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凡嵶,你怎麽了?”王母娘娘看出他的不對勁,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已是汗如雨下。

桃孜鑒心生猶豫,雖說幾世輪回無名的模樣已經去了大半,但是那些微輪廓依舊帶着林湘香的神似,到底應該不應該讓王母娘娘看見她呢,若是她認出無名便是林湘香,可會更加的阻攔他們之間的交往!

“凡嵶,凡嵶,你怎麽了?快!”王母娘娘見他面容呆滞,始終不言不語,吓得站了起來,大聲道“快叫禦醫!”

片刻後,反倒是秦柏第一時間走了進來,桦溏走後,他方知無名姑娘竟然受傷了,此等大事若是等公子回來興師問罪,自己肯定難道一頓斥責,不如前來禀報公子。秦柏雖然不知道凡嵶對無名到底存了什麽心思,但是單憑幾萬年不近女色的公子居然那般小心翼翼的呵護她,便深知這姑娘勢必對公子來說是不一般的。

秦柏見侍女出來,以為輪到自己了便走了進去,詫異的看着空蕩蕩的大堂上只有公子,娘娘和桦溏三個人,便灰溜溜的又走了回來。

公子眼尖的撇到他,怕是家裏出了什麽事情,急忙叫道:“秦柏,你怎麽來孟達天池了!”

桃孜鑒難掩臉上的關切,無名在這天庭上只識得秦柏一人,如今秦柏來這找他,定是無名出了什麽事情。一想到無名會出事,他便坐立難安,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般緊張兮兮的,無名的性子可是出了名的執着,若是誰出言傷她了,她一氣回了凡間,自己又如何去尋她?

秦柏猶猶豫豫的掃了一眼桦溏仙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啓口,只是膽怯道:“那棵立于後院三萬五千年的老柏樹……呃,倒了!”

“什麽!”桃孜鑒大吃一驚,怒道:“誰做的?”

秦柏怔了好久,感覺到桦溏仙子稅利的視線,唯唯諾諾道:“唔…當時無名姑娘就在旁邊……”

刷的一下,桃孜鑒臉色變得慘白,幾乎是晃晃悠悠的推開了桦溏的身子,直奔外面,嘴裏喝斥道:“要你好好跟着她,怎麽竟是那般不小心,想那萬年老樹何等修行,若是無名出了什麽事情,秦柏你也不用在我身邊伺候了!”

不是吧,秦柏郁悶的抱怨着,別說無名沒有出事,倒是那老柏毀了萬年的修行!

桃孜鑒踩着五彩祥雲,風風火火的直奔府邸,推門而入,吓得衆人退避三舍。

凡嵶一路狂奔,見到秋月旁邊站着戊大夫,一時間心口就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莫非無名她……

“公子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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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殿下……”不等秋月說完,桃孜鑒便打斷道:“無名在哪裏……”

秋月愣了片刻,怯怯道:“在西側書房!”

桃孜鑒聽罷直接隔牆而入,西側偏堂,幾株桃花燦爛盛開,粉紅色的花瓣随風飄落,整個天空都變得暖暖的。他放緩了腳步,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柔和的眼神凝望着窗內淺淺笑着的白衣女子,桃花樹枝順着窗紗,探到了她的肩頭,幾枚淡粉色從她的臉頰滑過,面若桃花更勝花,又或者因為她是無名,那個總是以為掩飾的很好,卻偷偷凝視自己的女子,才會如此心動。哪怕只是呆呆得看着她,也會覺得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原來有些時候,幸福真的不過是一個眼神,只要默默的相守便已足矣。但是每個人生命裏的溫暖是有限的,他不原意,也不允許,有別人可以與自己分享這份原本就容易流逝的感動,即使那人是小狐貍。

“孜鑒?”我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他傾長的身影,若有所思的站在不遠處的拱門旁邊,仔細的凝望着我,那玉般的面容時而惆悵,時而溫馨,像是在傻傻的回憶着什麽。

我欣喜地向他跑去,忘了膝蓋上的傷口,啪的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無名!”他一聲怒吼,跑了過來,臉上帶着足夠凍死人的寒冷。

“是誰幹的?”

我吐吐舌頭,該不該說呢?若說了不成了背後說壞話的人,更何況我根本沒想過讓桃孜鑒幫她教訓誰,那種女子,根本是懶得讓我動手。

“偲玉?虎尤 還是桦溏?”

他見我聽到最後皺了下眉毛,似乎了然于心,淡淡道:“我早該想以桦溏的性子,怎麽可能來了一趟不生出些事端,仗着我平日裏對她尚好,就不知天高地厚,秦柏!去給我把桦溏找來!”

秦柏郁悶的垮下臉,恭敬道:“桦溏仙子雖然只是一束蓮花花瓣,卻深受娘娘寵愛……”

“寵愛?若是沒了還會有人寵愛?我看她是在這天庭裏過的膩了,欠缺修行!”

有了這句話,秦柏心中踏實許多,怕是公子想殺雞敬猴,絕了日後有人再來搗亂的後患,領命直奔孟達天池。

我忍不住向後走了幾步,眼前的桃孜鑒變得越來越陌生,又或者我曾經根本不了解他!

“無名?”他怔了一下,急忙拉住我的手。

我無奈的緩緩啓口,說:“想那仙子應該平日裏甚是胡鬧,對你又有幾分喜歡,才會對我惡作劇至此。我若是與他一般見識成了什麽?你又何必興師動衆,弄得一個花瓣仙子因我出事,又讓我如何在這裏安生得住下去?”

他抿抿嘴,不屑道:“不過是個仙子罷了,還如此大膽,我今日若是放過了她,日後我不在的時候,定會有人前來搗亂,以下犯上!”

我愣了一下,勸慰道:“何謂以下?又何謂犯上?無名自認只是普通女子一名,随你而來不過是為了心中的惦念罷了,難道不能只是兩個人的平凡生活?你就偏要把我拖入那種糾紛渾水之中嗎?別人若來諷刺,那就讓她來好了,與你我無關,我們又為何去搭理她們。”

桃孜鑒無奈的皺了皺眉頭,嘆了口氣,道:“我明白了,我不理她就是,幹脆連這府邸都不要了,我們去西山隐居好了,也省得我見別人對你不好就徒生悶氣。”

“呵呵……”我捂着嘴角,輕笑道:“對于我來說,眼裏只有你便是只有你罷了,所謂他人的諷刺又算得了什麽?我還納悶,他們哪裏有那些空閑時間來鄙視我呢……真是無聊至極。”

桃孜鑒忽的也笑了起來,覺得無名正色說話的樣子十分可愛,不知不覺地就被勸得沒有一點脾氣了。更是因為那句我眼裏只有你罷了而開懷許多,歪着頭想了想,似乎也是不錯,遠離一切,眼中只有彼此,然後長相厮守,海角天涯,那是一種他從未想過的生活方式。

突然,窗外藍色的天空滑過幾朵紅色彩雲,周圍隐約徘徊着一股強大的氣息,他神情愣了一下,回頭望去,那蓄勢待發的仙氣連我都能感覺的到。

遠方,一名小厮拌蒜的跑了進來,大叫道:“王母娘娘駕到!”

我壞壞一笑,沖他道:“看到沒,果然還是驚動了大神!”

他扯了下嘴角,捏了捏我的臉頰,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忽的神色一變,像是想起什麽,對我叮囑道:“你不許出屋,乖乖在我這裏等我。”

我還沒有來得及抗議,卻聽門外響起一道響亮的女聲,怒道:“我今日倒是要看看是何等絕色女子竟然能夠讓你處罰桦溏……你……”

我眨了眨眼睛,好笑的看着眼前華貴的女子,也不似書上寫的那般淩厲不容侵犯。桃孜鑒慌張的擋在了我的面前,我墊着腳,友善的沖着她笑了笑。

王母娘娘在看到我的容貌時整個人僵硬的站在門口,右手艱難的支撐在書桌上,神情不似剛沖進來時那般憤怒,反而是帶着一股濃重的悲傷,似乎是喘了好大一口氣,才喃喃自語道:“怎麽……竟然是你!”

夕陽西下,染紅了室內的色彩,我感覺到了他們的顫抖,嗯,尤其是那雙攥着我的手掌,留下的汗水足夠濕了我的衣衫。幾乎是帶着一抹祈求般的語氣,阻滞着王母娘娘的話語,幽幽道:“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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