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楚意看到劉承安帶着一副銀絲眼鏡的時候驚訝了一下。
他記得對方并不近視。
劉承安還不習慣戴這種眼鏡,時不時的就要伸手推一下,骨節分明的手指張開的時候分外好看。
“怎麽,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楚意雙腿交疊的搭在桌子上,兩手撐在腦後,不以為然的掃了他一眼。
“過來看看。”
他回答的不冷不熱。
“聽說劉姨現在還在醫院,人越來不清醒了,你……”
楚意坐直身體,有些猶豫的看向他。
“人總會死的。”他移開視線,看着地上光滑的地板。
楚意皺了下眉:“我是想問你對楚家的打算。”
“我?”他嗤笑了一聲:“應該我問你才對,你想要楚家嗎,想要他平安無事嗎。”
楚意怔了一下:“你真的要……”
“不是我,不止是我。”
楚意不耐煩的抓了下頭發,邁開長腿站起來:“算了,随便你怎麽樣吧,反正我從來沒有想得到楚家的想法,你小哥也是。”
劉承安注視着楚意離開的背影。
說來也是楚城的可悲之處。
他明明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誰帶出去都有絕對的能力。
偏偏他并不相信自己最小的兒子,而被他培養長大的兩個兒子也不将心放在這裏,唯一的女兒能做得也有限。
這大概就是楚城最失敗的地方,他的家庭人心渙散。
“劉承安。”
進門的楚城看到劉承安有一瞬間的驚訝。
最近公司的情況算不上很好,他也不再年輕了,可找不到接手的人,最近他越發的忙也越發的疲憊。
“楚先生。”
他冷淡的點了下頭,打算轉身離開。
“劉承安,你還打算鬧到什麽時候!”
腳步微頓,他回頭看着對方那張布滿細紋的臉,忽而笑出了聲。
“你覺得我是在和你小打小鬧嗎。”
楚城面色鐵青。
要說公司的情況突然變得糟糕,劉承安沒有在裏面動手腳他是不信的。
他以為在他的日日監視下,劉承安根本沒機會做什麽。
誰知道對方已經将手伸的這麽長。
他收回了劉承安的所有東西,斬斷了他的資金。
可趙殉居然這麽果斷的選擇了他。
僅僅因為一個什麽都沒有的男人,趙殉居然放棄了楚家。
“劉承安,你生在楚家,我供你吃供你穿,現在你要将這麽大的家業拱手讓給別人,你對得起我對得起你爺爺嗎!”
劉承安臉色微變,透過鏡片,那雙眼睛帶着銳利的冷光。
“你早該想到今天,爺爺死的時候你做了什麽,劉輕重病的時候你做了什麽,哪怕你養我這麽多年又做了什麽。”
他一步一步向楚城走近,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不是你說的嗎,我只是楚家的一條狗!”
楚城往後踉跄了一步。
已經不再年輕的他再也沒有了當初的狠辣淩厲。
這時他才發現,劉承安才是他衆多孩子中最像他的一個。
冷漠決斷,心狠手辣,絕不走回頭路。
“你……你!”
楚城氣的一拳揮過去,劉承安輕而易舉的擋住了他的動作。
“劉承安,你這個畜牲,我是你父親!”
被挑釁的楚城徹底發怒。
“你從沒有認過我當你的兒子,憑什麽說是我的父親。”
劉承安這一輩子最可笑的事情就是他有父有母,卻像個孤兒一樣。
楚城應該感謝他有兩個好兒子。
如果不是因為楚意和楚定,劉承安早就扭曲的和楚氏同歸于盡了。
“你放心,我今天是來清理我留下的東西,看在你供我吃喝了這麽多年的份上,我會給楚家一個體面,至少不會落到破産的地步。”
他推了推眼鏡,冷冷的笑了一聲轉身離開。
“去醫院看看劉輕吧。”
滄桑疲憊的聲音讓劉承安腳步一頓。
他眼眸微暗,将顫抖的手指放進了口袋。
趙殉自從回來就忙得腳不沾地。
趙裏說到做到,他用七年的時間耗到了趙殉短暫的信任,也在裏面安插了自己的人。
雖然這對于根基穩固的趙氏來說不過是些小風浪,可趙殉也不願意花這麽多的事情去解決這些爛事。
更何況,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不想在見到鄭叢。
“喲,稀客啊,以前要請趙總喝一杯還得親自上門去請,今天怎麽大駕光臨的過來了,總不是來見我的吧。”
鄭叢懷裏抱着一個年輕漂亮的男人,狹長的眼尾帶着陰鸷,目光牢牢的鎖定在趙殉的身上。
趙殉還是趙殉,只是有那麽些不一樣了,以前是一塊未開發的冰山堅石,現在就像石頭縫裏長出了一朵花,仿佛在為誰盛開。
嘗盡人事的鄭叢好像還在趙殉的身上聞到了一種香味,不是以前的清冽,是一種勾人至極的豔。
他眼裏帶着湧動的陰寒。
想得到趙殉的欲,望更加強烈了。
“啊……”
懷裏的男人驚叫了一聲,原是被鄭叢弄疼了。
此時看見了趙殉,懷裏的人就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鄭叢目光陰冷的掃了對方一眼:“滾出去,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男人有些害怕的點了點頭,粗略的看了趙殉一眼後就匆忙離開。
鄭叢挑開了兩瓶酒,斜挑着眼尾看向他:“既然來了,不如喝幾杯。”
趙殉默不作聲的坐下,他的腿還沒有好全,應該要禁酒,但他既然來了這一趟,自然就是抱着能盡快将事情解決的态度。
他仰面喝了一口,幹脆又爽快。
鄭叢看着從他嘴角溢出的酒液,喉嚨滑動了一下,臉上展開了一個笑。
“趙總給面子。”
“鄭少。”
他直視過去,打算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只是鄭叢卻大刀闊斧往沙發背上一靠,截住了他的話頭。
“最近趙氏應該不太平吧,聽說你身邊的趙經理犯了錯,要我說,像這種人就應該直接斷了他的後路,讓他生不如死的記住這次教訓,趙總還是太心軟了啊。”
鄭叢口中的斷人後路是直接斬斷對方的所有生機,用自己的私人手段不停的折磨對方。
趙殉不會這麽做,他會就事論事根據對方犯的錯讓其承擔相應的後果。
法院的傳票應該已經到了,接下來的趙裏面對的是該有的處罰及巨額賠償。
他不想就這件事發表看法。
鄭家不止在商界有一定的地位,在其他層面也擁有不小的權力。
他今天過來就是希望鄭叢能給自己開個路。
“聽說趙總最近的項目進行的都不太順利,砸了不少的錢也見不到效果,能讓趙總主動用錢去解決事情還真是少見啊,怎麽,今天趙總過來是想通了什麽嗎。”
渾身帶着酒氣的人驟然靠近,近的能貼上他的身體。
“條件。”
他推開對方,希望能等價交換。
“條件?”鄭叢被這麽一推,臉色迅速扭曲下來,他陰冷的笑了一聲,摸上趙殉的臉:“我要什麽你不是很清楚嗎。”
趙殉眉心一皺,他沒想到對方還沒有對他死心。
可以說趙殉把感情上所有的敏銳都放在了劉承安的身上,除此之外,他并不覺得還會有人想執着的得到他。
更何況他也并沒有纖細的身體和漂亮的樣貌,甚至可以說是冷漠的有些寡淡,而他如今身處的位置也足夠別人斟酌幾分。
“算了。”
他站起來打算離開。
五彩缤紛的燈光與散發的酒香,讓鄭叢的腦子“嗡”的一聲失去了控制。
他一把拉住趙殉将他撲倒在沙發上,眼裏帶着熊熊燃燒的欲,望。
“媽的,趙殉,今天是你主動找上我,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嗎。”
趙殉掙紮了一下,鄭叢卻死死地壓住他,竟讓他一時掙脫不開。
他是有求于人,但不代表他要用自己來換!
“滾!”
過近的距離讓他渾身不适。
“趙殉,你就連罵人的時候都這麽好看,讓我更想弄你了。”
鄭叢低低的笑起來,散發着熱氣的身體緊緊的貼向他。
一種由心底滋生的厭惡感油然而生,趙殉試圖反抗,卻不小心牽動了受傷的腿,整個人都悶哼了一聲,臉上也褪去了血色。
看着這樣的趙殉,鄭叢只覺得身上更熱了。
他咽了咽口水,直勾勾的盯着趙殉有些蒼白的臉。
“趙殉,你放心,我技術很好的,絕對不會弄疼你,只要你給了我這一次,你提什麽條件我都答應,別說讓我給你行個方便了,就是你以後有什麽用的上的地方我都幫你。”
身體越靠越近,灼熱的氣息讓趙殉心底作嘔。
雙手被反剪在頭頂,一條腿疼的發顫。
趙殉怎麽也不會想到鄭叢會突然發瘋。
此刻的鄭叢已經完全等不及了,他呼吸急促的扯開了趙殉的領帶,用力拉開他的襯衫,力道大的甚至崩掉了一顆紐扣。
“滾……蛋!”
趙殉用力一掙,手肘打上了鄭叢的臉。
鄭叢一臉陰郁的看着趙殉身上的痕跡,還沒褪去的紅密密麻麻的布滿在他白皙的胸口。
“是不是那個雜種!”
鄭叢怒不可遏。
趁着這個機會,趙殉已經掙脫他的桎梏,擡腳一頂,鄭叢就悶哼着弓起身體。
趙殉并不放過他,扭過身子将他反壓在身下,抓起他的頭發就撞上旁邊的玻璃桌,鮮血瞬間飛濺出來。
他不停的喘着氣,拿起桌上的酒瓶目光冰冷的看着被撞的有些恍惚的鄭叢。
“艹……你媽!”
“嘭”的一聲,酒瓶四分五裂。
趙殉回到老宅,一眼就看到劉承安坐在客廳裏等他。
明亮的燈光打下來,戴上眼鏡的劉承安少了一點溫暖,好像多了一點距離感。
“回來了。”
依舊是熟悉的笑容,趙殉卻敏銳的覺得對方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嗯。”
他點點頭,垂眸走向樓上的卧室。
“你的腿怎麽了。”
突然發出的詢問讓他腳步一頓。
雖然已經竭力控制,可走路的時候還是難免因為疼痛有些不适。
“沒……”
他低下頭大步離開,一只手卻突然橫過他的腰将他攬進懷裏。
“如果痛的話就不要勉強了。”
整個人騰空而起,結實的懷抱将他包裹其中。
趙殉驚了一下,下意識的抓住自己的領口。
劉承安一眼就看到他遮掩的動作。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察覺到劉承安往下看的目光,他扯了扯西裝外套,別過視線說:“沒有。”
下一秒自己的手就被抓住,微涼的指尖撥開他的領口,不小心被觸碰到的肌膚讓他忍不住顫了一下。
氣氛一時有些安靜。
趙殉抿着唇,他第一次不習慣沉默。
“你真的很不擅長撒謊。”
安靜的人将他抱回房,他只能看到對方的半截下巴,繃緊的唇線可以看出對方壓抑的心情,好像今天發生了什麽糟糕的事情。
将他放在床上的人沒有離開,手指摸上他的脖頸,緩慢的解開了他領口的扣子。
趙殉無比焦灼的希望對方能說點什麽。
修長的手指頓了一下,随即像在逡巡自己的領地,輕如鴻毛,卻帶着一股沉靜的壓迫。
他一把抓住對方的手,擰着眉看向他。
“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發生了什麽,襯衫的扣子為什麽有一顆壞了,脖子上為什麽有淤痕,領口為什麽會有血。”
趙殉的手被反壓在頭頂,他掙脫不得。
對方的狀态明顯不對。
背光的臉蒙在陰影裏看不清神情,隔着鏡片他也無法看到那雙總是注視着他的眼睛。
他有些後悔了,以為一副眼鏡能将對方藏起來,可第一個找不到對方的人卻是自己。
“放手!”
他掙紮了一下,過大的力道讓他的手腕生疼。
“趙先生,你在試圖反抗我嗎。”
趙殉猛地一怔,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今晚這個陌生的人。
“不是……你……松手……”
他想和對方好好溝通,而不是這種帶着強迫的壓制。
“為什麽要一個人單獨出去,那個人對你做了什麽,做到哪一步了……”
随着有些陰冷的聲音,冰涼的指尖放肆的撫過他的身體。
扣在手腕上的力道像一把禁锢的鎖,灼熱的呼吸噴在他的頸側。
“為什麽不說話,為什麽不解釋,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是怕被我發現什麽嗎。”
聲音越壓越低,頸側的吻淩亂又粗暴,緊貼的身體帶着壓迫感,趙殉猛地一頓,他感覺到對方身上熟悉的火熱。
之前在包廂被鄭叢壓制的那一幕湧入他的腦海。
他劇烈的掙紮起來。
“放手!”
此時此刻劉承安做得一切和鄭叢又有什麽區別。
“你在當時也像這樣反抗了嗎。”
一條腿擠進中間強行将他的兩條腿分開,趙殉咬着牙根目光灼灼的看着對方。
可這樣的眼神只能在這個時候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壓制他的人跪坐在他的兩腿間,牢牢的壓住他的大腿,之前被牽動了傷處的腿此時疼的更加厲害。
他看到對方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面無表情的扯開了皮帶。
“啪!”
精心定制的銀絲眼鏡摔在地上。
跪坐的人被打的頭一偏,垂着頭有些怔然。
趙殉氣得眼睛都紅了。
“混蛋!”
濃厚的鼻音帶着委屈。
他的腿很疼,回來的時候很狼狽,心裏既憤怒又委屈,為什麽要這麽粗暴的對待他,做着和別人一樣令人讨厭的事。
“對不起……”
劉承安有些無神的看向趙殉。
此時本就松散的領口被他扯的更開,脖子帶着新鮮的紅痕,襯衫已經從褲子裏被扯了出來,就連下半身的長褲也被他脫到了胯骨。
而他自己剛剛想做什麽。
他看着趙殉緊抿的嘴,他剛剛想……
“對不起……”
他翻身下床,急切的幫趙殉整理好淩亂的衣服。
趙殉看着他這樣有些難受。
究竟是發生了什麽能讓一直有分寸的人變成這樣。
“我……我去隔壁……”
劉承安避開他的目光,腳步匆忙的跑了出去。
趙殉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無力的抿着唇,眼神帶着掙紮與煩悶。
為什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喉嚨好像被針縫上了一樣,只能生硬的擠出一兩個字。
明明他也想問對方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頹然的捂着自己的臉,忽然看向一邊的眼鏡。
眼鏡并沒有壞,他細心的将鏡片擦好,指尖撫過鏡框,落下的碎發擋住了他半垂的眼。
劉承安靠着門滑落在地。
剛剛他居然想強迫趙殉用嘴。
他無法想象那個時候的自己有多可怕,可壓抑的情緒在看到趙殉明顯被撕壞的領口時就控制不住了。
無數個像被惡魔誘惑的可怕猜想在他的腦海中出現。
他根本就不敢想趙殉到底發生了什麽。
因為趙殉哪怕被別人碰了一根手指頭,他都無法接受。
所有被溫和外表所粉飾的暴戾與占有欲統統瘋狂的往上湧。
他第一次正視自己的欲,望。
他不滿足,一點也不滿足,得到後想要的更多,他想趙殉那雙眼裏只有自己,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都屬于自己,他想把他永遠的鎖在自己身邊,想讓他的世界裏只有他。
臉深深的埋在膝蓋裏。
他想……傷害趙殉。
“咚咚咚”的敲門聲自門外傳來。
他猛地一怔,有些失神的聽着外面的聲音。
“小劉……承安……”
他最喜歡的清冷語調成了最致命的藥,身上翻湧的熱度讓他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臉。
如果這個時候趙殉進來,他真的會傷害他。
“承安……”
門外的聲音锲而不舍,一聲一聲的砸在他的心上。
他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可越不想聽,腦海裏的聲音就越清晰。
磕磕巴巴的聲音會笨拙的叫着他的名字,覺得痛了還會哭,邊聳着鼻子邊顫顫巍巍的摟着他的脖子。
哄哄他就能聽話的叫出聲來,帶着鼻音又軟又細,像只撒嬌的貓一樣。
他無力的靠着門,閉着眼睛自暴自棄的将手伸了進去。
鼻音随着呼吸變得濃重。
門外的敲門聲突然停止。
額頭上滲出了一些汗,他擰着眉,睜開氤氲閃爍的眼睛。
只要在叫一聲他的名字就好。
“混蛋!”
門被用力砸了一下。
他突然笑出了聲,整個人懶散的癱坐在地,細細的舔舐着指尖。
好想他,好想他,哪怕只隔着門也好想他,想的心髒都疼了。
整整一個晚上這扇門都沒有開。
他坐了一夜,卻不知道門外的人也守了他一夜。
趙殉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失職,因為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對方有一個病重的母親。
而且最近情況似乎不太好,昨天更是又進了一次急救室。
他知道昨天劉承安回了楚家,卻是第一次知道對方和楚家的關系原來這麽差。
“趙總,你的會議快要開始了。”
他頭也沒回的說:“推遲。”
吳秘書愣了一下,但還是順從的答:“好的。”
就在她要離開的時候,趙殉又開口:“備車。”
“趙總要出門嗎。”
“嗯。”
他有點想親自去見見劉承安的母親。
在看到病床上那個骨瘦如柴的女人時,趙殉的心裏湧上了一股複雜的情緒。
雖然他父母離開的很早,但在他的記憶裏,他的母親是一個優雅又清貴的女人。
直到現在,留在他記憶深處的依舊是一個很美麗的身影。
對于父母的感情已經不再像年幼時那麽濃烈了,所以再一次這樣近距離的面對“母親”這個角色,除了最開始的波動,餘下只有平靜。
“你是趙總吧。”
戴着呼吸機的聲音很虛弱,在這樣足夠安靜的空間內仍是有些不清晰。
“嗯。”
他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又禮貌的說了一句:“您好。”
“是因為昨天我和承安說的話嗎。”
趙殉眉心微動,昨天?
“不是。”
他禮貌的回答。
“趙總也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年紀輕輕就有了現在的成就,我們承安什麽都沒有,年紀又小,如果是他做了什麽不對的事,還請趙總也不要計較。”
他皺了下眉,淡聲道:“他……很好……”
“我知道你們這些有錢人喜歡追求刺激,也知道趙總是個明白人,兩個男人在一起有什麽好結果呢,他又是你什麽人呢,又……”
“愛人。”
又算的了什麽呢。
沒說完的話被堵了回去。
劉輕驚訝的看着趙殉,卻聽他堅定的說了一句:“愛人。”
是愛人,他們是互相喜歡認真對待彼此的愛人。
“咳……咳……”
劇烈的咳嗽讓病床上的人渾身顫抖,好像随時都能散架。
趙殉皺緊了眉,他不希望因為自己而讓對方的病情加重。
他只是想過來看看對方,主動走近劉承安的生活而已。