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

顧叢疏本來都沒打算露面。

但看到許杏仁快被人撞到的時候,自然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她的動作是下意識的,直接沖了過去。

袁小橘的動作也很快,在她快要拉到袁小橘的時候,這小姑娘已經精準無誤地找到了自己掉落在地上的發夾,然後回轉來了。

許杏仁的身體微微傾斜,卻有人及時的扶了她一把,将她的身體扶正扶穩。而當她擡頭的時候,早已經不見那人的身影,走的很快又急,這裏的人聚集的這麽多,許杏仁不知道是誰。

空氣裏有就偏冷感的木質淡香一閃而過,許杏仁覺得有些熟悉。

但轉瞬即逝,快的讓她來不及在記憶裏分辨。

那人已經離開了。

許杏仁莫名悵然,想從那香氣的源頭去找,其他的游客擁擠上來,她只好快點帶着袁小橘回到位置上。

林稚歌這才回過神來:“怎麽回事?”

“杏仁姐姐剛剛差點被人撞到了。”袁小橘說,“不知道是哪個好心的姐姐把我們扶了一下,所以沒事。”

“你怎麽知道是姐姐?”許杏仁問。

袁小橘說:“只要是好人都是姐姐。”

許杏仁失笑,但此時林稚歌才說:“抱歉,剛才我實在是看的太入迷了。要是孟總在這裏,知道你剛剛的事,她指不定得削我。”

“不至于。”許杏仁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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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茗的表演已經結束,現在可能去後臺換衣服去了。也只有到這個時候,林稚歌才會将注意力從她老婆那裏分散出來給別人。

後面還有一些官方合影的程序,林稚歌詢問她是否還想繼續再看,許杏仁對此興致缺缺,小孩子也要早些睡覺,于是許杏仁便和她們一同早早的就回到了酒店。

袁小橘喜歡和許杏仁待在一起,直到哈欠連天,才肯被袁茹帶着去睡覺了。

許杏仁在想一些事情,所以耽誤了一會兒時間才睡覺。

第二天,沒人打擾她睡覺,許杏仁醒的時候比平時晚了兩個多鐘頭。

孟熙秋給她發過消息,說她今天有會要開,等許杏仁醒了之後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叫袁茹。

許杏仁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踝,發現自己今天已經可以讓腳踝稍微扭動,痛感也很大程度上減輕,她的身體正在好起來。

許杏仁想,自己也該自己行動一下了。

住在度假園裏,就不用愁自己的吃喝了。酒店門口步行幾十米,就有一條小吃街。

許杏仁乘電梯下來,酒店裏的員工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是誰,對她自然也很照顧。

才剛走到大廳,前臺的工作人員非常禮貌的向她微笑打招呼,許杏仁的耳邊就響起一陣争吵聲。

“放開!你們放開我!今天我就要去和那女人要個說法!”

“怎麽,我知道她就住在這裏!我告訴你們,還今天我沒找到她,明天我還是一樣會來等,明明是她的問題,怎麽,現在還要讓我們的人來承擔後果是吧?”

“先生,請你迅速離開,不然我們的警衛員會直接将你驅逐。”

“老子不怕!呸,那女人就該現在腿斷了,她就是活該……你們!你們不準推老子!”

來了一隊保安迅速地從許杏仁身後跑過去,而酒店大堂前面圍聚的人也開始變多。

從人群的大間隙裏,許杏仁辨認出那是個打扮的很樸素的中年人,不像是游客,反倒更像是這附近的村民。他已經和保安隊吵了有一會兒了,他争的面紅耳赤,手臂已經被身後的年輕保安艱難地控制住。

但他還是想往裏面沖,就好像他的仇人在裏頭,他一定要過去決一死戰似的。

許杏仁想繞開走,這只是她外出路上的一個小插曲。

男人見圍觀的人已經變多了,更是想把事情鬧大,讓雙方都下不來臺一了百了。

“你們非得保那個女人幹什麽?那個姓許的,不是個好東西啊!勾了這個,又勾了那個,誰知道她這次又會去孟總的面前吹什麽枕邊風?我是不會走的!今天我絕對要……”

許杏仁冷不丁聽到了自己的姓氏,要往外走的腳步停住,她回頭望去,卻有工作人員來到自己面前。

“許小姐,這邊有人鬧事,為了安全往這邊側門走,我們送你出去。”

工作人員的出現短暫的阻隔了許杏仁的視線,而那邊的聲音也小了好多,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制服了。許杏仁心中那淡淡的疑惑暫時壓下,和工作人員一起往外走去。

她問:“那是什麽人?看着好像不止一次來鬧了。”

“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可能是要找人,就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工作人員匆匆帶過這個話題,把許杏仁送到了小吃街口,“許小姐早點回來,孟總過會兒就開完會了。”

到了小吃街裏,許杏仁只買了個涼皮卷餅。天氣熱,她胃口不是很好,買着出來了,坐在街邊樹蔭下的木頭長椅上。

越想越是不對勁。

許杏仁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大堂裏聽到的話,覺得怪怪的。把鬧事的人嘴裏的那些關鍵詞連起來,怎麽總覺得他是在罵自己呢?

又是說腿斷了又說活該的,還什麽和孟熙秋吹枕邊風。這不就是現在外界媒體報道裏暗戳戳給自己按的帽子嗎?

那些在她身上的争議從未停歇,前面三年她如同隐形。離了婚之後人盡皆知,而上次楊娅菲的報道寫的并不好看,許杏仁知道。

這次她在舞臺上受傷的消息被大家知道之後,其實看熱鬧的會更多,

許杏仁越想越覺得不對。

不應該。

可是那個男人聽起來是真的很恨自己。

許杏仁一邊出神,一邊吃着自己的卷餅,根本沒有看到自己的附近已經有人急匆匆地沖過來。

沖過來之後就是一頓好罵。

“許杏仁,我終于看到你了!”這怒氣沖沖的聲音一出來,許杏仁詫異地擡頭,看到了那個剛才在酒店裏鬧事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許杏仁不由得皺眉:“你到底是……”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沖着我來就行,為難田忠幹什麽?”男人到了許杏仁的面前,反而比鬧事那會兒冷靜許多,他冷眼打量着許杏仁,“但你就是活該!做了壞事現在腿摔斷了就是活該。別以為你在臺上救了那小姑娘,就可以覺得自己功過相抵了!”

許杏仁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別裝成這幅不知道的模樣,如果不是你,顧叢疏她能反對擴建到我們村裏來?你是她老婆,分明區域都要劃分到你自己房子那裏了,你為什麽還不同意!”

範大勇攥緊了拳頭,語氣還帶着鄙夷:“人人都願意,一劃定區域,我們就能拿到錢,你和顧總吹了什麽枕邊風,讓她屢次拒絕!這就算了,現在,你還到孟總的身邊,真是不知廉恥……”

這人說的話裏面機信息量極高,許杏仁在裏面依稀辨出一些。才知道他和這次度假園要擴建新區的事情相關。

幾乎是同時,許杏仁也想起來之前外婆和自己說的話,李秀萍也說,老家的房子很可能會得到一大筆拆遷款。

許杏仁不動聲色道:“你對這件事有誤會,我和顧總早就離婚了,這件事我不知情。”

“人人都說你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不然為什麽顧總還來看你!”範大勇哼聲,他站在許杏仁的面前,“這事情就是我自己幹的,和田忠沒關系,你們找不到人很正常。田忠那懦夫,我說非得讓你付出點代價,不然,反正我的拆遷款沒有了,我總要出口氣!可他不敢,他不敢,我敢。你這丫頭算你命大,沒被砸死……”

範大勇長了一張樸實的臉,可說起這番話的時候,猙獰又可怕。他的上半身微微前傾,似乎随時準備要做點什麽。

許杏仁心生不安,手捏住自己的拐杖,随時準備起身,甚至還得随時準備要防身。

範大勇說:“你外婆現在也病了吧?這就是你的現世報,知道嗎?讓你們沒命享福!”

“你胡說八道什麽?”許杏仁驚疑不定,這人居然還知道自己外婆生病的消息,李秀萍得了重病之後就一直沒再回到村裏了,怎麽會被人知曉?許杏仁心中的疑慮在加重,“你叫什麽名字?”

範大勇冷冷地笑了:“小姑娘,到這個時候了,你應該要擔心你自己,而不是還來問我的名字!”

許杏仁拿着拐杖起身:“這裏都有監控,你要幹什麽!”

“老子不怕監控!”

許杏仁走的不快,她的腳踝才剛好轉一些,可她知道這人既然已經幾次三番地來到酒店裏鬧事,似乎根本不在意後果,俨然已經把所有的怨恨都已經轉移到了許杏仁的身上。

他上前的動作迅速,比許杏仁快多了,可就在範大勇的手即将碰到許杏仁那拐杖垂下來的棉穗的同時,不知從哪兒迅速過來一隊人,各個訓練有素,直接将範大勇扣住壓倒在地上。

“別動!”

範大勇嘴裏不住咒罵,因為動作迅速,他的臉上都已經被擦破了皮。這群人的動作又狠又快,和酒店裏的保安隊明顯不是同一撥。

這情況來的也太突然了,許杏仁停留在地上,不知所措,唇動了動,甚至感覺自己說話的音量都沒了。

又是誰?

很快,她知道了。

顧叢疏在末尾快步趕來,神情嚴厲冷肅。她走的很快,但視線只是在範大勇的身上掠過,就立刻鎖定到許杏仁的身上,将她好好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終于伸出手來将手放在許杏仁的雙肩上,舒了一口氣。

“你沒事就好。”顧叢疏說,然後又把自己的手放下來。

許杏仁還沒回過神:“你怎麽會在這裏……”

“顧總!顧叢疏!你憑什麽不讓我們那片劃入規劃區……”範大勇對顧叢疏還是有懼怕感的。

在顧叢疏來了之後,範大勇就沒有再反複地咒罵了,他始終被壓在保镖的底下,龇牙咧嘴地說出這句話之後,也在保镖的壓制下閉了嘴,沒将話說完。

“晚點再和你解釋,我先送你進去。”顧叢疏出聲,“你要自己走,還是我幫你?”

許杏仁說:“我走不動了。”

她說的是實話,如果真的可以,她當然是要自己走的。但剛剛受了驚吓,她動了動,發現腿腳不受自己的控制。

顧叢疏的唇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很快就在許杏仁的身前蹲下來,“上來。”

她背許杏仁。

許杏仁沒有拒絕。

顧從疏還幫她把棍子給拿了過來,輕輕松松的拿在自己的手上。

“放心,這個不會丢的。”在背着她往回走的路上顧從疏說,“好用嗎?”

許杏仁應聲,又低聲說,“謝謝。”

“不需要這麽客氣。”顧叢疏說,“背病號是應該的。”

但許杏仁說的并不是顧從疏現在背自己的事,如果顧叢疏剛剛沒有出現,吃虧的人只會是自己。

看那一撥人,許杏仁模模糊糊地意識到,雖然顧叢疏自己沒在身邊,但叫了保镖在周圍護着。

“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我過來開會。只是順便。”顧從疏停頓了一會兒才說,“只是順便。”

“那人叫範大勇,是田忠的發小,如果還想知道具體的可以來問我。但現在先回到自己的房裏休息一會兒,之後如果想出去,還是找人陪同一下。”顧叢疏要去地方和許杏仁不是一個地方,所以她也就把許杏仁送到這裏了,“到了之後告訴我一聲可以嗎?”

許杏仁點頭。

顧叢疏又說:“晚上你有時間嗎?”

“明天就要準備回程了,如果你有什麽其他事情的話,不然就……”許杏仁想回避和顧叢疏的見面。

顧叢疏說:“好。”

她不再說其他的了,于是轉身離開。

高層會議室裏,顧叢疏是最後一個踏入的人。其他人都到了,沒人敢讓顧叢疏來等。

孟熙秋的位置就在顧叢疏的旁邊。

裏面的人都是和顧叢疏一起共事許久的下屬,從顧叢疏進門開始,就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

尤其是等到顧叢疏坐定的時候,那身上的壓迫感就更強了。

會議室裏的氣氛還沒開始就已經降至冰點。

“既然顧總也來了,那我們就開始吧。”孟熙秋出聲打破了冰點般的氣氛,她的臉上有這慣常的微笑,大概在這裏也只有她還能在顧叢疏的身邊笑出來。

聯系到這兩位最近身上不斷的傳聞,負責人站起來開始機說起度假園的情況時語氣都如履薄冰。

度假園的經營由孟熙秋和顧叢疏兩家共同持股,股份相當,所以兩人無論是誰說的話都是很有份量感的。

“這次會議裏面,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在陽津鄉的新區選擇,路線無法确定。”

顧叢疏捏着自己手中的鋼筆,抿直了唇。而到了說起新區環節的時候,孟熙秋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地隐去了。

“方案一,從村中西邊擴建,那邊的價格低,也更适合大片購入進行開發。方案二是避開村落的主要生活區域,路線更直接,是對後期的開發更好,但是成本會增加。”常盛銘說,“我在村子裏做了大量考察,村西口聚居着很多老年人,更容易說服他們遷走。”

“價格更重要。”孟熙秋說,“大家也都知道,我一直主張的是通過方案一。”

高層之中,支持孟熙秋的人會附和,但也有半數的人不做聲響,畢竟知道顧叢疏一直以來支持就是在孟熙秋的對立面。

孟熙秋和顧叢疏之間的合作本來還算愉快,卻偏偏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開始新園區的擴建。當年合作的時候,只有高層們知道,其實顧叢疏和孟熙秋只簽下了三年的合作約。

顧叢疏說:“一方案不行。”

她說的直截了當,“孟總将地皮收入囊中的方式,我不贊同。”

孟熙秋笑着說:“我是個商人,你也是。”

她的言外之意是,那你也應當選擇那個最合适的辦法。

常盛銘說:“顧總,那些人有多數都已經同意拆遷了,至于錢,我們……”

“一個很合适的價格,讓那些老人搬走,就算不願意走的,孟總會讓那人有不得不走的理由。”顧叢疏淡聲,“真正能夠得到那些拆遷款的又有幾個人?”

孟熙秋說:“顧總言重了,那都是按照需要賠付到位的。人家願意,我就給。你要知道,新區開發若我們還是聯手,自然事半功倍。如果顧總實在不願意,那就等待三個月後的股權變更。”

這話一出,會議室裏的人紛紛閉了嘴。

這就是此時的特殊之處。

如果股權真的發生了變更,度假園就再也不是合作模式了。而最終到底是誰得到度假園,誰也不得而知。

顧叢疏說:“那就拭目以待。”

這次的會議中,顧叢疏和孟熙秋之間的氛圍是幾次讨論會議裏最奇怪的。因為顧叢疏來的時候狀态就和平常不一樣,平時顧叢疏是不會将自己的情緒這麽外露的。

這不得不讓人開始猜測,在會議開始之前,顧叢疏是經歷了什麽,讓她的心情這麽的不好?

顧叢疏和孟熙秋兩人明明沒有說一句重話,但就是讓人覺得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極濃。

孟熙秋說:“這個提案如果又是一半一半的話,那我們這次又說不通。是不是項目要擱置下來,只能等到股權會議?”

她的問題,讓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

而此時,顧叢疏放在手機裏的手機微微震動了一下。

顧叢疏道:“常經理,繼續彙報,開會。”

她的姿勢稍微舒展開,這時候背部才開始靠在了座椅上。之後的會議中,顧叢疏的視線再也沒有和孟熙秋的對視過。

半小時後,會議結束。

其他的管理人員實在是不敢在顧叢疏的面前多待,能告辭的紛紛告辭。

顧叢疏反常地沒有再去翻閱那些文件,而是起身,同時拿出自己的手機來查看消息。

屏幕上的提示消息的頭像她不會認錯,是許杏仁。

“顧總今天是有約?”孟熙秋在顧叢疏的身側,下了會議之後,她又變成了那好相處的模樣,“看你現在心情又變得不錯。”

顧叢疏和她一同進了電梯,而其他的人紛紛止步,因此電梯裏只剩下了兩人。

顧叢疏拿着手機,還未來得及看許杏仁發來的兩條消息。而孟熙秋看到她按的樓層,又說:“這麽巧,我們要去同一個地方。”

“你去找誰。”

孟熙秋說:“顧總,你和我都是去找杏仁的。但不知道現在願不願意見你,不要貿然就去。”

顧叢疏掃了一眼在跳動的樓層。

“孟熙秋,你喜歡她嗎?”顧叢疏的目光才第一次落到孟熙秋的身上,“你的靠近,是什麽心思你自己是清楚的。”

“我自然清楚。”孟熙秋說,“倒是你,就應該好好祝福你的前妻,讓她擁有更好的生活才對。”

顧叢疏看着孟熙秋的眼睛,她很清楚,這個人不能去招惹,可許杏仁不知道。許杏仁和孟熙秋走的這麽近,真的會讓顧叢疏覺得很頭疼。可現在顧叢疏又知道,是不能勉強許杏仁去做她不喜歡的事情的。

離婚後的這段時間裏,顧叢疏自己反省過,發現自己曾經有很多事都是沒有問過許杏仁的意思就去做的。

尊重,她現在正在學習。

電梯門開了。

顧叢疏和孟熙秋好現在是越來越水火不容了。顧叢疏也難得會這樣,連表面上的平和都不想維系。

她早就知道許杏仁住在哪裏,只是前面兩天哪有時間過來?現在找到了借口,出了電梯就往許杏仁的房間走去。

孟熙秋果然也是來找許杏仁的。

顧叢疏沉着地敲了門,全程她都沒有再查看手機。處于一種私心,顧叢疏都不想孟熙秋知道許杏仁給自己發的消息是什麽。

許杏仁開門的時候,看到是顧叢疏,手裏正還拿着手機,詫異道:“你來得這麽快?那……”

正想讓出自己門口的位置,但這時候才看到了後面跟着的孟熙秋。

許杏仁都愣了。

孟熙秋開口:“顧總是你的客人嗎?”

許杏仁為難道:“我先叫了叢疏姐,不知道孟總你也會過來。”

她這一句出口之後,顧叢疏根本就不管後面還站着誰,往前跨了一步後,把孟熙秋擋在門外,然後麻利地将門關上了。

孟熙秋:“……”

其實顧叢疏沒看手機的消息,是在許杏仁開門之後的表情讓她猜到許杏仁是要見她的,不然現在被擋在門外的人就會變成她。

“你們不是……平時是很好的合作夥伴嗎?”許杏仁沒記錯的話,顧叢疏說了是來開會的,那一定是和孟熙秋一起處理度假園的事情。

她頓了頓繼續問,“怎麽看起來像對手似的。”

“我和她以後可能就是對手了。”顧叢疏看着她,眼神不明,“不僅僅是生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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