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江辭約會姜南枝

江辭約會姜南枝

蔡媽不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可還是心有不忍。她只是宋家的一個傭人,沒有話語權,只能別開眼不去看。

趙律癱在地上,額頭冷汗直冒,心中不服,嘴上仍在逞能:“就這點本事?嗯?”

宋衍暗啧。

「你小子就不能閉上嘴,惹一個瘋子有好處嗎?」

「他連親兄弟都敢推下樓,你他媽又算老幾。」

趙律俨然不知宋徽的瘋,依舊試圖用語言去挑戰男人。

“你有種就把她叫出來,讓她親眼見識你的威風。”

只要她出來,這件事的性質就不一樣了。他非常樂意看到這兩人為自己反目成仇。

可宋徽真會讓她出來嗎?

宋衍暗暗搖頭。

宋徽起身繞出沙發,踢了踢半死不活的趙律,趙律蜷縮身體沒反抗,這樣能很好保護自己要害,可當宋徽皮鞋踩在他膝蓋骨側方,他心頭一跳,預感不妙地瑟縮了下身體。

“聽說死鴨子的嘴是硬的。”宋徽拿鞋尖在他關節周圍比劃位置,“知道人彘麽?”

趙律眼皮子顫了顫:“你敢?”

“以前沒做過,不過這次可以試試看。”宋徽攤開右手。

一個壯漢立刻熟門熟路地去陽臺儲物櫃裏取出一根棒球棍,交到宋徽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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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律終于有幾分害怕,不想餘生和宋衍一樣在床上躺着。

可男人的骨氣讓他無法喊出口找她求救。

他只能把目光投向蔡媽。

蔡媽對上他視線,心中就是一顫,想了想還是鬥膽開口:“徽、徽先生…”

“男人的事,女人不要插嘴,回你房間去。”宋徽沒什麽耐心。

趙律不甘地對她搖頭。

蔡媽內心掙紮,咬咬牙當個局外人,走之前說:“太太明早要出門,他負責開車。”

這麽說算是拿姜南枝求情了。

不過宋徽仿佛沒聽進耳中,等蔡媽走後,就讓人按住掙紮的趙律,捂住他嘴巴,準備斷他一條腿。

「夠了。」

宋衍看不下去,兇吠兩聲跳下沙發,站到趙律身上,仰起頭顱警告宋徽。

「過去就算了,現在不行,我有老婆,少在我家裏見血。」

避免誤傷金毛犬惹她傷心,宋徽這棒子愣是沒揮下去。

“想死啊?”

宋衍眼珠一轉,又從趙律身上蹿下,撒歡跑出客廳。

趙律本以為cpu會救自己,此刻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他見宋徽重揚起棒球棍,心底一涼,眼看就要挨下這棍,卻聽金毛犬汪汪不停的叫聲傳來。

這一棍子距離趙律膝蓋骨幾寸之遙停下。

“啧。”宋徽煩躁,迅速把棒球棍丢給壯漢,“這個王八狗,就他媽知道告狀!”

一屋子人:“……”

宋徽坐回沙發,兩腿岔開,臉色陰鸷難看,碾熄手裏的煙:“去治。”

中年男人吓一激靈,慌裏慌張打開醫藥箱,拿藥酒去接手臂。

幾分鐘後,姜南枝換身衣服過來,看見宋徽正和幾個黑西褲黑襯衫的壯漢打撲克牌。

趙律汗涔涔坐地上,旁邊的中年男人握着他一條手臂,輔助他活動筋骨。

“吵醒你了?”宋徽問。

“cpu叫我…”姜南枝欲言又止,“你怎麽來了?”

宋徽斜了一眼她腿旁的金毛犬,扔下撲克牌說:“路過,碰上你家傭人被圍毆,給你送回來。”

趙律唇色發白,知道自己勢單力薄鬥不過他,唯有配合演出。

“謝謝宋先生。”

宋徽微笑:“不客氣,應該的,如果有下次,我還是會這麽做。”

趙律:“……”

“時間不早,我該回去了。”宋徽走到她面前,撥弄她額前劉海:“早點睡。”

她沒躲:“嗯。”

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

夜風從半敞的推拉門拂進,摻着幾分初秋的涼爽,姜南枝站原地思索片刻無果。

“傷哪了?”

趙律扶住自己肩頭,垂着腦袋不看她:“沒什麽大問題。”

“蔡媽呢?”

他眼神冷幾分:“不知道,或許睡了吧。”

姜南枝覺得哪不對勁。

趙律:“我也回房了,晚安。”

姜南枝看他步伐平穩,身上沒有血跡,只褲子上沾了些外面的灰塵和雜草,略微狼狽些,想來沒什麽大問題。

夜已深了。

她回房後便繼續睡覺。

宋衍今晚立下汗馬功勞,被獎勵留宿卧房,她大方,他自然乖乖配合,不吵不鬧趴毯子上休息。

不過他把眼睛閉上瞬間,竟突見眼前景象扭曲旋轉,再想睜眼,卻生出一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

像浮在江面上的一葉小舟,孤立無援,只能随着浪花起起伏伏。

他厭惡極了這種不受掌控、任其宰割的感覺。

必須醒來。

必須靠岸。

不知過去多久,他恍惚聽見近在耳邊的溫軟呼吸,和女人熟睡的模糊呓語。

“…嗯,不要(給)了,太多(錢)了老公,你給的(錢)太多了——”

意識到自己身處何方,宋衍震驚地睜開眼睛,像溺水得救後開始急促呼吸。

房內沒留一盞燈。

環境昏暗,外面燈塔的光掃射進來,天花板光影綽綽。

宋衍難以置信抿緊唇,生怕自己呼吸重了吵醒身邊女人,或者打破眼前幻象。

這…不是幻象吧?

他試着動手指,一根,兩根…全部攥起,可沒什麽力氣,兩條腿也不受支配。

不管如何,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就是好事。

宋衍心中喜悅,想不到這段時間夢寐以求的事,就這麽毫無預兆地實現了。

老婆,明早見。

漸漸的,月悄悄下了樹梢,曦光慢慢沖破地平線。

時間已是幾個小時後。

生物鐘讓姜南枝睜眼,望了小半晌天花板,遲來地感覺胸口壓着什麽東西。

她掀開薄被,眼皮子往下耷,又抖了抖,發現左胸上罩着一只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

姜南枝面色一寸寸變白,順着這只手緩慢掃過整條手臂,視線最終尋到側躺在旁邊的男人臉上。

僵硬三秒後——

“啊!”

男人的手臂被甩開,姜南枝狼狽不堪跌下床,光腳沖進浴室,幾秒後又沖出來,趿着涼拖鞋,手裏握着馬桶搋,惴惴不安來到距離床鋪兩米的範圍。

“你你你你你醒了?”

一室寂靜。

地毯上的金毛犬此時動了動身子,迷茫地望向姜南枝。

定睛幾許。

又看一眼癱在床上的男人。

宋衍:「卧槽?」

這個視角???

姜南枝沒叫趙律開車,讓他在家裏休息。

她打電話讓羅秘書來接。

公司。

明媚陽光穿透玻璃鋪了一地。

姜南枝單手支額,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發呆。

早間經過幾番試驗,非常确認宋衍沒有蘇醒,但那只手是怎麽回事?總不能是她抓着宋衍手按自己胸上吧?

雖說嘗過個中滋味,可不至于饑渴到這種程度。

外面的叩門聲打斷姜南枝思緒,她坐正身子:“進來。”

江辭進門:“聽說你要去拍戲現場跟進?”

“有這個想法。”姜南枝說完對羅秘書道,“兩杯茶。”

江辭:“我要咖啡。”

随江辭進門并且不準備讓二人單獨相處的羅秘書:“……”

有陣子沒見着江辭了,姜南枝過去和他說說話。

“昨晚沒睡好?”

江辭揉按眉心:“算是。”

最近幾天他有苦說不出,被父母軟/禁家裏,就為了逼他快點結婚,不要等變成老黃瓜,好女人都被挑走才後悔。

他郁躁兩天,感覺自己都快更年期了。

這會兒低頭按着眉心,竟有些昏昏欲睡。

姜南枝沒注意:“我會讓人照顧好宋衍,不用擔心。”

江辭重新打起精神:“我來找你不是這件事。”

“那是什麽?”

“今晚有沒有空?”

姜南枝故意說:“可以有,也可以沒有。”

江辭失笑:“晚上陪我吃個飯,順便看電影?”

姜南枝思量幾秒,小幅度聳肩,輕松道:“好啊。”

傍晚很快來臨。

目送她坐上江辭的車離去,羅秘書臉上笑容蕩然無存,拔腿就往停車場沖,油門一踩直奔淺水灣。

他進門時,趙律和cpu坐客廳沙發裏看電視,一人一狗分享着一袋薯片,意外地和睦。

來不及回答蔡媽詢問,他脫鞋往裏沖,襪子踩地板上打滑險些摔倒,手扶牆壁狼狽站穩,活像古代八百裏急報的小兵:“老板!老板老板!”

「叫魂呢。」老板叼走趙律手上薯片跟過去。

蔡媽和趙律也跟過去看,只他們都沒有狗跑得快,還沒到卧室門口,門已關上。

宋衍吓出一身冷汗,将尾巴往前甩了甩,扭頭檢查有無損傷。

「你這冒失鬼,差點夾到我尾巴!」他不滿地走着,「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羅秘書此刻已經跪在床邊,握住植物人宋衍的手,神情悲痛,聲淚俱下:“老板啊!”

“……”宋衍想咬人,「老子還沒死呢!」

羅秘書哭訴:“我對不起你,答應你要好好輔佐太太,我他媽輔佐着輔佐着,就把人輔佐到了別人手裏,我廢物!”

宋衍眯起眼。

“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公司也忙,太太每天都和他們打交道,我知道必不可少,可還是為你打抱不平!她現在已經不管你死活,不管cpu死活,不是和男人約會,就是和男人喝酒!”

羅秘書說完,抽泣幾秒後,莫名感覺周遭有些低氣壓。

他淚眼朦胧地看向金毛犬。

宋衍站着沒動,眼皮和尾巴耷拉下去,表情算不上善良。

「還有呢。」

cpu這個模樣真的少見又吓人,羅秘書想到它撓傷過自己,心中懼怕,便往床頭縮了縮,伸手去摸植物人頭發。

“老板,你快點醒醒,你看看你現在頭上,綠得跟呼倫貝爾大草原一樣了!”

宋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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