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江歸白和林鶴在臺球區,林鶴教江歸白打臺球。
和林鶴待在一起,江歸白總覺得有點不自在,林鶴自帶氣場和熱度,邊上的人就算不敢靠近,也會偷偷往這邊打量幾眼。
“小朋友在想什麽呢?”林鶴嘴角噙着一抹笑,烏黑的眼珠定定地看着江歸白,像是在看什麽稀奇物一樣。
“沒......沒什麽。”江歸白回神,擡頭時發現林鶴正望着自己,耳朵尖尖不着痕跡地紅了下,他嘆了口氣,“臺球好難啊。”
“不難的,我來教你。”說着,林鶴把球杆遞給江歸白,一手從後面攬住江歸白,“你視線要和球杆重合,往左一點,對,就是這樣。”
臺球桌是開放式,餐廳的人都能看到這邊的場景,大家這會想得最多的就是林家幺兒和江歸白有親戚關系嗎,還沒有人往暧昧處想。
江歸白抽動手中球杆,感受林鶴按在他手背的力量,找準機會往前一送,他第一次打中白球。
“哇,我真的中了!”江歸白開心笑起來,一手拿着球杆,一手抓住林鶴胳膊,“林哥你真厲害。”
林鶴看江歸白放松下來,清澈的眼睛流動着閃閃光波,忍不住擡手想捏下江歸白的臉,卻聽到一個讨人厭的聲音。
“學長!”陸秋對江歸白招手。
江歸白回頭看到是陸秋,高興跑過去,“陸秋你怎麽來了?”
“我......我和朋友來的。”陸秋其實是根據許翮升朋友圈的定位來的,但這會他不好實說,他往江歸白身後瞥了一眼,瞧見了目光不善的林鶴,沖林鶴挑下眉,“林大哥,我能一起玩臺球嗎?”
林鶴自然不想和陸秋一起玩,但陸秋這會都問了,還有江歸白在,若是拒絕就顯得他氣量小,撇嘴點下頭,“你臺球打得如何?”
“還行,一般般。”陸秋初中那會就在臺球館兼職,到了高中進了臺球館,認識的人都喊他陸一杆,最厲害的時候能一杆到底,別人連上杆的機會都沒有。
“巧了,我也不怎麽樣。”林鶴扔給陸秋一根杆,“我們比一局如何。”他摘下手表,“我用這個做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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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鶴都叫陣了,陸秋自然沒有退縮的道理,他從衣服裏掏出玉佩,看着水頭極好,還自帶溫度,轉身放到江歸白手中,“學長,我用這個做彩頭。”
“你們比比就是,彩頭還是算了吧?”江歸白知道林鶴的手表價格不菲,但同樣價格的手表林鶴肯定很多,可陸秋這個玉佩看着像是護身符,江歸白不忍看陸秋輸了。
林鶴是無所謂,他靜靜不說話,樂得看陸秋慫。
可陸秋卻笑着說沒事,讓江歸白先揣着,叫來服務員擺球。
用餐區,林競他們都好奇地看向江歸白那邊。
林競拱拱許翮升的胳膊,“許妖精,短頭發那帥哥誰啊?”
許翮升翻了個白眼,“你喊誰妖精呢,我不知道。”
話音剛落,許翮升肩膀就被一個股大力壓住肩膀,擡頭看到顧漢生正陰陰地對他笑,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弱弱地喊了句,“顧......顧二哥。”
顧漢生剛到會所,就看到臺球區的林鶴,他俯身,“許翮升,林鶴是不是看上江家小烏龜了?”
“是的,顧二哥也愛看八卦嗎?”許翮升笑問,但話剛說出口,肩膀被顧漢生壓得撐不住,哎呀喚了聲滑到凳子下。
不等許翮升站起來,顧漢生就冷冷掃了眼林競他們,“要看熱鬧就過去看,坐那麽遠,有什麽勁!”
說着,顧漢生就朝臺球區走去。
許翮升一想也是,和林競他們一起跟了過去。
“我來當評委吧。”顧漢生走到林鶴邊上,“小烏龜,你和你朋友沒意見吧?”
江歸白搖頭,陸秋也沒意見。
“那就讓這位小朋友先開始,林鶴你沒意見吧?”顧漢生看到林鶴眉心飛快蹙了下,咦了一聲,笑眯眯地盯着林鶴,“林鶴,你年紀大,讓人家先呗。”
林鶴聽出顧漢生是故意加重語氣,這會也只能先忍下,想着等事後再找顧漢生算賬。
球局開始,陸秋開場一路順利,等林鶴上時,也不妨多讓。
江歸白看得緊張,他這會,看到林鶴每進一個球,心就噗通加速跳下。
而許翮升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他身後,“小烏龜,你更希望誰贏啊?”
“這個嘛......”江歸白想了想,偏頭小聲說,“陸秋吧。”
這話其實很小聲,但許翮升問江歸白的聲音不小,大家都聽到了,站在許翮升身後的林競聽到江歸白說陸秋,立刻跳出來,“江同學,你怎麽能偏心呢,我叔叔也是你朋友啊,你就不希望我叔叔贏嗎?”
林競嗓門大,他這話一出,大家都朝他看了過來。
特別是林鶴,本來都彎腰瞄球杆了,可聽到江歸白更希望陸秋贏,他掌心一歪,球打偏,也因此輸了。
林鶴把手表給陸秋,陸秋說不用了,林鶴便把手表捐了。
江歸白把玉佩還給陸秋,他剛才一直放在手心,拿出來時還帶有餘溫,“陸秋,玉佩還給你。”
陸秋贏了林鶴很高興,低頭指了指自己脖頸,“你幫我戴好不好,我手剛才打球時有點拉到筋,好像伸不起來了。”
江歸白自然說好,微微踮腳把玉佩套回陸秋的脖子上。
等陸秋擡頭時,眼睛彎彎看着江歸白,“學長,我剛才是不是很厲害?”
“嗯嗯,你是最棒的哦。”江歸白豎起一根拇指。
陸秋的笑意更大了。
球局結束,林競他們沒有熱鬧看,便問江歸白他們要不要去玩大富翁,江歸白第一次來這裏,覺得什麽都新鮮,便帶上陸秋一起。
林競聽到江歸白答應一起玩,想到叔叔對江歸白有意思,本想過去叫叔叔一起,但被許翮升拉住走了。
熱鬧的臺球桌邊上,只剩下林鶴和顧遇知。
林鶴走到吧臺,要了一杯高度數酒,他對江歸白剛才想讓陸秋贏,還耿耿于懷。
“啧啧,這是輸了,借酒消愁呢?”顧漢生要了一杯橙汁,打趣說。
林鶴瞟了顧漢生一眼,“顧漢生,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麽?”顧漢生裝傻。
“故意強調我年紀大。”林鶴呵呵笑下,“你心裏巴不得我輸,看我熱鬧吧?”
确實,顧漢生就是想看林鶴笑話,他今天聽說林鶴在會所玩,還帶着一個小弟弟,他立刻放下手裏的工作過來,就是想看看林鶴帶的是什麽樣弟弟能入林鶴眼。
“天地良心,你可別冤枉好人。”顧漢生語氣委屈,臉上卻還是笑盈盈,“你自己輸了可別怪我,不過我勸你還是死心吧,就你和江歸晨的關系,你想泡他弟弟,他能把你房子燒了,你信不?”
林鶴一口悶下酒杯裏的酒,又要了一杯,“我的房子被燒了,那也是我的房子,你那麽關心幹什麽?奇怪诶,顧漢生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以前你和我聊不到三句就炸毛,今天還會關心我?”
顧漢生抿了一口橙汁,酸比甜更多,就像他現在的心情一樣,他眼神冷冷刮了林鶴一刀,“好心沒好報,你個糟老頭想吃嫩草,活該小烏龜不喜歡你!”
說林鶴年紀大,他并不在意,因為這是客觀事實。
可顧漢生最後一句,讓林鶴徹底臉黑。
對林鶴來說,江歸白是青春活力的象征,他已經好多年沒有過怦然心動的感覺,但他看到江歸白時有。
像林鶴這種流連花叢多年的浪子,很難得動一次真心,而且以往林鶴對其他人都是高高在上不可攀的男生,卻在江歸白這遇到冷板凳。
從真心到驕傲,林鶴都不允許自己放手。
而顧漢生同樣也是,他出身、長相還有能力都和林鶴旗鼓相當,卻偏偏對十幾歲時的一段虛拟網戀放不下忘不了,若是不能讓林鶴臣服他一次,顧漢生這輩子都不甘心。
這會,顧漢生看到林鶴黑了臉,他卻頗為滿意,主動替林鶴要了一杯酒,“感情不順就多喝點,最好醉到狼狽耍酒瘋,那我能笑你一輩子。”
“呵呵。”
林鶴看着顧漢生嗤笑一聲,“想看我喝醉,你等下輩子吧。你有時間在這裏笑我,還是努努力去找個男人,幫你......開|苞。”
說完,林鶴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林鶴,你自己喜歡男人,就覺得我也喜歡男人嗎?”顧漢生突然靜靜地看着林鶴。
顧漢生并沒有公開出櫃,只有江歸晨和他親哥知道他是gay,他們兩個肯定不會和別人說,剩下知道顧漢生喜歡男人的,就只有之前和他網戀那個渣男。這會,顧漢生更加确定了。
艹!
林鶴意識到自己說漏嘴,拿酒杯的手頓了下,但很快用輕笑帶過去,“你活了三十歲,身邊從來沒有過女人,這不是gay難不成是性\\無能?”
說完,林鶴怕自己待會又說漏,離開吧臺時卻腳底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眼前漸漸變得朦胧,耳邊的聲音也模糊起來,等林鶴意識到自己被下藥,已經晚了,顧漢生扶起他,往他早準備好的房間走去。
剛才幫林鶴要酒時,顧漢生指尖往杯壁抹了下,那可是泡了烈性蒙汗藥的手。
等了這麽多年,顧漢生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另一邊,江歸白跟着林競他們玩了一會大富翁,大家累了便坐在包廂各自休息。
林競對陸秋很感興趣,拉着陸秋問東問西。
江歸白則被許翮升拉着科普交友軟件。
“你看啊,小紅是要匹配了才能說話,大家一般都放了自己照片,你這種用烏龜做頭像的,一般沒人會滑你,所以你用小藍就好,小藍是按附近的人推薦。”許翮升随手點開一個人資料給江歸白看。
江歸白掃了一眼,哈哈笑了出來,“這人怎麽那麽好笑,寫了是直男,又寫要找1!”
“有意思吧。”許翮升看江歸白笑了,把手機還給江歸白,讓他自己操作,擡頭時看到陸秋正在往這邊看,幹脆好人做到底,對陸秋招招手,等陸秋頭湊過來後,挑眉賤兮兮問,“陸秋,你和你喜歡的那個男生,現在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