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轟隆隆一聲雷響震得人心慌,往常恬靜的黑夜此時被烏壓壓的黑雲覆蓋,不消片刻就下起了傾盆大雨,噼裏啪啦的拍打着落地窗。

趙殉無法在全身心的應對工作,他忍不住看了眼時間,正好八點鐘。

公司除了趙殉幾乎沒有人會長時間加班,趙殉的公司也不提倡加班,因為他更希望員工能在有限的時間內有效率的完成工作,而不是在額外的時間付出多餘的勞動力。

這是把時間規劃的極其清晰的趙殉所不允許的事情。

此時公司只剩下他一個人。

早在發現天色轉暗的時候,公司裏的人就提前離開了。

裏面明亮的燈光隔絕了外面的狂風暴雨。

他皺了下眉,撥通手裏的電話。

“嘟……嘟……嘟……”

電話那頭一直沒有人接,冰冷的女聲和外面的雷聲讓人的心裏開始下沉。

趙殉的指尖有些焦慮的敲打着桌面。

他維持着這種狀态坐了近十分鐘,終于有些無法忍耐的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轟……”

一聲悶雷帶着閃電映亮了半邊天,他不自覺的加快腳步,甚至是有些匆忙的拉開辦公室的門。

“還好,你還在。”

門外一個全身濕透的人欣慰的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随即就擰緊了眉。

對方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只站了片刻,地上就暈開了一小灘水漬。

只是本人好像沒有意識到這點,臉上帶着淺笑,自顧自的說話:“手機在來的路上不小心掉了,我擔心你會着急,所以就急忙趕了過來,還好在樓下的時候看到上面還開着燈,我就知道你一定沒走,幸好你沒有出門找我,外面……”

沒說完的話随着對方的力道卡在了喉嚨裏。

他有些驚愕的看着前方那個繃緊的背影。

趙殉在生氣?

為什麽生氣。

“你的地毯……”

像劉承安猜想的那樣,趙殉确實在生氣。

對方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是在敲打他的心。

聽到對方這個時候還在關心腳下的地毯,他更是氣得心口都在疼。

“進去。”

他用力的推了一把,将對方推進浴室。

然後抿着唇找出自己的備用衣服。

這個休息室他不常待,但該準備的東西都有。

他有些猶豫的翻出一條新內褲,回頭就見渾身濕透的人還站在原地沒有動。

心裏的火瞬間冒到了頭頂。

“你……”

他氣得臉頰通紅,越着急越說不出話。

“你在生氣嗎。”

對方有些茫然的問他。

“嗯!”

他用力的應了一聲,試圖通過這一個字傳達出自己的情緒。

“你為什麽生氣。”

可一向很聰明的人突然就變得又笨又蠢。

趙殉咬緊牙根,看着對方濕漉漉的黑發,從鼻子裏哼了哼。

估計對方的腦子進了水。

他悶悶的不說話,開始自己動手給對方解扣子。

“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麽生氣。”

可對方莫名的對這個問題執着了起來。

見他不回答,還抓住了他正在解扣子的手。

指尖觸碰到的肌膚又濕又冷,本就比平常人溫度低些的身體更是涼得吓人。

他顫抖的攥緊對方的領口,兇巴巴的喊:“洗澡!”

“洗澡!”

“洗澡!”

說了洗澡洗澡,怎麽聽不懂人話!

“你別着急。”

冰冰涼涼的手觸過他通紅的眼尾,他哼了一聲扭過頭,動作利落的給對方脫衣服。

上身的襯衫很順利的脫幹淨,蒼白的肌膚輕薄有力。

對方不再糾結一些莫名的問題,讓趙殉無聲的松了口氣。

他開始給對方解褲子,一低頭卻猛地頓住了動作。

黑色的長褲服帖的粘在那雙修長的腿上,因為正逢夏季,布料極其輕薄,雨水的浸透使長褲緊緊地吸附在皮膚上。

趙殉一低頭,就正好看到男人都會有的地方。

青年人的身體正值發育的正好的階段,平時看着瘦,但脫下衣服之後,露出的是年輕人健康又具有生命力的體魄。

他愣愣的看了一會兒,作為一個正常的成年男性,之前的幾年是因為忙碌,他完全沒有自己的私人生活。

現在他把時間分出了一部分用來談戀愛,遲來的青春荷爾蒙就發出了攻占與邀請的氣息,只要受到一丁點引誘,就會瞬間在體內爆發瘋長。

“喜歡你可以摸一摸。”

頭頂的聲音帶着一點掩藏的笑意。

趙殉猛地反應過來,轟的一下紅了個徹底。

他擡起頭,見對方冷的嘴唇都有些蒼白卻還有心情說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呵……”

他冷笑一聲,用力揉了把精神的東西。

“洗澡!”

說完他就把手裏的衣服塞進對方的懷裏,不顧對方那瞬間又痛又爽的神色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他聽到裏面傳來一道煩惱的聲音。

“下次你可以準備一些大一碼的內褲。”

趙殉咬着牙根,臉紅得像要滴血。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上面的熱度好像要燒起來。

“哼……”

他哼唧了一聲,無比羞恥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然後他猛地一頓,整個人燙得要冒煙。

劉承安出來的時候,桌上正放着一杯泡好的感冒沖劑,趙殉卻不在休息室。

他一口将沖劑喝完,咽下了那點淡淡的苦味。

門外傳來一點動靜,他回頭,趙殉已經穿好了外套一切都收拾妥當。

見他看過來也沒有什麽別的表示,神色一切如常,好像之前那個獨自羞恥的人不是他一樣。

“回家。”

他擡了擡下巴,示意對方穿好外套跟他一起離開。

兩人站在并不算寬闊的電梯裏,一時沒人說話,難得的沉默顯得有些怪異。

在電梯門打開的那刻,劉承安率先開口:“趙錢在家嗎。”

趙殉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回了一句:“不在。”

“哦。”他應了一聲,笑眯眯的牽上趙殉的手:“如果他在家,那你就去我家,如果他不在,那我就去你家。”

趙殉下意識的就要問為什麽。

但成年人的默契有時候就在那麽一瞬間,他抿了下唇,頂着通紅的耳朵将聲音咽了回去。

趙殉帶劉承安上了自己的車,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問,為什麽對方會全身濕透,為什麽沒有開車過來,為什麽腳下的鞋全是泥水,為什麽下那麽大的雨還要匆忙跑過來。

很多問題不需要答案,因為身為那個被對方放在心上的人,他比誰都懂。

因為喜歡,因為在意,所以不管自己遭受了怎樣的困難,我也要以最好的面貌遵守和你的約定。

趙殉不會明知故問,也不需要通過這種方式來确認對方對他的喜歡。

一路開回趙氏老宅,這一次,是趙殉主動邀請對方,以一種親密的關系踏入這棟意義非凡的宅子。

剛走進大門,火熱的唇就急切的吻在一起。

你來我往的勾纏帶着熱情的交鋒,煽情的舔吻融合着濕熱的呼吸。

唇好像粘在了一起,舌尖好像帶上了鈎子,恨不得将自己交給對方,又恨不得将對方吞進去。

“等……唔……”

趙殉竭力恢複冷靜,他仰着頭,脖子上的酥癢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癱軟,差點就要忍不住摟緊對方讓其吻的更用力一點。

但他終歸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他抓着對方的頭發,在胸口被狠狠的吮了一下之後,整個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呼出的熱氣都變的膠着滾燙,他舔了下幹燥的唇,眼裏濕氣氤氲。

“哼……”

他眯了下眼睛,手指忍不住收緊。

脖頸被咬了一口,力道不重,更像在挑,逗。

他一個顫栗,終于忍不住用力一抓……

“嘶……”

劉承安被扯的仰起頭,腦袋上的頭發盡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怎麽了。”

喉結上下滑動,明顯還帶着沒有得到滿足的渴望。

趙殉移開視線,扯着對方頭發的手移到了對方的手臂,又慢慢滑至掌心。

劉承安被他這樣輕和的舉動撫慰到了,他舔舔火熱的唇,五指張開與其十指相扣,笑着問:“怎麽了。”

趙殉沒說話,将他一路帶上了二樓,路過自己的卧室,停在隔壁的一間房門口。

他推開那扇門,打開了裏面的燈。

一間早就打理好的卧室,無論是整理好的床鋪還是擺好的書架,都已經做好準備迎接新的主人。

趙殉将他帶進去,打開衣櫃,裏面是一排整齊的西裝還有一些睡衣與休閑裝,他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又拉開下面的抽屜,明顯大了一碼的內褲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那裏。

要說開始還不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但此刻他已經清清楚楚。

劉承安眼眸柔和的看着趙殉紅透的臉,任由他帶着自己看了浴室,窗臺,書桌,最後他坐在床沿,将人扯進自己的懷裏。

“趙先生是想邀請我同居嗎。”

趙殉被摟的有些不自在,但坐在對方的大腿上又不敢亂動。

他沉默着點點頭,手指有些緊張的捏着對方的袖口。

劉承安笑眯眯的看着趙殉紅的要滴血的耳朵尖,呼出一口熱氣問:“為什麽啊。”

趙殉垂眸不語,默默的抿緊了唇。

因為他的小男朋友遲早會沒有地方住。

今天是車,明天是房。

他要在小男朋友被趕出家門之前帶對方過來認認路,免得下次找不到家。

當天晚上兩人并沒有做什麽,因為劉承安的心已經快被暖化了。

相當于嘴上的體貼與詢問,這種直接的行動更能慰貼人心。

尤其在第二天早上,一眼就看到桌上放好的鑰匙,那種對趙殉的認知更加清晰。

性格認真的人無論對什麽都一絲不茍,哪怕是感情。

他将鑰匙攥進手心,嘴角噙着一抹笑。

既然現在他已經被人養着了,不如就賴的更徹底一點。

劉承安懷着這種愉悅的心情開上趙殉給他準備的車,一路的笑容就沒有落下過。

甚至回了楚家,他也沒有吝啬自己的好心情。

“承安。”

坐在客廳的女人有些驚喜,那雙黯淡的眼睛都明亮不少。

他點點頭,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往樓上走。

這裏留下的東西不多,但他并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哪怕是他不要的,他也想自己親自處理幹淨。

“承安。”

女人又叫了她一聲。

病痛掏空了她的身體,發出的聲音明顯帶着氣虛不足,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

他回頭,目光平靜的看着對方。

女人別了下耳後的鬓發,一臉病态的樣子又比前幾天糟糕不少。

“聽說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對。”

他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甚至是足夠坦然。

劉輕的手劇烈的抖了一下,她聲音大了不少。

“你怎麽能跟男人在一起!”

他沒有任何波動,而是反問:“你在意的不是我跟一個男人在一起,而是那個男人是趙殉。”

對方移開了視線。

過了好半晌,才攥着手心問:“你知不知道他原來是楚亞的結婚對象,你怎麽能……”

女人的胸口不停的起伏:“怎麽能去搶楚亞的男人!”

他勾起唇角笑了,眼裏卻冰冷一片。

“楚城跟你說了什麽。”

對方沒有回答他,而是依舊用一種失望又憤怒的眼神看着他。

“是不是楚城告訴你我在報複楚家,所以我故意搶了楚亞的男人,還斷了楚家的財路。”

劉輕抿着唇避開了他的目光,他反而笑出了聲。

“對,他說的對。”

劉輕猛地看過來,他張開手,幾乎笑得直不起腰:“我不僅搶了楚亞的男人,我現在還要搬過去和他一起住,以後還要給他吹枕邊風,還要……”

“啪!”

病重的人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劉承安被打的頭一歪,嘴角裂了道口子,他依舊在笑,甚至是頭一次在女人的面前笑得這麽肆意。

他一直是溫和又優雅的,現在倒顯了些邪肆與瘋狂。

“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女人氣得幾乎站不住,一雙眼睛都變得猩紅起來。

他慢條斯理的擦去了嘴角溢出的血珠,淡漠的近乎殘酷的說:“我不是你生出來的嗎。”

女人猛地一個踉跄,捂着胸口一臉猙獰:“我把你生出來不是為了去讨好男人……”

話一出她就後悔了。

果不其然,劉承安笑起來,不在乎扯疼的傷口,笑得那雙眼睛都帶了點濕氣。

“都讨好了二十年了,我現在只不過是換一個我願意讨好的對象而已。”

他擡起頭,通紅的眼睛像一把尖銳的刀。

“這不是你教我的嗎,只要不争不搶的做個乖孩子,努力去讨好別人才不會被趕出楚家,才能在這裏有一席之地,才能有一天把你接回這個家。”

劉輕臉色蒼白,整個人抖的幾乎站不住,她指着面前的劉承安,陌生的好像不認識這是她的兒子一樣。

但劉承安又何嘗認識過她。

如果說最開始是劉輕年輕懵懂被楚城傷害得手,那麽後面所有的蹉跎都是她咎由自取。

劉承安年幼就被正式送入楚家,他以為是回家,這裏有他的父親,父親會讓他上學,會給他吃飯,會讓他睡又軟又大的床。

這些都得到了,但随之而來的是更大的傷害。

別人上桌吃飯他要在一邊等着,甚至因為前幾天學不會擺放餐具,還被楚城嚴厲的教訓了一頓,讓他學會擺正自己的位置。

據說,這都是他進入楚家要學的禮儀,如何成為一個下人的禮儀。

他開始很害怕,央求着劉輕帶他離開,而那時的劉輕還做着憑借他能進入楚家的夢。

于是只會拍拍他的手安慰他,告訴他:“不要和楚家的少爺小姐争,你年紀小,要讓着他們,家裏的東西不要随便亂動,要做一個懂禮貌的好孩子。”

他被哄的相信了她的話,又重新回了楚家。

可做的東西越來越多,他要在楚亞他們回家的時候幫他們換拖鞋,每天要第一個起床送家裏的人出門,又要第一個回家迎接回來的人,他像一個影子,無時無刻的候在他們的身側,在他們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後來他就明白了,這不是他的家,他只是暫時住在這裏。

他告訴劉輕,楚城對他并不好,也并不是他的父親,劉輕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那是她第一次打他。

“你怎麽能這麽說,我辛辛苦苦的求着他們把你接進去是為了什麽,你現在吃得穿得不都是楚家的嗎!”

而後又用力的抱住他,溫柔的在他耳邊說:“你父親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他遲早會改回你的姓,你現在只要做個乖孩子就夠了,只有他們喜歡你才會把你當家人,你也希望媽媽有一天住進去對不對,你知道媽媽身體不好,媽媽只能依靠你了,如果連你也這麽想,媽媽該怎麽辦……”

從那以後,劉承安就徹底的明白,父親不是他的父親,母親也不是他的母親。

他什麽也不能奢求,什麽也不能要。

“你……你在怪我!”

劉輕直不起腰,臉上毫無血色。

他平靜的看着她,淡聲道:“對。”

劉輕胸口一滞,整個人都顫抖着滑落在地,無法呼吸的痛苦讓她忍不住開始痙攣,她瞪着一雙猩紅的眼睛看着冷靜的劉承安。

眼前一片發黑,多年前那個軟糯的孩子早已長得高高大大,此時就這麽冷漠的俯視着她。

趙殉特意比平常早了兩個小時回家,帶着一種自己都不知道的急切,在聞到裏面的飯菜香之後,他才莫名的松了口氣。

“回來了。”

年輕人笑着過來迎接他,接過他手裏的公文包,脫下他身上的外套。

他伸出手止住了對方的動作,自己做好了這一切。

對方愣了一下,笑着說:“習慣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說道:“不用。”

對方已經轉身進廚房端菜,不太清晰的“嗯”了一聲。

“不用……習慣。”

他說得一板一眼極其認真,背對他的人腳步一頓,反手解開身上的圍裙,低笑一聲說:“對,已經不用習慣了。”

趙殉覺得他有些不太對勁,可無孔不入的體貼又沒有讓他思考的機會。

“喝點湯暖暖胃,你胃不好,少吃點刺激性的東西,我平常多注意一點,但你也不要挑食,養兩年總能養好……”

趙殉聽着耳邊的絮絮叨叨并不覺得讨厭。

碗裏的雞湯熬的正好,金燦燦的一看就很有食欲。

他喝了小半碗湯下去,對方幫他盛了飯,他這才注意從一開始對方就在照顧他,自己一點沒動桌上的東西。

眉心又不可遏制的皺了起來。

一直注意他的人止了話頭,指尖輕撫過他額頭上的褶皺。

“吃飯就不要想工作上的事情了,有什麽煩心事明天再處理也不遲,待會兒休息一下再去洗澡,記得睡前喝一杯牛奶……”

“啪!”

趙殉一筷子用力拍在桌上,臉上帶了明顯的怒氣。

劉承安愣了一下,不明白好端端的人怎麽突然發起了火。

他摸了摸趙殉的臉頰,溫柔的問:“怎麽了,是不是不喜歡,下次……唔……”

放大的臉讓他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貼上來的唇瓣有些粗魯,沒有章法的亂蹭一通,磨得他嘴角的傷口都有些疼。

但他還是柔和了眼眸,輕輕的捧住趙殉的臉,舌尖一勾一纏就掌握了主動權。

兩人在這方面同樣都沒什麽經驗,但劉承安的學習能力顯然要比趙殉強的多,幾乎是無師自通,不消片刻就安撫了趙殉急躁又粗魯的動作。

一縷銀絲被他舔斷,他摩挲了下對方滾燙的臉頰,用低沉柔和的嗓音問:“怎麽了,怎麽突然不高興了。”

趙殉顫了下睫毛,他覺得有些心酸。

小男朋友明明就比他小這麽多,明明就該是一個任性自由的年紀,卻好像早早的被磨平了棱角,找不到一點鋒利的地方。

他想告訴對方,不是什麽人都能和他談戀愛。

既然他答應和對方在一起,那麽他就會拿出自己萬分的誠意來對待這份感情。

同時他也期待能在相處中體驗愛情逐漸加深的甜蜜,而不是像這種被對方無限的包容與退讓。

這樣的甜讓他的心裏發酸。

“劉……劉……劉……承安……”

看着趙殉磕磕巴巴卻努力的叫出他的名字,他簡直心都要化了。

“嗯?”

“你你你……很好……非……非常……非常……好。”

趙殉繃着臉一臉認真。

他猛地一愣,随即緩緩笑開,眼裏聚滿了細碎明亮的光。

六千字(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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