
“我沒事。”衛琳岚試圖站起來，秀珠幫忙扶了一把。
顧世子也在柯侍衛和另一個錦衣衛的幫助下重新坐在了輪椅上。
燕指揮使正指揮着錦衣衛将打死的老虎擡回去，轉身走過來抱歉地說道：“之前獵物亂竄二皇子受驚，顧世子和琳琅郡主也趕緊回去讓太醫看看。”
二皇子受驚？他們是此事殃及的池魚？
“此事是燕指揮使查嗎？”顧世子衣袍上沾了草屑，但神态自然、氣質高雅并沒有因此有損幾分氣度。
“全憑皇上旨意。”燕指揮使不卑不亢地回道，接着他揮手叫來幾名錦衣衛幫忙護送顧世子和琳琅郡主回營地。
衛琳岚看了一眼秀珠和柯侍衛，兩人身上并沒有受傷，柯侍衛袖子上的血也不像是他的，這讓她松了一口氣。
在秀珠的攙扶下，衛琳岚走了幾步，柯侍衛就牽着一匹馬過來了。
“我問錦衣衛借的，你坐馬上回去。”顧世子不方便把自己的輪椅借出去，就幹脆讓柯侍衛找燕指揮使借了一匹馬，方便衛琳岚坐在馬背上走回去。
只是坐在馬上，有人牽着馬走還是不難的，衛琳岚也不矯情，在秀珠的幫忙下坐上了馬背。
不用自己走，她感覺好多了，就是身上好像摔傷了，有些痛。
顧世子身上多半也和她一樣有摔傷。
衛琳岚轉頭看向被錦衣衛擡着的老虎屍體，老虎身上有被刀砍出來的傷口，背上、眼睛上都插着箭支。
最終取走老虎性命的應該是老虎背上那柄從後心紮入，沒入近一半的刀，那刀是一柄繡春刀。
在場的錦衣衛裏，只有燕朗的刀鞘空着。
半路上又遇上了施少卿帶隊過來，看見事情似乎已塵埃落定，他關切地說了幾句就跟着衆人往回走。
一回去，衛琳岚和顧世子就回了各自的營帳，很快随行的太醫就過來診治。
讓醫女幫忙檢查後，發現好在只有一些摔傷，太醫開了一些藥就回去泰和帝那禀告了。
永寧長公主來看了一眼，又雷厲風行地沖向了泰和帝的營帳，衛躍跟着一起進來，難受地在一邊陪着衛琳岚。
“二皇子受驚，你和顧世子又受傷，這事怎麽看都只有那一家子得利！”營帳裏此時沒外人，衛躍看見衛琳岚受傷忿忿地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秋狩上出意外不是沒有可能，但前幾年顧世子在秋狩上意外摔斷腿，現在二皇子又在秋狩上受驚，結果讓二皇子受驚的老虎還被跑了，哪有那麽多意外啊。
“皇後想讓二皇子在秋狩上出彩，特意往他身邊安排了擅長騎射之人，半路上遇到汝南侯府二公子張平的隊伍，張平就刺了二皇子幾句，二皇子不耐煩跟他一起走就改了路，然後就遇上了受傷發瘋的老虎，好在二皇子身邊的侍衛忠心，護着二皇子回了營地。”衛躍說着有些煩躁。
這些話聽着就感覺有很多問題，這裏畢竟不比長公主府，就算周圍沒人，有些話也不能随便說。
“姐，這事母親一定會給你讨回公道，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過去了。”衛躍握了握拳頭，顯然他相信這事是誰做的。
衛琳岚感受到了弟弟對她的關心，她站了起來，“這事不能只讓母親出面，我也有話要和皇舅舅說。”
“好，姐，我陪你去。”衛躍并不阻止，跟着衛琳岚一起往泰和帝的營帳走去。
此刻泰和帝的營帳內吵吵嚷嚷、甚至還有哭聲，衛琳岚和衛躍進去，甚至沒有多少人來關注他們。
衛驸馬就站在永寧長公主身邊，他悄悄招了下手，衛躍帶着衛琳岚走了過去。
衛琳岚掃了一圈，很快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在哭的人是皇後，二皇子閉着眼睛被皇後抱在懷裏，看皇後傷心的程度可能只是睡着了。
施貴妃卻意外不在，反而是太子在一邊責罵治療二皇子的太醫醫術不精。
顧世子也在，他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冷眼看着一切，在衛琳岚看過來時，給了一個安撫的眼神。
還有幾個朝中的大臣和勳貴在，衛琳岚暫時不清楚這些人站在誰那邊。
“琳琅，你也受驚了，你是否也有話要和朕說？”明明一開始衛琳岚和衛躍進來時，泰和帝根本沒瞧上一眼，現在聽着皇後再次哭訴暗示是施貴妃對二皇子動手，他就又想起衛琳岚進來了，轉頭看着衛琳岚目露關心地問道。
“琳琅也想知道老虎為什麽能在皇家狩獵場一再逃竄成功驚到人？”衛琳岚這個時候來自然是因為她有話要來說，泰和帝問了，她正好就有了開口的機會，“我聽說各家參與狩獵的公子都擅于騎射，為了防止混淆獵物也會各自使用不同的箭□□頭老虎身上那麽多箭支，最後是成了哪位公子的獵物？”
泰和帝的目光漸漸沉了下去。
“張二公子！”一名宮女突然伏地喊道，“是汝南侯府二公子！”
一時間落地無聲，皇後氣得臉色發白，顫抖着看向汝南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