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對了, 你那天做夢說你喜歡姓秦的,秦什麽呀?”秦初夢擡手勾起戚舟渡的下巴颏,讓她同自己對視。

“我我我我有說過嗎?”戚舟渡的視線往一旁亂飄, 心跳如擂鼓。

聽着秦初夢的詢問,她心裏一陣發慌。

“有, 當然有, 我記得很清楚, 就你發燒那天。”秦初夢窮追不舍。

秦初夢的聲音好聽極了, 餘音袅袅,天籁之聲。

戚舟渡心裏分外慌亂。

“發燒說的都是些胡話,算不得數。”

“你說話不算數。”秦初夢一錘定音。

“也不能這麽說吧。”戚舟渡弱弱的反駁。

“那你跟我說你喜歡的人叫什麽名字?”秦初夢循循善誘:“說了我就不問你了。”

說了還用問嗎?

戚舟渡沒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她瞅着秦初夢想着對策。

“秦......”

秦初夢期待的看着戚舟渡。

如果戚舟渡口中說的名字是她, 那她有可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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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戚舟渡說的名字是別人的, 那......

秦初夢将兩個可能都想了一遍,但她沒想到下一瞬身子騰空而起,她被戚舟渡摟着腿抱着,環着戚舟渡的脖頸,就這麽被戚舟渡放在了床邊。

“我我...我不講。”戚舟渡回到沙發上坐着,兩只手自然下垂搭在腿上。

講出能死?

秦初夢這三個字燙嘴嗎?!

秦初夢看着不遠處在沙發上坐着的戚舟渡,無能狂怒。

剛剛她還想如果戚舟渡說出的名字是她,那她就有了一個女朋友。

如果不是,不,不可能不是!

秦初夢在心裏自動劃掉了這個選項。

“不想說就不說, 我尊重你。”秦初夢皮笑肉不笑的同戚舟渡說。

如果戚舟渡此時對上秦初夢的眼神一定能發現她眼底蘊含的洶湧波濤,還有那種能将人拍進海裏的特級海嘯。

“嗯, 謝謝。”戚舟渡悶悶的說。

謝謝?

秦初夢起身,戴上口罩、帽子還有眼鏡, 看了一眼戚舟渡,她還是坐在那裏,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看着就來氣!

秦初夢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房卡,踩着高跟鞋的腳重重的跺了幾下地面,可惜酒店的房間內鋪滿了地毯,只聽到微乎其微的“噗噗”聲。

“我走了!”

“哦,好,我送你。”戚舟渡立馬起身,走得比秦初夢還快,她站在玄關處等着秦初夢,顯得秦初夢不走有點無理取鬧。

秦初夢深吸一口氣,從戚舟渡的面前走過,戚舟渡為她打開房門:“拜拜。”

“嘭——”

門在秦初夢的身後被關上,秦初夢捏着手裏的房卡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突然有種被老婆趕出來的感覺。

“滴滴——”

秦初夢拿着房卡刷開房門,剛把門關上,嘴一扁就用誇張的面部表情和語氣重複戚舟渡剛剛說出的話:“哦,好,我送你。”

“我送你離開千裏之外!”

秦初夢脫去外套進入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心情好了許多,她吹幹頭發躺在床上,打開手機,閱信上都是常聽雪的消息。

「憶寒:怎麽樣?怎麽樣?」

「憶寒:戚舟渡兩三天後就要走,咱們一定要在這短暫的時間裏搞定她。」

「憶寒:初夢啊,成功了一定要和我講,我好找她敲定時間。」

......

「憶寒:都過去兩小時了,你兩聊的怎麽樣啊?」

「憶寒:如果戚舟渡來飾演傅明日,那《三十歲死亡》就圓滿了,我此生無憾。」

......

「憶寒:初夢啊,她不同意你也不要沮喪,我被拒絕了三回呢。」

「憶寒:大不了明天我再纏纏她,我還以為你在她那說話比我管用呢,看來也一樣。」

「憶寒:沒事的,你不要有心理壓力,就算不成功你回個消息也行,我承受得住。」

......

一分鐘前:

「憶寒:唉,看來我們兩在戚舟渡那裏沒有什麽分別。」

呦呵。

秦初夢滑動着消息坐直身子,切換26鍵輸入。

「暗:她同意了。」

雖然今天她在戚舟渡的嘴裏又沒問到想問的東西,但她和常聽雪在戚舟渡那能一樣嗎?

常聽雪是朋友,她是嗎?

是嗎?是?嗎?

秦初夢癟了一下嘴,垂下頭。

她是。

「憶寒:還得是你啊!初夢啊!幫了大忙了!感謝都在心裏了!」

「憶寒:我就知道你在戚舟渡那不一般,想想誰會讓她大老遠的跑回來看場電影?!只有你!」

「憶寒:要不怎麽說我洞察力強呢,戚舟渡和夏知秋一聊你她就打磕巴,那眼神純情的跟小狗似的。」

「憶寒:不是我說,你們兩這黏黏糊糊的勁和當年我和憶寒有的一拼了。」

「憶寒:不過你兩太含蓄了,我和憶寒當年天雷勾地火“唰”得一下就在一起了。」

......

「憶寒:行了,我現在就去找戚舟渡敲定檔期,好不容易答應的,不能讓她跑了。」

秦初夢看着一行一行在她眼前彈出的消息。

越看心裏越複雜。

戚舟渡到底是怎麽個意思?

口口聲聲說不是為她回來的,可常聽雪又說得有鼻子有眼,就像在戚舟渡身邊看到的一樣。

該相信誰?

“叮咚——”

戚舟渡瞟了一眼可視屏,這回沒有被堵上,裏面顯現出常聽雪的臉來。

“進來吧。”看到常聽雪她就知道了她的來意。

誰叫她稀裏糊塗的就答應了呢。

認命吧。

“聽秦初夢說,你答應參演《三十歲死亡》了?”常聽雪看着戚舟渡的臉色試探道。

“你幹的好事。”戚舟渡雙手環胸看着常聽雪,照常理她現在應當接杯水給常聽雪喝,然後再坐下來和她好好聊參演《三十歲死亡》的事,但現在她不想。

秦初夢走後她想了很多,不光是她的演技問題,還有一直懸在她頭上的倒計時。

綜合考慮下這對秦初夢并不好,她早已發現在心底紮根的情愫,那秦初夢呢,是否能接受她的心中對她懷揣的情感并非友誼,更何況她是一個要死的人。

察覺到戚舟渡現在對自己的不待見,常聽雪從側邊拉出一次性杯子,倒了兩杯水,一杯塞進戚舟渡的手裏,一杯她拿着走向沙發坐下,擡頭笑着看向戚舟渡:“來吧,我們讨論一下。”

伸手不打笑臉人。

戚舟渡捧着杯子坐在常聽雪的旁邊,命運還真是變幻莫測。

離開赤蘭市追尋自由快活的度過餘下生命的她,一定想不到時間過半她竟然會成為一名演員,停止享受生活。

原本不願意再與親近的人産生羁絆的她,卻在命運的紅線下離秦初夢越來越近。

這對她來說是好事,可對秦初夢來說卻是壞事。

“回程的機票沒買吧。”

戚舟渡搖頭。

“那太好了。”常聽雪喜形于色。

戚舟渡抿出個“一”字來,你看我像高興的樣子嗎?

“咳咳——”常聽雪清了一下嗓子,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半個月後開機,時間可以嗎?”

戚舟渡點頭,都答應秦初夢了能不可以嗎。

“劇本,對了。”常聽雪從随身的牛津包中掏出厚厚的劇本來:“這個給你。”

“我有。”戚舟渡掃了一眼常聽雪遞來的劇本,上次讓常聽雪發來後,她就打印了一份裝訂好時不時看看。

“這本全!還有增補和修改的內容。”常聽雪将劇本塞進戚舟渡的懷裏。

“好。”戚舟渡猛然意識到,那那那那......《三十歲死亡》裏的親密戲豈不是要...自己演?

“我不會演戲。”戚舟渡看着常聽雪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沒關系,這個你不用擔心,這半個月我會找專業的老師來這裏教你。”常聽雪安慰道。

“才半個月,能學什麽?”

“開機了,表演老師也可以跟着你嘛。”

“何苦呢?找個專業的演員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嗎?”戚舟渡雙手四指微握支撐着臉,愁啊。

“開弓沒有回頭箭,再說你都答應秦初夢了。”

戚舟渡直勾勾的盯着常聽雪看,就知道拿秦初夢出來壓人。

“我不行。”

“你行!”

“我真不适合。”

“你真的适合,你想想在希特尼塔我是不是就想邀請你參演?都到現在了,這足以說明我的誠意。”常聽雪苦口婆心,雖然戚舟渡言語之間仍是不想演,但有秦初夢她心裏就有了底,至少不會一覺醒來演員跑了。

“唉——”戚舟渡嘆了口氣。

“不要有壓力,傅明日和你很貼合,我相信你和這個角色之間還是有共鳴的。”

可不是嘛,過于貼合,完全本色出演。

“嗯,好,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戚舟渡看着常聽雪在她跟前晃,打算下個逐客令靜一靜。

“那倒沒有了,你還有什麽顧慮需要我解決嗎?”常聽雪十分自覺的站起,戚舟渡說個沒有她就自動出門。

“沒有了。”

“不...你等等,親密戲能找替身嗎?”

手搭在房門把手上的常聽雪不可思議的扭頭看着戚舟渡。

孩子,你要不要想想自己剛剛在說什麽?

“能嗎?”戚舟渡眼神清澈像是正兒八經在問這個問題。

“不能!”常聽雪眉頭微皺,倒吸一口冷氣:“嘶——”

“你能接受你喜歡的人和別人親嘴???”

常聽雪這麽直白的說出來,戚舟渡心頭一梗:“演員是她的工作嘛,再說再說,我們是朋朋友。”

“這話你跟我說說還行,你要是讓秦初夢聽到了,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常聽雪給戚舟渡過來人的忠告。

戚舟渡滾了滾喉嚨,脊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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