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這一覺,江歸白睡得很死,就是醒來時渾身乏力,頭疼欲裂。

“嘶。”低吼一聲,江歸白捂住腦袋。

慢慢睜開眼,看到的卻是豔紅色牆壁。

“這不是宿舍!”江歸白猛然從床上跳了起來。

是個陌生環境,像電視裏專門招客用的小房間。

“完了完了。”江歸白兩腿微涼,這才發現自己只穿了件短褲,不多的腿毛這會毛躁地全立起來。

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江歸白記得,他去酒吧喝酒,離開酒吧時被一個老男人給按住......

老男人!

不要!他不可以!

江歸白急忙摸摸自己屁股,許翮升和他說過,為愛鼓掌後屁股是會痛的,特別是第一次。

左捏捏,又推推。

還好還好,不會疼。

“呼。”長長舒了一口氣後,江歸白在房間巡視一圈,看到桌子上整整齊齊疊放着自己的衣服,發出疑問的同時朝桌子走了過去。

但就在他手快要拿到衣服時,聽到門鎖“咔嚓”兩聲,門從外面推開了。

江歸白立即掄起椅子,心想進來的若是老男人,他一定要讓他下輩子都不能再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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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聞到了很濃的煙味,然後是一點點食物的香味。

随後走進來一個寸頭年輕小哥。

陸秋手裏拿着豆漿包子,嘴裏還叼着一個包子,看到江歸白手中的椅子,條件反射後退一大步,拿下嘴裏的包子,咀嚼兩口後問:“學長,你這是幹什麽,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麽?”江歸白問話同時,快速回憶昨晚發生的事,可他這會頭疼炸裂,什麽也想不起來。

可看來的不是老男人,江歸白先把椅子放下,就聽到陸秋說,“昨晚是我救了你,你真不記得了?”

陸秋快速給江歸白過了一遍劇情,江歸白才突然想到昨晚确實是有年輕人揍了老男人,他上下打量了陸秋幾眼,記憶漸漸和陸秋的臉重合,江歸白徹底松開椅子。

他趕忙伸出手,“真的很感謝你啊,學弟你人真好。”

陸秋伸手握了下,掌心觸感軟熱像捏了棉花糖一樣,心跳在默默加速,陸秋忙收回手,遞出自己買的早餐,“給。”

江歸白再次感謝陸秋,喝了一大口豆漿,開始穿衣服。

陸秋昨晚去網吧通宵,這會兩瓣眼皮快阖在一起,可看到江歸白對他撅臀穿褲子時,他又該死地悄悄硬了下,“學長,你除了昨晚的事,還記得我們上次見面發生了什麽嗎?”

比如說,一個告白用的禮物盒。

江歸白拉上衣服拉鏈,他真的想不到其他,這會才注意到陸秋喊自己學長,好奇問:“我們之前是認識嗎?”

陸秋被問得胸口郁結。

這是他們第三次見,每一次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陸秋臉微沉,黑曜石般的雙眸透着驚人的光芒,似乎想把江歸白牢牢鎖定,但陸秋還是克制住內心的躁動,回答完後提醒說:“之前新生報到,是學長接的我。學長還記得大學生活動中心門口,你放在我吉他套子裏的禮物盒嗎?”

去年新生報道三天裏,江歸白共迎接了幾十個新生,他實在難記起陸秋也是其中一個。

可這會他見陸秋似乎有點不高興自己忘了,便不再提新生入學的事,轉而說,“我記得,那是我捐給希望工程的。”

頓了下,江歸白不懂陸秋怎麽突然問這個,接着問:“怎麽了,是需要填表,還是什麽手續?”

——是捐給希望工程的,不是送給你的。

這會,陸秋腦海裏一直飄蕩着這句話。

也就是說,學長不是和他告白?

陸秋的臉一下漲得通紅,蔓延到後耳根。

得虧他剛才沒一上來就說自己同意江歸白的告白,不然這會他就要鑽到地縫裏,再也不爬出來了。

江歸白見陸秋一直盯着自己不說話,他喝完最後一口豆漿,擡高了點音量,“學弟,你怎麽了?”突然不說話,他有點緊張嘞。

“沒事,不用填表,也沒有其他手續。”陸秋回過神,移開視線,“既然學長醒了就先走吧,我想睡一會。”

江歸白乖巧哦了一聲,抓了下自己炸毛的頭發,想了想,拿出自己手機,“學弟,可以加下你的微信嗎,昨晚的事真的多謝你了,我想請你吃飯謝謝你。”

“不......”懊惱中的陸秋本想說不用了,可話到嘴邊時,他的手已經掏出手機,點開二維碼頁面。

“嘀”的一聲後,發來一個驗證消息——我是江歸白。

陸秋點了同意,也發了自己的名字。

江歸白替陸秋關門時,正好收到陸秋發的名字,給陸秋做了備注後,他看到了許翮升的留言。

“小烏龜你還好吧?這次你哥有沒有虐你?”

五分鐘後。

“嘀嘀,請問我的小烏龜在嗎?”

“OK,小烏龜已經陣亡,大哭。”附加一個傷心大哭的表情包。

江歸白看完後笑了下,給許翮升回電話。

鈴聲想了有一會,許翮升才接通電話,“喂小烏龜啊,你還好嗎?”

電話裏許翮升聲音嘶啞,像是嗓子被扯裂開了一般。

“翮升你是不是生病了,我怎麽聽你聲音不太對?”

“沒事,就是感冒了。”許翮升咳了兩句就挂了電話,他實在太需要休息了,昨晚他開車到自家後山山頂,和文升在山頂做了兩小時,兩人在車裏睡到天蒙蒙亮時,伴随着日出又開始做,這會許翮升趴在自家床上,連腰都直不起來,能醒來接江歸白電話,還是因為怕江歸白比他還慘。

和許翮升挂完電話,江歸白回宿舍洗漱後,拿出手機和李詩韻約好下午排練的時間,正好劃到陸秋頭像,好奇點到陸秋朋友圈,最近一條是在六個月前,配圖是一面化工學院的小旗,沒有文字。

江歸白記得,小旗是每個新生報到時發的,沒什麽特殊含義。

在一小時前,江歸白從賓館走後,陸秋躺在床上明明困得睜不開眼,卻一直睡不着。

因為床上有江歸白的味道。

他幹脆退房回了宿舍,洗完澡後,從床上拿了禮物盒,找到希望工程捐款點捐了。

他正準備去吃飯時,手機突然響了下。

劃開屏幕,是吉他社群裏的人在@他:

——陸秋你要參加這次大四學生畢業晚會表演嗎?

陸秋已經和社長說過退社的事,剛想回不了,就瞄到群裏發出來的暫拟節目單,目光鎖定在第7個節目上——鋼琴演奏,江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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