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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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過了幾次病危通知,辛安安總算順利度過了危險期。然而,她卻一直沒有醒過來。

除了內心篤定的周謹言,其他人無不為她揪心。楚宋妍清醒以後,也拖着病體去看了她好幾次。

從楚宋妍口中,衆人才知道,辛安安變成現在這樣,全是拜崔書朗一手所賜。被綁架的那幾天,辛安安或許因為受不了親生父親是個這樣的人,一度表現得特別憤怒和叛逆,只要能開口說話,就一定想方設法去激怒崔書朗。

崔書朗根本不是個善茬,多年的賭博、酗酒造就了他暴戾的脾性,對辛安安的冷嘲熱諷、嬉笑怒罵根本一句都忍不了。辛安安一旦開口,他就拳打腳踢,那道額頭上的傷,就是他拽着她的頭發往牆上猛撞造成的。

蘇醫生推測,可能就是那次的劇烈撞擊,造成了嚴重的顱內創傷,也就是導致辛安安一直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他聯系了國內外不少相關專家為辛安安會診,但結果都不容樂觀。

而造成這一切結果的元兇崔書朗,當然逃不過辛周兩家和警方布置的天羅地網。事實上,當他發出藏匿人質的地點信息之後,南漁碼頭就忽然出動了十多艘快艇,上空也出現了兩架直升飛機。

他們出逃所用的游船很快被快艇重重包圍,直升機放下的繩梯,直接空投了十多名警員。警員們順利降落到甲板後,就開始對船艙裏的人進行包抄抓捕,順便放下了繩梯,讓游艇上接應的同事也上來幫忙。

抓捕的過程基本順利,但崔書朗手中竟然有槍,他胡亂地對着想要上前的警員開槍,慌不擇路地逃到甲板,才絕望地想起來,這裏是在海上。

那個瞬間,也不知是真想走絕路還是腦子短路,崔書朗竟然縱身一躍,跳入海中。

執勤的警員們面面相觑,可也不能見死不救,只好套上救生衣下去撈人。在大海裏救人可不比在游泳池那麽簡單,尤其這個位置靠近出海口,水流特別湍急,幾名警員在水下找了許久,才把奄奄一息的崔書朗找到。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給拖到船上,崔書朗已經沒了進氣,又是控水又是搶救的,忙亂好一陣子才堪堪撿回一條性命。

主犯落網,在警方的槍口威逼之下,鴨舌帽不得不調轉船頭,将船重新開回了岸邊。至此,崔書朗等四名嫌犯都被緝拿歸案。等待他們的,将是法律的嚴懲。

作為這起犯罪事件的主犯,崔書朗,已經成為辛周兩家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不惜出動所有的資源,也要讓崔書朗這輩子都不能從牢裏出來。

然而,直到崔書朗被宣判無期徒刑收監入獄,時間過去了半年多,辛安安仍舊沒有清醒的跡象。

這一天天的,不說別人了,就是周謹言,心中也開始煩躁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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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都會去醫院探望,因為堅信安欣肯定在,時不時地也跟她說說話。随着時間的推移,一開始的憤怒和不平被漸漸消磨,想到之前發生的一切,更多的是心疼,和思念。

他甚至對她說:“只要你現在就醒過來,安排什麽樣的劇情都可以。只要你醒着,我就無條件配合……”

可是躺在病床上的辛安安,就像個真的植物人那樣,一天天消瘦下去,靠營養液續命。從來沒有睜開眼睛,從來一動不動的,看不出一絲絲破綻,讓人越來越難相信,她是有意識的。

“你不會打算在離開之前,都不醒來了吧?”周謹言握着她枯瘦蒼白的手,貼在自己的額間,悶悶地問道。

“如果你真敢這麽幹,回去後,我可不原諒你。”

周謹言雖然正常上下班,但其他的時間全泡在醫院裏,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狀态很不好,家裏人都挺擔心的。周培闵與他年紀相仿,便時不時地邀他一起吃個飯,聊一聊什麽的。旁人的邀約周謹言未必理會,但周培闵開口,卻十有八九都會被答應。

可是,周培闵卻發現,這個大侄兒也不知哪根筋出了錯,見了面總愛催他結婚。

這天,兩人相聚小酌。周謹言舉着酒杯,語氣嚴肅:“你跟楚小姐也算是共同經歷過生死劫難的人了,怎麽還沒覺悟出什麽嗎?”

周培闵哭笑不得:“我們應該覺悟出什麽?”

“要珍惜愛人啊!”周謹言由衷地建議道:“在彼此都還安好的時候,早早地把婚結了,孩子生了,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不好嗎?”

周培闵某種程度,可以理解他因為安安的昏迷而可能有所悔恨的心情,但這不是每次見了面就催他結婚的理由啊。況且,也沒見他勸別人,天天盯着他幹嘛?

雖然,他的确很想跟楚宋妍攜手此生,共結連理。這不是,人家還沒答應他的求婚呢嗎?非要把事情說破了,讓他面子過不去才開心是不?

周謹言也急啊。辛安安這一天天的,一點兒清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督促主CP早點結婚生子了。身為作者,主CP都要HE了,這種事她總不能睡過去吧!

周謹言不僅言語上督促,行動上也很實際。他幫周培闵找策劃公司,預定場所,精心安排求婚流程,活生生像個婚慶公司小老板。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他的全力助攻下,加上周培闵的深情告白,楚宋妍終于感動落淚,答應了周培闵的求婚!

求婚現場成為一片歡樂的海洋。自半年多以前的那樁綁架案發生以後,大家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歡呼過、開心過!周培闵求婚成功,心情大好,便招呼大家一同轉場慶祝。而他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周謹言去哪兒了。

打他電話,那頭只說了句:“恭喜你啊,小叔!婚禮我會繼續幫你策劃的,你們先聚着,我有點事先走了。”

周培闵笑着搖了搖頭,摟着自己未來的妻子,難得眉眼中都帶着笑意,揚聲道:“謝謝大家,今天想吃什麽随便點,我請客!”

周謹言獨自飛車,趕到了醫院。晚上的私家醫院格外幽靜,周謹言在車內獨自坐了許久,心情既期盼又忍不住擔憂。

這個方法,到底可行嗎?如果連這個方法也沒辦法喚醒她,他還能怎麽辦?

輕輕推開病房的房門,他看向病床的方向。辛安安還躺在那裏,神情安詳,跟過去一百多個日日夜夜沒什麽不同。

周謹言難以忍受內心的失落,慢慢走過去,熟練地拉過椅子,在她的床頭坐下。

“喂!你再不醒來,我要生氣了。”周謹言猛地大聲說道。

可是躺在床上的那個人,置若罔聞。周謹言盯着她,鼻尖微酸,再沒忍住,低下頭捂着臉,把眼淚藏在手心裏。

不行,還不能這麽認輸。

周謹言擡起頭來,握着辛安安的手,一字一頓地說着:“楚宋妍已經答應了周培闵的求婚了,你知道嗎?就在今天。他們快要結婚了,你不醒來看看嗎?”

說完,他動也不動地,盯着辛安安的臉,不放過一絲波動的可能。

一分鐘過去。

五分鐘過去。

十分鐘過去。

周謹言擱下她的手,猛地站了起來。喉頭幹澀地滾動了一下,他笑了笑,彎腰摸了摸辛安安的臉,低聲道:“沒關系。訂婚不行,我去讓他們結婚。”

他轉身離開,拉開病房門的那一刻,忽然聽見了身後傳來的微弱聲音。

“周謹言……”

難以置信地回頭,床上躺着的辛安安,竟然真的醒了。枯瘦的臉上,大大的眼睛淚汪汪地睜着,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有着未訴出口的千言萬語。

周謹言奔了過去,卻堪堪停在病床前,關切的手停在她的上方,卻根本不知安放在何處是好。

“你剛剛喊我了?”半晌,他才哽咽着問道。

“嗯。”安欣點了點頭,笑得眼淚流到耳邊。

周謹言七手八腳地扯來紙巾,輕柔地幫她擦幹。看着她那副狼狽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卻察覺到自己亦是笑中有淚,便也給自己擦了一下。

“再喊我一聲。”

“周謹言。”

周謹言輕輕地摟了她一下,滿足地嘆了口氣,卻道:“知道嗎?你再不醒來,我真的不理你了。”

安欣費力地舉起手,摸了摸他的臉,艱難地笑道:“你可別騙我,你說了不再生我的氣。”

“你都知道了?”

“我可是作者。”

周謹言無奈地看着她,拉過椅子坐了下來,終究沒忍住吐槽:“你這個作者可真能耐,把自己造成了植物人。躺了大半年的滋味,怎麽樣?”

安欣不好意思地說:“沒辦法啊,這是我們必須要經歷的。好在,現在都結束了,辛安安從昏迷狀态中清醒,我們這對副CP就殺青了,剛剛歡顏告訴我,這三萬積分已經到手。”

周謹言瞪了她一眼:“看把你給得意的,你是不是覺得這樣還挺簡單?”

安欣嘟囔着:“的确不難啊,挨了幾場揍,在床上躺半年,積分手到擒來,我覺得夠良心了。”

周謹言想到自己的那場夢,不由問道:“你是不是改劇情了?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吧!”

安欣目光亂飄,嘴硬地說:“這已經是n種方案裏,我選出來的最簡單的方案了。誰叫我們這對是虐點擔當、高能擔當呢?”

周謹言不解地問道:“什麽虐點、高能的?”

“一個文裏的不同CP,總得有不同的看點。主CP周培闵和楚宋妍走蘇爽路線,他們是事業擔當、打臉擔當,而且感情戲絕對不能虐的。辛爾湛、錢藍玉他們則是沙雕擔當、甜蜜擔當,那我們是最後敲定的嘛,結合人設,就只能是虐點擔當和高能擔當了。”

周謹言皺眉道:“什麽亂七八糟的,聽不懂。”

“你不用懂,你又不需要寫小說。總之呢,我們拿三萬積分,就得付出三萬分的代價。不是虐你,就得虐我。但是你想想,要麽虐在我身,痛在你心;要麽虐在你身,痛在我心!兩者有什麽區別嗎?都得虐,挺過去就完事兒了。”

“你說得倒是輕巧,你知道這半年,我是怎麽熬過來的嗎?”

周謹言想了想當初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安欣只好安撫他:“這說明我虐心戲安排得還不錯嘛……”

周謹言終于沒忍住,在她額頭狠狠彈了下腦瓜崩,痛得她哇哇大叫起來,驚動了巡夜的護士,兩人這才想起來,醒了這麽久,還沒讓醫生過來看看呢!

忽然很想寫快穿,娛樂圈那本先放着。

文名是:虐文女主在線分手[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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