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吻着她的唇角軟聲威脅着她
他吻着她的唇角軟聲威脅着她
這麽幹坐着實在別扭,話既然已經放出去了,姜南枝索性在茶幾抽屜裏翻找。
很快找到開酒器。
“我來。”宋衍伸手。
姜南枝半分猶豫沒有,把開酒器給他:“我去拿杯子。”
目送她進廚房,宋衍漫不經心地瞥了眼餐桌貼牆地上放着的兩個空啤酒瓶。
仔細擦掉杯壁內外水漬,姜南枝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看男人手法講究地倒紅酒。
這種感覺仿佛回到了兩人婚前相處的時候,面對面和睦地坐着,卻不知心裏是不是各懷鬼胎。
意識到自己看他出神,姜南枝迅速轉走目光,正好他倒完一杯紅酒,為了掩飾,她抓起杯子往嘴邊送,等反應過來,酒已經全部下了肚。
宋衍淡淡:“這種紅酒口感略澀,靜置一會兒喝更好。”
不早說。
姜南枝皺眉放回杯子。
宋衍又重新給她倒:“這樣就生氣了?”
“沒有。”她後靠沙發,單手抱住胳膊,視線落在別處,察覺宋衍始終在看自己,她又把視線轉回,“去過公司了?”
“嗯。”
“我有哪裏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多多擔待。”她避開宋衍注視。
Advertisement
宋衍無言幾秒,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溫柔的像極了新婚之夜:“可以坐過來嗎?”
這男人冷漠和溫柔無縫切換,姜南枝可記的太清楚了。
她拒絕:“太擠了。”
宋衍一笑,端酒杯起身,幹脆主動坐過去:“你這邊寬敞。”
他坐下的那刻,姜南枝下意識要站起,可他舉杯往她面前送,阻止了她起身。出于禮貌,她只能硬着頭皮去拿自己的杯。
玻璃碰撞聲在兩人之間清脆蕩開。
她仰頭嘗酒,聽見耳邊男人喉結滾動的聲音。
“比起啤酒,味道怎麽樣?”
男人的這個問題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牆邊的啤酒瓶沒帶下去,姜南枝注意到了。
她無愧說:“什麽場合配什麽樣的酒。和朋友吃飯,我喜歡喝啤酒。現在,比較适合喝紅酒。”
宋衍只在“喜歡”和“适合”這兩個詞語間糾結一秒,就從容地和她碰杯。
“現在幾點了?”
姜南枝正巧瞥到男人腕間:“淩晨三點十二分。”
男人從容地把手腕給她:“很晚了。”
姜南枝一時沒動,酒喝見底了才放下杯子,幫他摘手表,問:“你要在我這裏睡?”
“不可以嗎?”
“随便你。”她把手表放去茶幾,起半個身子撈酒瓶,給兩人杯子裏都添了三分之一。
再坐回去的時候,後腰那竟多出一條手臂。
姜南枝登時僵住身子,想起兩人關系,而且睡都睡過了,她又自然松散地往後靠,任他虛虛攬住。
把他當了幾個月抱枕,讓他摟一下不會少塊肉。
宋衍繼續和她喝酒:“一直沒機會好好謝你,謝謝你照顧那樣的我。”
“夫妻義務,說這些客氣話幹什麽。”她感覺腰上那只手暫時還算老實。
“是我見外了。”宋衍貼近她,額頭抵上她的,高挺的鼻梁蹭過她耳廓,像是準備在她耳邊傾訴話語。
姜南枝就莫名其妙地感覺身子愈發軟,還沒想好如何應付突如其來的夫妻親密,就聽那道聲音莫名啞下去幾分。
“今天星期幾?”
他微微攬緊她的腰,另只手拿走她手中酒杯。
同時有句話躍進姜南枝腦海:每個禮拜二四六,你我都要履行夫妻間的義務。
“星、星期三。”
“錯了。”男人低笑,像個魅惑人心的妖精,“午夜已經過了,今天是星期四。”
男人的唇貼上她敏感耳垂,姜南枝有些抗拒地瑟縮:“宋衍,我、我例假來了!”
宋衍一頓。
雖不知真假,但不曉得她的小日子,絕對是他的疏忽。
“抱歉。”他坐好,手卻沒挪開她的腰,挪遠酒杯,“不應該喝這個。”
他大概有些頭疼,閉上眼揉按眉骨處。
“不舒服?”姜南枝想起他蘇醒沒多久。
“不是。”宋衍聞着她身上沐浴後的香,“我酒量不怎麽好,晚上過來又吹了風,感覺有些困。”
酒量不好?
姜南枝想起江辭說過,年少時的宋衍就很容易醉。
她不同。
這段時間和江辭練過幾次酒量。
“那我們——”她把男人挪走的酒杯撈回來,“再喝點就去床上休息。”
宋衍訝異:“還要喝?”
“這麽貴的紅酒,開在那裏不是浪費嗎,就算塞上瓶塞,也會影響下次口感吧?”姜南枝不确定。
他蹙起眉尖考慮,神色竟然是有些勉強的:“嗯。”
不知過去多久,姜南枝倒完瓶子裏的紅酒,還把瓶身往下爽了爽,勢必榨出最後一滴。
宋衍忍俊不禁。
“不好笑。”她表情嚴肅地回頭瞪他,“幾點了?”
宋衍視線落在茶幾上被她解下的手表。
姜南枝抓起手表上下左右換角度仔細辨認,送去他面前,眼神無辜地指給他确定:“是不是三點二十二分?”
“錯。”宋衍緩緩靠近,親了下她的唇,“是四點十五分。”
姜南枝吐出舌尖,舔了舔被他親過的嘴唇:“太晚了,你要休息了。”
“你也知道太晚了?”宋衍兩指拿住她的下巴,眼眸凝視,低聲責備,“怎麽可以讓除了我之外的男人逗留在你屋裏?”
“為什麽要除了你?”為了撥開他的手,手表從她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兩人都沒去在意。
“我是你老公。”宋衍捏了捏她臉蛋,“不認識我了?”
姜南枝盯住他不挪眼:“認識的。”
“嗯,表現不錯,你喜歡我這個老公嗎?”
“不喜歡。”她果斷搖頭。
宋衍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在自讨苦吃。
但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只能試圖給自己找補。
他執起姜南枝的手,在無名指的鑽戒上落個吻:“不喜歡我,還戴着我送你的戒指?”
“誰想戴它?招搖過市…我好怕我走在路上被剁掉手指,你知道我冒多大的險嗎?”姜南枝往外拔戒指,愈來愈焦躁,“你以為我不想摘下來啊,我摘不下來!”
“摘不下來就不摘。”宋衍捧住她的臉,拇指觸到她的唇,安撫她的情緒,“沒關系,不喜歡就不喜歡,愛就行了,試着愛我。”
在姜南枝的表情快要露出嫌棄并還想說點什麽的時候,宋衍低頭堵住了這張令他又愛又恨的嘴。
姜南枝嘴裏發出不滿的嗚嗚抗議,小手在男人胸膛上一陣亂錘。
沒什麽力氣,全當調情了。
不一會兒,她人就徹底軟了,靠在宋衍懷裏喘息,分開後手還無力地一下一下打在他身上:“你差點…差點讓我死掉!”
“呵呵。”宋衍低低的笑,捉住她纖細白膩的腕,從後往前把她囿在臂彎和胸膛間,軟硬兼施地威脅:“說你愛我,不然我還會親你。”
被不能呼吸的感覺弄怕了,姜南枝像幾歲孩童一樣可憐地癟着嘴,吞吞吐吐:“我…我…”
“你怎麽樣?”
“我愛…”
“愛誰?”宋衍覺得她太可愛了,循循善誘着。
“愛你。”
“誰愛我?”他故意逗弄她。
姜南枝得意說:“我。”
“你怎…”意識到問題扯回去,宋衍哭笑不得,刮她鼻尖,“小笨蛋你要氣死我,就不能連起來說?”
姜南枝得逞地高興起來,在他懷裏轉過身,兩條手臂都挂上他脖子圈住:“我愛你…”
宋衍一愣。
“…的錢。”她偷偷湊他耳邊小聲添了兩個字。
宋衍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我老公,有很多很多錢錢!”姜南枝兩只手比劃出一個大圓來,試圖讓他了解“很多”是個什麽概念,可她又很委屈地說,“但他摳門,不給我花錢錢!”
“誰不給你花?”宋衍拿着最嚴肅的表情說着軟話哄她,“密碼都給你了,銀行保險櫃鑰匙也早就轉到你名下,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能不能明白?”
“我不稀罕!”姜南枝生氣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好好說話,我不喜歡生氣發牢騷的女人。”
姜南枝扭頭:“不喜歡拉倒。”
宋衍不免覺得自己好笑,怎麽和她計較這個了。
“睡吧。”他摸摸她的臉。
–
馬路兩邊停滿私家車,不少圍觀者舉手機在圍線外好奇拍照,路人或駐足或詢問這是拍什麽劇呢?
車窗玻璃的折射光刺得姜南枝眼暈,她換個地方站,閉上眼睛緩和,垂頭按了按額角。
“大大。”一個劇組小姑娘給她送來咖啡。
她接過往許楓那邊看,許楓沖她舉杯。
姜南枝拆吸管戳破封口,喝兩口就去他那邊:“怎麽?”
許楓打趣:“我還想問你怎麽,沒睡好啊?為個劇本至于嗎?再不濟我不加了呗。”
“不是。”姜南枝想到昨晚,氣悶幾分,“和你沒關系。”
“喲,看你這個表情,是和宋二少拌嘴了?”
“少瞎說。”她不自在轉開目光,意外看見拍攝圍線外的趙律,對許楓說,“有事打我電話。”
昨晚怎麽醉的她完全不知,只記得當時想把宋衍灌醉來着,再打個電話問趙律平安。
結果今天中午,她自己一個人在大床醒來,衣衫整齊,而宋衍已經離開,沒留下只言片語。她腦子一片空白,斷片斷到姥姥家。
對昨晚的事實在好奇,又不能直接問他:
你也醉了嗎?
你抱我去床上的嗎?
我有說什麽嗎?
我們有做什麽嗎?
你有對我做什麽嗎?
離開拍攝這片場地,姜南枝才發現趙律一改往日穿衣風格,西裝革履,穿得有些像保镖。
“找工作?”
趙律糾結:“算是。”
“昨晚沒發生什麽事吧?”
“沒有,對我還算客氣。”趙律神色算不上多輕松,不知道怎麽開口,“就是…”
“就是什麽?”
趙律猶豫說:“宋先生聘用我跟着你,保護你安全,做你的司機。”
姜南枝不走了。
趙律也停下,撓耳朵又撓後脖,看得出來,他對這份工作不是非常的贊同,但是卻不能不同意。
他保證:“你可以放心,我無意插入你們中間,不會破壞你們夫妻關系。”
姜南枝垂着睫不言語,眼睛發直,不知看得前方哪處。
趙律感覺現在的自己不太是東西,像是把女孩子撩心動,自己卻轉頭始亂終棄的人。
他咬咬牙:“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和宋先生說清楚,哪怕我…”
她突然抛了樣東西過來。
趙律下意識接住,攤開掌心竟是車鑰匙。
姜南枝淡聲說:“愣着幹什麽,不是要給我開車?”
語氣算不上好,而且她還面無表情。趙律幡然醒悟,她之前對他的态度從開始就是朋友,現在這樣才是主仆口吻。
他低下頭:“宋先生說我心浮氣躁,沒點手腳功夫,讓瓶子哥鍛煉我一段時間再上崗。”
都“哥”上了。
姜南枝是真服:“你過來幹什麽,直接消息告訴我就行了。”
“手機沒收了,現在用的是宋先生給的手機,說是裏面裝了跟蹤和定位。”趙律點進手機,“你加一下我微信。”
“加你個頭!”
姜南枝抓走他手裏的車鑰匙,壓抑着怒氣往前走。
趙律跟上:“太太…”
“你傻嗎?”她氣憤宋衍在她身邊安排人,等同監視。
茫然幾秒,趙律忽然明白她的意思:“你放心,宋先生和我保證不會窺探我隐私,他那種人不至于撒謊。”
姜南枝驟然停下。
難以置信只是過了一晚上,他就把趙律收入麾下,還如此忠心!
趙律豎三指:“我發誓。”
姜南枝狠盯他小半晌,刷地扭頭走人,察覺身後還在跟:“滾蛋。”
“你去哪,我給你開車,開一次沒關系。”趙律覺得她走路真是太快了。
“不要你。”
趙律驚慌上前:“宋先生明确告訴我,他尊重你,但凡你說出‘不要我’這句話,我必須卷鋪蓋走人。”
姜南枝一怔,又一次看懂宋衍。
公平和不公平,都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尊重或逼她抉擇,也一樣。
她拎起車鑰匙:“拿了這串鑰匙,我們的朋友關系就結束了。”
趙律不确定她平靜無波的眼睛裏是不是有失望,可他別無選擇,攤開掌心:“我需要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