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下套利用李臣年
下套利用李臣年
禮拜六上午,江辭如約造訪。
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小道消息,宋徽幾乎前後腳來。
今天陽光不錯,兩人把宋衍安排坐輪椅,由趙律推着,去院子裏曬太陽。
江辭與宋徽說話。
姜南枝給宋衍剪指甲,趙律盤腿坐旁邊草坪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聊天。
金毛犬趴二人中間,形成楚河漢界的畫面。
說話間,宋徽分神,多看兩眼趙律。
江辭也望過去,辨認宋徽神情,好笑問:“不是吧你,一個男保姆也吃醋?”
宋徽收回視線:“吃醋的不該是你麽?”
“這話從何說起?”江辭不敢茍同。
宋徽眼神一冷:“燭光晚餐,嗯?你背着宋衍做了什麽,需要我列舉出來麽?”
江辭輕呵,摸出褲兜煙盒,邊磕煙邊說:“兄弟妻不可欺。”
遞了一支煙給宋徽,他自己含了一根,“我明白這道理。”
宋徽點煙後把打火機抛給他。
江辭接住:“可有人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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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不覺得自己做錯:“第一個不明白這道理的人就是他。他什麽時候有過女人?他是搶了我的,你自己心裏門清。不能因為他是你好兄弟,你就當瞎子。”
“對。”江辭壓聲,“不能因為他從小對你愛搭不理,你就當聾子不打電話,宋大哥,你是遺棄他一天兩夜的罪魁禍首!”
宋徽沉下臉不言語。
“不管怎麽說,她都是阿衍用心對待的女人,輪不到你費心照顧。”江辭視線落在她那邊,“與其便宜你,不如我親自來。”
姜南枝收起指甲鉗,握住宋衍的手,循着煙味望向他倆。
江辭虛擡夾煙的手和她打招呼,對趙律揚聲道:“小兄弟,過來抽一根!”
趙律想拒絕。
姜南枝:“去吧。”
宅子院落大,草坪地前幾日剛修剪過,她推着輪椅上的植物人沿房屋轉了一圈,走得慢悠悠,嘴裏還哼着一首不知名的調。宋衍跟在她旁邊,時而擡頭看她,時而低頭看路,嘴角咧着,幸福得像個小傻子。
這種感覺就像,即使他老了走不動路,她也會不離不棄帶他散步,看日落黃昏。
不就是他想要的婚姻和愛情麽?
宋衍暗道自己傻,就不該立什麽遺囑選擇權,就該不擇手段把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涼亭前,落了一片樹蔭。
姜南枝坐到涼欄上,看陰影地之外的一人一狗。
人歪頭閉着眼,沒什麽表情。
狗蹲草地上,眯着眼睛望她,表情怎麽說呢,像在計劃如何得到美味的肥肉。
她兩只胳膊撐腿上,傾身拍了兩下手:“過來。”
宋衍搖尾巴過去,當她的手落到自己狗頭上後,他斂起指甲,擡爪子搭上她手腕。
半分攻擊性都沒有。
姜南枝說:“這段時間你對我搖尾乞憐,讨好我,是不是因為想讓我善待你爸爸?”
「看出來了?」宋衍的鼻尖不小心碰到她手背,留下一些鼻汗,他又拿臉去蹭,讓絨毛把鼻汗擦掉,仰頭望着她。
姜南枝挺喜歡它親密自己的舉動,存了幾分心眼說:“想讓我善待你爸爸,你就得聽我話,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
「幹什麽呢?」宋衍歪頭。
姜南枝從小到大都覺得狗類歪頭的舉動代表語言不通的費解,她分別攤開兩只手:“同意的話舔我左手,不同意舔右手。”
宋衍低頭,看見她左手的手指在勾,她自以為自欺欺人地耍了個小計謀,殊不知心思全被他知曉。
「老婆,就算你不勾,我也會舔左手。」
–
《她們》的開機日期比姜南枝料想中的要早,拍攝取景地大部分在本地海城。
由于是明日出品,幾乎次日就通過了網劇備案。
開機前幾天《她們》以#明日出品#的詞條上了次熱搜。
不過被明日過往其它作品刷屏,很快消失在大衆視野。
江辭順藤摸瓜,關注“好大一只”的微博。
兩分鐘不到翻完所有動态,實在沒什麽看頭。
他坐在沙發上翹着腿,一只手把玩手機,偏頭看了會兒辦公桌後噼裏啪啦敲鍵盤的女人。
“我怎麽記得新劇開機宴阿衍都會去?”江辭問羅秘書。
噼裏啪啦聲兒一停。
“大項目會參加,像網劇這種小項目…”
羅秘書搖頭。
“不要小瞧網劇,網劇制作成本低,拍的好完全可以大賺一筆。質量過關,後期上星不是沒可能。”江辭感嘆,“尤其是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作者,雖然人氣不高,但不代表改編後的作品不行。”
他拿餘光瞄一眼姜南枝,後仰腦袋側過臉,“嫂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啊?”
姜南枝握拳抵唇清嗓子,手又落回鍵盤上:“對。”
江辭無聲彎唇。
開機宴訂在海城以西的四季連鎖飯店,姜南枝過去路上,讓羅秘書打電話給李臣年。
“說什麽?”羅秘書早發現她心不在焉。
“叫他去四季飯店。”
“李影帝雖然沒有公開行程,但私人行程未必是空的。”
姜南枝高深莫測說:“你就說上次談的事,我已經想到法子了。”
将近三個小時,李臣年才到,大概剛從健身房出來,腕上的健身手環忘記摘下。
他落座後,經紀人就跟羅秘書出去解決晚飯了。
姜南枝示意他面前的茶杯:“最近怎麽樣?”
“還行。”李臣年将茶水一口見底,問:“什麽法子?”
她執筷:“邊吃邊說。”
姜南枝有些餓了。
之前在《她們》開機宴場地待了将近一個小時,等主創演員自我介紹後,又聽完許楓的演講才來到包間等待。
連吃了幾口肖想已久的菜肴,她總算感覺胃裏不再空落落的,端紅酒杯敬李臣年:“你對師詩了解多少?”
李臣年晃杯:“無所不知?”
姜南枝:“不肯拍電影,不上綜藝,拒絕任何形式的cp營銷,這些你都知道原因?”
李臣年:“但我不方便說。”
“我也不想問。”姜南枝笑了笑道,“我的法子很簡單,只要讓她打破其中一點,就可以形成突破口。”
李臣年咽下酒,搖頭:“這法子我八百年前就試過,沒用,讓她主動營銷cp,比烏鴉游泳都難。”
“綜藝呢?”
“呵,哪個節目能請到她,我免費給它做宣發,你說的這些我都試過,不行。”
“那個男人呢?”
“誰?”
姜南枝說:“她身邊的保镖。”
李臣年意外:“你認識那個大家夥?”
李臣年和那個保镖有一面之緣,沒說過話,對方普遍情況下戴墨鏡,為人很是冷酷,總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不過長得挺帥。
姜南枝:“你仔細想想,他是什麽時候出現在師詩身邊的,師詩對他有什麽不同,比如在片場,吃他親手喂的飯…”
“是因為她在看劇本,做筆記,騰不出手幹別的事。”李臣年想起這條熱搜。
“你也信?”
李臣年:“……”
“再比如,夜戲下班後,她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姜南枝輕拍了下左肩頭,“他摟她這兒。”
李臣年腦子裏自動浮現這條熱搜。
當時他還醋了一晚上。
過了幾個小時後,等來她工作室的辟謠聲明,說男人是她的私人保镖。
李臣年篤定一笑:“我想你誤會了,師詩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你也誤會我了。”姜南枝喝完杯子裏的酒:“我的意思是,抓蛇抓七寸,如果你沒辦法操控一個人命令她做什麽,可以選擇從她身邊的人下手。”
這是一個小包間,活動空間有限,沒有洗手間。
李臣年不知想到什麽,忽而放下筷子說:“我去洗手間。”
“好。”
站起身頓了頓,李臣年又改口說:“我吃飽了。”
姜南枝:“這麽快?”
李臣年遲疑問:“我這兩天聽到消息,說宋總他…”
姜南枝眨眼。
李臣年又沒有繼續說,匆匆找借口離開。
既然公司高層都瞞着這事,想必自有他們的打算。
他一個打工仔還是少知道為妙。
十幾分鐘後。
羅秘書回來:“太太,瓶子已經拍到了。”
姜南枝接過手機看。
羅秘書:“然後怎麽做?”
拇指左滑了幾下看完照片,剩下一個視頻姜南枝沒點,她把手機還給羅秘書:“散布消息——李臣年現身四季飯店,疑似出席《她們》開機宴。”
–
持續了一個小時的輪值會議即将結束,姜南枝再沒忍住,掩面打哈欠。
被陳昕看見:“看來宋徽先生任職期間,太太格外勞神。”
她半真半假地無奈苦笑。
宋徽不辯駁:“勞煩陳首席這個月多擔待,讓我弟妹做個甩手掌櫃好好休息。”
陳昕故意嘆:“又要收拾一堆沒搞完的爛攤子。”
宋徽想怼——
“好了,散會吧!”姜南枝平息戰火,“陳首席,這個月辛苦你了!”
陳昕微笑:“應該的。”
姜南枝準備起身,卻見玻璃門外的李臣年,好像剛來,胸膛劇烈起伏着。
她微微一頓,從容鎮定地靠了回去。
宋徽看她沒走,自己也就沒動,黑着臉點了根煙。
人潮離開後,李臣年擦着陳昕的肩進來,俊美的臉上陰雲密布,經紀人始終挽住他胳膊,仿佛怎麽勸說都沒用。
“太太,我有話對你說。”
姜南枝不喜歡仰視,轉頭望向落地玻璃牆:“一分鐘。”
李臣年咬牙。
這個女人就是吃準了他不敢在宋總哥哥面前發火,所以才敢這麽目中無人吧?
李臣年甩開經紀人的手,壓着嗓子愠怒道:“你怎麽敢利用我,為你那爛劇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