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一道光刃劈開狂風,“電閃雷鳴”符在其中被絞碎。
雪青姝轉過身,把喻緣拉回蓮花臺中央。
“沒事吧?”她問。
喻緣回了回神,對上她的視線,搖頭,“沒事。”
雪青姝:“那走吧。”
她話音落下,小秘境裏的三人就同時消失在了蓮花臺上。
回到四方臺,喻秦鐘和衆長老紛紛圍上來。
“阿緣,沒事吧?”
喻秦鐘繞着喻緣走了幾圈,上上下下認真看過一番,确認喻緣身上沒有傷處後,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阿緣,你真是吓死爹了。”
喻秦鐘慘白着一張臉。
喻緣見狀,奇怪道:“爹,小秘境裏受傷不是沒事嗎?您為何會被吓到?”
一旁,雪青姝言簡意赅解釋:“小秘境被人動了手腳,理事堂設下的防護機制被人破壞了。”
喻緣:?!
防護機制被破壞?!
那就是說,要是她剛剛真的被“電閃雷鳴”符碰到,豈不是就無了!
喻緣心底一涼。
随即又想起秦北陸。
“大師姐呢?大師姐沒事吧?”
喻緣在人群裏找秦北陸的身影。
“我無礙。”秦北陸從人群裏走了出來。
“師姐,剛剛差點傷了你,對不住。”喻緣垂首,向秦北陸道歉。
原本,這“電閃雷鳴”符是用在秦北陸身上的。
要是沒有那陣風,喻緣不敢想,秦北陸會怎樣。
哪怕,她知道,那陣風是有人故意造出來的。
甚至,造風的人和破壞防護機制的人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而他的目的就是針對她。
“師妹,這事與你無關。”
秦北陸拍怕喻緣的肩,轉而,看向喻秦鐘。
“師尊,那陣風是從我身後而起,但弟子在那陣風起之前,就明顯感受到秘境上空有靈力波動。所以,弟子以為,借着秘境上空殘留的靈氣,施以追蹤術,想必很快就能找到想要害師妹的人。”
喻秦鐘聞言,點頭:“北陸說得不錯,就按你說的辦。”
說罷,他眼神示意了下身後一長老。
那長老會意,離開四方臺,趕去封鎖喻緣和秦北陸比試的那方小秘境。
另外三方小秘境的比試還在繼續。
商讨完喻緣和秦北陸的事後,喻秦鐘就要和衆長老繼續去觀賽。
至于她們二人,則是一前一後,下了四方臺,在觀衆席找了位子,坐下。
二人面前的虛幕投射的正好是喻言在的小秘境。
小秘境裏,翠竹林立,兩座蓮花臺懸于兩棵細竹之上,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
喻言手裏握着一根纖長的竹枝,竹枝上竹葉零丁,好似一根翠綠色的鞭子。
“還剩一招,你快些使出來。”喻言道。
秘境外,不明所以的喻緣和秦北陸對視一眼,想問身邊人,但又都不好意思開口。
所幸,二人身後一人正是她們這片觀衆席的解說員。
“二少宗主都讓那外門弟子兩招了,再讓完這一招,比試應該就結束了。”
“哎,原本還想瞧這外門弟子逆襲一波,結果,人二少宗主還沒出招呢,那人就大喘氣了。”
“不過也是,畢竟是個外門弟子,逆襲傳說聽聽就好,當不得真,當不得真啊。”
喻緣:……
雪青姝:……
讓三招,好侮辱人。
但符合喻言的腦回路。
在比試前,喻秦鐘就召集自己和幾位長老的親傳弟子,交代過:遇上內門弟子,讓讓;遇上外門弟子,多讓讓。
喻言理解的多讓讓,應該就是讓三招。
與此同時,四方臺上的喻秦鐘臉也黑了。
他本來還在和衆長老讨論喻緣和秦北陸這次比試該如何判定,但現在,他緊盯着虛幕,生怕喻言再做出什麽傷害人自尊的事。
小秘境裏,喻言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
她百無聊賴地甩着竹枝,已經想盤腿坐下了。
怎奈何,她老爹說過:“與人比試,切忌輕敵。”
所以,她不敢松懈,只能緊緊盯着危皓然,等他下一步動作。
結果,她這是左等來,右等去,也不見危皓然動一下。
難道這是“敵不動、我不動”策略?
喻言不解:她這不是還在讓他嗎?
她杏眼微眯,像是要把危皓然盯出個洞來。
危皓然也察覺到了喻言視線。
他指腹用力,微微嵌進竹蕭的孔洞裏,穩了穩心神,告訴自己:絕不能錯失這次機會。
能打敗親傳弟子兼少宗主,這是何等榮耀!
他絕不能讓別人看輕了自己。
心緒落地,危皓然薄唇輕啓,抵在竹簫上,吹奏起來。
悠揚簫聲起,翠竹林裏一陣晃動,緊接着,鋪天蓋地的音刃就從四面的竹葉間飛出,向喻言而去。
這是危皓然的底牌。
喻言側眸,瞥了眼那些音刃,旋即,身形一閃,揮舞手裏竹枝。
她身法是極快的。
危皓然和虛幕外的大部分人都沒來得及抓住喻言的殘影,就見音刃被粉碎在半空,傳來一聲聲脆響。
音刃盡數碎裂。
喻言在蓮花臺上重新站定。
她對上危皓然的眼,心直口快道:
“你這弟子怎麽淨學些花架子?竹蕭吹得是好聽,但音刃威力這般弱,你如何對敵?在宗裏,大家尚且讓着你,出了宗,你這可是會吃虧的。”
說罷,她手一翻轉,飛出手裏竹枝,直直貫穿了危皓然手裏握着的竹簫。
竹簫上生出一道裂痕。
危皓然臉有些挂不住:“少宗主,你莫欺少年窮!”
他直呼。
秘境外,喻緣聽見這句話,瘋狂抿唇,努力把上揚的嘴角往下壓。
可肩膀還是抖個不停。
秘境裏,喻言倒沒覺得這話有笑點。
她只是疑惑道:“少年?你這弟子應當六七十了吧,還是築基,算甚少年?”
築基壽數兩百餘年,六七十放裏面一換算,确實不算少年了。
危皓然被喻言這麽一點,也反應過來。
他鐵青着一張臉,無話可說。
喻言也不在意,繼續補刀:“而且我今年方才二十,與你相比,我才算是少年。”
四方臺上的喻秦鐘:……
觀衆席裏的秦北陸:…………
以及被人身攻擊的危皓然:………………
士可殺不可辱!
他眸色一沉,手裏重新凝出一把竹簫,身後寒風陣陣,頭頂原本沒有一片雲的天,也不知何時聚集一大片烏雲,俨然一副要開挂的架勢。
觀衆席裏,喻緣見狀,心裏不由替喻言捏了一把汗。
這到底是男主,要是開挂——
喻緣還沒想完,就見喻言優哉游哉從身後的翠竹上折了幾根竹枝,接着,“唰唰唰”幾下,她就先毀了危皓然凝出的竹簫。
然後,又讓竹枝一根根刺入危皓然腳下的蓮花臺,吓得對方一步步後退,最後狼狽跌落蓮花臺。
至于什麽寒風烏雲的,喻言晃晃手裏竹枝,它們就老實退場了。
終于解決完這個啰嗦的外門弟子。
喻言拍拍手,心想:“我都讓到這份上了,老頭應該不會說我了。”
四方臺上喻秦鐘:。
他不再去看喻言,轉而看向剛從水靈潭秘境回來的那個長老。
“查到了嗎?”他問。
那個長老搖頭:“宗主,水靈潭秘境裏并沒有秦北陸說的那股靈氣。”
喻秦鐘:“……知道了,下去吧。”
長老颔首。
正準備擡腳走,喻秦鐘又喊住她:“雲停,這次那幾個孩子去合歡宗,辛苦你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