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說“老公幫我戴”這幾個字是燙嘴嗎?
說“老公幫我戴”這幾個字是燙嘴嗎?
姜南枝聯系了冷煙見面。
在下午兩點,明日傳媒附近的咖啡廳裏。
“有事?”冷煙摘下墨鏡,眼下淡淡青灰。
“沒事就不能叫你出來坐坐?”姜南枝話裏有話,“沒睡好?高興得睡不着?”
冷煙臉上沒什麽表情,聽了後面兩句神色愈冷:“你是想問我孫寧寧的事和我有沒有關系吧。”
“所以你準備好答案了嗎?”
“不是我做的。”冷煙已經有些低氣壓,“不管你信不信。”
“我信。”姜南枝語速飛快。
冷煙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這樣的姜南枝讓她心生恐懼,仿佛看到宋總的影子,當年她對宋總解釋後,宋總也說了這兩個字。
——我信。
但她還是被雪藏了。
她不該想這些的,畢竟事情已經得到了解決。姜南枝說得很對,人要往前看,公道補償不了她。
現在就是最好的選擇。
冷煙溫和許多:“我聽說你已經不在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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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枝無所謂:“大概以後會回歸本行,繼續寫我的小說吧。”
“不可惜嗎?”
人都是有欲望的,一旦坐過那個位置再下來,都會心有不甘吧。
姜南枝自認不是聖人,就算對那種權利感再仰望,也不會告訴一個外人。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我可以保證,在劇播完之前是不會有人動你們的。”
冷煙:“劇播後呢?”
姜南枝抿了口咖啡:“這就要看劇播的表現了。播的好,明日自然能看到你的價值。”
播的不好就不用說了。
冷煙遲疑地說:“孫寧寧的事我知道一點。”
“哦?”
“我不是沒想過把這件事曝光給媒體。”
姜南枝聽出意思:“這麽說你早就知道?”
冷煙坦言:“最初跟蹤孫寧寧,我發現她經常會去探望一個小孩子。我想過把這件事在網絡上曝光,但我并不确定孩子是不是她的。冒然曝光,對那個孩子可能會造成傷害,我沒忍心。”
“你做得很對。”姜南枝沒看錯人,問:“你有見過圈子裏的其他人看過那個孩子嗎?”
“沒有,沒見到。”
繼續坐了會兒,冷煙被秦姝她們的短信先叫走了。姜南枝又坐了幾分鐘看微博,直到趙律打電話來催。
化妝的時候,趙律進來猶猶豫豫地打着商量說:“宋總的車停在外面等你,我就先走了。”
“做什麽去?”
趙律不自在地說:“這種晚會能有什麽意思,我去跟朋友見個面。”
少見他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姜南枝打量他:“ 女朋友?”
“怎麽可能。”趙律嗤笑否了,“狐朋狗友行了吧。”
姜南枝擺了擺手,讓他趕緊滾。
禮服不誇張,只是裙擺稍長。她出去的時候是提着裙擺的。路邊的車子已經打開了門,羅安全站在門邊笑盈盈地望着她。
車裏面的男人交疊着長腿,不知道在做什麽,反正她從店門口出來一直到坐進車裏,他都沒有看一眼。
坐穩後,姜南枝拿餘光往旁邊瞄,發現他在手機裏打游戲。
幼稚,玩的還是貪吃蛇。
他玩游戲打發時間不講話,姜南枝也懶得搭理他,就一直望着車窗外。
一會兒後有物體碰上她大腿。
宋衍推過來一個盒子。
不需要打開,姜南枝就知道這個是從銀行保險櫃裏拿出來的。
是項鏈珠寶。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的确空落落,便接受了好意往脖子上挂。
扣了幾次都沒扣上,急得身子都熱了。
她就不知道主動叫他幫忙嗎?
說“老公幫我戴”這幾個字燙嘴是嗎?
算了。
山不過來,我過去。
宋衍說服自己,準備幫忙時,她卻突然把首飾放在腿上,脫掉皮草,露出裏面抹胸禮服,大片肌膚頓時裸露在空氣中。
宋衍幾不可見地眉頭一皺。
在她又一次拿起珠寶後,他及時伸手幫忙。
姜南枝吐了口氣:“謝謝。”
你是我妻子,說謝謝不是見外嗎。宋衍淡淡開口,也見外道:“不客氣。”
停車的地方到了,姜南枝把皮草穿上,開門下去那刻被宋衍勾住了胳膊。
他對上姜南枝的目光,心裏是試探商量,口吻是不容置疑的:“我剛剛幫你戴了首飾,公平起見,待會兒進去的時候你挽着我。”
姜南枝:“……”
這個男人藏得再好,她也看出和以前有一點點的不一樣。
以前他說這種話是高高在上又冷淡不近人情的。
仿佛在宣布你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你必須這麽做。
現在他在某個方面似乎開始征求她的同意了。
再重新審視,他骨子裏的大男子主義貌似在蘇醒後真的少了很多。
難道日久見人心是真的?
她對他的照顧,他真的知道感恩圖報?
還是腦子沒好全?
總聽說明日藝人多,但沒個具體概念。
進去之後才知道明日的藝人多到什麽程度。放眼整個晚宴大廳,除公司高層和職員外,唱跳偶像和演員幾乎對半分。
現今娛樂圈少有像明日這樣有能力發展全能藝人的娛樂公司。
年末的晚會策劃項目都是策劃部安排的,準備節目的除了公司愛豆外還有演員。
姜南枝坐進觀衆席沒多久,《她們》項目負責人就坐到了她後排。
還沒聊上一會兒,項目負責人戛然而止了聲音。
姜南枝順着負責人視線轉頭,見宋衍從滿臉不悅到神色自若,而之後再回頭,項目負責人已經滾遠了。
“現在是晚會,起碼尊重一下表演者的勞動成果。”宋衍平靜地說。
姜南枝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恰好臺上跳舞男團做了一組很炫酷的街舞動作。
公司裏的年輕小姑娘站起來喝彩,她條件反射也跟着湊熱鬧。
舉高雙手直跺腳,還吹響了不知什麽時候拿在手中的伸縮口哨。
和應援偶像的粉絲沒區別。
宋衍:“……”
高層夫婦們:“……”
宋衍感覺姜南枝這麽做是在報複他不讓她聊天的仇,才故意讓他吃醋。
好了。
他吃到了。
挺酸的。
冷戰這麽多天,他算是看出來了,她一點都沒有想要主動和他冰釋前嫌的心思。
好,沒關系。
她沒有,他有就行了。
宋衍解釋:“你以後想做什麽直接來公司,最起碼把你自己的項目負責完。”
姜南枝狐疑地看着他。
這是允許她來公司工作的意思嗎?
沒過片刻,江辭坐在了宋衍的另一邊。姜南枝把手包放在椅子上去衛生間。
她離座後觸及後排的祝天賜目光,打了個眼色。祝天賜便也離開了觀衆席。
“太太今天很漂亮。”祝天賜一靠近她就說。
“你也是。”姜南枝問,“和李臣年碰過面了嗎?”
祝天賜嗯道:“我看見他了,他沒注意到我。”
有一件事,姜南枝其實早就想問。
“能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嗎?你怎麽确定自己得罪他的?”
祝天賜回憶:“那天是我進入明日後拿到資源的第一天,也是我第一次面見所謂的業內大導演。過程中一切正常,我們聊的很愉快,不少人都喝多了,陳昕也是。導演讓我把一個文件袋送去樓上酒店房間,說是以後這部電影有什麽造化就看他了。我知道圈子裏一直都有潛規則存在,但我還是催眠自己只是送個劇本文件而已。我按了幾次門鈴都沒反應。正好客房服務經過,我就以‘給老板送文件’為理由,請她幫我刷開門。裏面燈是亮的,衛生間門開着,還有水聲,按了那麽久門鈴沒人應,我怕出事就過去看,結果一個男人突然從裏面出來抱住我,我掙紮間踢了他,扔下文件就跑了。”
姜南枝問:“他想占你便宜,這個男人是李臣年?”
祝天賜點點頭。
“後來呢?”
“我從酒店出來後直接回家,第二天陳昕告訴我,這個項目暫時不做了,讓我聽從安排回去等。”
這一等,就是現在。
姜南枝确定問:“得罪李臣年的事情是你自己猜測的,不是陳昕告訴你的?”
“最初是我猜測,後來我問過陳昕,他承認了。”
結合陳昕那天說的話,姜南枝覺得導演讓祝天賜去的房間很有可能和審核人員有關。
如陳昕所說,李臣年只是個戲子,這些權利跟他不搭邊。
“天賜,你确定你沒有走錯房間?”姜南枝問。
外面有一陣腳步傳來,正是她們口中的當事人之一李臣年。
祝天賜下意識低頭。
李臣年看見姜南枝腳步慢了慢,越過她們朝洗手間走。
這個李臣年還在避她?
姜南枝抓住機會:“去年你在酒店睡了一夜,是不是第二天就進了醫院?”
李臣年僵在原地:“你怎麽知道?”
這事兒網上可沒有消息,難道宋總告訴她的?
姜南枝說:“我就想問,你知道誰踢的你嗎?”
祝天賜抓住她皮草袖子。
她話裏有話說:“你可要好好謝謝她,不是她踢了你一腳,你早就髒了。”
李臣年冷笑:“一個快把我踢廢了的人,你居然還妄圖要我的感謝?”
“不是沒廢嗎?”
“你怎麽知道我沒廢?”
這句話有耍流氓的嫌疑,祝天賜和本尊李臣年不約而同皺了皺眉。
姜南枝倒是好整以暇:“如果你廢了還對師詩這麽死纏爛打的話,我肯定把你廢了的事告訴師詩。”
“你…”李臣年臉色漲得通紅,“你到底想說什麽?”
姜南枝拉過祝天賜:“你可以不為自己無意識之下對她實施的性騷擾行為做出道歉,但我要告訴你,有人利用你,把她雪藏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