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怎麽又是小雄龍?”

在确認過這只小懶鬼的性別後, 西爾都忍不住有點犯嘀咕了。

八分之一的概率,好吧,也不算特別低。

西爾對龍寶寶從來沒有任何要求, 因此也說不上遺憾, 只是之前沒少跟泡泡灌輸“要愛護弟弟妹妹, 但該教訓時也要教訓”的概念, 現在卻始終不見妹妹的影子……

想到等這只正在呼呼大睡的話痨崽醒來後,或許要想辦法跟他解釋“為什麽這次沒有妹妹”,西爾就有點頭疼。

算了,這畢竟是一種甜蜜的煩惱。

很快就說服了自己的西爾, 見兩只火龍崽已經吃飽喝足,就輕輕地将他們眼皮上黏着的蛋液殘餘抹掉, 笑着凝視兩只眼睛圓溜溜的、神情充滿好奇的幼崽, 柔聲詢問:“我是你們的西爾爸爸,能認得出我嗎?”

兩只除了鱗片顏色有明顯差異外、其他幾乎都一模一樣的小火龍, 聞言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小腦袋, 絲毫沒有抵觸、異口同聲地叫了:“西爾爸爸!”

雖然隔着厚厚的蛋殼, 又因為正在拼命長大而将大多數時間都花在睡覺上,但不管是小金龍溫柔悅耳的聲音,還是那讓他們感覺舒服極了的金系魔力, 以及獨特的好聞味道……他們都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是他們最喜歡的大龍!

确認了目标後, 兩雙剛還呆呆怔怔的紅色眼睛, 就“啪”一下亮了。

“呀。”

不僅如此, 後來居上破殼的那只在歪着腦袋、懵懵懂懂地看了會金燦燦的漂亮爸爸後, 就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挺着個因為吃了太多蛋殼而明顯變得鼓鼓的小肚子, 他稍微花了點時間才穩住不斷往前栽的身體, 接着就在西爾期待和鼓勵的目光中,勇敢地邁開歪歪扭扭的大步,朝西爾飛奔而來。

“西爾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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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被剛破殼的他們新學到的第一個詞,卻被他們說得最準确響亮。

要抱抱!

——不知道在蛋殼裏聽那道聒噪的聲音叫嚷過多少次、還每回都反抗無效的小火龍,已經把這件對方惦記的頻率最高的事給牢牢記住了。

西爾驚喜地俯身,接住了像小炮彈一樣張開兩只小爪爪、主動朝自己飛奔過來的嶄新幼崽,心都被感動得軟綿綿的了。

好可愛呀。

小金龍開心得亮晶晶的金瞳裏都在不斷冒星星,小心翼翼地将暖融融的對方抱到了自己懷裏,在微寒的天氣裏,就像抱住一只剛燒好的熱水袋一樣溫暖。

他也一點都不嫌幹涸的蛋液髒、反複親吻那被濕淋淋的軟鱗覆蓋的額頭,含笑說:“是呀,我是你的西爾爸爸!歡迎來到這個家哦!”

——啊,在對這只新的幼崽說話時,西爾又無意識地拿出了那個特別甜甜軟軟的聲音。

在一邊冷靜看着的弗雷姆耳廓微動,只覺它又被帶得軟軟的,隐約有些發麻了。

注意力一向是全放在小金龍身上的火焰巨龍,并沒有發現那頭因為反應沒有哥哥果斷、而落在原地的橘粉色鱗片的火龍幼崽,正嚴肅地打量着他,像是在斟酌什麽。

不管怎麽看,旁邊站着的這個,好像都更像他們啊……

火龍弟弟神情凝重地思考着,視線不斷在小金龍和大火龍間轉來轉去,又在自己的身上和哥哥的身上來回打轉。

他倒不是不願意多跑幾步,到那個他非常沉迷的舒服懷抱裏,像哥哥那樣得到一大堆香甜的親親。

可現在已經晚了:就算辛辛苦苦地跑過去,也占不到最好的位置了。

火龍弟弟陷入了深刻的糾結。

那,要換這頭大龍試試嗎?對方站得還更近一些呢。

比起要跑十來步才能到的西爾爸爸身邊,只要跑不到八步,就能夠到這頭大火龍了。

然而這個念頭剛一湧現,就被他自己給徹底放棄了。

理由很簡單。

雖然鱗片的顏色更相似,周圍流竄的火元素也都萦繞着對方,讓他本能地感到親切——可這頭龍本身給他的感覺,卻是一點都不好親近的。

像是看似沉眠的火山裏沸騰翻湧的岩漿,完全不像是西爾爸爸那樣,是清澈如水的美麗溫柔。

“唉。”

才出殼就被迫面臨麻煩的選擇,小火龍煩惱地嘆了口氣。

算了,太麻煩了……又不是非要抱抱不可。

懶得繼續思考,已經感覺有些困倦的小火龍一屁股墩地坐了下來,決定先就地躺下。

他今天可是辛辛苦苦地破殼了呢,太累了。

橘粉色的小火龍垂下的眼睛裏流露出濃濃困意,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露出了一排米粒般大小的牙齒。

還是改天等個沒龍的時候,再找西爾爸爸要抱抱吧。

反正西爾爸爸又不會明天就跑掉,他心安理得地想。

于是,當小金龍終于放下這只主動熱情地朝自己跑來索要抱抱的火龍哥哥,看到的就是一只雙眼都安詳閉着,微鼓的肚皮大大方方地朝天,四肢和尾巴像死掉一樣軟綿綿地四散癱着、呈标準鹹魚躺姿勢的龍崽。

這樣任人宰割的随性姿勢,再配上那勾引食欲的鱗片色澤……

西爾仿佛看到了一大塊躺在砧板上的鮮切三文魚。

西爾:“……”

之前那并不是他的錯覺。

這只崽崽,是真的懶得出奇。

不過嗜睡本來就是剛破殼的幼崽特有的習性,泡泡剛破殼的時候,也是一天裏要睡掉至少四分之三的時間的。

西爾看了看因為數量太多、只好當普通石頭一樣随随便便地堆在一邊的火系魔鑽,又看了看一臉“有爸萬事足”的老二那已經嚴重鼓起的肚皮,欲言又止。

吃得少的那個已經先睡覺了,吃得多的這個……他也不敢繼續塞了,怕過度喂食,反而撐壞了剛出殼的幼龍。

或許是受到弟弟那熟睡的模樣的感染,又或許是吃太飽了本來就容易犯困,火龍哥哥的眼皮也很快開始打架了。

西爾連忙把他放在地上那個原先給火龍蛋專用的帶火系魔法的自熱坑裏,一邊哼着不記得從哪裏聽來的小調,一邊娴熟地微微撫摸着小龍那微燙的腹鱗、同時釋放一些金系魔力來幫那鼓鼓的肚子消化能量……這一套哄睡動作,他已經在泡泡身上練得很熟了。

溫柔爸爸的哄睡服務,顯然是任何一頭龍族幼崽都無法抵抗的——有着絢麗的玫瑰紅色鱗片的龍崽,也很快墜入了夢鄉。

西爾這才松了口氣。

他才剛打過盹,又經歷了小火龍跟自己特別親密所帶來的喜悅,現在倒是不怎麽困,只想跟最親近的弗雷姆分享自己的快樂:“雖然這對同胞兄弟在性格上有些不同,但我都好喜歡呀。”

就連懶洋洋的火龍弟弟那副渾然天成的擺爛模樣,在傻爸爸眼裏也可愛極了。

弗雷姆:“嗯,可愛。”

西爾發自內心地感嘆着:“我之前看着泡泡,只覺得再沒有能比小水龍更惹我憐愛的幼崽了,還擔心過會不會不夠寵愛他們,現在才發現根本是自己多慮了……”

弗雷姆默默聽着,直到被西爾的眼神碰到、意識到自己該再次給出回應時,才鄭重其事地說出了真心的看法:“西爾幼年期的時候,才是最可愛的。”

每當看着活蹦亂跳的龍崽在眼前晃來晃去時,面無表情的火焰巨龍便很自然地會想象着:要是幼年期的西爾的話,該有多麽可愛。

“可能吧。不過真是那樣的話,也一定因為金色的鱗片最受我們一族的喜愛。”西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并沒有就着這個讓他羞赧的話題繼續,而是轉移到了泡泡身上:“沒想到折騰了這麽久,泡泡居然都沒有被吵醒……看來可靠的水龍哥哥在陪我們熬了兩晚夜後,也是徹底累壞了呢。”

這對一天要反複醒來睡着兩三輪的幼崽來說,真是很難得的成就了。

“泡泡哥哥做得很棒哦。”

西爾看着睡得嘴角流出一絲晶瑩龍涎的水藍色幼龍,忍不住笑着親了親他微微皺起的額頭、不知道是做了什麽噩夢:“等你醒來後,就能看到心心念念的弟弟們了……嗯,在這之前,要先想好給他們取個什麽名字呢。”

啊,對哦。

西爾終于想起了被他不小心忘掉的事——幼龍的名字。

小金龍正苦思冥想的時候,弗雷姆則放松地趴在了他的身邊,專心致志地凝視着西爾,偶爾分神看一眼那三只圍繞着小金龍躺得橫七豎八的幼龍。

心情像被薄薄的新雪覆蓋的平原,靜谧祥和,安寧美好。

——真希望每天每晚都能這樣。

火焰巨龍愉悅地微微翹起了尾巴尖,如此想着。

外面的世界,就遠遠沒有這麽祥和美麗了。

正式邁入冬季的龍島上,在兩只小火龍破殼的這晚終于稀稀疏疏地下起了初雪,輕輕落在樹杈上時發出雨點般的沙沙聲,氣溫卻已經從幾天前就降到很低很低了。

低得讓附近洞穴裏的那幾名人類一邊沒滋沒味地啃着可食用的植株,一邊蜷縮在一起,靠彼此的體溫和唯一的魔法師麥基運用的少量的火系魔法來取暖。

關于之前“要在那頭惡龍回來前跑得越遠越好”的提議,已經被四人默契地放棄了:這才只是冬天的開始,氣溫就已經冷到這種地步,他們要是再貿然跑去食物稀缺的褐色山脊處,可能根本活不過幾天。

甚至可能迷失方向,不小心闖進因為缺乏食物而無法進入冬眠的那些危險魔獸的巢穴裏。

不過他們現在的話題中心也不在搬家上,依然圍繞着前幾天驚鴻一瞥的那一大一小、一金一藍的兩位美麗龍族。

麥基和菲洛則還是對白天見過的那頭金色巨龍念念不忘:“我真的從沒見過那麽美麗又神聖的生靈。”

“那麽夢幻的畫面,”麥基一臉憧憬:“簡直像在做夢。我真的覺得就算被他咬死也值了。”

對那道金影有過驚鴻一瞥,卻沒能看清具體樣貌的卡普頓隐約知道他們說的大概是同一條龍,心情頓時有些複雜:“就算是傳說裏,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龍殺死人類或者其他魔獸時,需要動用牙齒的,大多是根本沒來得及靠近就被龍語魔法殺死了。”

麥基看向他,幽幽地嘆了口氣。

菲洛心有餘悸地說:“雖然很美,但我還不想死呢。也幸好她沒察覺到我們在附近,不然不管是什麽,都是帶崽的雌性最兇惡,攻擊性最強了。我可一點都不想親自嘗嘗帶崽母龍被激怒時的威力。”

幾人懷着截然不同的心情,卻都紛紛嘆了口氣。

“既然是這樣,我們果然還是要早點想辦法搬走吧?”菲洛想着想着,哪怕明知道不切實際,也還是忍不住舊話重提:“不然哪天再次遇到她們,我可不敢賭一直有這樣的好運氣。誰知道她的配偶會不會也住在一起呢?”

說到這裏,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們都忍不住想:跟護崽子的母龍同樣可怕的,恐怕就是發現配偶的領地被其他野獸入侵的公龍了。

因為天氣太冷了,又不熟悉附近的地形,他們這幾天非常謹慎,出山洞的時間并不多,在搜集到必要的食物後就立即回來了。

可即使是将外出的時間減到最少,他們也還是目睹了空中遠遠飛過幾頭巨龍。

哪怕他們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底下那螞蟻般的黑點裏有着外面大陸來的人類……但那恐怖的龍威,還是在他們心中久久徘徊,恐懼像盛夏的雷雲那樣遲遲不肯散去。

卡普頓搖了搖頭:“我不覺得人類的感知會比龍族的更敏銳。你們有沒有想過,他們或許老早就注意到你們的存在了,只是非但沒有主動攻擊,還默許了你們的接近?”想着,他又補充:“我們現在住的山洞離他們那麽近,甚至很可能就是他們的地盤。”

這個想法一提出來,簡直石破天驚。

菲洛嘟囔着:“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太好了。”

麥基搓着已經出了許多幹皮和倒刺的手,不知是因為魔力池即将枯竭、還是天氣太冷而哆嗦着:“在沒有魔石補充的情況下,我的魔力恢複得很慢很慢,一天恢複的量根本不足夠支撐一整夜的。而這冷天的威力我們現在都親身體會過了,要是沒有個像這個洞窟一樣好的避風所的話,光靠我這麽點火系魔法的輔助,怎麽可能撐得住?”

“你們要是害怕的話,我可以一個人出去找合适的替代住處。”菲洛堅持說:“走是遲早要走的,我們根本不知道卡普頓提到過的那頭紅色惡龍什麽時候會回來!”

麥基一點都不看好他:“你難道能保證自己到處亂晃時不會在這麽大的島嶼上迷失方向,又或者更壞的情況,遇到魔獸甚至是龍?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只會死得更快。而且,我也不認為我們真能逃過惡龍的追捕,龍語魔法有多強大,可是那位曾經的從龍騎士親自在大典上展示過的。連從龍都那麽厲害,更何況是純血巨龍。”

普林斯王子思考了下,也難得附和:“我同意麥基的看法。如果龍想那麽輕易殺死我們,就不會那麽費力地把我們帶回來。”

這話一下說到了點上。

在處境糟糕的情況,人們其實根本不想聽悲觀的話語,只想盡可能地保存希望,保持樂觀。

“不愧是英明的殿下,”麥基說:“是的,雖然不清楚那頭惡龍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但他肯定不會那麽容易就殺死我們的。”

菲洛依然堅持:“他或許只是把我們當成儲備糧——”

“儲備糧?你在說什麽傻話。”麥基忍不住跟他争執起來:“以龍族的強大,他們只要飛往人類居住的大陸,随随便便噴一口火,就能塗炭生靈了,為什麽非要那麽費功夫把我們帶到他生活的島嶼上來?動動你的腦子吧,肯定有其他的目的。”

菲洛啞口無言。

“你哪怕說他是心血來潮,也比說是單純是為了吃掉我們好。”說完,麥基撥弄着愈發微弱的篝火,只好吝啬地又輸出了一點已經捉襟見肘的火系魔力,抱怨道:“真是的……這附近的火元素為什麽那麽稀少?生火用的魔力轉換效率實在太低了!”

哪怕是在他以前執行任務時,遇到的一些自然元素嚴重匮乏的情況,也沒有這次來得讓他感覺費勁,尤其他還能感覺到附近的木元素和水元素都比較活躍——就像是被強盜搶先進入的偌大寶庫一樣,看起來大,但最重要的黃金卻已經被洗劫一空。

郁悶的麥基當然不可能知道,這是因為附近不巧有一頭整座龍島上實力最強勁的火焰巨龍在。

即使弗雷姆什麽也不做,天生親近他的火元素也會毫不猶豫地朝他蜂擁而去,更別提還有兩只新生的火龍幼崽了:雖然遠不如大火龍的影響力,但也為聚集起這一帶的火元素做出了一定的貢獻。

在心不在焉的情況下,麥基又不小心搓掉一根倒刺、弄得鮮血溢出,也疼得他吸了口氣。

“可惡。”

忍無可忍,他只好動用了所剩無幾的魔力,對自己用了個由他在魔塔裏随導師做研究時意外發現的雞肋——指甲修剪魔法。

看着他一下就被剪得整潔幹淨、倒刺也瞬間被處理好的雙手,菲洛忍不住羨慕了:“啊……你還有魔力嗎?能不能給我也來一個?這也太方便了。”

“等明天吧。”麥基的臉色比之前的要蒼白了太多,有氣無力地說:“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派上用場。”

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用到呢。

理論上是可以當家庭魔咒使用的,如果需要的魔力不是那麽多的話……而且除了生活很少自理、又不喜歡跟外人打交道的一些怪癖魔法師外,根本不存在有人會奢侈到用珍貴且量少的魔力,去做這種完全可以讓仆人代勞的小事。

雖然花的時間會多上一些,但由心靈手巧的仆婦修剪出來的指甲,可比用魔法修出來的要精致多了。

這麽想的麥基全然沒想到的是,剛想好的兩只新龍崽的名字、正趁着三只幼龍都在睡覺的當頭,小心翼翼地用風系魔法給幼崽們切掉那些磨壞磨歪的指甲尖的西爾,正好發出了“要是能有修剪指甲的便利魔法就好了”的感嘆。

三只崽崽睡着睡着,姿态上就發生了幾乎一致的變化:他們随意地在西爾身邊卷成了一坨,直到被給西爾打輔助的弗雷姆抱起,像大型玩偶一樣任由擺布。

才剛破殼的小火龍的指甲軟軟的,其實沒什麽需要修剪的,主要還是老是東跑西跑、在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上磨爪子的泡泡。

終于給泡泡修好那些坑坑窪窪的指甲後,西爾舒了口氣,他下意識地擡眼,一點也不覺得膩地又看向另兩只嶄新的崽崽。

是他的崽崽。

在龍鱗下有灼灼烈焰流竄、将身周的一切照得通亮偏紅的火焰巨龍旁,鱗色原本偏淺的他們都像朝陽旁的雲霞那樣,染上了與弗雷姆無比相似的火紅色。

他們初生的魔力池還很小,但魔力核心卻非常旺盛,尤其是受到身邊這兩頭實力強勁的大龍的感染後,無一刻不奮力地運轉着,每一枚鱗片都像沐浴在陽光下的寶石一樣,散放出絢爛的光芒。

西爾還是第一次看到三頭同屬性、而且是一大兩小的龍湊在一起,無形中透出的親屬氛圍實在太濃郁了。

就連常年面無表情、現在也是無波無瀾的弗雷姆,在這個情景下都像個不茍言笑的嚴母。

西爾看着看着,腦海裏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他鬼使神差地抿嘴笑了起來,然後在弗雷姆困惑的注視下,一不小心就讓這像是調戲一樣的話脫口而出:“這樣看起來,你簡直就像是他們的弗雷姆媽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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