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荒謬
荒謬
“臣請徹查。”汝南侯年紀大了，但是反應不慢，面對皇後身邊宮女的指責，他迅速說道。
“燕朗，你來說說，那只老虎背上的箭支都來自哪家？”泰和帝給了燕朗一個眼色，顯然當泰和帝發現這事牽扯上太子時，他就試圖和稀泥想要掩飾過去了。
不然施貴妃那邊，他不好和他的愛妃交代啊。
“回皇上，臣發現了錦衣衛的箭支和二皇子隊伍的箭支。”燕指揮使接收到了泰和帝的指示，開始睜眼說瞎話，但是他給自己留了一步退路。
因此現在這件事不僅牽扯到了二皇子，在場之人中還有一個人不會那麽簡單罷休。
“皇上，既然汝南侯府二公子有嫌疑，不如叫他前來分說一二，看看事發前後汝南侯府二公子是否真有嫌疑？”永寧長公主出聲說道。
泰和帝看向他這位性格強勢的皇姐，并不說話。
永寧長公主用目光表示堅持。
泰和帝知道他如果拒絕，這件事上永寧長公主也不會退讓，他于是讓人去将汝南侯府二公子張平帶了過來。
張平一進來，之前那名喊出是汝南侯府二公子的宮女就猛地從地上蹿起狠狠地撞向張平，張平一時不察之下直接被撞到在地。
然後那名宮女就被反應過來的錦衣衛押住了。
“是你害了二皇子！”雙手被制，但是宮女的嘴并沒有被堵上，趁着最後的機會，她大喊了一句。
于是接下來不出意料被錦衣衛用布堵上了嘴巴。
“皇上，她亂說！我什麽都不知道啊！”張平大驚之下大喊。
但是他這話說的已經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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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什麽？”永寧長公主用目光震懾。
“我，我......”張平吶吶說不出話來，最後喊了一句，“我冤枉啊。”
“審！讓錦衣衛審！”皇後緩過氣來，抱着二皇子情緒十分激動地說道，“是不是你引老虎過去讓二皇子受驚，讓琳琅郡主和顧世子受傷，錦衣衛一定能審出來！”
泰和帝皺眉，他知道皇後因二皇子的事情情緒激動，但是這話在越過他指揮錦衣衛，這讓他感到了冒犯。
燕指揮使對此自然是充耳不聞，錦衣衛只聽從泰和帝一個人的命令。
衛琳岚看向皇後，若有所思，皇後的話不像随便說出來。
“父皇，此事交給兒臣查吧，兒臣必給二皇弟一個結果。”太子在這時跳了出來，他轉頭看了一眼張平，“若張二公子在此事真有所關聯，孤必按律處罰。”
接着太子又轉向永寧長公主，“皇姑姑，此事孤一定查清楚，不會讓琳琅白受這個委屈。”
最後太子又轉向顧世子，“顧世子也一樣，請相信孤。”
顧世子咳嗽了幾聲，看上去身體有些不太好，“臣只要一個結果。”
永寧長公主沒有說話。
皇後隐隐感覺到形勢在往對她極其不利的方向走，她擡眼掃到營帳外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竟覺得有幾分像施貴妃。
這樣都不能動搖到施貴妃和太子嗎？
皇後心裏發冷。
這件事最後還是交給了太子去查，并讓施少卿從旁協助。
皇後的心感到冷了，也沒怎麽去關注之後的結果，二皇子醒來後就病了，之後陸陸續續小病不斷，被皇後拘在宮裏養病了。
長公主府上和顧世子都關注着太子最後會給出什麽結果。
結果，太子查到張平和工部侍郎魯家的二公子有嫌隙，魯二公子魯旭找人偷了張平的箭支，然後去射傷老虎又引向張平，沒想到中途出了意外，老虎跑到了二皇子在的那條路上。
無論原因是什麽，結果是那受傷的老虎驚了二皇子，又讓琳琅郡主和顧世子受傷了。
泰和帝聽完後就直接判了魯家流放，流放之地和前南平侯府一樣。
魯旭被抓時一直喊冤枉，但人證物證齊全，根本沒有人聽他喊冤枉，直接就被帶走了。
然後窦家那邊來了一輛馬車，把窦嬌嬌也丢進了魯家被抓的隊伍裏，給的理由是不忍斷親，這讓當時抓人的錦衣衛都大感震驚。
偏偏窦嬌嬌沒鬧，乖乖以魯旭義妹的身份一同被抓走了，這讓京城裏有些人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但這樣做是不是太明顯了些？
秋狩出了事，皇後留了人聽結果就帶着二皇子急匆匆回宮了。
永寧長公主讓衛琳岚和顧世子也回去了。
後來聽衛躍說，他們離開後，之前的事情就好像無事發生，泰和帝繼續高高興興地狩獵，然後這次秋狩的頭名是太子，因為泰和帝不參與排名。
于是太子得到了泰和帝珍藏的一副古畫。
秋狩結束時，太子也把事情查清楚了，衛躍和衛琳岚也說了這件事的結果。
“魯旭哪有這個膽子做這事，太子明顯就是在明目張膽地保張平，太氣人了。”衛躍憤憤不平。
但這事永寧長公主也沒說什麽，他說的話更沒什麽力量，只能在衛琳岚這裏說說。
衛琳岚身上有些摔傷，她最近在養傷，聽完衛躍的話，她竟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張平是太子伴讀，太子是施貴妃的兒子，施貴妃又受皇舅舅寵愛，太子保張平，皇舅舅未必不知，皇舅舅是對長公主府也有意見嗎？”
皇後、武安王府都可以想到原因，長公主府是因為什麽？因為永寧長公主勸誡時過于強勢嗎？
她以前聽到的和現在看到的又出現了偏差，她需要分辨出什麽才是真的。
“沒有吧。”衛躍有些不太确定，他想到了永寧長公主曾經和他說過的話，“母親說皇舅舅是個有主意的人。”
有主意，那就是不喜歡別人反駁他，喜歡擅自專權。
“姐，太子妃人選差點就确定了，你知道最後選了誰嗎？”衛躍氣過了轉而說起另外一件事。
“誰？施菡梅嗎？”衛琳岚想了一圈，她感覺施菡梅對太子有意，施國公府權勢不差，若是施貴妃打算親上加親，然後吹個枕邊風也不是不可能。
“不是。”衛躍搖頭，他很驚訝地說道，“是楚冉。”
衛琳岚有些茫然，她一下子沒想起這人是誰，不過楚姓是皇姓，太子妃怎麽會姓楚？
“就是怡然郡主。”衛躍又提醒了一句。
“賜婚聖旨下了？這合理嗎？”怡然郡主沒有婚配，這事衛琳岚知道，現在聽到她被指為太子妃，怎麽聽着這麽荒謬呢。
“當然不合理，這簡直離譜到不行，皇舅舅直接駁了，怡然郡主的母妃也進宮去皇外祖母那哭訴了，然後張平就被罵了一頓被罰閉門思過去了。”
“施貴妃挑的人？”這聽着張平又是背鍋的，但如果是太子選了怡然郡主，那麽朝臣也該有所動作，但如果選中怡然郡主的其實是施貴妃，那就可以理解泰和帝為什麽又在試圖粉飾太平了。
“對，我感覺她......”衛躍指了指腦袋翻了一個白眼。
施貴妃可能是這些年被泰和帝寵得得意忘形，開始沒腦子起來了。
“那現在就是還沒确定，太子妃不定下，衛淑雨就一直進不了太子府，怎麽感覺像是好事啊。”
“姐，她為什麽會看上太子啊？他們以前見過嗎？”想到衛淑雨居然會成為太子側妃，衛躍也感到奇怪。
太子不像是喜歡衛淑雨，娶衛淑雨也沒什麽家族助力啊。
衛琳岚想了想，正好她最近養傷什麽事都不讓做，她就仔細想了想衛淑雨的事情。
然後還真讓她想起來一些事。
根據蛛絲馬跡，衛淑雨和太子見上面應該是在施國公府別莊那次，但是在那之前，衛淑雨所表現出來的應該和衛淑萱一樣，兩人中意的應該是同一個人。
顯然不是太子，這中間是發生了什麽導致衛淑雨突然改變了想法。
衛琳岚分別叫來秀珠和竹桃，讓兩人各自去查這事。
正好她可以試探下兩人中有沒有人有問題。
衛琳岚和顧世子傷養好後見了一面，她把對于衛淑雨有些奇怪的行為和顧世子說了一說。
窦家那邊把窦嬌嬌送去魯家流放隊伍的事情，兩人也談了談，不過并沒有猜到真相，只能等派出去的人查清楚後回來報告。
等又過了段日子，顧世子的人只送來了信，沒有送來帖子時，衛琳岚才從送信的侍衛那得知，顧世子受了風寒不便出門了。
信裏是關于窦嬌嬌跟着魯家一起被流放那事，原來是窦府受人指示，示意窦嬌嬌跟着魯家去流放地接觸前南平侯府的人，然後探取什麽消息，事實上窦嬌嬌只是被作為一枚棄子直接被抛棄了。
衛琳岚看完了信，把秀珠和竹桃查到的關于衛淑雨的事情寫了封回信，讓顧世子的侍衛又帶了回去。
秀珠和竹桃查到的事情幾乎一樣，根據這些線索，衛琳岚把自己的猜想也寫在回信了。
她懷疑衛淑雨也是受某人指使故意接近太子，成為太子側妃也是為了成為那人在太子身邊的耳目。
只能說一句，施博翰真是好手段。
衛琳岚冷笑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