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幫着淩恒穿好旱冰鞋後,景龍自己卻沒穿:“我先扶着你慢慢地試一下,等你能扶着護欄站穩的時候再教你滑。”
淩恒自然同意,在景龍的攙扶下慢慢站起。
腳下打滑,失去平衡的可怕感覺讓他死死抓住了景龍的手。
“別怕,你要是摔了我給你墊背。”景龍笑笑,慢慢地帶着他進去了旱冰場內。
這是個很老舊的旱冰場了,四周的欄杆都已經掉漆生鏽,好在場地還算平整,不至于把人絆倒。淩恒放開景龍後便死死抱住了欄杆,在景龍的再三勸說下才敢扶着欄杆慢慢挪動。
“看吧,也沒那麽吓人是不是。”景龍笑笑,自去穿了鞋在他面前示範:“還記得我教你騎電動車的時候說的嗎,旱冰鞋原理也一樣,只要你給它速度它就不會失去平衡。”
淩恒抱着欄杆搖頭,不行啊!騎電動車的時候雙腳可以随時放下踩住堅實的地面,這、這旱冰鞋站都站不穩!
“沒事沒事,你先慢慢習慣一下。”景龍笑笑,自去滑了兩圈,雖說這東西他好久沒玩了,但當年的記憶還在,不一會兒就開始玩起了花樣,又是倒着滑又是漂移。
自己過了把瘾,他又回到淩恒面前:“怎麽樣,看起來挺簡單的吧,只要你稍微勇敢一點踏出第一步就行。”
他說的是滑旱冰,但淩恒心中一動,想到了別的事。
咬咬牙,他放開欄杆,伸手給景龍:“好!”
景龍牢牢抓住了那雙修長的手,慢慢地拉着他倒着滑動。
一開始淩恒也只是任由他拖着往前,完全不敢有什麽動作。但滑了一段發現并不會摔倒後,便漸漸放大了膽子,也開始試探地稍稍用力。
“對,很好,就是這樣,從內往外畫八字,左邊一撇右邊一撇。”景龍耐心地指點着,在他偶爾掌握不住平衡要摔的時候适時地拉住他。
淩恒發現有景龍在确實不會摔,膽子也越來越大,按照景龍的指揮,左一步右一步地開始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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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棒,就是這樣沒錯!”景龍笑着誇獎道,配合着他的步伐,朝後滑動的步伐也漸漸加快。
淩恒漸漸找到了樂趣,正滑得開心,嘗試着慢慢松開景龍的一只手時卻忽然亂了節奏,一整個人都失去平衡朝前撲去!
景龍自己就是倒滑,根本扶不住他,只好順勢把他往懷裏一扯,牢牢護着他自己狠狠摔在了地上。
即使冬天的厚衣物能稍作緩沖,但兩個大男人不輕的體重還是讓景龍撞擊到地面的背部狠狠一疼,頓時悶哼一聲。
“景兄沒事吧!?”淩恒被護得好好的,一點兒都沒磕着碰着,聽到景龍的痛哼聲連忙想要起身,無奈穿着旱冰鞋不好掌握平衡,整個人起到一半便又摔在了景龍身上一次。
景龍再次悶哼出聲,連忙道:“我沒事,先別動讓我緩緩!”
再來一次他可真的受不住了。
淩恒便沒敢動了,僵硬地趴在景龍胸前,他不敢看景龍,只死死盯着人家的衣領,耳邊清晰地聽到景龍平穩的心跳聲。
景龍剛才那一摔着地的是肉厚的肩背,并沒傷到骨頭,此刻疼痛慢慢消失,他也終于後知後覺地察覺兩人現在是什麽姿勢。
淩恒整個人趴在他身上,臉離他的臉非常近,近到他稍稍擡頭便能與之相貼的地步。親密無比的姿勢讓他臉上一紅,心跳也漸漸加快。
淩恒耳朵聽着漸漸變快的心跳聲,輕輕擡頭,便看見了面紅耳赤的景龍。
心中一動,他輕喚:“景兄。”
景龍答應着,卻不敢看他,刻意地回避着視線,左顧右盼。
有冬日的陽光透過蒙了灰的窗戶灑灑在兩人身上,淩恒忽地回憶起《那時陽光》劇本裏與此刻非常相似的情節。
抿了抿唇,他覺得自己的心跳也變快了。
“景兄……”他又喚了一聲。
景龍這下終于舍得看向他了,淩恒卻又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在景龍一臉茫然的時候,唇上卻忽然被什麽東西貼住了。
景龍動作一僵,貼在他唇上的軟軟涼涼的東西,好像、也許、大概、可能是淩恒的唇?
毫無吻技的淩恒在景龍的唇上貼了一會兒後便想要退開,直到這時景龍才反應過來,迅速伸手按住了他的後腦勺不讓他離開。
他是不敢對淩恒有什麽出格的舉動,但人家都送上門來了他能錯過嗎?雖然不知道淩恒為什麽這麽做,但此時此刻要他完全無動于衷那是萬萬不能的!
他輕輕吮吸着淩恒的下嘴唇,試探性地舔過對方唇與唇之間的縫隙。
淩恒會意,臉上一紅,輕輕啓唇。
如果現在是做夢,賊老天你也最好給我做完整了別讓我忽然驚醒!景龍果斷地順着那條縫隙闖入淩恒口中,一手把淩恒蓋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開,握緊。
淩恒被他親得面紅耳赤,幾次想要分開卻都被他強硬地按回去,直親得他嘴唇紅腫,氣喘籲籲才舍得放開。
放開他後景龍的第一件事就是表白。
“淩恒,我喜歡你。”
他雙目灼灼地盯着淩恒,期待他的回答。如果不是因為喜歡,淩恒是不會對自己做這種事的吧?
淩恒抿了抿嘴,低低地嗯了一聲。
景龍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還要追問:“嗯是什麽意思?你喜歡我嗎?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淩恒紅了臉,他說不出太直白的話,只是低下頭又親了親景龍的唇,聲如蚊讷:“……喜歡的。”
景龍高興得都快瘋了,狠狠親了淩恒兩口,不過很快他又有些擔心:“那什麽,我是男人也沒關系嗎?”
性向這種東西,不行就是不行,他知道淩恒不是同類,也不希望淩恒只是為了安慰他才和他在一起。
淩恒猜出他心中所想,惱怒瞪他一眼:“景兄把我當什麽人,鬼怪傳說裏為了報恩以身相許的精怪嗎?若不是喜歡,誰會……”回憶起剛才的舉動,他臉色越發紅。
盡管親吻在這個世界不算什麽,但他還是覺得大白天大庭廣衆下做這事不太好。
景龍被他瞪得渾身都麻了,擡頭去親他發紅的眼尾,連連道歉讨饒。
兩人掙紮着爬起,捅破了窗戶紙後兩人相處倒是沒有之前那麽詭異了,在教導旱冰的時候景龍也終于敢大大方方地牽人家手,摟人家腰。
只是喜歡的人離自己如此之近,不經意地一低頭看到他一臉認真的模樣時總忍不住心髒亂跳,想要偷親幾口。
他這麽想的,也這麽做了。一會兒親一口耳朵,一會兒親一下脖子,頻率之高讓淩恒從一開始的臉紅嗔怪慢慢都變成了麻木。
“不練了。”終于,忍無可忍的淩恒放開他,扒着欄杆慢慢移動到長椅上坐了,開始脫鞋。
景龍連忙湊上來,蹲在他面前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別生氣,我不作怪了……”
高大結實的青年卻做出這種可憐巴巴的小動物一樣的姿态,淩恒沒壓住上揚了嘴角,伸手揉他的頭發:“沒生氣,我餓了。”
淩恒說他餓了,那景龍當然是立刻起身開始脫鞋,兩人把鞋子放好,旱冰場的門鎖上,開車回家。
遠遠地看見前邊有個超市,淩恒想到什麽,叫了停:“我渴了,幫我買瓶水。”
景龍樂呵呵地去了,沒一會兒便拿着水回來遞給淩恒,淩恒接過水卻不喝,抿了抿嘴又道:“我要口香糖。”
景龍又去了,給他買了三種口味的口香糖回來。
“……你!”淩恒氣他的遲鈍,咬着牙擠出幾個字,“我們現在的關系,你,你不準備點什麽嗎!”
準備什麽?鮮花?戒指?
景龍撓頭不解,不過在看到淩恒慢慢變紅了臉色,又看了看手上的口香糖時,也滿臉通紅的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