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咔——”常聽雪熟練的叫停拍攝。
“戚舟渡, 出戲。”秦初夢輕聲同戚舟渡說。
她看着戚舟渡的眸子從放肆的飽含感情變得逐漸克制內斂溫和:“嗯,我在。”
她忽然有種落差感,何朝夕和傅明日的情感日漸濃厚, 可她和戚舟渡的卻沒什麽進展。
戚舟渡看秦初夢盯着她不說話,以為她還在擔心她是不是出戲開口再次說:“我出戲了。”
“嗯。”秦初夢點頭, 她看着戚舟渡想從她的眼神裏找出點什麽來, 但除了溫和之外沒有其他。
難道戚舟渡只有在扮演傅明日的時候才會對何朝夕有那樣炙熱的神情嗎?
“怎麽一直看着我?”戚舟渡擡手輕觸自己的眉尾, 到了現在她還是沒習慣秦初夢對她的注視。
“想看, 不能看?”那種落差感讓秦初夢的語氣不由自主的變沖了起來。
戚舟渡眼睛微睜,察覺出秦初夢語氣的變化:“當然能,你看嘛。”
她順從的将臉湊到秦初夢的面前, 眼睑低垂。
秦初夢看了幾眼戚舟渡, 她垂着眸也不看她, 像是就按照她的意思給她看看一樣。
秦初夢擡手抓着戚舟渡的臉頰晃了兩三下,松手說:“不看了。”
說完便走了。
生氣了,嗎?
戚舟渡腦海中打出一個問號來,今天她出戲應該不慢才對。
秦初夢走出幾步去站定,想等戚舟渡幾步。
但她站在那裏好幾十秒也沒聽到戚舟渡的腳步聲。
“紀雙樂。”
“哎,初夢姐,這。”紀雙樂在秦初夢的身邊回答。
秦初夢轉身借着和紀雙樂說話往後瞟了一眼。
初夢姐在看什麽呢?
不是有事要吩咐她嗎?
紀雙樂奇怪的看着身子大半轉向後側的秦初夢。
初夢姐好像沒有和她講話的意思。
怎麽還在原地坐着?
她不吃飯嗎?
不回休息室嗎?
不想和我一起走回去嗎?
秦初夢看着坐在那裏的戚舟渡嘴微微一撇。
戚舟渡看着停在半路的秦初夢,是有新的工作要處理嗎?
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按時吃飯。
看着我怎麽還不過來?
秦初夢瞥見戚舟渡的目光,擡手輕輕在耳邊撩了一下頭發。
“初夢姐?”
“啊。”
“有什麽事需要我去做嗎?”紀雙樂問。
從初夢姐叫她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分鐘,難道初夢姐忘了?
還不動。
怎麽還不動?
秦初夢遠遠的瞪了戚舟渡一眼同紀雙樂說:“沒有, 我們回去。”
她是在瞪我?
戚舟渡眉頭微皺,有些不解。
為什麽瞪我?
還是我看錯了?
-
“啪——”
何朝夕又出門了, 這是她住進家裏後的第二次不在家。
傅明日看着牆上的電子仿真山水鐘,指針孜孜不倦的在水墨山水畫中走着。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時間靜靜流淌着。
傅明日坐在沙發前正襟危坐,平時她該有很多事情做的,此時卻看着時鐘一動不動。
她也說不上來自己是怎麽了,明明可以戴上全息眼鏡進入虛拟世界,也可以進入研究室搗鼓一些她感興趣的東西,但她就是坐在這裏一動不動的盯着這個破鐘。
何朝夕怎麽還不回來?
傅明日的腦中第N次出現這個問題,她面無表情,回想起何朝夕走的時候和她說的話。
何朝夕說特殊疾病治療研究所有事找她,傅明日還沒來得及說句拜拜,她就一溜煙走了。
研究所找她幹嘛?
傅明日扭動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有點僵硬的脖子。
她從沙發上起來,走到循環箱前拿出裏面的飯菜,她本打算等何朝夕回來一起吃的,可過了午飯的時間點那麽久她還沒回來。
要不問問她?
傅明日擡起手腕看着光腦才意識到她沒有何朝夕的聯系方式。
但這難不倒她,傅明日回想了一下在何朝夕光腦裏簽訂文件時瞥到的信息,點進光腦中的通訊錄選擇添加好友。
“......可以說W-1-7755是目前最有可能治愈傅明日早亡症的方案,根據我們的推算成功率高達65%。”
“W-1-7755方案如果順利的話,可以為傅明日延長十年的壽命。”
“如果失敗呢?”何朝夕問。
“失敗的話,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不過她本來也沒幾天好活了,還不如賭一賭呢。”
......
“想要活命這是目前特殊疾病治療研究所所能拿出的最佳方案。”
“可以勸說她在執行這個治療方案前先将腦神經上鏈,這樣即便治療方案出現了問題,她的意識也會在樂園中永存。”穿着連體研究服的梅溫文最後進行總結發言。
W-1-7755是梅溫文研究設計的方案,如果這個治療方案能在人體上進行實驗并成功實施,那他就是治愈早亡症的大功臣。
“你們希望傅明日參與這個方案?”何朝夕坐在會議桌上問。
“是。”
“朝夕我也認為這個方案非常不錯。”武虹聽完研究員們的闡述看着何朝夕說。
“她現在還有不到十天的生命,參加這個方案搏一搏才是聰明人的選擇,十天換十年這很值得。”梅溫文賣力游說。
讓傅明日再活上十年。
何朝夕心中一跳,打蛇打七寸,梅溫文的話的确說進了她的心窩裏。
雖然在選擇靠近傅明日的時候就知道了她的死期,也做好了心理建設要接受這樣的事。
但她好不容易才看着傅明日那雙冷清的眸子中一點點映照出她的樣子,她并不想要傅明日那麽快死去。
如果可以不光是十年,她還想要她能活二十年、三十年,活得更久一些,陪她更久一些。
可傅明日會願意嗎?
她是那麽的厭惡上鏈。
看着何朝夕低頭不語的樣子,武虹開口問道:“對了,朝夕,讓傅明日自願捐贈遺體和上鏈的事怎麽樣了?”
何朝夕擡頭,隐去傅明日簽訂了【自願捐贈遺體】文件的事回答道:“暫時沒什麽進展,等有進展了我會向研究所彙報的。”
“朝夕,你當初可是給我打過包票的,說只要讓你去做這件事,你一定能給研究所一個滿意的結果。現在還剩十天,你徒勞無功。”武虹在桌子上輕拍發出重重的的“怦”聲。
“所長,對不起,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可以。”何朝夕盡力拖延。
“W-1-7755方案,說服傅明日參與,不然你A級研究員也不用做了,這件事後降為C級。”武虹向何朝夕施壓。
“知道了所長。”何朝夕點頭,她環顧四周想再了解一下有關W-1-7755的內容。
“W-1-7755方案的成功率真的有65%嗎?”何朝夕問。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這畢竟只在動物身上實驗過,人體實驗還未進行。”
“傅明日是近期壽命最短的一位早亡症患者,這是她唯一的活命機會。”
“是啊,65%的成功率已經是近期來最高的了。”
......
何朝夕聽着會議室內研究員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一時也無法下定主意。
她當然希望傅明日能多活些日子,但她卻更在意傅明日的意願。
“W-1-7755方案的詳細資料能拿給我一份嗎?我回去給傅明日看。”何朝夕看向梅溫文。
這個方案由他設計撰寫而成,他對這個方案的了解度是最高的。
“可以。”梅溫文回答。
“不行!”同一時間武虹拒絕。
聽到兩個截然不同的回答,何朝夕的眼神在梅溫文和武虹的身上來回打轉。
“所長,為什麽不行?”沒等何朝夕發問,梅溫文就問出了口。
“別忘了她的智靈值高達186。”武虹提醒道。
“高達186又怎麽了,這是目前治療早亡症成功率最高的方案,我對這個方案有信心。”梅溫文明顯不服,即便同傅明日處在不同的研究所,他也時常聽到傅明日的名字,最年輕的S級研究員,自她進入生物進化與基因編輯研究所後這個記錄就沒被打破過。
他也想将自己辛辛苦苦設計好的方案讓那位看看,若是看過後選擇他的方案,這對他來說是另類的認可。
武虹瞥了何朝夕一眼,不難發現何朝夕眼中有同梅溫文一樣的疑惑,但此時還不方便把話說開,她扭動手腕,在光腦的虛拟屏上輕點,同何朝夕說:“朝夕,全息文件發過去了,如果傅明日要了解W-1-7755方案的相關信息,就給她看這個吧,必要的時候誇大這個方案的成功率。”
“誇大成功率?”何朝夕眉頭微蹙,她并不願意這樣做。
“告訴她這份方案的成功率為75%。”武虹不容置喙。
“知道了。”何朝夕應付道。
她低頭看着手腕上的光腦,本來是想看看武虹發來的全息文件,卻沒想到跳出了一條意想不到的好友申請來。
「傅明日:請求添加您為好友。」
何朝夕眼睛微眨,下意識遮擋虛拟屏,擡眸掃向會議室內的研究員們。
“好了,還有疑問嗎?”武虹問何朝夕。
何朝夕在手腕處輕點關閉光腦,搖頭:“沒有了。”
“那你回去吧,這十天裏我希望你能取得重大突破。”
“好的,所長。”何朝夕點頭,轉身離開。
走出研究所大門的時候,她左右瞧瞧,忍不住打開光腦看了起來。
通過。
何朝夕通過消息沒多久對面就發來了條消息。
「傅明日:怎麽還沒回來?」
「何朝夕:你想我了?」
「傅明日:嗯,你快點回來。」
傅明日坐在合金桌前專注的看着光腦的虛拟屏,從發送好友申請到現在她每隔一會就會看一次虛拟屏。
本來半個小時能吃完的飯,讓她硬生生吃了一個半小時。
可何朝夕還是沒有回來。
「何朝夕:好,我這就回來。」
何朝夕坐上懸空電車,看着光腦上傅明日剛發來的消息直樂。
要回來了?
傅明日的眸中湧現出些期待來。
「傅明日:多久啊。」
「傅明日:你現在在哪裏,要不要我讓懸空車去接你?」
「何朝夕:我在車上了,半小時後見。」
收到何朝夕的回答并沒有讓傅明日感到滿足,她幹脆申請和何朝夕進行通話。
沒過幾秒鐘通話被何朝夕接通。
“怎麽看不到你?”何朝夕問。
“我把游球砸了。”傅明日回答。
“哦,對。”何朝夕想起那天和傅明日的逃亡。
“早知道不砸了。”傅明日悶悶的吐出一句來,這樣她就能看到何朝夕了。
聽着傅明日那頭的語氣,何朝夕唇角微翹。
“怎麽半個小時這麽久。”
“快了快了,馬上就到了。”
“馬上有多久?”
“二十多分鐘。”
“怎麽還要二十多分鐘啊。”傅明日不爽到極致。
也不知道研究所找何朝夕究竟是幹嘛,一找近乎就是一整天,不知道她現在的時間很寶貴嗎?
何朝夕唇角的笑意每聽到一句傅明日的回答就加深一分,看來她在所長那裏自告奮勇是對的,至少讓她得到了她最想要得到的。
“現在還有十五分鐘喽。”
“十五分鐘也太久了吧!”傅明日聽着何朝夕口中說的時間仍是不滿意。
最好“唰”的一下就飛到她的面前。
“你今天怎麽了啊?”何朝夕在懸浮電車上笑得引人側目,但她沒法不笑,聽着傅明日說話她的心髒就一點一點的沁入蜜糖。
“沒怎麽,特別想你。”傅明日說。
她并不是一個善于言談的人,但當生命只剩下那區區十天,她就開始想要将自己內心深處的所有想法都說出來。
“我也想你。”何朝夕甜甜的笑着。
“你下次別出去那麽久了好不好?”傅明日說。
“好。”
-
“咔——”
“這條不錯,過了啊過了!”常聽雪的聲音回蕩在拍攝基地中。
戚舟渡這次沒等秦初夢叫她,她就出戲了。
她走進秦初夢看着她,她的臉上仍帶着那蜜糖一樣的笑容。
她以為秦初夢會像之前一樣叫她戚舟渡,讓她出戲。
卻沒想到她帶着那抹笑看着她問:“你想我嗎?”
“秦初夢,你沒出戲嗎?”戚舟渡盯着秦初夢左右打量湊近查看。
難道這回該她叫秦初夢出戲了?
聽到戚舟渡口中的話,秦初夢臉色一變,本來是想從戚舟渡口中聽到一句想,誰知道她是這個反應。
咦,怎麽臉又臭了。
戚舟渡近距離觀察着秦初夢,卻被秦初夢擡手将臉撥拉到一邊去。
“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
“嗯,沒見過這麽美的。”戚舟渡回答。
秦初夢看着眼神過分誠懇的戚舟渡,心裏一半酸一半甜。
她轉身就走,沒看到旁邊的臺階,一下崴了腳痛得坐在地上。
“嘶——”秦初夢倒吸一口冷氣,好痛啊。
戚舟渡一下跑來,将她抱起送去了醫務室,當醫生幫秦初夢檢查過腳踝并擦過藥處理好之後,戚舟渡緊蹙的眉頭才微微放松一些。
秦初夢感受得到戚舟渡剛剛對她的在意,她看着坐在床邊的戚舟渡再次發問:“你想我嗎?”
“你不是就在我眼前嗎?怎麽想?”戚舟渡躲開秦初夢的眼神回答。
“那你不在國內,在西裏福斯尼會想我嗎?”秦初夢繼續問,在她崴腳的時候戚舟渡那麽焦急,她明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在意。
“......”
戚舟渡睜大眼睛,不明白秦初夢為何會糾結這個問題。
想,當然想。
從坐着飛機離開國內的那天開始每天都會想,但說了又能有什麽用呢?
秦初夢看着沉默低頭的戚舟渡,她總是這樣。
明明不該是個悶葫蘆,卻總在該說話的時候沉默。
“為什麽不說話。”
“......”
“擡頭,看我。”
“......”
“戚舟渡,我腳痛。”
“哪裏痛,我現在去找醫生。”聽秦初夢喊痛,戚舟渡着急的看着她詢問。
秦初夢看着戚舟渡的眼睛不再喊痛,就那麽靜靜的看着她。
“哪裏痛啊?”
“你到底是哪裏痛?”
“是不是剛剛沒處理好還是?”
“戚舟渡,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想我嗎?”
戚舟渡微怔,意識到秦初夢剛剛說的話是假的,也知道秦初夢非要一個答案不可:“想呀,怎麽會不想,出門在外肯定會想朋友的嘛。”
朋友。
哼。
又是拿朋友當擋箭牌。
秦初夢知道這回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來,低頭生悶氣。
戚舟渡瞟了一眼秦初夢,知道她因為自己剛剛的回答生氣了,但她也沒有辦法,這次借由《三十歲死亡》的靠近,對她來說本就是一場莫大的福澤,而她也不能再奢求更多。
秦初夢擡眼看了一眼坐在她身邊低垂眼簾陪着的戚舟渡。
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真的只是把她當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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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何朝夕剛擡手要敲門,門便被傅明日從裏面打開。
接着她被擁入懷中,帶着進入房間。
門在她的身後被傅明日踹上,她手中拎着的東西被傅明日丢在地上,她的人一進來就被傅明日抵在牆邊,被炙熱的吻吻得靈魂發燙。
“你...你怎麽了?”喘息的空隙,何朝夕才斷斷續續的說出句話來。
可回應她的卻是更加肆虐的吻,和更為靠近的身體。
何朝夕難耐的仰頭,她的如玉的脖頸在傅明日的碎吻下格外敏感,每一枚吻都好像吻在她的心上,種上一朵又一朵盛放的花朵。
“好想你。”終于傅明日缱绻的聲音在她的耳側響起,卻讓她身子一軟差點坐了下去。
傅明日擡手攬着何朝夕的腰,眸中染着緋色看着何朝夕,她的聲音中多了些惑色:“你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嗯,研究所臨時有事。”何朝夕順着傅明日坐在沙發上。
“什麽事這麽重要?”傅明日擡手将何朝夕抱進她的懷裏,将頭埋在她的脖頸處:“比我都重要。”
“沒有比你重要。”何朝夕輕撫傅明日的背部安撫。
她以前從未想過那清清冷冷的傅明日還有這副樣子。
如此眷戀的待在她身邊,靠近着她,摟着她,親吻她。
“可是你今天出去了,一個小時。”傅明日在何朝夕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
接着往下在何朝夕的眼睛上再印一個:“兩個小時。”
再下來是鼻梁:“三個小時。”
鼻尖:“四個小時。”
唇:“五個小時。”
正當何朝夕以為傅明日會再換個地方繼續時,她卻被箍住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傅明日的指尖有意無意的掃着她耳後輕薄的肌膚,讓她除了回應這個吻之外再想不到起來。
當空氣稀薄到近乎窒息時傅明日才放過了她,何朝夕睜開眼睛,屋子裏已被黑暗占據,可傅明日的輪廓即便是在黑暗中仍十分清晰。
“算不清楚了,你出去好多好多個小時,你要怎麽賠我?”一陣難言的靜谧後傅明日開口。
她一早是記着何朝夕究竟離開了多久的,但親着親着卻怎麽都算不清了。
“你想怎麽賠?”何朝夕攤開手,将手抵在傅明日的下巴颏處。
傅明日卸了點力道将頭放在她的手中,她幽深的眸子在黑夜裏就像閃爍的火焰的黑寶石。
“把你賠給我。”傅明日看着何朝夕揚唇笑着。
在她過往的二十九年來她沒有迫切想要得到的,可從何朝夕出現在她的生活之中,她就慢慢發現,她已無法再接受她離開她的生活。
“我不是早就賠給你了?還想想要什麽?”何朝夕伸手捂住傅明日的眼睛,她的眼神太過直白,看得她臉紅心跳。
“還不夠。”
“還不夠,何朝夕。”
“這一點也不夠。”
“想要很多,很多很多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多。”
傅明日一把将何朝夕縛進自己的懷中,何朝夕未盡的言語都淹沒在充滿情/欲的吻中。
唇與肌膚的碰觸不夠,唇與唇的接觸仍不夠,傅明日舔舐着柔軟的唇,用舌尖撬開細白的牙齒,聽着何朝夕不成調的輕聲嗚咽,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